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11)
豫了下,點頭,“好。”她也假裝放松,趴在南青身邊,兩個女人躺在床上,看起來就像閑聊。
黃玲玲:“你準備怎麽辦?”
南青:“找到幕後老板,這裏的地形我能記住你別畫了,而且保不準這裏有監控。”
“怎麽找老板?”
南青把玩着她的一绺長發,眼中暗流湧動,“演一場戲。”
她忽然撲到黃玲玲身上和她打鬧,一邊悄悄講着計劃一邊在床上翻滾。打着打着就假戲真做了,黃玲玲一腳把南青給踹到地下。
南青噗通一聲砸的狠,爬起來怒罵:“黃玲玲你神經病啊,幹嗎踹我?”
黃玲玲冷冷的哼了聲,“我看你不爽,不就長了一張狐媚子的臉嗎?在我面前炫耀什麽?”
蕭笑和陳可聽到動靜跑了過來,勸道:“你們別吵了,怎麽回事啊?”
“她罵我是狐媚子,憑什麽罵我?我就是長得比你漂亮,你這麽醜當什麽模特啊。”
這裏的女人都沒有南青美,她這話刺痛了另外兩個女人。蕭笑推了她一把,“你說什麽呢?誰醜了?琉璃你拽什麽?”
她們早就看南青不爽了,這下三個女人一起欺負她。幹脆直接把她踹到地上,揪她的頭發。南青大喊救命,很快,房門開了,隊長沖了進來,大喝一聲讓她們分開。
南青一身狼狽,臉上還被抓破了幾道血印子,她爬起來躲在隊長身後,“她們擠兌我,打我。隊長你給我給我做主,我要見花姐,我要搬走。”
“你們都給我呆着,誰再亂動一下我就按規矩伺候。”隊長惡狠狠的威脅,他去打電話把花姐叫來。
花姐過來聽了大致的情況,把每個人都罵了一頓,單獨把南青叫過去談話。
南青哭着說:“花姐,我呆不下去了,她們天天諷刺我,說我是狐媚子,今天還打我了。你給我換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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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姐板着臉,“你以為這是什麽地方?你家啊?說換就換,蒼蠅不叮沒縫的蛋,你是不是惹她們了?”
南青委屈的指着自己臉上的血印子,“我哪裏敢惹她們?明明是她們看不慣我,她們說怕我被選中成為模特候選人,讓她們沒飯吃,才想把我的臉給弄壞了,讓我沒辦法去參賽。”
事務所過幾天會舉辦選拔賽,從這些新人裏面挑一個模特出來當候選人,送去別的地方比賽。
花姐仔細盯着她看了圈,眼神柔和點,安慰道:“你別哭了,先和她們住着,我警告她們不許欺負你。我看你這硬件設施不錯,選拔賽上加把油,要是成了候選人,前途不錯啊。”
南青很識相的從手腕那下一個玉镯子遞給花姐,“我聽花姐的,我還想跟着花姐多學習。這是我的一點學費,花姐別嫌棄先收着,等我有機會見到老板,成了候選人,一定好好報答您。”
花姐笑了笑把玉镯子放進口袋裏,滿意的拍拍她的手,“明天,老板來事務所處理公事,帶你去見見,你機靈點。”
“知道了,謝謝花姐。”
南青從花姐公寓離開,從六樓走回五樓,走廊裏有幾個陌生男人看着,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眼裏。這裏果然有監控,不然隊長怎麽來那麽快。
三個人很明顯被隊長罵了一頓,看她回來只是幹瞪眼沒有打架欺負她。南青去卧室裏睡覺,實際上她讓果果化作花瓣飄進來,果果在房子裏仔細找監控,她尋了幾圈終于在牆角發現了一個針孔攝像頭,她把具體位置告訴南青然後悄無聲息的出去。
她走出房門,在五六七樓沒個房間都逛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錢莉莉。她估計不在這裏,難道他們不止這一個窩點?還是說錢莉莉被做了別的安排?
第二天,花姐一大早就把南青給叫過去,讓她打扮一下,帶她去了事務所。事務所辦公室裏老板已經來了,花姐讓南青在外面等着,自己進去向老板彙報情況。她規矩的坐在外面等,但能聽到裏面的談話。
花姐:“這批大概三十五個人,基本都已經很聽我們的話了,這兩天就可以開始訓練他們去收割下一批麥子了。”
老板嗯了聲,“很好,從她們裏面選個人出來,把她訓練一下,我過幾天把她帶到大老板那邊去。”
花姐:“我選中一個,人很漂亮也機靈,老板要不要見見?”
