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內髒大概破裂了吧。”
用手指輕柔地撫摸着對方身體的輪廓,绮禮俯下了身,在切嗣耳邊低語着。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斷續的話語和血沫一起擠了出來。
将對方的衣服撕了開來,绮禮微笑着用手指描摹着切嗣背上的魔術刻印。
“魔術師的話,是不可能這麽簡單就死掉的。”
切嗣喘息着。就算不明白绮禮行為背後的邏輯,他也已經感覺到了對方赤裸的惡意。他縮起了自己的左手——在袖口的內襯的部分,還藏着一枚足以割開對方喉嚨的刀片。
“一面貪求着死亡,一面又不肯死去。”猶如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绮禮再次伸手捉住了對方的左手,“你真是個矛盾的人,衛宮切嗣。”
切嗣憤怒地望着将自己徹底壓制在了地上的神父。就如同被那神情蠱惑了一樣,绮禮壓下了身體,伸出舌頭舔舐着對方的眼角。
切嗣整個人都抖了一下。他試圖去掙紮——但是以現在的身體狀況,在對方的壓制下這幾近不可能之事:“你做什麽——”
“治療。”冠冕堂皇地說着,绮禮微微拉開了距離,品嘗着舌尖上那一點微微鹹澀的味道,再度感覺到了心頭慢慢萌發膨脹的甘美之味,“到了這個程度的話,沒有外來的魔力補充的話,是不可能單靠治愈魔術治好的。”
憤怒的光芒從切嗣眼中一閃而過,但他很快就閉上了眼睛。
不可能屈從于這個男人。假使自身的痛苦就是言峰绮禮所尋求之物的話,那麽衛宮切嗣就絕不能讓對方感到滿足——
男人的躲避絲毫沒有影響绮禮的好心情。用一只手将對方的兩只手壓在了頭頂,他低下頭親吻着切嗣冰涼的嘴唇。
“……成為魔術師的意義,就是使自己的身體和世界發生聯系。至此,你的一切都會發生改變。”
跟随在遠坂時臣門下時,得到的第一個教誨不期然自绮禮的記憶深處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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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早已習慣這個了吧,切嗣。”在把自己封閉了起來的男人耳邊假設着惡劣的事實,绮禮惡意地将氣息吹在敏感的耳後:
“就算藏起來也沒有用的。”
用手捏住了對方的下颌,绮禮将舌頭探了進去。
試探着、用布滿味蕾的部分去品嘗男人帶着血腥的味道。慢慢而耐心地舔舐的話,就會聽到啧啧的水聲。
由于并不存在情感上的聯系,因此這一行為也并不存在機能以外的意義——你一定是這麽想的吧,衛宮切嗣。
但是真抱歉。
身為魔術師的這個事實,就注定了我們不可能單純地完成這件事情。
窗外的樹木發出了簌簌的響聲。囤積于此的靈力響應了召喚,開始慢慢流入代行者之前畫下的簡易魔術陣。
耐心地、绮禮繼續親吻着切嗣。津液和津液交換着的時候,二人的魔力也開始微妙地發生了同調。松開了鉗制下颌手,绮禮觸摸着切嗣背上的魔術刻印,感覺到了與冰冷的肌膚截然不同的炙熱觸感。
看吧。你那在抵觸着死亡的刻印,正無疑地需求着——
忽然,一股痛楚自舌尖擴散開來。自己血液的味道自味蕾上擴散開來——如果不是躲閃得快的話,舌頭都會被咬下來說不定。
“就這麽着急嗎?”粗暴地再度捏住對方的颌骨,绮禮微笑着,将自己的血液送進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的男人嘴裏。
切嗣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腹中的痛楚就如同有一把火在燒灼;與之相反,身體卻在逐漸變得寒冷。四肢的感覺變得麻木,而那來自惡意之釜的詛咒集合則在高唱着世界的惡意。
理智慢慢地散亂了。一旦察覺到下颌的力量松開,就下意識地咬了下去。
然而那實際上只能變得更糟。
在血液流入嘴裏的瞬間,全身的魔術回路都震動起來。朝着那接近的魔力之源,極度幹涸的身體自動開始了同調。
“……居然熱情地纏了上來呢。就這麽想要嗎?”
