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回劉家
這邊雲琛心思煩雜,另一間屋裏逸寧也同樣。夜裏當他睡得正迷糊,卻被一陣陣呻/吟聲驚醒,他睜開眼,支起耳朵,細細的聽着,終于明白這聲音是雲琛發出來的,一開始他以為這人是不舒服,可後來他明白了,這聲音是怎麽回事?聽着雲琛的叫/床聲,他的臉發燒了,在這個冬夜,身體也漸漸熱了起來。那聲音勾動心弦,讓他渴望得到撫摸,得到釋放。随着雲琛最後一聲低吭的叫聲,逸寧洩了出來。
後來發生的事情,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他卻不知道雲琛因何而做了春/夢。早上逸寧起床後,磨蹭了好久才打開門,他怕面對雲琛,心虛,怕他知道自己靠着幻想他,才能得到舒解。
兩人各懷心思,終于睡到日上三竿。逸寧起床氣很大,一般他不叫人,下人是不敢打攪他的,再加上現在是冬天,大家都起得稍微遲,也沒人在意逸寧睡得太晚了。
逸寧叫了熱水,躲在屋子裏清理身體,而雲琛卻沒他這麽方便,胡亂的擦了手臉,就借着喝茶,打濕了床,把那塊滲透的污汁遮住了。把髒了的內褲塞進袍子裏,找了個借口,也不留下來吃早餐,就快速離開了。逸寧自己心裏有鬼,也沒注意到雲琛的慌張。
一回到王府,雲琛就叫了熱水,泡在熱騰騰的浴室裏,雲琛不可避免的想起那個春/夢,夢中逸寧有着極盡誘人的媚态,讓他又一次的硬了。閉上眼,雲琛回憶着夢中的那場緾綿,好象清晰的感覺到逸寧在自己的進攻下,極力歡愉的喘/息着吟/唱着,雲琛的呼吸越發沉重了,他扭動身體,第一次用自己的手,又一次的洩了出來。他無力的躲在池子裏,他不知道自己怎麽會無師自通的知道男男歡/愛的方式,這麽水到渠成的歡愉,讓他又是害怕又是歡喜。
他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這幾年來,身邊的人也不是沒有提醒他這種事情,甚至府裏也安排了通房丫頭,可是他卻一點兒也沒有感覺。他的身體沒有欲望,并不代表他不懂這些事情,甚至他也知道有小倌,有人好男風,可是這一切原本都離他很遠,遠到他以為這一輩子,自己都會象個和尚一樣,但現在卻突然覺醒,讓他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池子裏的水漸冷,直到侍候的人擔心的叫道:“王爺,王爺,還要加熱水嗎?”他才驚醒過來。
“不用了。”雲琛收拾好自己,才發覺身體有些乏力,腳下虛軟,他知道這是因為自己連續洩了兩次的原因,損了精元,又沒吃用早飯,連忙吩咐貼身侍候的如月,“去端碗雞湯過來,再吩咐早膳。”
“是,王爺。”如月急急的跑開,她不知道主子這個時候還沒有用早膳,生怕雲琛餓壞了。
一連兩天,雲琛都沒有去找逸寧,他不敢去,害怕暴露了自己的情思,心底卻在渴望見到他,他不知道該怎麽辦?
“王爺,南珍樓的帳該算了,快要過年了。”管事問。
“哦。”雲琛興趣缺缺的,動也不想動。
“劉大爺那邊已經對過帳了。”管事說着把帳本遞了過來。
雲琛接過來,翻了幾頁,見到上面熟悉的字跡,不由自主的去撫摸,想象着逸寧是怎樣寫下這些字的,根本就沒去看上面的內容。
管事等了半天,也不見動靜,偷偷擡頭,卻見雲琛嘴角含笑,象撫摸情人一樣輕撫着帳本,不禁大駭,這樣的雲琛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也搞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做出這些令人難解的動作來。但管事不敢出聲,只是低着頭,一動不動。
過了好久,雲琛才說:“恩,知道了。劉大爺這兩天都在對帳嗎?他還做了些什麽”
“回王爺的話,劉大爺對完了帳,說要過年了,他該放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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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放多長時間的假?”
