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雲錦一邊給小合歡樹澆水,一邊想着兒子要出征了,自己這個做娘親的怎麽也得做點什麽才是?誠然是第一次做別人娘親,沒什麽經驗,着實想不到該做些什麽!以前那些畫圖本子都是怎麽說的?雲錦一邊繼續澆水,一邊敏思從前看的畫圖本子,敏思了半天,得出的結論是那些畫圖本子上描寫的都是丈夫出征了,妻子該做什麽?倒是很少有寫兒子出征了,娘親該做什麽?也可能是雲錦涉獵不夠廣泛。
思及此,雲錦表示自己當初看畫圖本子的時候太偏科了,一味的只鑽研了言情類,卻忽略了這個孝經類。雲錦一邊懊惱,一邊繼續給小合歡樹澆水。
忽然雲錦靈光乍現,忽然記起從前私塾裏的先生曾經講過一個關于一個大将軍的故事,好像說的是有一個人要去打仗了,然後他娘親就在他背後刺了幾個大字,後來他就當上大将軍了!當時先生說的很勵志,她記得很清楚,之所以記得如此清楚,是因為那天先生讓她站着聽完整節課的。原因是她在課堂上打擾別的學生休息,造成課堂混亂,行為及其惡劣!現在想起這件事,雲錦還氣的牙癢癢,那個李好劍,真的好賤!那天她看見她旁邊坐的那個員外家的富二代李好劍一邊睡覺,鼻子一邊吐泡泡,她覺得很有意思,便把紙揉成一團,想去砸那個泡泡,結果一下子把他砸醒了,誰知那厮反應矯捷的站起來就照他座位後面那個豬肉榮家的肥仔一陣猛打!打完之後,繼續趴着睡覺,雲錦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瞬息萬變,不明白那個李好劍是不是夢游了?就在雲錦愣怔的時候,那個肥仔一邊擦鼻血,一邊嚎啕大哭:“先生,不是我,是雲錦,我看見了,我就笑了兩下,那個李好劍就打我!照死裏打我!”
雲錦抽搐了下嘴角,轉過臉用書擋住自己的臉。卻聽見先生咆哮:“雲錦!錦,錦……”
雲錦還陷在咬牙切齒中無法自拔……
“再澆水,這樹苗會被淹死!”
“啊?”雲錦一驚,猛地轉身,盆裏的水全灑在在她身後站了許久的蕭越極身上。
央鵲慌忙上前去擦,夏芙過來接過雲錦手中的盆,雲錦龇牙看了下小樹苗,慌忙大叫:“阿靜,快點拿鏟子過來,把這溢出來的水給舀出來,不然小樹苗會被水給撐死的!”
蕭越極看着她着急的弄小樹苗,完全忽視他的一身濕噠噠的,還在滴着水,咬牙切齒的開口:“我覺得母妃這個時候應該關心的是你兒子是不是會凍着,而不是小樹苗會不會撐死!”
雲錦轉過來撇了他一眼,皺眉道:“衣服濕了,不會自己去換一件麽?我這又沒有你的衣服!”毫不客氣的說完,繼續用鏟子去舀水,真是要命了,澆的太多了,有的都來不及被土給吸收了。
蕭越極頓時臉都綠了,一顆小樹苗比他還重要!(橙子表示,蕭王爺,一棵樹的醋,你也吃?)
蕭越極抿着嘴唇坐到院子裏的一張貴妃椅上,眯着眼睛死死盯着不停忙活的雲錦,倒是要看看她什麽時候想起來管他!
雲錦擦擦額頭的汗,終于把水弄完了,重新添上新土,雲錦高興的拍了拍手掌,搓掉手上沾的髒東西,夏芙拿起旁邊的毛巾,認真的幫她擦了擦手,笑道:“娘娘要不要過去看一下王爺?”
“啊?”雲錦顯然沒有想到蕭越極還在!
雲錦轉過臉看着嘴唇抿的緊緊的蕭越極,不自覺的自己也抿了抿嘴唇,試探的走過去,蕭越極一雙鳳眸一路上都是盯着她,雲錦覺得很不自在,笑嘻嘻道:“什麽時候過來的?”顯然雲錦這個開場白很沒有水平,蕭越極薄唇抿的更緊了!
雲錦見他無動于衷,決定使出自己的殺手锏,先發制人,惡人先告狀:“什麽時候過來也不說,過來了看見母妃在忙,也不知道過來幫忙,坐在這裏看着,就能有用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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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越極不說話,起身便要走。
雲錦見适得其反,趕忙笑嘻嘻的去拉他的袖子,手指剛一碰到他袖子,便本能的縮回來,冰冰涼的。
雲錦皺眉繞到他面前,面色正經道:“衣服濕了不知道換一件麽?現在三月的天氣很容易就會感染風寒的,你不知道麽?”
蕭越極低下頭看着她,緩緩道:“你終于發現了麽?”蕭越極仿佛別扭委屈的開口,一個英明決斷的男人卻有這樣的一面,讓人着實覺得他……其實可愛的緊了些。
“啊?”雲錦完全沒搞明白他在說什麽!
蕭越極皺眉,再次想繞過她。
雲錦攔住他,一邊拉着他走向堂屋,一邊吩咐:“晨若你去瑞祥宮給瑞王爺拿一件幹淨衣服,央鵲你去支一個小火爐,夏芙你先拿一些厚的毯子過來,阿靜去把钰溶宮裏能透風的地方都關嚴實了。”
蕭越極抿着嘴唇漸漸有了一絲絲笑意,但是在雲錦偏頭看他的時候,又是一副你欠我的表情。
雲錦看了他半響,嘆一口氣:“你呀?真是叫人沒有辦法!”