老板:“讓她進來。”
花姐出來,朝南青招手讓她過去,南青小心翼翼的走進去,朝老板鞠了個躬,“老板好,我叫琉璃。”
“頭擡起來。”
南青擡頭,入眼是個很英俊的男人,五官立體分明,眼窩深陷,身材高大,一看就是模特。他的坐姿也像模特擺造型,職業習慣。
老板很滿意她的外貌和身材,“挺漂亮的,身段也好,我怎麽看你有點眼熟?你以前是模特?”
南青為了不引人矚目,把頭發變成了黑色,樣貌也稍微變了點,她心虛還好自己變了,不然都是模特同行,難免要認出她。
“我以前大學裏當過模特,但沒有真正入行,還期待這老板能教我呢。”
“那你說說公司的第一條準則是什麽?”
#####排錯章節內容,序號對不上,要一章章重新修改,emmmm 心疼
103錢莉莉(7)
南青一懵她從不背那些守則,但她記憶力好基本是過目不忘,“一切要以公司利益為準,一切要服從老板的命令。”
老板笑了下,“不錯,你的夢想是什麽?”
他這是試探自己?
“我想要走上大舞臺,我想要戴名牌吃好的開名車。”她學着蕭笑她們癡迷的樣子說。
老板笑意更深了,有貪欲的人才是最好控制的,他讓花姐帶她下去,好好培養。
接下來幾天,花姐一直單獨給南青開小竈,天天讓她背守則,讓她宣誓發家致富效忠老板的話,要不是她心智堅定說不定真要腦子糊塗了。
花姐看她差不多了就叮囑她,“你明晚和老板去吃飯,到時候去見大老板,你一定要讓大老板簽了合同,哪怕是用你的身體去吸引他,只有咱們老板簽了合同才能給你更多的錢,知道嗎?”
“嗯,知道了。”
南青回到公寓裏,三個女人敵意的盯着她,罵她走後門。黃玲玲更是氣的把茶杯都給砸了,穿着鞋就往衛生間走。南青也扭着腰往衛生間走,兩個人一前一後堵在門口。
南青小聲說:“明晚吃飯,捉大老板。你按兵不動,一定要幫我留意一個叫錢莉莉的女人,找到她就說她爸讓人來救她,稍安勿躁。”
黃玲玲嗯了聲,“小心。”
南青用力把門一摔,大罵:“你上廁所就上廁所,瞪我幹什麽?”
黃玲玲也回罵,“滾啊,看不慣我就滾啊!”
陳可本來還好奇她們倆站在那裏不說話在幹什麽,這下消了疑心。
花姐讓人幫南青化了精致的彩妝,烈焰紅唇,還特地讓她穿了件性感的V領黑色蕾絲連衣裙,黑色蕾絲長襪,銀色高跟鞋,她長發披散,一字肩露出來,動動唇都能從骨子裏媚出來。
老板看到她的打扮很滿意,伸手在她屁股上捏兩下,“真是天生的騷.貨!記住不論用什麽手段都要讓大老板簽字。”
“我知道了,一定不會辜負老板的期望。”
南青恨不得扭掉他的手,真惡心下流。
他們去了酒店直接上了十樓的包廂,南青挽着老板的手腕走進去,裏面已經有好幾個老板在了。他們看到南青都忍不住眼睛發直,老板和他們打招呼,南青也跟着打招呼。輪了一圈,圓桌上最後一個男人這才擡起頭看向他們。
雲墨銘看到南青的一霎那靜止了,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她和小青長得太像了。
老板伸手等他握手,可他只是盯着南青看。老板暗中拍了下南青,心中得意,大老板果然過不了美人關。他和雲墨銘是合作關系,給雲墨銘送過很多次女人但他都不收,他差點就給雲墨銘送男人了。
不是他不愛女人,只是心裏只有那一個人。
南青識相的走到雲墨銘面前,風情萬種對他微笑,“雲總你好,我叫琉璃。”
花姐在來的路上給她看過大老板的資料,讓她好好勾引大老板,這大老板就是雲墨銘。
冤家路窄!
