第49章 月亮 是我
仿佛以為自己聽錯了, 劉胥言不敢置信地重複,“是你?”
夏雲梨輕輕“嗯”了一聲。
這怎麽可能呢?
事情說不通。
劉胥言放下茶杯,他又問:“你不是米國大學畢業的嗎?”
夏雲梨垂下眼, 指尖在桌上來回劃動,“因為一些事, 退學了。我是隔了一年, 才去米國大學念書的。”
劉胥言推算了下夏雲梨的年紀。她20歲才念的米國大學, 24歲畢業。
确實比平常學生,晚了一年上大學。
畫面像是靜止。
喉頭幹澀,劉胥言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你……你真的和顧約淮談過戀愛?”
夏雲梨擡眸, “嗯。他是我的初戀。”
劉胥言:“……”
難怪,剛才顧約淮信誓旦旦吐出很熟這句話。
這他媽怎麽比?
又是初戀,又是前男友,現在還是鄰居。
劉胥言簡直覺得上天和他開了個玩笑。虧他剛還覺得自己和黎渡關系不錯,把握更大。
Advertisement
現在一看,簡直可笑。
沉默一會。
劉胥言本想繼續問,端詳幾秒夏雲梨的神色,他便打消了念頭。
退學。
分手。
想來是發生什麽大事,才會做出這樣倉促的決定。
他也不好再揭她的傷疤。
夏雲梨低下頭, 心中嘆了口氣。
她希望劉胥言能知難而退。
“……”
再後來,兩人都有意識地避開了剛才的話題, 聊起了別的事。
兩人吃完飯,劉胥言開車将夏雲梨送了回去。
他開車的時候, 話就比較少了, 像是在思索事情的樣子。
夏雲梨也沒在意。
車很快開到了小區門口。
周圍的行人來來往往。
夏雲梨沒有讓劉胥言送她進去。隔着車窗,她沖他一笑,朝他揮了揮手。
劉胥言降下車窗, 風灌進車裏。
他猶豫一秒,“你下周末有空嗎?”
夏雲梨的神色一頓,撒了個謊,“可能會加班。”
“好吧。”劉胥言苦笑,“本來想和你去采風的。如果臨時有空,記得告訴我。”
夏雲梨點頭。
和劉胥言道聲再見,她便轉身,往小區裏走。
滿腦子都是網上扒皮的事情,那個不知所謂的微博號搞得她有些焦慮。
夏雲梨的腳步停了停。
低下頭,她從包裏拿出手機,黎正好渡發了一條信息過來。
黎渡:【搬好了嗎?】
夏雲梨簡單地回了個“嗯”字。
她迅速給汪季棠挂了電話。
鈴聲響了近半分鐘,汪季棠才接了。“喂?”
聽見她語焉不詳的聲音,夏雲梨頓了一下,“你在睡覺?”
“嗯。”從電話那頭傳來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聽着像是汪季棠起身了,“我的寶~喬遷大喜。搬完了?”
語調怪裏怪氣的。
夏雲梨哭笑不得。被她這一打岔,心情倒是好了幾分。
“搬完了。就剩收拾了。”
汪季棠笑得沒正經,“那現在打給我,可是要寵幸我啊?”
夏雲梨正色:“網上扒皮顧約淮前女友的帖子你看了嗎?”
汪季棠的困意稍收,“嗯。不過我前幾天看沒扒出你,就沒多關注。”
夏雲梨邊說,走到電梯門口,抽手摁了“↑”的按鈕。
“那些帖子有些不對勁。不像是網友們的自嗨。好多號是新創的號,我感覺像是有人專門投放的水軍。”
汪季棠收起了調笑的神色,“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搞你?”
電梯打開,夏雲梨走了進去。
“最終目的不一定是搞我。”她斂起眉眼,懶洋洋的模樣,“但有人借這次的事件,引流是真的。我沒猜錯的話,她的下一步就是塑造人設,開始發廣告了。”
“操。這他媽也行。”汪季棠氣結,“這不是扒在你身上吸血嗎?”