他茫然地注視着眼前的男人,理智遲鈍地運轉着,想要從現狀中理出頭緒來。
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的男人危險地微笑起來。
“雖然還想繼續逗你——不過再放下去的話,你大概真的會死在這裏吧。”
說着這樣的話,绮禮将手指伸進了切嗣的嘴中攪動着。男人的四肢已經變得冰冷而無力——恐怕是,腹中看不見的傷勢比想象中還要嚴重的緣故吧。
好像有點過火了。
毫無後悔地這樣想着,神父再度施展了治愈的魔術。片刻之後,男人的臉上總算又出現了些許的血色。并沒有停下魔術,绮禮将對方翻了過去——比起切嗣的身高來說,他的體重倒出乎意料地來得更輕,然後将濕潤的手指送進了男人身下的谷/道。
就算有點粗暴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再怎麽說,也是在救你的命的。
不過——醒來之後,男人會露出什麽樣的表情呢?
只要想到這點,绮禮就再一次清晰地感到了那陌生的滿足之感。
“再給我——更多吧。”
為了隐藏彎起的嘴角,他低下頭親吻着對方背上殘缺不全的魔術刻印。本來應該組成某個圖案的刻印已經只剩下殘缺零落的小半——其他的部分究竟去了哪裏,绮禮也并不知道。快速地在下/身撸/動幾下,他将自己硬起來的分/身送了進去。
已經接近失去意識狀态的男人發出了小聲的呻吟。
這一事實意外地讓绮禮的情緒高漲起來。
雖然神父從來沒有在這種行為中感覺到任何滿足——但是,彼此交融的魔力,卻慢慢地模糊了意識之間的交界。
給我看你的傷口,你的掙紮,你想要的東西,你失去了的東西,你沒辦法保護的東西——啊啊,就是這樣,把你所有的痛苦都奉獻給我吧。
作為這麽久的彷徨的代價。
作為背叛了期待的代價。
作為将唯一的答案從我眼前奪走的代價——
情緒奇怪地高亢起來。在男人身體裏沖刺的行為意外地使人感到熱衷。輕輕啃噬着對方魔術刻印,就猶如啜飲對方的血液一般熏然。
衛宮切嗣。
就算你一直逃走也沒關系。
因為我會這樣地捉住你。
而且——絕不可能再讓你逃走了。
最後的瞬間,幾乎是毫無準備地到來。本來還維持的魔術因為失去了集中力而消失了。在那短暫的罅隙裏,绮禮窺探到了對方夢境的終末。
在空無一物的沙漠上。男人,說着自己也并不相信的謊言的瞬間。
“……因為,已經沒有争鬥的必要了。”
短暫的槍聲,回蕩在狹小的室內。
绮禮捂着受傷的右臂,微笑地看着從自己身下掙紮起來的男人。
“要打的話,不是應該瞄準胸口嗎?”
切嗣的臉色仍然慘白着。
就算勉強得到了治愈也并非完全可以放心的狀況。在滿懷惡意的敵手面前赤身裸體的事實也無法讓他的臉色更好。但是,端着小型手槍的手卻穩定地指住了神父的眉間。
“不準動。”
“對于救了自己的恩人,沒有任何感謝之辭嗎?”
切嗣沒有回答,而是指了指身後的門口:“站起來。”
神父啧了一聲,但是看在拉開了的保險的份上還算是合作地站了起來。
“出去。”
小心地保持着不會被八極拳高手一步接近的距離,切嗣一面指着绮禮,一面退到自己的Contender旁邊。
“……別擔心。今天就到此為止。”绮禮浮起了少有的滿足笑容,倒退着走出了起居室的門口,“我們還會再見的。——切嗣。”
回應他的是擦過了頭發的一擊。
感覺到對方的緊繃,神父幹淨利落地選擇了撤退。
獨自留在了空無一人的房間裏,切嗣直到聽到了大門的響聲,才緩緩地放下了手槍,然後彎腰撿起散落一地的衣物,一件一件地穿在身上。柯爾特照常系在腳踝內側。短機槍和Contender則放回風衣的暗兜。就如同要走上戰場的戰士那樣,他有條不紊地整理着自己的一切——除了,手指仍然因為寒冷和身體內部的疼痛而顫抖着。
不。
不用再想了。
無論言峰绮禮想要在這具身體上得到什麽,那也和“衛宮切嗣”并無關系。只要還有要完成的事情,“衛宮切嗣”就會如之前那樣持續運轉下去,直到一切結束之時——
最後環視了空無一人的房間一眼,切嗣步入了黎明之前深沉的黑暗。
第四節
4. So leben wir und nehmen immer Abschied
我們就這樣生活着并永遠重複着告別
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