“琉璃?你叫琉璃?”雲墨銘疑惑的問。
“是,雲總怎麽了?”
“沒什麽。”雲墨銘讓她走到身邊坐下,聞到她身上一股濃郁的香水味皺了皺眉,看到她一頭烏黑的頭發更糾結,“你多大了?”
男人都喜歡年紀小的女人吧,她說:“我22了,剛大學畢業。”
雲墨銘眼神一會兒明亮一會兒灰暗,“22……她應該27了,年紀對不上。”
“雲總您在說什麽?”
“沒事。”
酒席開始,幾個男人都在喝酒摟着女人談生意,老板暗中瞟了眼南青,南青端着酒杯送到雲墨銘唇邊,“雲總初次見面以後請多多關照,我敬您一杯。”
雲墨銘看到她就忍不住想到南青,他接過酒杯仰頭喝了酒,情不自禁的伸手樓主她的腰将她拉到身邊,“你的聲音和我認識的一個人的聲音很像。”
南青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她眼波流轉,嬌笑,“那麽是我更漂亮還是你的故人更漂亮?”
其他男人對南青是看的着吃不着,一個個眼神暧昧的盯着她,開玩笑說:“琉璃小姐真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
南青本就豔若桃李、眉目如畫,這彩妝将她畫的缺了幾分自然,非常俗。但依然是扔在女人堆裏能一眼認出來的那種。
雲墨銘扶了下眼鏡架,眼神帶着挑逗,他一把将南青拉到懷裏,低沉道:“你沒資格和她比。”
老板和南青的臉色都一僵,老板幹淨把話題岔開,拍拍手,“再叫人進來,唱唱歌。”
氣氛緩和點,雲墨銘摟着南青的手沒松開,只是不停地把玩着她的長發。門開了又進來一個人,南青看過去眼睛一亮,雖然那女人濃妝豔抹,但她還是能認出那張臉,她看過幾百次照片的臉,錢莉莉!
錢莉莉進來和大家打招呼,笑吟吟的說:“我給大家唱一首《真的愛你》。”
“好啊,這首歌我也喜歡,美女我和你一起唱。”一個禿頂的男人從酒桌上走過去,拿起話筒和錢莉莉一起對唱。
南青摸不準錢莉莉的情況,不知道她是自願的還是被逼。她掃了眼雲墨銘褲子口袋裏的手機,她忽然趴在雲墨銘胸前,妖嬈的纏着他,“雲總覺得唱的好聽嗎?”
雲墨銘微微彎起薄薄的唇角,涼涼的笑了,“不如你的聲音動聽。”
南青錘了下他的胸口,“讨厭,我去去就回。”
她順手拿起他椅背上的西裝外套披在自己身上外外面走去,老板疑惑的看她一眼,南青給他個安心的眼神。
她快速走進廁所,從西裝裏拿出雲墨銘的手機,撥了110報警,說這裏在搞違法活動。做虧心事就是心虛,她匆忙的挂了電話手心裏都是冷汗。她把手機藏好走出去,一擡頭就在門口看到雲墨銘。
他手裏夾着煙,煙頭已經燃了五分之一,看樣子他來了一會兒了,那剛才報警的話他都聽到了?南青看了眼他身後,有老板巡邏的人。
她扭腰擺臀的上前勾着雲墨銘的脖子,“雲總你怎麽來了?我們進去說啊。”
雲墨銘冷冷的看着她。
104錢莉莉(8)
她拉着雲墨銘的領帶,極盡挑逗的将他帶進女廁所關上了門。她眼神驟變,忽然一掌劈向雲墨銘的脖子。雲墨銘速度很快的躲開,一腳朝她踢過來。兩個人誰也不留情的在女廁所裏打起來,外面監視南青的人走近,聽到啪啪啪撞門的聲音,猥瑣的笑了下就走開了。
南青畢竟是花仙,一個凡人奈何不了她。她一手将雲墨銘按在洗手池上,她把所有的水龍頭都打開,嘩嘩的流水聲掩蓋了廁所裏的聲音,外面的人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
“我小看你了。”雲墨銘說。
南青不複先前那副媚俗的姿态,她變出一根花枝将雲墨銘繞了好幾匝綁起來,“雲墨銘沒想到你現在竟然淪落到做這種喪盡天良的壞事了。”
“你這樣說話悅耳多了。”他很惡心南青那副矯揉造作的樣子,“你這麽說我是什麽意思?”
