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日二更黨的尊嚴
假山後面,阿靜抱着彎刀靠在石壁上面,側面看上去倒是風流不少,夏芙勾着嘴角,眼睛笑得彎起來,慢慢靠近阿靜,努努嘴道:“你約我到這裏做什麽?”頓了頓,嬉笑道:“莫不是幽會?”
阿靜一個冷冷的眼神抛過來,夏芙頓時覺得渾身被冰棱包裹一層似地,打了個寒戰。
“你進宮做什麽?”阿靜冷冷的問出口
夏芙別過臉:“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阿靜眯了眯眼睛,靠近她一步:“你進宮到底是為了什麽?”語氣步步緊逼。
夏芙皺眉,退後一步:“我想到皇宮來見識一下不行麽?”
阿靜哼了一聲:“你們丞相府會比皇宮差麽?需要到皇宮來見識?”
夏芙笑着道:“那倒也是?”頓了頓:“我就是想到皇宮來玩玩怎麽了?”
阿靜顯然已經失去了耐性,繞過她,徑直往前走,經過她身側的時候,頓住腳步,緩緩道:“我不管你到皇宮做什麽?我也不管你混到小姐身邊做什麽?請你管好你自己的唇舌,不要說不該說的。”說完繼續向前走。
夏芙拉住她的胳膊:“你打算瞞一輩子?你明明是一個……”男人兩字,夏芙愣是沒能說出口。
阿靜抿了抿嘴唇道:“她需要我是什麽樣子,我便是什麽樣子。”阿靜抽出自己的胳膊,緩緩道:“請你忘記你那天晚上看到的。”
夏芙像是不能相信般,喃喃自語道:“她真有那麽好?”
阿靜卻聽見了,良久,頓了頓,緩緩的聲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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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雲錦和阿靜一起被送到丞相府那晚,李太醫給阿靜拔那支斷在肩胛裏的箭頭時候,夏芙就在旁邊,她眼睜睜看着血淋淋的箭頭從肩胛處拔出,她甚至都可以聽見倒刺刮過骨頭的聲音,阿靜臉色已經完全蒼白,嘴裏咬着一條濕的毛巾,毛巾上的水已經被他咬的滴答了一大片,但是他竟然是半分也沒有哼哼出聲?!夏芙心裏是佩服的。
半夜夏芙睡不着,腦海中總是浮現阿靜蒼白的臉色,緊緊咬着濕毛巾的樣子,便起身披上外袍,拿着上好的金瘡藥去他房間,不知道是誰最後走,沒有将門關好,夏芙輕輕問了一句,美人答應,便走了進去,床上沒有人,夏芙本打算是想将金瘡藥放下就走的,還沒有轉身,一把彎刀已經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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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語氣:“你是誰?到這裏幹什麽?”
夏芙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情況,阿靜沒有着上衣,只是肩膀處斜綁着紗布,看紗布上的血跡,顯然是剛換過新的,想來是流血過多,染紅了舊紗布,所以他才脫衣換上新的,還沒來得及穿上衣服,聽見有人來了,憑着練武者的本能,拿着彎刀便從屏風後揮刀出來。
夏芙伸手捂住自己想要尖叫出來的嘴巴,指着他道:“原來你是?”
阿靜皺眉:“你是什麽人?”
夏芙半天反應過來:“我是丞相府的管家,是來給你送藥的。”說着便要掏出帶來的金瘡藥。
“不用了。”冷冷的語氣愣是将夏芙掏藥的手吓得頓了頓。
夏芙抿了抿嘴唇,随即笑道:“你要是不要,就不怕我告訴你家小姐,其實你是個男人!”