夏雲梨的目光冷凝,“你查一下。”
汪季棠:“好。誰能想到這個方式啊?這得知道你以前的事,才能這麽操作啊。應該是高中同學或者大學同學?”
“都有可能。”
電梯開了,夏雲梨出來,走到自己的房門口。
她下意識瞄了眼對門。大門緊閉,看不出顧約淮是在家,還是出去了。
“話說……你最近和顧約淮真的沒聯系啊?”
“嗯。”
汪季棠嘆氣:“夭壽。”
再看了眼他家的大門,夏雲梨忍不住補了一句,“但我倆又成鄰居了。”
汪季棠:“ 啊???”
“……”
和汪季棠又閑聊了一陣,挂斷了電話。
夏雲梨準備輸入指紋,打開大門。突然一只貓從拐角走了過來,慢悠悠地“喵”了一句。
叫聲綿軟得像棉花糖,奶裏奶氣的。
夏雲梨側頭看了過去。
是一只橘貓。
耳朵前傾,圓臉肥腮,上半張臉是燦爛的橘,下半張臉是純潔的白。四蹄踏雪,尾巴很粗。
被主人養得膘肥體壯。
夏雲梨突然想起來。
大一的時候,她和顧約淮在雨天也救助了一只橘貓。夏雲梨自然沒有條件養,被顧約淮接回家裏養了。
顧約淮很讨小動物的喜歡。
那只貓的皮毛被他養得油光水滑。
後來,夏雲梨退學,就不知道那只貓的具體情況了。
和當年那只真像啊。
橘貓是不是長得都差不多?
回過神時,橘貓已經走到她的腳邊,尾巴來回掃着大腿。
嚯。
倒是個親人的小家夥。
夏雲梨剛蹲下身。
這貓就一屁股攤在地上,盯着她顫巍巍叫了幾聲。
這貓毛發幹淨,一看就是有人養的。
是以前救的那只貓嗎?但上次來顧約淮住,沒見着貓啊?
算了。先抱進去,再尋主人吧。
夏雲梨起身,打開大門。又彎腰将貓抱進家門。
貓咪舒服地蹭了蹭她的臉頰,發出了“咕咕”的呼嚕聲。
她心下一動,要不自己也養只貓吧。
半夜十一點。
卧室光線晦暗。
該死的沈以冬,剛給他轉發了個鏈接。
标題叫:“分手後還能挽回的十大征兆,謹記這三個挽回時機和步驟。”
鬼迷心竅的,顧約淮還點了進去。
一點開竟然跳轉到挽回機構的廣告頁面。滿屏的毒雞湯和廣告語,一看就十分不靠譜。
顧約淮:……
他給沈以冬發了條消息。
顧約淮:【傻逼。】
沈以冬:【你有病?】
顧約淮:【轉發帖子給別人之前,至少也點進去看看。】
沈以冬:【???我朋友圈看到順手轉的,老子又沒被甩過!】
把手機扔到床頭櫃,顧約淮躺了下來。
半夜一點。
心頭煩躁。
顧約淮翻來覆去,睡不着,他起身,摁下了燈的開關。
眼前一片清明。
燈光有些刺眼。
顧約淮右手遮住額頭,走到餐廳的冰箱,拎了聽可樂出來。他掀開拉環,喝了一口。
慢悠悠地走着,顧約淮餘光瞥到放到電視櫃下的貓糧碗已經空了。
這肥貓名叫“幹飯”,也是真的能吃。
他折身去廚房,從貓糧桶舀了一杯貓糧,放到碗裏。
又灌了幾口可樂。半天幹飯都沒跑出來吃,着實不符合它的個性。
顧約淮的眼皮微動,可樂放到茶幾上,他喚了幾聲,“幹飯?幹飯?”
