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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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火上澆油時,“哧”的一聲輕響過後,原有的熱焰會驟然一低。
而到了方睿這裏,在面對這麽一問,他只是眼神微微一暗,沒答話,也沒動作,眸光深刻濃重,盯着夏銘微微喘息的臉。
柔軟糕點只拆開了一點點封,什麽滋味都還沒嘗,只一絲勾魂的甜香氣飄出來,偏還要在最不相幹的地方滑過。
方睿的下腹,忍耐到幾乎要痛了。
夏銘的手将收未收,他疲乏得厲害,其實已經沒什麽力氣再折騰。然而這樣的睿哥,這樣近距離的接觸,過往最大膽的夢也沒到過這個程度。他習慣了一個人的獨角戲,反正說什麽做什麽都沒得到過回應,所以他忽然自嘲似的輕笑了一下。
“我知道,你不想。”
方睿的眉心驀然攢起個淩厲的尖,他一點都沒想清楚自己接下來的舉動意味着什麽,只是這麽想,于是就直接做了。夏銘更是沒有反應過來,将要收回去的那只手腕被重重一把扯向下時,他只來得及發出了下意識的抽氣聲,眼睛霎時睜圓。
他按到了……非常熱,非常硬。
心跳猛然間失了序,夏銘的第一反應甚至是想把手收回來,這樣的睿哥他沒見過,氣息沉重,器物猙獰,眼神熱燙到失控。
可到這時已經由不得他了。
一個近乎于兇狠的吻覆蓋下來,熱力傾軋,夏銘被迫張口,手指忽然間發麻。他幾乎握不住那個兇殘物件,勉勉強強幾下撫摸,于是聽到了男人濃重的喘息。
方睿在極低聲地叫他。
“夏銘。”
不是花名,不是昵稱,聲音帶啞卻字字分明,叫的是這個名字,懷中摟抱親吻的是這具漂亮到極致的身體。夏銘在極短暫怔愕後伸出手去回抱,手指揪緊男人敞開的衣料,要觸摸到更多。
這一回沒有任何人再來阻止他。
甚至有只手先一步扯高了他的上衣,暴露出整段細白柔韌的腰。夏銘不住喘息,清晰幹淨的腰腹肌線條上落了一只手,粗重的揉搓愛撫讓他整個身體都在抖。
連聲音都因此發顫:“睿哥……方睿。”
親我,抱我,喜歡我,愛我,別不要我。
迷離失序的字眼堵塞了喉嚨,他發不出更多一個的字,只在方睿親吻到他胸膛時,心跳劇烈到幾乎要蹦出來,吻落在心口,熱力就徑直穿透了皮膚骨骼,夏銘氣息顫栗,腦仁裏忽然蕩開一片空茫茫的絕望。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做到,不愛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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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吻粗暴到了近乎啃咬的程度,可跟手指揉搓出的一段段指印相比,它們已經算得上是溫柔。方睿的手掌貼着夏銘細膩的皮膚無序游走,而懷裏的這具身體柔順得簡直不像話,要親就給親,要脫就配合。
這态度近乎于予取予求,方睿止不住重重喘息,到這時候才忽然有了幾秒的清醒,然後他把衣衫淩亂的大美人兒翻了過去。
夏銘軟軟地趴在了沙發上,上衣是完全脫掉了,敞開的褲子搖搖欲墜地挂在胯骨那,光裸的腰整個兒塌下去,收進去的窄腰連着飽滿臀線,在方睿眼前勾畫出一道極致優雅的弧。
他也在喘息,臉頰潮紅,那一段白膩的膚色因此在熱意如煮中泛着粉。
當另一具結實有力的男性軀幹覆壓下來時,夏銘的腦袋裏一片空白。
他無處可躲,無處可藏,空着的手指曲張幾下,被另一只手牢牢握住,于是就因此找到了可供憑依的唯一浮木,十指交纏,夏銘整個身體都繃緊了。
他沒有過任何性經驗,關于親密行為的認知一大半來自各種正經和不正經的小電影,還有就是從淩璨那裏聽來的奇奇怪怪八卦。理論知識雄厚得可以給人上課,真要開始實踐卻慌得想直接交白卷。
他甚至模模糊糊地開始想,會疼吧,是不是得做準備?但是褲子還穿着……這樣怎麽做?
