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日一更黨的尊嚴
蕭越極回到瑞祥宮,擡頭入眼的便是冰冷的宮燈,泛黃的燭光讓人感受不到一點溫度,蕭越極将荷包系在玉佩上,狠狠的握了握,妥帖的放進懷裏,徑直往書房走去。
浦一推開門,便是一陣刺鼻的花香,蕭越極皺眉。
正在擺弄花瓶的雲妝聽見開門聲,高興的轉過身,抱着花瓶走到蕭越極面前,高興道:“王爺,你看。”說着便将花瓶遞的更近一些。
蕭越極皺眉的狠狠拂掉她手中的花瓶:“不知道本王最厭惡這樣濃厚的胭脂花香麽?”
雲妝呆愣的看着碎在地上的花瓶和橫七豎八躺着的花枝,擡起頭,眼裏溢滿淚水,語氣卻是那樣理
直道:“這些都是臣妾親自去花園摘得。”
蕭越極抿了抿涼薄的雙唇,伸手揉了揉眉心,徑直繞過她,緩緩道:“罷了,以後沒有本王的允許,不準肆意進本王的書房,不準亂動本王的東西。”
雲妝聽着他淡漠不耐煩的語氣,頓時覺得很是不舒服,追上他:“王爺,我是你的妻子,是你的王妃,是這瑞祥宮的女主人,整個瑞祥宮有哪裏是我不可以去的?你何故要發這樣大的脾氣?”
蕭越極走到案前坐下,微眯着雙眼,只覺得很累,不想再和她多費唇舌,索性直接就不開口了。
雲妝看見他不開口,便又上前:“王爺,從前不是這樣的。”
蕭越極依舊微眯着雙眼,沒有開口的打算。
雲妝本就是心高氣傲的性子,便是又受不了這樣的冷遇,開口道:“王爺,若是不再喜歡雲妝了,大可以便就休了雲妝,反正雲妝在京中也沒有了親人,左右不過還有一個妹妹在宮裏,我去投奔她便是了。”說着便就哭了出來。
蕭越極微微皺了皺眉頭,若是真能這麽簡單休了她,他何苦等到現在,先不論她是雲錦的姐姐,就說她是雲大将軍的大女兒,光這一條便是不能休了她,雖然雲止已被發配,但是朝中還殘存多少勢力,不得而知,軍營裏豎起的軍威還有多少不得而知,況且若他此刻休了她,便是要背上忘恩負義的罪名了,滿朝文武會在背後議論他,妻子娘家得勢的時候,便是千般好,失勢的時候,便要将她休妻下堂,日後在朝中也是無法立足的。
蕭越極抿了抿嘴唇,站起身看着雲妝半響,緩緩道:“今日還有許多公事要做,你且先去休息,我做完事便去尋你,乖。”
雲妝見他已經語氣緩和,便也不好再發難,便福身退下。
蕭越極眯了眯雙眼,平日裏透亮的紫眸,此刻變得暗沉洶湧,向來最知道如何變換角色,在什麽時候,用什麽樣的語氣,在什麽時候該發脾氣,什麽時候要曲意逢迎,不是最擅長的麽?何故今日卻這般的失控了?蕭越極将手放在一陣陣疼痛的胸口,閉上眼睛,手掌觸到那塊玉佩和那個荷包,頓時覺得像是有只手狠狠的攥住心口一樣,疼的死去活來,卻沒有纾解的辦法。那些溫暖明明就在身邊,明明一伸手就可以幸福,可是卻不能抓住,他痛得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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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眼睛恢複平日裏的冷清,走到書案前,輕輕旋轉案幾上的墨硯,案幾旁邊的書櫃便移到一邊,露出一條甬/道,蕭越極大步走進去,書櫃在身後慢慢合上。
初始只是一個甬/道,卻有許多的岔路,不小心就會走錯,蕭越極繞過幾個岔路,走進一間石室,室內擺放倒都挺齊全,蕭越極撿了靠牆的椅子坐下,緩緩說道:“出來吧,是我。”
蕭越極正對面的牆壁上出現一個旋轉石門,一個人從裏面走出來,透亮的紫眸,鋒利的鼻梁,涼薄的雙唇,出來的人竟是和蕭越極一模一樣,他就是蕭越極用來牽制皇後眼線的誘餌,淩夜。
淩夜單膝跪在蕭越極面前,語氣冰冷:“主人。”
蕭越極自己給自己斟了杯茶水,修長幹淨的手指握着青瓷的茶盞,竟是說不出的好看,緩緩道:“你去哄一哄她,莫要讓她産生了異心便可。”
“是。”沒有多餘的話,仿佛只要聽命令就行了。誠然有一模一樣的臉,但是蕭越極與生俱來的皇家貴氣和渾然天成的淡然氣質,卻是淩夜如何也模仿不來的,從前他不過是個連溫飽都解決不了的市井小民。他除了冰冷還是冰冷,但是卻也能在那些聲色場所紙醉金迷,讓人完全将他和纨绔子弟聯系在一起,可見他也是一個會演戲的人,人們都說會演戲的人城府都是極深的!
