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放你走?不可能
在楊千遠看到那小男孩衣着輕薄的走出來後,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在想,應該不是他想的那樣吧?難道上官钰真的是斷袖?那他豈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楊千遠暗道不好,估計自己又多了一項要掉腦袋的理由了。
這個時候上官钰也穿戴整齊的走了出來,他的表情平淡,楊千遠摸不清他到底是怎麽想的,所以為了保住小命,只能把自己的頭低的更低。
上官钰像是長出了一口氣,語調也柔和了許多,好像又待着些許祈求,“你不能晚幾年再走嗎?你可能不知道,我雖然是太子,卻連個實權都沒有,我就想培養一點自己的勢利,若是你在意那天的事,你就打我一頓這麽樣?”
楊千遠心想我哪敢打你啊,“殿下,臣其實就是一階宵小,蹬不了大雅之堂的。”
“你這麽說,其實還是在怪我,也罷,就讓本宮一個人孤獨在這深宮之中吧。”
上官钰失落的坐在椅子上,從楊千遠那個角度看上去,顯得他特別孤獨無助。
楊千遠哪裏鬥得過上官钰這只狐貍,他見上官钰那副樣子頓時有點不知所措,心想,這怎麽還賣上慘了呢?“要不……我在多待幾年也行……”他這話說的屬實沒有啥底氣。
上官钰耷拉着眉眼,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算了,不為難你了,你想走就走吧。”
“那我真走了?”楊千遠試探的問。
“走吧走吧,你們都走吧,”
雖然知道上官钰說的是氣話,但是楊千遠卻想抓住這個離開的機會,“臣多謝殿下成全。”說着就給上官钰叩首然後離開。
上官钰見楊千遠根本不吃他那套,氣的把桌子傷的茶壺茶杯都摔到了地上,此時他再也不是剛剛那副柔弱的樣子,他的表情突然變得陰狠起來,“行,楊千遠,這是你逼我的!”
第二天天還沒亮楊千遠就收拾好了包裹準備出宮,生怕晚了上官钰就後悔了。
楊千遠背着他的小包袱心裏這個美啊,盤算着,等出了宮一定要先找李卿河喝兩杯,然後再回河西。
可是他這個美好的想法還沒等出宣武門就破滅了,看着眼前攔截他的羽林軍,楊千遠表示,就算他上官钰是太子也不帶這麽玩兒的。
“楊侍衛是自己回去,還是我們請你回去?”
楊千遠氣的心裏直罵娘,他就不信他今天走不出去,把包袱往身後一背,就準備硬闖出去。
可是敵衆我寡,沒過兩招楊千遠就讓給對方擒住了,還幫的像個粽子一樣。
楊千遠用力掙紮着身上的繩子,對綁他的羽林軍說道,:“兄弟,不讓走歸不讓走,你綁我幹什麽?”
那羽林軍表情極為嚴肅,“殿下說了,若是攔着你,你不留下來,就直接綁回去。”
“我日他奶奶的上官钰,要不要這麽玩兒老子。”
那羽林軍聽見楊千遠罵人,直接把他的嘴也給堵上了,兩個人把楊千遠往上一擡,扛着就把人送進了太子的寝宮。
楊千遠氣的整張臉通紅通紅的,他的嘴被着,只能用眼神憤恨的看着上官钰。
可是上官钰卻不急不躁,平靜的出奇,他輕挑起楊千遠的下巴,“這麽生氣幹嘛?氣我出爾反爾?”
楊千遠心想,你說呢,有你這麽辦事兒的嗎?
“呵,怎麽不服氣?占了便宜就想走是吧?”
楊千遠更崩潰了,這到底是誰占誰便宜啊。
上官钰也不急着給楊千遠解綁,也不把他口中的手帕拿出來,只自顧自的說着話。
“我發現你好像比剛進宮那會兒白了點兒。”
上官钰的手指輕輕刮過楊千遠的臉頰,惹得楊千遠厭煩的歪過了頭。
可是上官钰卻偏偏不讓他如意,他把楊千遠的頭掰了過來,讓他正面對着自己,“你煩我?我就這麽不值得你留戀嗎?”
楊千遠這下更不明白上官钰是幾個意思了,他用疑問的眼神看着上官钰。
上官钰在他的腦門上輕啄了一口,笑眯眯的看着楊千遠,“這下還不明白?還是說,要我做的更明顯一點?”
楊千遠的大腦一下子就炸開了,這上官钰逗他玩兒呢吧?他支支吾吾的,掙紮嗯要讓上官钰給他解開繩子,可是上官钰卻只拿走了他嘴裏的手帕。
楊千遠舔了一下有點撕裂的嘴角,心想,剛才那哥們也忒狠了。
“說說你的想法吧?我覺得你跟我應該不虧。”
楊千遠有點欲哭無淚,“我說殿下,您能不能別逗我了。”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的意思嗎?”