南青看了眼手機,沒時間和他廢話,警察快來了,她要去找錢莉莉。
她轉身準備走,雲墨銘問:“你是南青?”
他早知道南青偷他手機,所以才跟出來,當然也聽到了她報警的話。
“真不巧,咱們又見面了。你怕了?做壞事就遲早有被端鍋的一天。”
雲墨銘被綁的死死的,他靠在水池邊,冷靜的看她,“小青,我不知道你對我有什麽誤會,但我沒做違法亂紀的事情。做壞事的反而是和你一起來的那個老板。”
南青玩味的打量他,“你和那個男模不是一丘之貉?可他叫你大老板?”
“他以前是我公司裏的模特,後來發展好了就單飛了,和我也有商業合作。他叫我一聲大老板不為過,你不能憑這三個字就斷定我是壞人。”他呼了口氣,理理氣息,“你放了我,我配合你抓住他”
“你這麽好心幫我?”
“我虧欠你的。”
南青一個人這麽出去肯定會引起那些監視她的人的懷疑,她上前幫他解開花枝,兩人滿面春風的從洗手間走回包間。
那些男人還開玩笑說他們去這麽久做什麽有意思的事情去了。雲墨銘很有分寸又适宜的開玩笑擋回去,雲墨銘拿起手機給尹哲發了個短信。他端起酒杯和老板敬酒,兩人商量着簽合同的事情。
南青往電視那邊看過去,錢莉莉還在唱歌,不過和她一起唱歌的老男人在吃她豆腐。南青想到他爸擔心她的樣子,忍不住臉色垮下來,手握成拳按在大腿上。
“琉璃小姐這麽漂亮的臉蛋不适合皺眉。”雲墨銘夾了一顆金絲紅棗放進她碗裏,一只手在桌子底下握住她的拳頭,将她的手指給掰開。
南青這才發現老板察覺她情緒不對勁,一直在看她,還有點發怒。南青趕緊将紅棗吃了,說說笑笑的幫老板談合同的事情。
外面監視的人忽然間跑進來,朝老板大吼,“不好,警察來了。”
老板臉色大變,把腿就往外跑。結果人還沒沖到門口,就被一群保安給攔在了門口,尹哲帶着人沖進來擋住老板的去路,裏面的人瞬間都亂了。
老板陰森森的指着雲墨銘,“你陰我?”
雲墨銘斯文儒雅的看他,“過獎,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況且幫助警察鏟除違法團夥是好事。”
南青跑過去把欺負錢莉莉的男人推開,拿起一件衣服就給錢莉莉穿上,“你爸爸讓我來救你的,你現在沒事了,趕緊打電話給你爸,告訴他你平安了。”
錢莉莉呆愣在那裏,眼神無光的看着南青和其他人,她搖頭推開南青,“不,我要跟着老板,我還要成為國際超模呢。”
南青詫異的盯着她,從她的眼裏看到了熟悉的狂熱,那是和蕭笑陳可一樣的眼神,“錢莉莉你瘋了?我好不容易把你從火坑裏救出來,你居然還想着跟騙子?”
錢莉莉跑到老板身邊被保安給擋住了,“你們幹嗎抓老板?他是好人,你們抓錯人了。”她指着雲墨銘,“他才是壞人。”
每個被騙進事務所的人都被灌輸大老板雲墨銘是違法犯罪分子的思想,錢莉莉估計被毒害的更久一點。
“對,他是壞人,莉莉你去抓他。”老板蠱惑錢莉莉。
南青看她真要去,幾步上來拿起桌上的一瓶白酒就直接往錢莉莉頭上澆。錢莉莉尖叫着想逃,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不讓她動彈,濃烈的白酒從她頭上灌下去,淋濕她整個人。
“錢莉莉你醒醒,你有你爸,你有自己家的生意,你還有學業,你跟着這個騙子圖什麽?你知不知道你爸為了求我來救你,連你們家祖傳家寶貝都搭上了?你有腦子嗎?居然還想做騙子的劊子手?你醒醒啊!”
