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毒聖
楊千遠無奈道,:“你這酒從河西就開始欠我,一直欠到現在,等來日有機會了,我可不能這麽輕易的就放過你。”
“好,若來日有機會,李某任憑處置。”
楊千遠從懷裏掏出了那個被李卿河丢掉的玉佩,他笑着遞還給了李卿河,“其實這東西,看着挺貴的,就算不喜歡,留着賣錢也行,丢了怪可惜的。”
李卿河接過那玉佩,熟練的摸索了一下那個淺淡的花紋,“多謝楊兄,那卿河就在此向二位別過了。”
說着,便上了馬車,一路向南,再也沒回過頭看伫立在原地的兩個人。
長安距離洛陽不過三日的路程,一路的秋景讓人看的心曠神怡。
“哥,祁哥跟師傅要是見到我們回去,說不定定多高興呢。”
“是啊,已經好久沒見過他們了。”
李卿河估算了一下,他跟他師傅還有他師兄祁浈沅已經有四年未見了,以前平日裏還有些書信往來,可是近半年發生太多了,也不知道那兩個人過得怎麽樣。
去洛陽的路必須要途徑兖州,此時天色已然變暗,所以李卿河決定在兖州住一宿,明日再出發。
可是還未等他踏進兖州的城門,一夥黑衣人就沖了過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李卿河睹見他們的佩刀,發現這些人,跟他剛回長安的時候,要殺他的人拿的刀是一樣的。
李卿河不明白到底是什麽樣的深仇大恨值得對方這麽想弄死他。
“各位兄臺,可否能讓李某死個明白,到底是和人想要我的命?”
那黑衣人冷哼,“少廢話,上次算你命大,你就等着下去問閻王吧,”說着,黑衣人就舉刀沖了過來。
小松見那黑衣人來勢洶洶,便講腳邊的一個石頭踢了過去,一下子就砸在了那個黑衣人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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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趕緊帶着爹娘走,這裏交給我。”
李卿河知道那些黑衣人的目标是自己,“不行,小松你先帶着爹娘走,他們的目标是我,快走。”
李卿河把小松往馬車那邊一推,準備獨自承受黑衣人砍下來的刀劍,剎那間,一陣蕭聲疊起,那些黑衣人仿佛被一陣氣浪打退了幾米之遠。
李卿河定睛一看,他面前不知何時站了一位白衣男子,因為那男人是背對着他,李卿河看不見他的樣貌,只見他一只短簫在手,修長的身姿拉出一片陰影。
“哦?這是以多欺少?”那男子的聲音清澈明亮,仿佛一滴清水滴入山泉一般。
黑衣人被打退,顯然有些不高興了,“少管閑事,識相的就讓開。”
“呵,說來也巧了,我這人,就愛不識相,”說着白衣男子向對面丢了幾根銀針,那銀針不偏不倚的正好射在了那幾個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人首領拔出銀針嘲諷一笑,“原來是個繡花的,”可是還未等他得意片刻,就見他面色漆黑,口吐鮮血,其他中針的黑衣人也同他一樣,各個的都沉着臉,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這毒雖然不會讓你們馬上斃命,但是若是醫治的不及時我可保不住會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畢竟我這毒暫時還沒有解藥呢。”
黑衣人再次吃虧,所以只能放棄殺人的想法,不甘心的逃走了。
“多謝兄臺出手相助,”
聽到李卿河道謝,白衣男子淡然的轉過身來,他精致較好的面容浮現在李卿河的眼前,若不是嗎八尺的身高,和明晃晃的喉結,真還有幾分雌雄莫辨的樣子。
“呵,可別謝我,我只不過是閑着無聊而已。”白衣男子與李卿河擦肩而過時,突然沖着李卿河的腰部刺了一針。
李卿河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中了招,他忽然覺得整個下本身沒有了力氣,一下子跪倒在地,這可把李家夫婦跟小松都吓壞了,連忙的跑了過來把李卿河扶了起。
尤其是小松,一下子就火了起來,把劍架在了白衣男子的脖子上,“你有病吧?你究竟是來救我們的,還是來害我們的?快把解藥交出來。”
白衣男子雙指輕輕的把脖子上的劍捏開,一臉的傲慢與蔑視,“我救人與否看我心情,我害人與否也是同樣,怎麽你也想試試半身不遂的滋味不成。”
小松這個生氣,剛想開口怼回去,就被李卿河叫住讓他放下劍,雖然不甘心,但是他還是聽了李卿河的話,憤憤的走回了李卿河的身邊。
“我是不會給你解藥的。”
來不及跟他廢話,李卿河拿出針包,掏出三根銀針,分別刺入自己的百彙,譚中,跟封門三穴,又讓小松拿出一粒百毒解服下。
漸漸的他的雙腿開始恢複知覺,他緩慢的站起身,向那白衣男子贊嘆道,:“不虧是毒聖白彥生,在下佩服。”
白彥生沒想到這人居然能認出自己,而且輕而易舉的就把自己下的毒解了,不禁有點對眼前的人刮目相看,白彥生對眼前的青衣男子産生了極大的興趣,他用極為暧昧的眼神看了看李卿河,““呵,看不出來你還有兩下子。”
就算李卿河被誇贊也絲毫感受不到歡喜之意,畢竟眼前這人的性格喜怒無常,說不上誰惹他一個不高興,就會被他偷偷的下了毒,“在下這點雕蟲小技,不過是為了保命而已,不敢在毒聖面前班門弄斧。”
可李卿河越是淡定,白彥生就越是對他好奇,別人但凡知道了他的身份,跑都來不及,偏偏這人卻一副淡然自若,這怎麽能讓他不好奇。
“你們這是要去哪?兖州?還是洛陽?”