半晌都沒有貓咪的回應。
顧約淮估計是它不知道擱哪個角落睡覺,沒聽見聲音。
他開始找了起來。
窗簾底下,沒有。
空調後,沒有。
衣櫃裏,沒有
……
顧約淮翻遍全家各個角落,反複檢查幾次,都沒看到幹飯。連它衣櫃最愛鑽的帽子,都不見它的蹤影。
難不成是晚上他去吃飯,開門的時候,它鑽了出去,自己沒注意?
越想越有可能。
眉間蹙起,顧約淮走進卧室,拿起手機,往業主群裏發了消息。
顧約淮:【各位業主,打擾了。C棟2010不見了一只橘貓,名叫幹飯。叫名字會回應。性別公,體重約12斤。特點:毛發偏長,毛色黃白相間,尾巴粗且蓬松,肉墊純粉。親人,話痨。長相如圖。】
顧約淮:【現在估計還在這棟樓,麻煩小區的各位看到,及時通知我。手機號碼:13278459876。屆時重酬,謝謝。】
這個點,業主基本都睡着了。
顧約淮在室內又翻了一圈,一無所獲。連忙換上常服,戴上鴨舌帽。
他走到客廳,拉出電視櫃底下的抽屜,翻出手電筒。
貓在陌生的環境會下意識往高處跑。他準備從最高的樓層逐步排查。
正打算去玄關穿上鞋子,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他的眼睑動了動,擡腳走到玄關,開門。
“哪位?”
他低眼,恰好看到夏雲梨就站在門口。
她應該剛洗完澡,穿着一件白色吊帶裙。肩膀披着一條粉色毛巾,發梢滴着水珠。
水蒸氣将她的臉頰熏得緋紅,睫毛濕漉漉的,眼神清亮,像一只小鹿斑比。
顧約淮拉門的動作停住。
眼眸沒有絲毫情緒,他淡淡問:“這麽晚了,有事嗎?”
場面極其安靜。
走廊的燈是24小時常亮的。
照得夏雲梨眼暈,她側了側身子,才感到舒服些。停了一秒,她開口。
“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你。”
顧約淮沒作聲。像是懶得搭理,又像是等着她繼續說完。
夏雲梨的眼睫微動,光線在她沾着濕意的睫毛反射。
“我想養貓。你好像你比較有經驗。”
顧約淮的視線下移,落在她瑩白的小臉上。
似乎是覺得不可思議,他的嗓音帶了點荒唐,“你,這個點問?”
“是啊。”夏雲梨垂頭,指尖繞着發尾打轉,“你養過的。大學那只橘貓,它還在嗎?”
沒想到她會記得這事。顧約淮的心一顫。
他別開頭,“送人了。”
夏雲梨的笑意染上了一分賊,“是嗎?”
見她沒正事,顧約淮還想着找貓的事,沒了閑聊的興致。他準備關上門。
“沒事我關……”
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冒出“喵”的一聲,他剩下的半截話,卡在喉嚨裏。
顧約淮垂眼。
那只肥貓邁着小碎步從她家走出來,頭蹭着門,聞到顧約淮的味道。
它眼睛一亮,撲到他的腳邊,狂蹭起來。
就是那只不知所蹤的小祖宗。
嗷嗷地叫喚着。
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夏雲梨玩味地問:“不是說送人了?”
被她看穿了心中所想,顧約淮的臉色頃刻變得極臭。
“顧約淮,你在傲嬌什麽?”
夏雲梨忍不住笑了起來。
肩膀微顫,水珠順着發梢滴落,滴落在脖子上,又滲入毛巾。
顧約淮無法抑制地注意到這一幕。
像是一場長睡不醒的夢。他的眸色漸沉,欲念破土而出。
像被燙到似的,他移開視線,嗓子有點啞:“幹飯怎麽會跑到你那去的?”
對他的異樣毫無所覺。
夏雲梨低眼,“還真是幹飯啊?”