南青氣的把酒瓶子砸在地上,碎片四處飛濺。
雲墨銘坐在那兒,冷然而帶着深意的凝着南青,她嫉惡如仇的性子還是沒變。
終于,他們又見面了。
三年了,他等的太久了。
門開了,果果和警察來了,警察詢問過後把老板帶走了。
錢莉莉被白酒淋了一身,她看到警察,聽到他們說出真相才徹底清醒,明白自己中了怎樣愚蠢的騙局,當場就抱頭痛哭。
果果跑到南青身邊,“師傅你沒事吧?”
“我沒事。”南青蹲下身拍拍錢莉莉,“走吧,我們帶你回家了。”
折騰了一晚上,南青他們從警局錄完筆錄出來,整個世紀工作室都被連鍋端了,裏面的人都被救出來了。
黃玲玲也剛從警局裏出來,看到南青跑了過來,“琉璃你怎麽樣?”
她晃了晃身上的性感裙子,“想換身衣服,這穿着惡心。”
黃玲玲噗嗤一笑,“謝謝你幫我,不然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來,當時頭腦一熱就進去了,發現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她心有餘悸的拍拍心口,“還好遇見你了。”
“緣分,救你也是救我自己,也是行善積德,玲玲有緣再見。”
南青看了眼錢莉莉和自己,“我們去換身衣服?”
果果在包裏翻了下,她帶了衣服來,但不知道怎麽,衣服袋子丢了。
105四人團聚
錢莉莉穿的太暴露了,也很不好意思,“琉璃姐,我聽你的。”
她轉身往街對面走,一輛轎車停在她們一米前,從後視鏡裏能看見車裏的男人,雲墨銘。他在鏡子裏對南青笑了下,說了句話。
他說:我在等你。
南青猶豫了下,果果阻止,“師傅不要去,咱們直接回去。”
“不行,莉莉還在。”不能随便讓人知道她們會法術。
她最終還是拉着錢莉莉上車了。
雲墨銘将她們帶回了雲家,他讓人幫她們放水準備衣服,讓她們去洗個澡。
桑阿姨拎着大包小包的從外面回來,看到雲墨銘坐在沙發上就和他打聲招呼。
雲墨銘禮貌回應,“桑阿姨怎麽這麽快回來了?不照顧孫女了?”
桑阿姨從行李箱裏拿出一袋又一袋的土特産往廚房裏送,“萌萌她媽媽去照顧她了,我就回來工作,畢竟我得盡職盡責。”
“有空帶萌萌來家裏玩。”
“好,下次帶她來,她也一直念叨大少爺呢。”
南青和果果三人洗完澡,都換了幹淨的毛衣。11月中旬的天氣比較冷,她們早上穿裙子差點沒凍感冒。
南青頭發用一根花枝挽成發髻攢着,她穿着白毛衣牛仔褲。三人從樓上下來,雲墨銘擡頭看她,眼裏藏不住的欣喜。他不自覺的抓緊了手裏的文件,甚至都捏皺了。
南青走到他對面坐下,一張臉驚為天人,媚而不妖,“謝謝雲老板,時候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你也說時候不早了,就住下吧,家裏空出三個房間沒問題。”
桑阿姨看到有客人在就泡了幾杯花茶過來,一看到南青,欣喜問:“琉璃和果果你們怎麽來了?這小姑娘是誰呀?”
雲墨銘和錢莉莉雙雙疑問的看着她們。
南青和果果也很驚訝她會在這裏,“我受人所托來找她的,路上遇到些麻煩,雲老板幫我們解決衣服的問題。桑阿姨你怎麽在這裏?”
“我是雲家的員工,前段時間請假回去帶孫女了。沒想到真是巧,又遇到你了。你出來,誰照顧鹿仲啊?”
南青端起花茶遞給錢莉莉,自己也拿了杯,“我兒子交給他叔叔了,下午就回去了,要和你告別了。”
她有兒子?結婚了?
雲墨銘沉默片刻,悄無聲息的繼續翻看他手裏的文件,只是周身的透着一股陰郁。
南青帶着她們離開了。
雲墨銘問桑阿姨她家在哪兒,桑阿姨給了他一張名片。
雲墨銘端詳着名片,是用木片做的,木片雕了槐花花紋,上面的字跡是楷書:百花當鋪,南區人民醫院189號,琉璃。
她連名字都換了。
他拿起手機給尹哲發了短信,讓他把琉璃的資料查好給他。
他看向窗外,心情十分好,既然老天讓他們再見面就是機會,可是她結婚了怎麽辦?
