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斯文，明明很想吃卻又顧及儀态做出不屑一顧的樣子來，吃了一點就說飽了，看得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可見你不懂女孩子心思，”桑榆淺笑，“和你吃飯的女孩子，就是對你無意，也不願留給美男子壞映像不是？如果對你有意，那更不願意叫你以為她是不懂規矩的女孩啦。何況現在女孩子都極在意身材，女人總覺得自己比标準重了一斤-----這句話總不會錯的。”
“那桑榆呢，也是這樣？”尹明皓笑道，切着紅酒烤牛排，慢條斯理地品嘗着。
“我是女人。”桑榆狡黠地笑道，“不過比起忍耐，我更喜歡享受。所以我總是在玩的盡興以後，去收拾一堆亂攤子。”裝模作樣地長嘆，“可見世事不如意者十常八九，真真叫人苦惱。”
她皺着鼻子故意擰眉做出一副痛苦模樣，那表情真真嬌俏可人，不由他不心生愛憐。
“以後苦惱的時候就來找我呀，我可是很樂意為小公主效勞呢。”尹明皓輕笑。這句話說出來，竟沒有一絲別扭。
“我可不想做公主呢。”桑榆切下雞肉，眨眨眼，“童話裏的公主，都很笨，又嬌弱，如果要做，最好做女皇。”
“女皇？”好有趣的想法，女孩子不都是有公主夢的麽？
“搜刮很多美男子呀，又可以享受錦衣玉食，不好麽？”理所當然的口氣，桑榆靈活地用着刀叉，“看，公主還要依靠王子，但女皇就不一樣啦，誰都不用靠，所有的東西都是她的，真好。”
尹明皓忍不住失笑：“好偉大的志向！不過有一個人可不會答應呢。”
桑榆白了他一眼：“好端端提起他做什！人家緬懷一下理想不行？真是不懂女人心的男人，難怪這麽老了還是單身。”
真毒。尹明皓苦笑：“是是，我說錯話了，那，我們桑榆女皇有沒有空一起喝杯咖啡？”
“饒恕你，今天我有空，勉強陪陪你這個沒人要的男人好啦。”一副“這是我的恩賜你要懂得感恩”的表情。尹明皓笑了起來，從沒有人這樣待他呢，他竟覺得這樣的桑榆，真是可愛極了。就是刁蠻任性，也讓人覺得像是一個孩子，只會會心一笑。
結賬時，尹明皓很自覺地起身，桑榆用力踩他一腳：“我自己的我付。”
“抱歉抱歉，請偉大的女皇陛下給您的臣子一個為您效勞的機會。”忍着笑意，尹明皓極誠懇地說道，哎呀，她怎麽可以這麽可愛呢，那撇着嘴不屑一顧的表情，簡直就想讓人抱住親吻！與上次的成熟截然不同，但是更讓人動心。
“那就讓你這一次好啦。”計謀得逞的賊笑流露在眼角彎彎，桑榆不慌不忙地起身向外走去----唉，忘記帶錢包出門就是痛苦呢，幸好遇見了他，原打算随便找個倒黴鬼的。
卻不知，身後早就洞悉一切的男子眼底寵溺溫柔的笑意。
“這就是老三看中的女人？還只是個小女娃兒，老三的眼光未免太差。”老人苛刻的目光停在門口嬉笑的女孩身上，“還和尹家那孩子糾纏不清----”
“老爺，三少做事一向穩妥，老爺不如和那女孩見個面再做定論？”身邊中年男子微笑道。
“哼，你們現在一個個都只向着那個小兔崽子，都不聽我的話了。”老人不滿地冷哼，到底站起身來，“算了，老三難得喜歡誰，只要那女孩子夠得上做封氏主母的資格，我就不管小輩的事了。愛怎樣就怎樣去。”
“三少一定會很開心。”
“那小子，一天到晚板着個臉，看誰都跟欠了他幾百萬一樣，跟他老子一樣讨人厭。”老人不屑地道，“明明是阿如的兒子，偏偏長得跟他老子一副德性，看着就煩。”
“老爺嘴上這樣說，心底最疼的，還不是三少？”中年男子微微一笑，一語道破老人的口是心非。
“你也是，愈來愈讨人厭！”瞪了他一眼，老人快步走出餐廳。
夏季也漸漸步入尾聲，桑榆坐在城市一角的caffeeshop裏，點了一杯摩卡，就着一本書，靜靜度過一個寧靜的下午。直到黃昏将近，她才步出店門。
“何小姐，請你見一個人。”戴着金邊眼鏡的中年男子，有着英國管家式的嚴謹溫和，彬彬有禮地說着。身邊，停着一輛阿斯頓·馬丁ASTONMARTIN。
那人的眼神帶着審視評估的意味，桑榆想了想，已經明白過來，輕輕笑道：“小女子的一點私事，竟然上達天聽，真真榮幸得很。”
