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能回應的感情
最近李卿河總是有點晃神,有的時候甚至連藥都能抓錯,旗木得看他那樣,暫時是不敢把孩子交到他手上的。
所以李卿河現在更是整日沒有事情可做,只能坐在院子裏曬太陽發呆。
白彥生給把一件披風蓋在了他的腿上,“怎麽?擔心那将軍的安危了?”
“你調查我?”
“我查查我喜歡的人的背景不可以嗎?”
李卿河微微擡起頭,陽光刺痛了他的雙眼,“可是,我不喜歡你,白彥生,你何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是不是浪費時間,你說的可不算,你還沒回答我呢,你這兩天總是心神不寧的,是不是在擔心他。”
“不是,”
白彥生若有所思,“是嗎,可是我可聽說他傷的可挺重的,六尺多的長矛一下子就穿過了肩胛骨,那只胳膊都差點廢了。”
聽的白彥生的描述,李卿河就能想象到當時的情況有多慘烈,“沒想到堂堂毒聖竟然也做起了情報的生意。”
“我可不是誰的情報都去弄的,實話說吧,其實我早就知道他受傷了,比你那弟弟知道的可早多了。”
白彥生說的倒是實話,畢竟比起小松的鴿子,他的情報的确來的更快一些。
“那你現在又為何告訴我?”
白彥生蹲下身,與李卿河平視道,“因為我不想把我查你這件事瞞着你,李卿河你為什麽就不能好好的考慮一下到底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呢,我是認真的,比黃金都真。”
李卿河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跟白彥生說才好,他只是把白彥生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因為這裏,它告訴我,我不喜歡你。”
隔着那層厚棉衣,白彥生能感受的到李卿河平穩的心跳,他突然一笑,笑的很難看,“可是,人心是會變的啊,你能不能就給我一個機會,從現在開始,一直到你生産結束,如果你還是不喜歡我,我不會再糾纏你的。”
李卿河真的很無奈,“白彥生,你既然查了我,就應該知道我以前發生的那些事情,執着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兒,”
“可是你不也是一樣的執着嗎?你應該可以理解的,其實我同你一樣,都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不管你答應不答應,我都會在這些日子裏好好的對你,讓你知道我的真心。”
李卿河心裏百感交集,他看得到白彥生從眼底透露出的真誠,但也正因為這樣他才覺得愧疚,可是他卻不想給出任何回應,因為相比于拿個謊話吊着白彥生,倒不如拒絕的幹脆一點。
“白彥生,你值得更好的,我不可能喜歡你的。”
“我不管你有沒有可能喜歡我,反正我就是想對你好,就算你拒絕我也沒用,只是這幾個月而已,還是說,你怕你自己會真的對我動心?”
李卿河嘆氣,輕聲道,:,“何苦呢,”他明白,無論他說什麽白彥生都不會聽的了。
白彥生心想,他也想知道自己這是何苦呢,可是如果連自己喜歡的人争取都不去争取就失去了,那人生還有什麽意義呢?
新年将至的長安城熱鬧的緊,本應該是一個喜慶又熱鬧的日子,但是深處深宮的楊千遠卻一點也感受不到絲毫快樂。
今天就是與上官钰說好給出答案的日子,可是他還沒想好到底怎麽跟上官钰說。
難道說,:“不行,你我都是男人,我還娶妻生子的,”很明顯這個說法行不通,因為上官钰上次就說了,結果不是他想要的,那就………楊千遠摸了摸脖子,頓時覺得後背一陣陰涼,
那該怎麽說?難道?真的同意?楊千遠使者想了一下那種畫面,他小鳥依人的靠在上官钰身旁,端起一杯酒,送到了上官钰的嘴邊。
那畫面讓楊千遠更覺得不寒而栗,再怎麽說他也是個男人,他實在接受不了自己依偎着別人生存。
跑又跑不了,不同意就得死,這可讓他怎麽辦?
他這邊正發愁,那邊小順子就傳話,說上官钰讓他趕緊過去。
此時楊千遠已經是抱着赴死的想法去的,輕輕的敲了兩下房門,就推門走了進去。
此時上官钰已經在房裏備了一桌的佳肴,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你看看這些菜怎麽樣?我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麽,就讓禦膳房照着你家鄉的口味做的,你嘗嘗看。”
說着上官钰就夾了一筷子百花雞就送到了楊千遠的嘴邊,滿含期待的看着楊千遠。
楊千遠幹笑了一下,把那快雞肉吃了進去。
上官钰見他吃了,笑的更開了,他在旁邊的包裹裏拿出了一件披風,“這披風是我找人給你量身定做的,你晚上換崗的時候穿上,別着了涼。”
上官钰又再那包裹裏拿出了個瓶子,然後把楊千遠的手牽了起來,“你看你,平時都不注意,多生凍瘡了,明天晚上你就別去輪值了,我已經讓人把你的班次全都調成了白天。”
楊千遠的心好像打翻了調味罐一樣五味雜陳,沒想到這麽一個金貴的人,竟然會這麽在意自己,明明他那麽卑賤那麽普通。
“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上官钰抓着楊千遠的手就親了一下,“你說呢,我不是已經都表明了心意了嗎,今天可是最後的期限了,你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結果了?”