“跟你有什麽關系?”不知為何,小松就是看這人不順眼,長得娘們兒唧唧的也就算了,偏偏還一副歹毒心腸,簡直比顧廷鳳還要可惡。
“小松,不可,”李卿河沖着小松直搖頭,生怕這傻小子在惹上這人,在招身上什麽毒就遭了,“不管怎樣,還是要謝毒聖前輩出手相助,我家小弟多有得罪,望請見諒。”
“前輩?我想我并未大你幾歲,你這聲前輩怕是要把我叫老了,”白彥生上前走了一步,問道,:你還沒回答我呢,你要去哪?而且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呢。”
李卿河嘆氣,他聽說這白彥生的脾氣古怪的很,他實在不想惹上這麽個大/麻煩,“在下李卿河,正要帶家人去洛陽投奔親人,天色不早了,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李卿河把驚魂未定的爹娘扶了馬車,又叫小松連忙駕車進城,不在跟白彥生浪費口舌。
小松駕着車忍不住的回頭瞅了一眼,“哥,他還在看咱們呢。”
“別回頭,一直往前走。”李卿河很早之前就得知,白彥生這個人從來都是殺人不見血,武功高強不說,那一手的毒功相當了得,就連他師傅見了也要退避三舍。
“哥,他咋那麽厲害?”
“此人名叫白彥生,因下的一手好毒,所以江湖人稱毒聖,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在江湖上卻威名遠揚又因他下手是極為毒辣所以人送外號玉面閻羅。”
李鎮清夫婦自然不懂江湖之事,他們只擔心自己兒子的安危,“兒啊,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傷着啊?剛剛那夥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沒事娘,可能是劫財的,您不必擔心,等我們到了洛陽就好了。”
李卿河跟他爹相視一眼,他們都知道這裏面的事情并非那麽簡單,可是不想他娘過多的擔心,所以才沒說實話。
在兖州也就匆匆的度過了一夜,為了在天黑之前到洛陽,他們不得不起早趕路。
十月的早晨已經涼的上了一層白爽,說話的時候嘴裏都能哈出一陣白氣,李卿河本就怕冷,所以不得不把過冬的棉衣都穿在身上。
等他們在路上走了一段時間後,太陽也慢慢的升起,落在樹木上的白霜逐漸化成露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好像在下小雨一樣。
從出發的時候小松就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他突然回頭就看見白彥生騎着馬慢慢的跟在後面,他頭上帶着鬥笠遮住了他如玉的面容。
“哥,哥,哥,”小松拍醒了正在熟睡的李卿河,“哥,昨天那個白什麽生,就是那個毒聖,在後面跟着我們呢。”
李卿河撩起窗簾的一角回頭一看,果然是白彥生,“不用管他,盡管往前走,”李卿河摸不清白彥生到底要幹嘛,現下只能盡快的趕到洛陽,先把他父母安頓好才是最重要的,
李卿河他們走了一路,白彥生就跟了一路,一直到他們進了洛陽城,到了祁浈沅的醫館才見他離開。
輕扣了一下那道熟悉的木門,裏面傳來了祁浈沅熟悉的聲音,“誰啊?”
李卿河突然覺得有點恍如隔世,仿佛幼時拜師時的一幕又浮現在了眼前,“師兄,是我。”
那扇充滿了歲月痕跡的木門從裏面被打開,迎面而來的祁浈沅滿眼即驚喜與意外。
“師弟?真的是你!”
用力的握住了祁浈沅的手,李卿河心裏也感慨萬千,“是啊,我可帶着一家老小來投奔你了。”
此時祁浈沅也見到了李卿河身後的李鎮清夫婦,“伯父,伯母,你看我光顧着說話了,你們快進來。”
李鎮清夫婦對祁浈沅也只是幾年前見過一次,這次的突然造訪,他們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只能尬然一笑。
此時院裏傳來了一個極為熟悉的男聲,詢問道,:“阿沅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