阿靜眯眼再次将彎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我會殺了你。”
夏芙被彎刀架的一頓,但随即笑道:“你要是想殺我,早動手了。”頓了頓,将藥遞給他:“拿着吧,這個藥止血效果很好,明日我再去藥房給你拿些止疼的。”
阿靜收起彎刀:“我不殺你,你可以走了。”
夏芙怒了努嘴,便要離開,剛走到門口,又轉過臉,狀似頗無奈說道:“一個男人長成你這個樣子,着實讓女人也嫉妒的緊。”說完便恨恨的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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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芙望着阿靜走遠的背影,狠狠的咬着嘴唇,心裏似乎很委屈,為什麽她在意的兩個男人,都死心塌地的對她好?真的像阿靜說的那樣,她有那樣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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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金銮殿,顧長青再次上表:“啓奏皇上,近日,東川島國在我天朝邊境更加肆意大膽,前線來報,東川竟然扣押我天朝出海捕魚的漁民,是可忍孰不可忍,皇上,微臣認為,此戰不可避免!”
太子蕭塵寒同時出列:“啓奏父皇,兒臣以為顧将軍所言極是,若不出兵鎮壓,怕是島國會以為我天朝無人,竟是不敢鎮壓,日後想來會更加猖獗!”
蕭天昊眯眼點頭,然後轉而望向楚辭:“楚愛卿以為如何?”
楚辭出列,恭敬道:“回皇上,臣以為,東川竟已經扣押我天朝漁船,便是沒有想過要和我天朝和談,若是天朝出面和談,倒顯得我天朝懼怕他區區一個島國,有損我天朝天威,想來此戰是不可避免。”
蕭天昊點頭:“甚得朕心!”繼而皺眉道:“那衆愛卿以為此戰誰出戰甚妥?”
顧長青再次上前:“回皇上,臣願意身先士卒,為天朝效犬馬之勞。”
蕭天昊大呼‘好!’但随即皺眉:“顧愛卿,常年征戰于邊疆,想來是對這水上作戰不是很熟悉,若是和熟谙水上作戰的東川對抗起來,難免顯得有些吃力。”
蕭越極卻先一步蕭塵寒出列,不,應該說是假扮蕭越極的淩夜:“回父皇,兒臣願意出戰!”
“哦?”蕭天昊倒是沒有想到,平日裏最不上進的七皇子竟然有如此上進之心?
“啓奏父皇,兒臣已到加冠之年,并且已經成家,卻從未能為天朝盡一份力,也未能為父皇分憂,兒臣深感慚愧,此次作戰,兒臣請兵出戰。”
顧長青眯眼望着淩夜問道:“七皇子,作戰不是兒戲,切不可鬧着玩的。”
淩夜恭敬道:“顧将軍說的是,極雖沒有将軍經驗豐富,但是近日來,極一直在研究水上作戰方案,想來是可以勝任。”
楚辭躬聲道:“臣以為,倒是可以叫七皇子一試,畢竟滿朝對水上作戰都不是很熟悉,難得七皇子有如此上進之心,況且近日又研究了水上作戰方案,想來,可以一試。況且皇子随兵出征,必定能鼓舞士氣,一鼓作氣直搗東川。”
蕭天昊大笑道:“好!我天朝有汝等心甘為朝廷效命,必當千秋萬代,永久不衰!此事便是這樣定了,七皇子蕭越極領此戰統帥一職,顧将軍為前鋒,并身負調配軍馬糧草重任。”頓了頓道:“皇兒此次初次出征,難免經驗不足,便叫丞相也跟着一同前往,領監軍一職。”蕭天昊顯然想的面面俱到,讓七皇子領統帥,便可以掌握軍事主動權,不至于讓顧長青肆意妄為,而顧長青領兵馬大權,調配兵馬一職不得不交由他,是給他權利,同時也是給他機會交出部分軍權,最妙的地方就是蕭越極年幼,難免受制于顧長青,故此蕭天昊派楚辭監軍,雖然兩邊都是能吃人的老虎,但是兩虎遇到一塊,便會相互牽制,制衡。不得不說蕭天昊這個皇帝當得很有水平,謀天下,便是謀棋局,懂得何時出子,何時出何子?謀而後能定,定而後能安!
蕭越極,楚辭,顧長青同時叩謝領旨。
蕭塵寒回到:“父皇,此番卻無兒臣做為?”