南青解決了錢莉莉的事情,優哉游哉的趕回花店。她特地讓果果編了本《本店須知》,印了好幾十本放在桌上,誰來了先自己了解下再問事兒。
鹿仲幾月不見老媽甚至想念,剛從幼兒園回來就大喊着沖過去撲到她懷裏,“老媽你終于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和哪個男人相好,不要我和叔叔了。”
“……”南青覺得自己教育兒子很失敗,這孩子腦子裏都裝的什麽亂七八糟的?
果果臉紅了,“小殿下你這樣想師傅可不太好啊。”
鹿仲又撲倒果果懷裏,“我也想果果。”
乞小貍倒是一點也不大驚小怪,戳穿道:“鹿仲你是外賣吃膩了,想吃果果做的飯菜。”
鹿仲那點小心思藏不過他的眼,“誰讓你做的還不如貓糧好吃。”
乞小貍的廚藝爛到爆,能吃的也就是他煮的方便面加個蛋了。這兩個月鹿仲天天吃外賣,都吃瘦了。
南青捏捏兒子臉上的肉,“好,果果大廚給咱們做飯去。你們去把花收拾一下,看這天氣要下雨了。”
日暮降臨,小雨淅淅瀝瀝的落下,洗刷青磚綠瓦。昏昏若若的燈光從屋外射進院子裏,圓桌上一家人吃着晚飯,開心的聊着最近發生的趣事。
鹿小朋友和梁萌萌的革命友誼暫告一段落,激動說:“老媽我和你說,梁萌萌她一個星期後才回來,我終于可以不用教她英語和數學了。”
“你就這點出息。”乞小貍伸筷子夾住紅燒魚,鹿仲以同樣的速度夾住魚,兩個人誰都不肯讓誰。
鹿仲:“我是小孩子,你怎麽和我搶魚?您幾萬年的貓臉往哪兒擱?”
乞小貍倆眼睛緊盯着魚,“我從來就不是有仙品的貓,臉要來何用?”
“……臭不要臉!”鹿仲死夾着他的筷子不松手,站在凳子上才能握緊筷子,“我是小殿下,你要聽我的,我命令你放手!”
“不放!魚肉面前殿下靠邊。”乞小貍也使勁兒擋着他的筷子。
“你……我要拔光你的貓毛!”
“有膽子你就來。”
“……”
南青和果果穩如泰山的坐在中間吃飯,不管他們倆鬥,她們安安靜靜的吃清蒸荷葉雞。
能和這兩個活寶在一起,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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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文件傳真過來,雲墨銘在辦公室裏忙着,騰出手将文件拿來看。
他将前面的文字頁一目十行的掃過去,看到後面的照片眼神變了變。這是尹哲讓人調查的關于琉璃的資料,上面的內容很少,只知道她在三年前在醫院後面開了家花店,育有一子,和一個男人還有果果住在店裏。
花店很神秘,接待的客人非富即貴,貧苦人也接待,只不過對富人要求多一些。而據那些客人說,他們店的規矩很奇特,怎麽奇特法卻不肯透露。
他看着照片,照片上是他們四人吃飯的照片,以及一些生活照。男人對琉璃很好,看起來就像夫妻。
“乞小貍?”他念叨一遍名字,想起這是小青在夢裏都會念叨的名字。介紹裏寫琉璃的兒子叫他叔叔,那他們不是父子,那他和琉璃就不是夫妻。他倒是聽桑阿姨提過,乞小貍按身份叫她老祖宗。
不管是什麽,他都想親自一探究竟。
他忽然燃起一種欲望,一種對生命熱愛的欲望,就像初次遇見南青那樣。
她說他是個善心人,那一刻的悸動。
106吃烤肉啊
叮鈴鈴--
幼兒園放學了,鹿仲背着書包在校門口張望,家長們一個個擠在門口接自己家孩子回去,一個個和老師說再見。破天荒的,鹿仲望眼欲穿都沒看見乞小貍。他幹脆站在一邊等,可十分鐘過去了,還是沒人來,其他小朋友都走了。
鹿仲肚子餓了,他翻翻書包,裏面空蕩蕩的。咕嚕嚕,肚子又叫了。他唯一不能忍的就是饑餓,他轉頭看了圈發現老師在和別的家長說話就悄悄從空隙裏鑽出去了。他混在人潮中消失在門口,他跑到地鐵線那邊,那裏有家餐館,醬肘子特別香。
他蹭蹭蹭的跑進餐館裏。
“老板,我要一份醬肘子,一份花生米,一瓶米酒。”鹿仲從包裏掏出一張軟妹幣,很有土豪敗家富二代的氣魄,将軟妹幣舉在手裏晃蕩。
老板從電腦後面擡頭,只看見半截晃動的軟妹幣,他站起來才看到收銀臺下面的鹿仲。老板收錢,習慣性的問:“打包還是在這吃?”