“你可以不用管我,去管你的小樹苗就好了。”蕭越極冷冷的開口,語氣裏透着濃濃的別扭。
雲錦氣惱的看着他:“我不管你,你就自己也不管自己?凍着的是你自己,又不是我!”
蕭越極皺眉,從她手指間抽回自己的手掌,冷冷開口:“反正凍得是我,也不是你,你大可不用管!”說完便要走。
雲錦撫了撫自己的額頭,深深的嘆一口氣,表示養兒子不容易啊,跑過去,抿着嘴唇,也不說話了,直接牽着他往堂屋走,蕭越極想掙開,雲錦就握的更緊!其實若是蕭越極真的想掙開,又怎會是一個雲錦就能握的住呢?
雲錦兇巴巴的指着央鵲搬過來的紅木椅子道:“坐下!”
蕭越極竟然真的老老實實坐下了,雲錦見他聽話了,便蹲下來,拿過他的袖角,放在一邊的火爐上晾烤,蕭越極看着她低頭認真的樣子,嘴角隐隐的勾着笑意,他喜歡看着她為他忙碌,為他生氣!那樣他覺得很溫暖,他會感覺到自己其實也是會被在乎的!
“王爺?”雲妝拿着衣服眉頭緊鎖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蕭越極皺眉,暗沉的鳳眸微微擡起:“你怎麽來了?”
雲錦回過頭,見是雲妝,心裏一陣高興,最近回宮還沒有見到姐姐呢?高興的就要起身過去打招呼,因為蹲得太久,起來的太猛,頭有點眩暈,差點摔倒,蕭越極手快的扶助她,将她放正,雲錦也來不及理會他,便向雲妝跑過去,雲妝只是眯眼看着眼前的一切,雲錦沒上心的,不表示雲妝也沒有上心。
雲錦走過去,剛想拉過她的手,問她最近怎麽樣,卻見雲妝微微福了□:“兒媳給母妃請安。”
“啊?”雲錦額頭的青筋跳了兩跳,再跳了兩跳!
雲妝微微笑了笑,在耳邊輕輕說道:“如今身份不同,總得做給外人看看吧。”
雲錦聽完會心的笑了,便拉過她坐在軟榻上,雲妝将衣服遞給蕭越極:“王爺,快些換上吧,晨若姑姑過來說不小心在衣服上撒了些水,臣妾擔心,便要親自過來看看。”
蕭越極看了他一眼,拿着衣服便要去內室,卻聽見雲錦笑嘻嘻的聲音:“看着你們如此恩愛,本宮這個做娘的倒是放心了。”
蕭越極頓了頓,抿了抿嘴唇,繼續向內室走去。
雲錦拉着雲妝有說有笑,最後說到被流放的爹娘的時候,雲錦不禁黯然,不曉得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恰好出來的蕭越極冷冷道:“如今母妃在宮裏正是得寵,想來那裏的人也不敢薄待他們,母妃又何須在這裏胡亂猜想。”
雲錦立馬高興了:“對啊。”
雲妝卻狠狠皺下眉頭,這些安慰的話他卻從未對她說過,而今,說的這些話,也不是對她,自己在這裏,而他卻安慰別的女人,而這個女人竟然是自己的妹妹!?誠然雲妝明白他們現在系了個母子的關系,可是心裏滋生的洶湧卻還是不能平靜。
雲錦拉着雲妝道:“不如留下來一起用午膳吧,正好可以給極兒餞行,祝他旗開得勝,凱旋歸來。”
雲妝苦笑一下:“好啊。”眼角卻瞟向坐在一旁不動聲色的蕭越極。
雲錦最先端起酒杯,正經的看着蕭越極正經道:“我在皇宮裏等你回來。”說完仰頭将杯盞中的酒喝盡,蕭越極看了她一眼,掃過雲妝一眼,也仰頭将手中的酒喝盡,雲妝也舉起酒杯:“王爺,早日回來。”
雲錦打趣道:“極兒還沒有走,姐姐便就開始想念了麽?”着實這句話實在太別扭,着實雲錦最近較極兒叫習慣了,也改不來,突然的叫姐姐的丈夫極兒,怎麽聽都很別扭。
雲妝微笑着低頭,眼角卻閃過一絲寒芒。
都說女人比較敏銳,可是雲錦怎麽就沒有敏銳的觀察到雲妝的不同,說明這句話不科學,但是雲妝卻為什麽敏銳的發現蕭越極對雲錦的特別,說明這句話還是很有實踐性的。同時這句話也驗證另一個道理,任何一個真理都是有相對性的,它分人!真分人!
雲錦死也沒有想到,一個隐患就這樣悄然的被埋下,而這個隐患竟是疼愛了自己這麽多年的姐姐!
作者有話要說:越來越稀飯小月季了,別扭的孩子氣,诶嗎,真是受不鳥,戳中我的萌點了!大家快點收藏起來,點擊起來,評論起來,翻滾起來吧,橙子表示不要再被同行恥笑了!橙子要奮起!乃們也要奮起!
日更黨的尊嚴又回來了有木有!給我五鬥米都不換,除非六鬥!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