顧約淮“嗯”了一聲。
“它今天可能在樓道溜達了一圈。聽到我開門的聲音,可能以為是你,跑了過來。然後被我抱進家裏了。”
“還沒來得及貼尋主啓示,然後就看到你在業主群發的消息。”
腳邊那只笨貓又換了個人蹭。
在夏雲梨的腳邊,撒着嬌,企圖引起注意。
怕貓好奇心重,等會又不知道溜到哪去。她彎腰,将貓抱了起來。
察覺到她的心思,顧約淮側身讓了個空位。
夏雲梨自顧自走進門。
越過他的瞬間,一股清淡的香味飄過鼻尖。
瞬間攫取他所有的心神。
欲念在蠶食理智。
他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
再睜開眼時,異樣很好地克制在眸底。
餘光瞥到夏雲梨在沙發撸起了貓。
對面的門也沒關。他走過去,輕輕拉上她的門。顧約淮怕貓又跑了,又将自己的門阖上。
“幹飯真的才12斤嗎?”
心神不寧,他敷衍地應了聲。
“不像啊。它看上去好胖喔。”
顧約淮淡聲:“它毛長,顯胖。”
“我上次來的時候,怎麽沒看到幹飯?”
顧約淮:“工作太忙,寄養了。”
夏雲梨埋頭撸貓,逗得懷裏的幹飯呼嚕直響。
顧約淮走到茶幾旁,坐在夏雲梨的側邊。他再沒吭聲,餘光盯着她的側臉出神。
昏黃的燈光下。
她的眉眼瑰麗,羽睫似撲扇。膚色瑩白,頰邊的潮紅還未完全褪去。
不知道是虛幻,還是現實。
已經分不清了。
與她這樣安靜地坐着,是他始終夢寐不忘的夢境。
撸了幾分鐘,夏雲梨心滿意足。
她調整下抱幹飯的姿勢,伸出手去,“好啦。物歸原主。”
顧約淮慢了半拍,才将幹飯接過來。
他難得有些呆愣的樣子,惹得夏雲梨忍不住笑出聲,“幹飯不見,你吓壞了吧?”
“剛準備出門去找的。”
顧約淮盯着她。她發梢仍然在滴水。
他隐約記得家裏的老人說,洗頭後,不吹幹。以後容易頭痛。
“它現在好胖啊。”夏雲梨比了個形狀,“以前剛撿到它的時候,它才兩個月,就這麽點大。”
顧約淮沒吭聲。他松開抱着幹飯的手,起身,泡飯順勢跳到地板上。
他自顧自走進浴室。
夏雲梨愣了下。她回想幾秒,自己剛才說的話有沒有惹他不高興了。
沒想明白。
夏雲梨有些無措。
幹飯正埋頭在貓碗上,尾巴搖得歡呼,吃得正香。
過了十幾秒。
腿邊突然扔了個東西過來。
夏雲梨下意識低眼。是一把淡灰色的電吹風。
顧約淮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望着她,“吹吹。”
語氣雖然疏淡,夏雲梨隐約聽出一丁點的關心。她才驚然發覺,脖子上的那條毛巾已經濕了大半。
只是大半夜在一個男人家裏吹頭發,還挺怪的。
她幹脆起來,“我先回去啦。你別再讓幹飯偷溜出來啦。”
顧約淮似乎是沒想到她會這麽說,神色一頓。
夏雲梨朝他說了聲晚安,轉身往門口走去。
經過他身邊的剎那,那股雪松的氣息愈發濃郁,一瞬恍惚。
她強硬地驅逐腦海的異樣。
餘光中瞥見顧約淮的臉色一變。嘴唇一動,像是要說些什麽。
下一秒。
腳落地的那一瞬間,幹飯突然從她腳底掠過。夏雲梨一驚,條件反射地将腳收了回去。
瞬息間,重心失衡,夏雲梨下意識閉上眼睛。
手腕被人捉緊,然後撞上一個溫熱的懷抱,夏雲梨本能地攀上了顧約淮的臂彎。
這個姿勢很難用得上力氣,兩人順勢跌在沙發上。
巨大的聲響将幹飯吓得,躲到了茶幾下。
夏雲梨的臉磕上顧約淮的胸膛。
男人的胸膛微微起伏,體溫滾燙,惑人的氣息無孔不入地吞噬她的呼吸。
夏雲梨驀地腦子停擺。
空氣安靜得吓人。
須臾後。
男人微微低頭,啞聲問:“沒事?”