“在這吃,快點哦,我餓死了。”鹿仲連零錢都不要了,直接跑過去挑了張幹淨的桌子,晃着小短腿等上菜。
老板看他年紀太小,把錢給他送過去,友善提醒,“小朋友你太小了,不能喝酒,叔叔給你換飲料好不好?”
他作為花仙後裔,在老媽的熏染下時常喜歡小酌兩杯,他看着才三歲可年齡放在仙界那已經是三千歲了,就算把這店裏的酒都喝幹了也不會醉。人類的酒對他們仙族如同雨露一樣,毫無作用。但老媽說過,對于善良的提醒要回以微笑和肯定。
“叔叔那我要喝可樂,大杯哦!”
老板給他換了大杯可樂,菜剛上來還冒着熱氣,鹿仲就迫不及待的開始動筷子了。他正抓着醬肘子咬得歡樂,桌上忽然多了個人。
他歪頭看了眼坐下來的人,含含糊糊的說:“店裏有空位子,你幹嗎坐我這?”
老媽說越是禽獸越喜歡打扮的人模人樣,這人穿的西裝筆挺,還戴着金框眼睛,一看就不像好人。
雲墨銘要了杯雪花啤酒,他倒是不急着回應鹿仲,等鹿仲急了才說:“空位子是很多,可沒人能像你一樣讓我覺得吃是件很有樂趣的事情。”
鹿仲翻了個白眼,油膩膩的小爪子抱着杯子猛喝了口可樂,“說人話好嗎?”
“……”
真是雞同鴨講,雲墨銘換了個直白的方式,“我喜歡和小孩子在一起,吃飯正好湊個桌熱鬧點。”
鹿仲終于啃完了肘子的正面,打了個嗝繼續啃背面,“我不喜歡和老大叔在一起,一個人吃飯清靜。”
“……老大叔”雲墨銘眼角抽筋。
他這下坐着更不肯走了,他拿出手機發了條短信。
尹哲從門口走進來好像在看店裏有什麽好吃的,他在店裏轉了一圈沒找到想吃的就走了出去,路過鹿仲時速度快如閃電的從他桌上滑了下。
雲墨銘眼裏閃過一絲笑,他喝着啤酒嘆了口氣,“剛剛有一家土耳其烤肉店,那肉用火山石烤,不僅肉質鮮嫩而且還有淡淡的自然原味,可比普通的醬肉鹵菜好吃幾倍。既然你不願意和我拼桌,那我去吃燒烤算了。”
鹿仲啃着肘子,眼前已經是一堆烤肉了,他忍不住問:“老大叔,烤肉店在哪裏?”
雲墨銘端起架子,反問:“那裏消費水平挺高,小朋友你知道了也吃不起的。”
“我有錢,誰說我吃不起……”他一轉頭放在桌上的錢沒了,“有小偷!”
老板聽到動靜過來,鹿仲紅着臉說自己的錢被偷了,可老板去監控裏看,他這裏正好是死角,啥也看不到。
鹿仲氣鼓鼓的趴在桌上,兩只大眼睛裏濕噠噠的,他一邊啃肘子一邊哭,“要是小貍叔叔抓住他,一定會揍他一頓。怎麽可以偷我的錢?我還沒吃烤肉呢。”
雲墨銘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這孩子難怪這麽胖,他抽了幾張餐巾紙給鹿仲,“別哭了,我請你吃烤肉?吃很多很多烤肉好不好?”
鹿仲園潤潤的臉蛋上挂着鼻涕眼裏,狐疑的盯着他,“老媽說若在我窮困潦倒幾近餓死時,他人對我伸出援手,我理當湧泉相報銘記他人大恩。可我好好的,你莫名其妙的坐下來要請我吃肉,無事獻殷勤,你要幹嗎?我可不是一句話就能被騙走的,昨天新聞聯播還說有人販子在拐小孩呢。看你穿的人模人樣,說不定就是人販子呢。”
雲墨銘從他的盤子裏拿了顆花生米放進嘴裏,小青的孩子比他想象的要難對付,鬼靈精。
他說:“我要是人販子絕對不要你這樣的孩子。”
“為什麽?”