楊千遠有些迷茫道,:“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麽你會突然就……明明我們以前沒有過任何的交集。”
上官钰卻笑的坦然,“這難道就必須要有理由嗎?我覺得你很好,自然就喜歡,就這麽簡單。”
“可是……”楊千遠還是有點猶豫。
“哪有什麽可是,”上官钰眼角低垂,落下兩滴眼淚,“你為什麽要想那麽多呢?你是不是又想拒絕我?”
楊千遠見上官钰那副委屈的表情急忙否認了道:“不是,我只是覺得太快了,我們慢慢來行嗎?你讓我先緩緩。”
見楊千遠終于松口,上官钰立刻喜笑顏開。“這麽說你同意了?太好了,”說着上官钰就一下子擁住了楊千遠,仿佛在起誓一樣,“放心,我會永遠對你好的。”
上官钰說的是實話,畢竟這件事是他騙了楊千遠,他以後會用官爵錢財補償楊千遠的。
可是楊千遠卻不知道其中的這些事情,他只是覺得他一個人孤孤單單過了這麽多年都沒有一個人惦記過,可是偏偏這個人卻出現了,還是這麽一個金貴的人。
這人會惦記自己是不是會冷,還給自己吃家鄉的菜肴,還注意到自己受傷的凍瘡,這些是他以前從未得到過的,或許他真的可以跟上官钰試試,哪怕這是一件會掉腦袋的事情。
一轉眼就到了臘月二十九,李卿河現在是一天比一天犯懶,為了這個年能熱鬧一點,所以李家人決定在醫館跟衛奕初他們一起過年。
這人多,不免有些吵鬧,旗木得因為陳嘉洛沒出月子,所以也留了下來。
李卿河因為身體不便所以基本上幫不上什麽忙,只能坐在搖椅上看小松在那費勁吧啦的貼對聯。
“哥,你幫忙看看正不正?”
“歪了,往左邊點兒,”
小松把那紅彤彤的對聯往左邊移了一些,“這回呢?”
“又歪了,在往右一點。”
小松很聽話的又往右移了幾分。
不知道真相的李母見李卿河成天窩在椅子上,忍不住嘟囔,“你說你,成天的也不知道動一動,大家都在幹活,就你偷懶,你看你都胖什麽樣了。”
“哎呦,這不也沒什麽活兒麽,你們就幹了,我這得養精蓄銳,等過完年我得跟師傅出去好幾個月呢。”
“你啊,”李母無奈搖搖頭。
見狀祁浈沅過來打了個圓場,“伯母您就別生氣,這也沒什麽能用得着他的地方,而且他說的也對,要是等他過完年再回來的時候,說不定就瘦了,咱就慣着他兩天吧。”
“你啊,從小就能慣着他,”李母見勸說無奈,只好走開去忙別的。
李卿河朝着祁浈沅投了一個眼神,“謝了啊師兄。”
“客氣什麽,只是你真的不打算告訴他們真相嗎?瞞的了一是瞞不了一輩子啊。”
李卿河自然知道隐瞞不是長久之計,可是他現在也別無他法,“走一步看一步吧,不過你們可一定要保守秘密,不能在我爹娘面前說漏了。”
“放心吧,我在後院給你騰出來一間房子,等過完年你就搬過去,只是平日裏估計會悶的很。”
李卿河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說話有點含糊不清,“沒事兒,我有書就不會覺得悶的。”
師兄弟說話的間隙,突然從他們中間橫出一只被退了毛的雞,順着拿着那只雞的手看去,只見莫子成表情極為嚴肅,“阿沅你看退的幹淨不?”
祁浈沅笑道,:“挺幹淨的,你去把他切出來,留着明天備用。”
莫子成倒是很聽話,把雞拿到了一旁,一刀一刀的剁着。
看着這倆人的相處模式,李卿河忍不住嘴角一抽,“你也真厲害,讓這麽一個大俠拿刀給你殺雞。”
祁浈沅尴尬的笑了笑,“他看我下不去手,所以就過來幫忙了。”
李卿河看了看莫子成,又看了看祁浈與.眼沅,一臉壞笑道,:“我說,你倆到哪一步了?”
祁浈沅臉色一紅,結結巴巴的說道,:“還能哪一步,就那樣兒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