各種混亂念頭一股腦兒擠進腦袋,身體已經渾不由己地填在了另一個強有力的懷抱裏,是方睿,握住他手指,手臂環抱,身體貼覆,發燙的呼吸就落在耳畔,一個明顯更灼熱的器官抵住了瑟瑟發抖的臀。
聲音是明顯暗啞了,可還是能聽得很清晰。
“別害怕。”
夏銘顏面漲紅,胡亂點頭,可怎麽可能不怕,他沒經驗,但腦袋和身體都很正常,他太知道男人在興奮情況下的器官是個什麽狀态,這樣的東西要填進身體——不管是怎麽做,他能不能受得了?可這是睿哥,他說不怕,那就真的不要緊……滿腦子胡思亂想,沒有一條有意義,臀縫裏驟然一緊,他忽然睜大了眼。
那根粗碩的家夥正順着繃緊的股縫緩慢摩擦,夏銘明明看不到,卻能清清楚楚地感知着形狀和溫度,方睿沉重的低喘落上肩,唇觸到了耳畔,抿住了低低安撫:“別怕。”
話說得非常溫柔,腰胯間的動作卻越來越兇狠,夏銘的臉面到身體,都在忽然間漲紅了,他死死咬住嘴唇,手指試圖抽出來卻被牢牢扣住,腰臀之下更是被完全禁锢。方睿,他的睿哥,摟住他抱住他摁住他,幾近強制地,在操他的腿縫。
夏銘猛然間掙紮,過盛羞恥和無與倫比的燥熱讓他整個人都發麻,他分不清到底是哪一樣更多些,但他不要這樣,不行,不可以。
他發出了仿佛哭泣似的呻吟,斷斷續續地叫方睿:“睿哥……睿哥不要。”
嘴裏說的是不要,腰身的晃動卻惹出了更兇狠的對待,方睿的呼吸都要被這無知的誘惑掐斷,純粹本能驅使着他,猛然咬住了夏銘的頸子。
第一口兇殘淩厲,但随即就成了吮吸舔吻,夏銘的腰都軟了,猛獸口中的獵物被徹底逼出了淚花,嗚咽不止,說不盡可憐。因為自個兒的身體在那根器物的反反複複摩擦中已經快要燒起來,前頭才射過一次的家夥精神十足擡起了頭。
夏銘不知道自己說了多少遍不要,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成語無倫次地求方睿快一點重一點。那杆能要了人性命的大槍從頭到尾和他連一點點皮膚的接觸都沒有,可夏銘覺得那東西簡直已經侵犯到了自己最深處。
從皮肉到靈魂,一寸寸填充漲滿,酷烈兇殘。
混亂的摩擦中夏銘的呼吸一抖一抖,嗓音含混,腰窩處彙了一層亮晶晶的汗。被叼咬住的脖子不知什麽時候松了,方睿只一側頭就遇到了一個焦渴的吻,唇舌相接,滑膩的器官交互糾纏,纏綿喘息聲忽然變得潮濕柔軟,津液在翻攪中溢出了唇角,又被舌尖勾卷着追回來,一絲一毫都沒放過。
等到結束,夏銘已經近乎于脫力。漫漫長吻讓他腦仁兒裏頭缺氧,而身體的被強制和不能反抗,又生出了百分之二百的羞恥。方睿把他打橫抱起,他就也只是含糊地唔了一聲。
所剩無幾的一點零散意識在想,嗯,就這樣吧。
但等到方睿把他放進浴缸,他才又在浮浮沉沉的暖熱水流裏迷糊地睜開了眼。
淡淡玫瑰味香氛,烘托着這麽一個白皙柔軟的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