蕭天昊笑道:“太子還有政務在身,父皇老了,你便留下來替父皇處理政務吧。”
“是,兒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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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溶宮裏,雲錦正在低頭研究一款菜譜,這是她特地叫晨若去禦膳房煲湯最好的師傅那求的,她要給他做一頓飯,從前娘親也為她煲過湯,心裏便覺得那就是世上最好喝的湯,誠然那并不是世上最好喝的湯,甚至有些難喝,但那裏面包含了暖暖的心意,她要給他的就是那份心意!至于煲湯,雲錦表示還需要再研究一下。
“娘娘,可聽說前朝的事?”晨若立在一旁看着她在敏思菜譜。
雲錦像是沒有聽到,抿了抿嘴唇,拿起菜譜,指着一個地方問晨若:“晨若,你看,這個蓮子适量,銀耳适量,紅棗适量,到底這個适量是多少啊?”
晨若一愣:“這?”頓了頓道:“适量就是不能多也不能少。”
雲錦抓抓腦袋:“那多少是多?多少是少呢?”
晨若:“這?”
雲錦撇撇嘴:“禦膳房的師傅真是省事,寫清楚會怎麽樣?不寫幾顆幾粒,至少寫上幾錢幾兩吧?這個适量是什麽意思嘛?”
晨若:“這?”
雲錦看了一圈,總覺得少了什麽,良久反應過來:“晨若,阿靜呢?”
晨若:“一早便不見阿靜姑娘了,連夏芙姑娘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啊?”雲錦一呆,原來夏芙進宮不是為了思念她的,而是思念阿靜啊!難道他們真有一腿?雲錦表示,自己一定要大度,千萬不能歧視他們這樣的戀愛,要支持!支持!好女風也沒什麽不好,支持!支持!
晚上,雲錦叫了晨若去請蕭越極過來用晚膳,雲錦這次學的聰明了,不能讓他看見自己受傷了,手被燙得好幾個泡,她都讓晨若給挑開了,塗上藥膏,也不包紮。
雲錦坐在桌子旁,撐着腦袋等她新兒子過來。
雲錦撐了撐眼皮,好困啊,果然是今天幹了腦力活,着實受不住了。
“兒臣給母妃請安。”雖強制緩和語氣,依然聽得出冰冷的語氣。
雲錦一驚,今天新兒子學乖了?不過聽他稱自己母妃,心裏那叫一個暗爽,便招呼他過來坐旁邊。
将炖好的紅棗銀耳蓮子湯推到他面前,笑眯眯的說道:“嘗嘗看。”
蕭越極拿起旁邊的勺子,輕輕抿了一口,笑道:“母妃做的甚好吃。”
雲錦高興道:“真的?那以後經常做給你吃。”
蕭越極一頓,身子僵了僵。
“母妃是知道兒臣要去打仗了,用蓮子湯送行的麽?”蕭越極笑道
“啊?”雲錦表示不知道他要去打仗。這個時候作為母親是該勸他別去還是該囑咐他小心啊?
雲錦表示好男兒志在四方,便使勁囑咐他要注意這,注意那,從日落說道星星起,可見她其實是個很羅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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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裏,蕭越極輕輕抿了口茶,也不看跪在底下的淩夜,良久,緩緩道:“你今天冒充本王去了钰溶宮?”
“是。”
蕭越極将茶盞狠狠往茶案上一放,茶盞立即四裂,茶水順着茶案往下流,蕭越極眯了眯眼,冷冷道:“以後你哪裏都可以冒充,惟獨钰溶宮不可以!”
“是。”
蕭越極眯了眯眼,便大步離去。
淩夜起身,緩緩收拾了碎裂的茶盞,腦海中不停浮現雲錦笑着讓他喝湯的模樣,仔細囑咐他小心的模樣。
原來,被別人關心竟是這個樣子的麽?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章過渡,或許沒有那麽幽默,橙子表示最近很尤桑!
橙子表示無力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