“何小姐果真是聰明人。”上了車，那人笑得溫和有禮，“請放心，我們絕無惡意。”
鴻門宴
桑榆嘴一抿，看着面前面色冷峻的老人，緩緩落座，腰身挺直，微笑道：“不錯，我就是何桑榆。”
“也不見得有多出色麽，”老人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道，“如果你有些自知之明，就該識相些，自己乖乖離開！”
桑榆笑了笑，忽然有些惡意的挑釁：“我若不答應，你又能如何？何況，你若是當真明白，就該曉得是封朔自己一心一意糾纏着我，就算我離開了，他也會尋我回來，你愈是打壓，他只會愈愛我----”慢慢挑眉，“也愈恨你！”
看着老人臉色一沉，眼底銳芒愈見犀利，桑榆蕩開清冷的笑意：“我倒是不明白，封朔與我的事，你們這些閑雜人等，何必橫插一腳？這與你們，又有什麽相幹？”
“閑雜人等？”老人冷哼，倒有些欣賞眼前女孩子的膽色，“我是他父親，你說我有沒有資格！你的身份地位，又有哪一點配得上他。更何況，小朔已經有一個未婚妻了，你這又算什麽，嗯？倒不如分開，還可以找個好人家嫁了，至少還有個正當名分。”
“配不配得上，要由封朔來講，不是麽？而且，我也不覺得我有哪一點配不上他。”桑榆端起茶杯，悠然道，“難道封氏還需要聯姻來鞏固自己麽？至少，我給得起封朔想要的東西，”擡起眉眼，桑榆再不遮掩眼底冷冽的鋒芒，“封朔愛我，這就是我的籌碼，而我也愛他，所以，我絕不會放手，我何桑榆的男人，始終只能屬于我！”
老人凝視着宛如披甲執槍的女戰神般的女子，忽然微笑：“情愛這種東西，最不可靠，小女孩，你要想清楚，封家可不比一般的家庭，像你這種小女孩子，能夠幫得了小朔什麽？一旦情愛消失，你又能拿什麽來留住小朔？孩子？回憶？”
“我為什麽要留住他？”桑榆淡淡的笑了笑，“你既無心我便休，一個不屬于我的男人，我也不要了。反正沒了他，我也照樣可以活得很好。我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錢財，又年輕漂亮，還可以找十七八個男人自在逍遙。而且-----”她笑得狡黠，“您不會以為，我會鎮不住場面罷？”
“現在看來，倒是小朔撿了個寶貝，”老人輕笑起來，眼神柔和了許多，看起來，便如同一個普通的長者，“桑榆，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當然可以。”桑榆亦淺淺一笑，“您喜歡就好。”
“彭軍說小朔有了心上人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在說笑，小朔打小就性子孤僻，沒什麽特別喜歡特別在意的東西。”老人緩緩道，“作為封氏的主人，這是個好性子，但對于小朔本身來講，我情願他有個可以執着的對象。”
什麽都不在乎，也就對于一切都不加留戀，就算是偏執也好，迷戀也罷，有一個在意的對象，才會有為之前進的目标吧。把心寄托在一個人身上，固然危險，卻也比沒有可供愛憐寵溺的人要來得好。
“小朔是個很固執的孩子，一旦認定，就不會再改變。桑榆，你不會背叛他，是不是？”知道眼前的女孩聰明狡猾，老人不打算兜圈子，直截了當的問。
桑榆牽起一抹笑，斬釘截鐵地道：“只要他忠誠于我，我就會給予同樣的回應。”
背叛這種事情，只有許下承諾又離棄承諾，才能稱之為背叛呢，倘若一開始就沒有承諾存在，又怎麽能夠說是背叛？愛情，與其說是兩個人對彼此的承諾，倒不如說是一種契約，如果一方撕毀了，那另一個，也就沒有繼續契約的必要了。
我要的，是自始至終的忠誠，是毫無保留的信任，是靈肉合一的愛欲和激情。
你愛我，我才會愛你。
或許這樣講，頗為自私，但是與其苦苦執着于一個不在乎自個兒的，她情願被愛。
“小乖！”封朔如同旋風般沖進來，首先抓住桑榆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一疊聲問道：“有沒有受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