“回王爺的話,劉大爺說要到正月十五後。一共歇一個月。”
“那他有沒有說,這一個月他準備去做什麽?”雲琛又問。
“沒有。”
“下去吧。就讓他說的辦,南珍樓也該要放假了,讓大家再辛苦兩天,趕在小年之前歇業。”雲琛說着,揮了揮手。
管事走後,雲琛非常想知道逸寧這一個月的大假準備去做些什麽,他知道逸寧其實是個沒什麽野心的人。從這段時間的緊密相處中,他了解到逸寧對生活的态度,知道他希望過一種自由,富足的生活,但他并不是那種非常喜歡銀子的人,他賺錢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的生活更好一點,他一點兒也不在乎那種奢華的生活。能吃的好,住的好,有銀子讓他四處跑跑,他就很滿足了。這樣的一個人,讓他覺得自己的生活,其實無趣之極。從母親死的時候開始,他就已經不知道樂趣是什麽了,好象就是為了活着,在軍中的幾年,那麽艱苦,除了一開始,他痛恨過,後來他也麻木了,後來回到京城,生活是好多了,可是他也沒覺得比在軍中好多少。
很多的事情,好象也并不是他自己願意去做的,但因着這個身份,他不得不去做一些事情,現在他忽然覺得無比的讨厭有些事情。比如,剛才就有人來告訴他,要他去皇家參加家宴。這種事,他覺得完全是一種無聊的事情。皇家所謂的家宴,不外乎是讓皇子與後妃們争寵的機會。他突然沒了興趣,去參加這種宴會,可是卻不能不去。這個時候,他無比的讨厭自己的身份。這個皇子的身分,讓他失去了很多東西,卻沒有讓他覺得自己得到了多少。
“王爺,顧将軍來信了。”阿甲突然來報告。
“哦,快拿來。”雲琛放下煩心事,接過書信。
顧玉的信,永遠簡短,但卻犀利,信中只有短短的幾句話,卻讓雲琛的心,更加覺得煩燥。顧玉比起他更慘,失去了家人,失去了身體的一部分,用生命換回一個将軍,卻永遠得守在邊關那苦寒之地。雖然他不停的派人送物資過去,但卻永遠是遠水解不了近渴。而且皇上的态度含糊,皇兄弟們虎視擔擔,這一切都讓他不得不時刻警醒着,去做一些與之相符的事情。
看完後,雲琛的心情更不好了,顧玉告訴他,邊關現在又不太平了,他準備上書,備戰。可是雲琛卻覺得,朝中一定不會同意,就算同意估計也會派現在風頭正勁的三皇子,五皇子的人,去揮軍功,要是贏了顧玉只不過是替人做嫁衣,要是輸了,顧玉就是人家的替罪羊。
“來人,去查一下,我的好三哥,五哥有什麽動作。”雲琛陰沉的臉吩咐道。
“是,王爺。”
“王爺有什麽打算?”程平問。
“能有什麽好打算,還不得先看看父皇的态度再說。”雲琛煩燥的說,自古以來皇上的心思總是無法捉摸,他對自己這個父親,就更捉摸不透了。
見到雲琛的這個樣子,幕僚們都知道現在不是談事的好時機,一個二個都沉默了。整個書房靜得只能聽到大家壓低的呼吸聲,良久,雲琛終于靜下心來,開始思考自己該做的事情。
過了很久,雲琛才說:“馬上要過年了,表哥這折子也不會現在就來,一切都只得等開春後才能真正進行,所以暫時只得好好打探幾位皇子的行蹤,其他的,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跟我們在外面人說,讓他們時刻盯着,有什麽事馬上來報。”