蕭越極掀起茶蓋,輕輕的抿了一小口茶水,淩夜便已經動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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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祥宮寝殿,雲妝穿着中衣,坐在梳妝鏡前梳理散落在胸前的長發,仿佛是梳了很久,轉身望了眼門口,大門依舊緊閉着,轉過身,便生氣的将玉梳扔到梳妝臺上。
門吱呀的聲音,雲妝聽見開門聲,抑制住心裏的高興,也不轉身,只覺得腳步聲一點點靠近,有一雙手臂從背後環過她的頸脖抱住她,在她耳邊吐着熱氣:“剛剛對你太兇了。”
雲妝被他逗得臉一陣發紅,嬌嗔道:“你也知道是太兇了?”
背後的人不輕不重的咬在她的脖頸上,嗓音暗啞道:“為夫這就來補償你,可好?”
雲妝還來不及回答,整個人已經被騰空抱起,雲妝窩在他懷裏,嬌羞的低下頭,淩夜眯眼看着她的模樣,只是輕輕勾了下嘴角,是嘲弄和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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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許久沒有出現的丞相楚辭再次出現在前往金銮殿的路上,文武百官都來噓寒問暖,顧長青也走過來:“聽聞楚相這幾日一直病着,不知身子可是大好了?這幾日冷暖變化快,楚相還是完全将養好了,出門才好,這幾日冷暖變化快,楚相該多注意才是,楚相是文人,不像顧某是邊疆粗人,身子硬朗。哈哈”顧長青話裏意思極其明顯,就是你還是回家待着玩去吧,打仗是我顧某人的事,你一個文人就算上朝也是沒有用的。
楚辭笑道:“勞煩顧将軍挂念了,辭已經大好了。只是這幾日朝中大事,全仰仗将軍一人了。辭實在過意不去,身為丞相,理當為國分憂,為皇上解難,辭慚愧。”
顧長青笑道:“楚相說笑了,為朝廷效力,是我顧某的榮幸和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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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一睜眼再次看見夏芙,雲錦表示自己在夢游,于是決定閉上眼睛重新認真的醒一次,再次睜眼,依舊是夏芙笑的彎彎的眼角。
雲錦騰地坐起身:“你?”
夏芙笑道:“娘娘不記得奴才了?奴才夏芙啊?在丞相府的時候,是奴才照顧的您。”
雲錦反應半天道:“就是知道你是丞相府的夏芙,所以才吃驚的呀?你怎麽會在這裏?”
夏芙拿起宮裝,走到雲錦面前,要替她穿衣服,笑着道:“昨天皇上親臨丞相府,奴才想念娘娘了,便求了皇上,讓奴才進宮伺候娘娘。”
雲錦抿着嘴半天,猶豫了半天,結結巴巴問道:“他?他還好吧?”
夏芙手一頓,嘴唇抿的緊緊的,那句話再次蹦到她的腦海裏‘失去她遠比恨她更讓人難以忍受。’
夏芙很快恢複平靜,緩緩道:“相爺這幾日看起來神色有些疲憊,想來是大病初愈的關系,加着前朝最近也是不太平,所以相爺近日比較憂心。”
雲錦還想問他為什麽會生病,但是卻無論如何不能問出口,她害怕聽到他生病是由她而起,她會覺得是自己負了他,其實誠然就是她負了他!至少現在雲錦是這樣認為的。
阿靜練完刀回來,入眼便看見夏芙正在為雲錦穿衣服,神情先是一愣,随即變得冰冷,走過去要接過夏芙手中的衣服,自己幫雲錦穿。
夏芙笑着躲開她的手,笑着道:“穿衣服這種事還是留給我們女人來做吧。”此話一出,震驚了所有人,包括雲錦,包括夏芙自己,當然包括當事人阿靜,同時包括打水進來的晨若。
雲錦覺得這個夏芙看着聰明熱情,沒想到說起話來這麽刻薄,咳了咳兩聲道:“誠然阿靜是個習武之人,長的比一般姑娘結實了些,也實屬正常,夏姑娘以後習慣了就好。”
夏芙反應過來,慌忙笑道:“是了,倒是我失禮了,”轉身看着阿靜笑着道:“阿靜姑娘莫要在意,夏芙是無心之失。”
阿靜抿了抿嘴唇,半響,沒有半個字。
雲錦笑着看着阿靜道:“習武之人對待人家小姑娘要大度,知道麽?”
阿靜再次抿了抿嘴唇,擡眼看了一眼夏芙,緩緩道:“夏姑娘多慮了。”
夏芙兀自忍着笑意道:“阿靜姑娘肩胛的傷可痊愈了?”
阿靜,靜默。
雲錦:“大度。”
阿靜:“好多了。”
雲錦感覺到,阿靜生氣了。想來這個夏芙說話忒刻薄,竟然說阿靜不是女人,難怪阿靜會生氣?要是換了自己,肯定就沒阿靜這麽大度了,但是轉念一想,雲錦表示不是自己叫阿靜大度的麽?
作者有話要說:用日更黨是有尊嚴遮住無節操的下限,哀家回家接着撸!敢不敢評論再猛烈點,哀家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