楊千遠心說,你太像了,“可是您是太子,咱倆不能在一起。”
上官钰無所謂道,:“你也說我是太子,只要是本宮想要的,就必須要得到,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麽考慮考慮要不要和本宮在一起,要麽,我現在就殺了你,因為在我眼裏,得不到的東西就應該被毀掉。”
楊千遠狠狠地打了一個哆嗦,他能看得出上官钰說的是真的,他真的不想死啊!!!
“你讓我考慮,是不是也得松開我讓我考慮?”
上官钰也不怕他跑了,就把繩子給他解開了,“那你也得給本宮一個期限,要不然結果還是一樣的。”
楊千遠恨得是牙根直癢,“一個月!給我一個月時間。”
“不行時間太長了,今兒是臘月十六,我最多給你十天時間,我希望十天以後得到的會是我想要的結果。”
礙于身份地位,楊千遠只能選擇暫時拖延時間,“行,十天就十天,那我是不是可以先走了?”
“你要是想留下來陪我,我也不介意的。”
楊千遠一聽這話見鬼一樣的跑了出去,誰能告訴他到底發了什麽?為什麽上官钰突然就對他起了那心思了?
在楊千遠走後,上官钰立刻恢複了冷漠的嘴臉,若不是怕李卿河以後會尋楊千遠,他一定得把這人滅了不可。
可是為今之計,為了不讓楊千遠出宮去洛陽,他也只能這麽辦了。
李卿河最近玩孩子玩兒上瘾了,這幾天那兩個孩子也長開了一點,小臉粉嘟嘟的簡直不要太喜人。
白彥生見李卿河懷裏成天抱着孩子,有些心疼的叮囑道,:“你少抱會兒孩子,別忘了自己現在是什麽身板兒。”
李卿河低着頭逗弄這懷裏的孩子,“沒事兒,孩子還小不重。”
白彥生有些無奈的搖搖頭,“等你的孩子生出來,你會更喜歡的。”
李卿河嘴角一彎淡淡笑了起來,“或許吧。”李卿河不得不承認,抛出去剛知道真相時的氣憤,其實他是真的挺期待這個孩子的。
以前他以為他此生能留在顧廷鳳身邊就好,後來遭遇了顧廷鳳的遺棄以後,他覺得他可能這輩子都會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可是既然老天給了他這個孩子,就說明他命裏就不會永遠孤單了。
白彥生看着李卿河此時透露出的溫柔,是他前所未見的,以前他沒參與過李卿河的人生,他真的希望以後能陪着這人一起走下去。
不對,應該是李卿河陪着他走下去,他孤寂了三十五年的人生,第一次遇見了,想要卻怎麽也得不到的東西。
“李卿河,要怎樣你才會接受我呢?”
他的聲音跟小,小到李卿河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麽。
“你在那邊嘀咕什麽呢?孩子又尿了,再去拿一塊尿布過來。”
白彥生是既無奈,又心酸,他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對這個人就如此迷戀,甚至覺得對方罵人的時候都特別有魅力。
他把手裏的尿布遞給了李卿河,又拉來一張椅子坐在他身邊,看着他不太熟練的給孩子換着尿布,他的心都快化成了一攤春水。
“我覺得我們這個樣子好像老夫老妻啊。”
李卿河頭都沒擡一下,手裏還在忙活着給小家夥換尿布,“我覺得你要是覺得閑得慌,不如去把尿布洗了。”
說着李卿河就把手裏濕噠噠的尿布扔在了白彥生的肩膀上。
據李卿河的了解,白彥生這個人極度的愛幹淨,李卿河不信這樣白彥生都不生氣。
可是人家白彥生一點要生氣的意思都沒有,淡定的把那尿布就從肩膀上拿了下來。
“得,我這也得提前練一下,我還等着我幹兒子出來,給他洗尿布呢。”
李卿河心裏有點不是滋味,他起初只認為白彥生在逗他玩兒,但是最近他發現,白彥生對他說的那些,可能是真的。
可是李卿河并不想接受他,無論這人的身份還是心性,他們都不合适,最重要的是,他的心已經死了,已經死在被顧廷鳳放棄的那天。
孩子哭啼的聲音把李卿河思緒拉了回來,看樣子這孩子應該是餓了,李卿河無奈,別的他還能幫幫忙,這個只能讓陳嘉洛親力親為了。
剛把孩子送走,小松就推門進來了,一副猶猶豫豫,扭扭捏捏的樣子,李卿河一看就一個這小子有話要說,“說吧什麽事。”
“哥,胡碩來信說,姓顧的受傷了,據說還傷的挺嚴重。”
不知為何,李卿河覺得自己的心微微的刺痛了一下。
可是他的表情依舊很淡漠,只冷冷的說了句,“沒死就行。”
小松也不知道李卿河現在這樣到底是好是壞,雖然現在已經離了開顧廷鳳那個不是人的東西,可是他也發現他哥的笑容也越來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