“看你這身材,肉沒少吃吧?人販子自己都窮,哪有錢來養你啊。”
“過獎過獎!”鹿仲咂咂嘴,對自己魁梧壯碩的身軀感到很滿意。他撈過一盤被雲墨銘吃了一半的花生米,眼一瞪,“你走開啦,不許吃我的東西,我還沒有吃飽啊!”
雲墨銘深深覺得這個小朋友某些方面和自己很像,比如厚臉皮!
“小朋友再見,我去吃烤肉了。”
雲墨銘起身走了,鹿仲頭一扭不理他。
他看着黃燦燦的花生米一點胃口也沒有,烤肉烤肉烤肉……
他滿腦子都是烤肉。
鹿仲伸出油膩膩的手,抓起書包跑了出去。小短腿很快就追上了雲墨銘,他偷偷的尾随雲墨銘七拐八拐也不知道走到哪裏了。
雲墨銘停在一家店面門口,側目看了眼身後躲藏的小人,擡腳走進去。
鹿仲躲在路障石墩子後面,擡頭看看,瞬間一慫。全是扭得像蝌蚪一樣的外文,連英語都不是,但招牌上的肥到流油的烤肉他還是認得。他咂咂嘴,肉香味從裏面飄過來,他鬼使神差的就走了過去。
服務員走上前彎腰問:“小朋友你是來找家長的嗎?找哪桌的?”
鹿仲搖搖頭,想想自己沒錢而且已經很晚了,該回家了,明天讓老媽帶自己來。他轉身往外走,一個帶着大金鏈子的中年男人走進來,手裏抱着一塊玉佛。
鹿仲跑的有點急,不小心撞在男人身上,哐當--玉佛摔在地上摔成了三瓣。
中年男人一把揪住鹿仲,臉都氣的發青了,“你誰家的熊孩子?我玉佛剛買的,你就給我弄碎了?有沒有規矩了?”
鹿仲向來是被寵着長大的,誰敢這麽兇他?他被吓蒙一瞬,他掙紮着要躲開男人的手,“你放開我,你怎麽敢這麽兇我?你知道我是誰嗎?你這塊玉一點靈氣都沒有,就是塊破石頭,要來有什麽用啊?”
“你個小兔崽子,你以為你爸是皇帝?看我不教訓你!”中年男人徹底火了,掄起巴掌就想扇他。
鹿仲趕緊嚷嚷,“等等,我老大叔在這裏,讓他給你賠錢!”
#####雲墨銘內心:你居然叫我老大叔?哪裏老?誰家的小孩?打屁股!!(▼ヘ▼#)。
謝謝 愛一個人是痛苦的 書友的打賞哈,由于時間原因只能每天一更了,就快完結了,?( ???` )比心
107老媽救我
有家長在就不好打他了,中年男人提着他的書包,生氣問:“讓你叔下來。”
鹿仲扭頭問服務員,一副小少爺的樣子,“剛剛進來那個穿西裝戴眼鏡的男人呢?”
服務員指着樓上,“在二樓1號桌。”
中年男人帶着碎玉佛和鹿仲,一路上了二樓。
雲墨銘和尹哲面對面坐着,點了盤烤肉和一瓶紅酒,他正慢悠悠的看手機。中年男人把碎玉佛扣在他桌上,還不等他開口。鹿仲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撲過去抱住雲墨銘的大腿,滿手的油蹭在他西裝褲上。
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老大叔,我好怕啊,他兇我。”
雲墨銘盯着他那只抓着自己褲子的手,忍不住心疼了下自己的褲子。
尹哲驚訝的盯着突然冒出來的鹿仲,“小朋友你認錯人了吧?”
鹿仲邊哭邊瞄了眼雲墨銘,見他沒生氣繼續哭,“老大叔你怎麽不認我了啊,我是你侄子小鹿啊。”
中年男人不耐煩的吼了句,“別裝不認識,他把我的玉佛給弄碎了,這玉佛我花了兩萬塊買的,趕緊賠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