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兩人正小聲交談着,突然陸清冱插了進來叫兩人吓了一跳,回頭一看原來是鄰桌的客人,相貌十分俊朗,但那身打扮似是個江湖客,思忖半刻也不敢得罪,急忙請陸清冱入了座。
“兩位大哥剛剛所談的可是秦家的大小姐。”
“诶,你怎麽知道?”這便是不打自招了,只是兩人均沒料到來人會猜的如此準,畢竟剛剛兩人有意壓低聲音也未提及秦家小姐的名諱,如此一說倒更不敢有所隐瞞了,一連将往日的一出鬧得沸沸揚揚的謠言也說了出來。
原來這秦家老爺一年前辦大壽之際,東林的皇室來了位貴客,具體身份也不是兩個小小的捕快能知道的。于是為了辦好壽宴,秦家特意請來了一位名角來唱戲捧場,結果果然為讓人失望,演得精彩絕倫,那唱腔,那甩袖,那回眸的神采,那……
“可以了,我知道那角演得好,然後呢?”看着這位大哥滔滔不絕的架勢,還有旁邊這位癡迷聽客的捧場,若是他不出口打斷,恐怕說到天黑也說不完了。再回頭看着在一旁“暫時”耐心等候的若逸,陸清冱實在擔心再被他丢下一次。
“然後?然後就是秦家的小姐與那位名角私定了終身啊。”
“噗……”陸清冱顯然被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解釋給驚着了,口中之物“噗”得一聲便如天女散花之狀散落在桌子上。咳了半晌,發現左右之人以一種大驚小怪的眼神望着自己,不禁雙頰發熱,“我……我只是奇怪,怎麽就扯到秦家小姐身上了啊?”
“就是因為不知道經過,所以人們才傳的啊!”那捕快随口答道,看看天色不早,便起身告別了,陸清冱便又坐了回去,一臉喪氣的模樣。
“等于白問了。”
“也不盡然。”看着陸清冱喪氣的摸樣,若逸不覺有些好笑,不過是這麽點事而已,這幅模樣又是做什麽,不過看他如此熱心的模樣倒也不忍潑他的冷水,便安慰了一句。
“怎麽說?”
“至少我們知道秦小姐如此做的原因了。”
說罷兩人也跟着起身離開回客棧了,畢竟秦小姐是邀他們三人,落下韓公子一是不太禮貌,二則是兩人承了韓公子的人情總不能過河拆橋吧,回去一趟也算是應該的,加上陸清冱的衣裳因剛才有些髒亂,也就無可厚非了。
兩人一進客棧大門,就看着韓公子的侍從們皆是一臉義憤地看着他們,兩人對看一眼,皆是迷惑不解,看着那座中的撫額沉思的韓公子,略微熟稔的陸清冱小心上前詢問:“韓公子?”
“額。”韓公子着實驚了一下,猛然擡頭見到陸清冱,心下不覺欣喜萬分,可是,若逸呢?剛想開口問詢,便被陸清冱打斷了。
看見韓公子回過神,一臉驚喜地看着自己,陸清冱知道自己猜對了,急忙道歉道:“實在對不起,叫您擔心了,我和若逸一早出去了一趟,看時間還早便沒好意思打擾,實在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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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轉頭便看見若逸垂首在一旁等候,這才放下心,“不礙事的,倒是我,昨夜拉着你喝酒,今日倦怠到此時。”
誤會解除後,三人便商讨着如何去拜訪秦家,好歹秦家也是大戶,這樣不明不白地前去,十有j□j是要被趕出來的,雖說有秦姑娘的邀請,但是未免會惹人閑話且會洩露秦姑娘偷偷外出之事,陸清冱為此煩惱之際,韓公子笑稱到:“陸兄忘記在下是做什麽的了麽?”
“對了,你……可是,你是來做瓷器生意的,和秦家沒有往來啊?”
“那有什麽要緊的,同樣是商人,況且,只是一個名頭罷了,何須在意。”
如此商定後,三人便起身前去秦府,如所計劃的,韓公子稱是來與秦家談生意的,叫下人前去通報,可等了半晌,等到的不是前來通報的下人,卻是秦家家主本人,一身棗紅的華服顯得富态十足,再加上那油水吃來的肚子和一雙精明的眼,叫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身份。
只是這秦家未免也太好客了,家主竟親自來接客,若逸和陸清冱顯然十分迷惑,可韓公子臉上更多的是一絲,擔憂?若逸确信自己沒看錯,難不成這韓公子有什麽不得了的來頭麽?
“三位可終于來了,老身與小女等候多時了。”說着便邀三人進了花廳,叫丫鬟趕快去請小姐前來見客,吩咐下人上茶等瑣碎自不必多說,待坐下之後,若逸便直接表達了自己的疑惑。
“當然是小女告訴老身的啊!”秦家老爺的回答倒叫三人一驚了,秦小姐是偷偷出門的,自是為了掩人耳目,尤其是她父親,又如何會告訴他父親,可見秦老爺事無巨細地講起昨晚他們如何解救秦小姐,似乎真是如他所言的那樣。
不一會秦小姐便來了,今日她一身水藍的廣袖榴花繡底的長裙,臉上只着淡妝,绾了個流環發式,顯然是精心打扮過,只是三人皆是見識不俗,自不會因此而露癡傻的醜态,秦老爺暗自觀察這三人皆是龍鳳之姿、英氣勃勃,縱使現今未有成就,日後也是定可飛黃騰達的,心下更是滿意。
“夕葉見過三位公子,謝三位公子救命之恩。”款款徐步,如柳浮姿,微微一福,擡頭間媚眼如絲,勾人心魂,風流盡洩,韓公子離得最近只好上前客套地扶她起身,那身上的香氣更是撲面而來,不知為何叫人心跳加速。
“三位公子如今可有落腳指出啊?”秦家的老爺看女兒的神色,半是了然,更加殷勤着請三人留下,韓公子因手下衆多不便打擾就推辭了,而若逸與陸清冱在秦老爺的再三懇求下,只好入住秦府。
若逸與陸清冱住着隔壁的客房,晚飯用過後與秦老爺交談片刻便各自回房了。若逸本是不願留下的,但看着事情古怪,擔心陸清冱着了人道,便也留了下來,但是自己本也涉世不深,若真有什麽,恐怕也幫不上什麽。
心裏思忖半刻仍是惴惴不安,而今尚早定然也是睡不着的,于是便起身來到隔壁,想與陸清冱聊聊,幾日交往下來,若逸也十分欣賞陸清冱那種陽光的性格和光明磊落的作風,與往日相處之人實在相差甚大,兼之兩人卷進這場是非之中,更有惺惺相惜的感覺,此時有什麽話,也只能與他說。
只是門敲了半晌,也不見有人來應門,連聲招呼也不曾有,打開門果然也是不見人的蹤影,奇怪,自己明明是同他一起回來的,他若是外出自己總會聽見些許動靜,怎麽會憑空消失了,難道這府中真有古怪,正準備出門尋人,便聽到南邊有侍女大叫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