“是,王爺。”幾個幕僚齊聲答道。
雲琛原本還想說點什麽的,又覺得沒意思,揮揮手讓大家都散了,這個年,他注定要過得不舒服了。擔心着邊關的大事,又擔心着顧玉的處境,心頭沉甸甸的,連逸寧都暫時抛在了腦後。
另一邊的逸寧心情也不好,他故意打扮的風塵仆仆帶着幾個下人,到了劉家的老宅院,劉大夫人接待了他,劉大夫人見到逸寧很是吃驚,這孩子離開京城的時候不過五歲,現在已經是個長身玉立的英俊少年郎了,要不是他自報家門,并且那張臉上依稀可以找出當年朱氏那精致的眉眼來,劉大夫人都不敢認他。
“侄兒給大伯娘請安。”逸寧故意顯得有點畏縮的給劉大夫人見禮。
劉大夫人偷偷皺了皺眉,嘴上卻說道:“哎喲,這孩子都長這麽大了,我還真不敢認呢。我家和你爹分了家,你爹現在是大官了,他們現在可不住咱們這破地方了,伯娘帶你去你爹家。”
逸寧身上穿的衣服很普通,而且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鄉氣加灰塵,就象真的剛長途跋涉,從鄉下來的沒見過世面的小子一樣。劉大夫人又知道劉家上下根本就沒管過他,早就放棄了二房這個元配嫡長子,心想這樣的一個人,對自己也沒有什麽好處,要是管得多了,說不定還會被現二夫人遷怒,又想看到逸寧這個樣子出現在劉侍郎家,讓世人都見見,出出劉侍郎劉二夫人的醜,所以也沒招待逸寧,直接帶了他去劉侍郎家。
逸寧也沒多說什麽,直接跟着劉大夫人去了劉侍郎家,還一路招搖,故意弄得人盡皆知。來到劉侍郎府前,劉大夫人故意讓逸寧下了車,笑着指點着大門說:“好侄兒,你看你爹的家,現在可是高門大戶了。”話裏話外的意思,不外乎是告訴別人,劉侍郎放着元配嫡子不管。逸寧也故意配合他,顯得一副害怕的樣子,抖着聲音說:“大伯娘,我,這我爹……”
“這孩子,你爹現在是侍郎,你是這府裏的嫡長子,府裏哪個不要看你的臉色,你怕什麽?”劉大夫人聲音挑得高高的,故意讓路過的人聽到,果然很快就吸引了一些人,大家故意裝作路過,卻磨磨蹭蹭的,張大耳朵,聽着劉大夫人喋喋不休的說話,很快大家就明白了,劉侍郎有個元配嫡子從小被丢在鄉下十來年,無人管,穿的破破爛爛,風塵仆仆的從鄉下老家來投親了。
門房見到此景急得真冒汗,卻也不敢在外人面前說劉大夫人什麽話,況且劉大夫人也不是吃素的,娘家多少有點背境,三個女兒又都嫁了,雖然嫁得不算太好,但也是官宦家庭。她又是青春守寡的拉扯大了多個孩子,外人對她的評價還不錯,所以門房只得讓人進去給主母報信,讓劉二夫人或者劉老夫人快點來處理此事。
逸寧故意裝着縮手縮腳的,被劉大夫人拉着,在劉侍郎門前露足了臉,鬧了不少笑話,劉二夫人才氣沖沖的出來,請了大嫂進門。
劉大夫人和逸寧進了門,門房趕緊清理門前,故意又是打掃又是沷水的,也不顧這大冬天的,很快的看熱鬧的人,就都走了。可是,這京裏貴婦人們最喜歡的話題可不就是這類的,現在又有了熱鬧可瞧,一時間,家家戶戶的女人們都在一起談論劉侍郎元配嫡長子的事情,連帶着她們的丈夫們都知道了,朝中一時竟然無人不知這件事情。弄得劉侍郎又狠狠的罵了二夫人一頓。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