像是如夢初醒,夏雲梨擡頭。
觸及到顧約淮那張令人神魂颠倒的臉龐,她臉一紅,想要急忙起身。
哪知男人想要檢查她哪受傷,恰好低下來頭來。
她的唇瓣,正好印上他的喉結。
顧約淮的呼吸一停,神情有一瞬的失控。
濕漉漉的發絲落在他的胸膛,漸漸濕潤胸口。
顧約淮毫無所覺,只能聽見自己心髒瘋狂鼓噪的聲音。
像是周遭的一切都扭曲起來,只有旖旎暧昧的氣息在不受控地彌散。
動作定格久久。
兩人的氣息糾纏,呼吸紊亂成一團。
夏雲梨能感覺到他的喉結在上下滾動,隐約間,似乎聽見唾液吞咽的聲音。
腦海不受控地閃過以往一些缱绻的片段。
頓時,臉上的羞赧更甚。
欲念在理智與失控之間游走。
顧約淮閉了閉眼,他并不想在這個時候當一個禽獸,用盡渾身的力氣,喚回了那丁點的清醒。
指尖發僵,他将夏雲梨輕輕推開。
他垂下眸。嗓音不見平日絲毫的清冷,是迷人的喑啞,“你親我了。”
夏雲梨驚慌地退開一些距離,磕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顧約淮直勾勾地盯着她,“是嗎?”
他該不會不信吧?
夏雲梨擡眼,沒來得及伸出三根手指發誓,顧約淮的一句話就炸得她的頭腦發懵。
“夏雲梨,你不堅定。”
她沒明白,“什麽?”
顧約淮直勾勾盯着她,沒再吭聲。
她的臉上紅潮未退,表情懵懂,美豔不可方物。
擔心再這樣坐下去,會出亂子。顧約淮開始趕人。
“回去吧。”他的眼睫動了動,“将頭發吹幹。”
“哦。好。”
始終沒想明白他剛才那句是想要表達什麽,夏雲梨愣愣地起身。
幹飯又跑了出來,沖她叫喚兩聲。夏雲梨沒忍住彎腰,摸了摸它。
這才走了出去。
門被輕輕阖上,但沒徹底關緊。
空氣中似乎還彌漫着她身上的香味,惑人心智。周圍靜悄悄的,像是在提醒他,剛才那一切。
只是一場黃粱夢。
不過須臾。
顧約淮聽見“吱啞”一聲,他從思緒中回神。
他睜開眼,看見夏雲梨站在門口,表情困窘。
沒想到她又折身回來,“怎麽了?”
夏雲梨尴尬,“我打不開門。”
顧約淮想到自己剛才給她順手關了門,卻忘了和她說。
他的視線落在夏雲梨的身上,那條純白的裙子沒有一個口袋。
“你沒帶鑰匙出來?”
“沒有。”夏雲梨盯着腳尖,“本來想還回幹飯就回去的。門可能是被風吹上的。”
“不是風,是我。”
“好吧。”
夏雲梨也不能指責顧約淮。
畢竟他應該是為了房屋安全,才順手幫她關的。只是沒想到自己沒有帶鑰匙。
剛搬家第一天,就無家可歸。
慘。
見她可憐兮兮垂着頭,也不吭聲。
顧約淮的眉宇一動。
他站起身來,淡聲道:“進來。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