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過年１
接下來的幾天裏，蘇葉帶着家蓉和家軒打掃衛生，洗洗刷刷，中途還逮空去參加了程二生家孩子的洗三宴;程家揚則忙着将燒炭的事情做好收尾，另外還得給騾子搭個茅草棚。
忙完這些的時候已經是除夕前一天了，程家揚和程家軒計劃着自己寫幾幅對聯，程家揚負責寫貼在大門外的，程家軒負責寫貼在房門和廚房外的。
寫完後蘇葉和家蓉湊上來看，沒想到寫得還挺不賴，尤其是程家揚，行雲流水，正倚交錯，倒是頗有風骨。
“我哥的字寫得一直都很好，比那誰可寫得好多了！”程家蓉沒忍住又提起了那邊的那些糟心人，可她是真的無法不耿耿于懷啊！
“行了家蓉，說這個幹什麽？”倒是程家揚表現得十分淡然。其實他是真的想開了，過去都已過去，還一直糾結着又有什麽意義呢？只是徒增困擾罷了！
“對啊，說這些幹什麽，快過年了，咱們應該好好想想明天要做些什麽好吃的！我先提一個，鹵豬腳！家揚你呢？你最想吃什麽？”
程家揚愛吃肉，“要不就做個紅燒肉吧！”
蘇葉欣然應允：“行，就做紅燒肉！家蓉你呢？”
“我呀，我想吃魚，就是你上回做過的那個紅燒魚，可以嗎嫂子？”
“當然行，那家軒呢？”
“我……我想吃肉丸子！”
“好，也做肉丸子，你是想炸着吃，還是蒸着吃？”
“一半炸一半蒸吧，謝謝嫂子！”
“不用客氣！對了，正好這會兒沒事，要不咱們自己做一板豆腐吧，怎麽樣？”蘇葉提議道。
“行啊！”
三人齊齊附議，于是泡豆子的泡豆子，洗木板的洗木板，洗麻布的洗麻布，分工合作，當天晚上的飯桌上就多了一盤家常豆腐。
次日便是除夕。
剛吃過午飯，一家人就叮叮當當地忙活起來了。家揚負責殺魚殺雞兼洗菜，家軒負責燒火，家蓉和蘇葉負責切菜、做菜。
頭一個打算做的就是鹵豬腳。蘇葉先将洗好剁成塊的豬腳焯了一下水，然後熱鍋冷油，放入冰糖用小火熬至起沫，立即倒入焯好的豬腳換大火翻炒，炒到變色後依次放入适量的白酒、醬油、蔥姜、辣椒、花椒、八角和香葉，大火燒開再轉小火炖一個時辰左右。
家蓉便在一旁剁肉，她小胳膊小腿的，力氣倒是不小，“哆哆哆哆”地一陣響聲過後，砧板上的肉都變成了細碎的肉沫。她将肉沫都裝進了一個大碗裏，随手放進兩片姜，留待晚些要做肉丸子的時候再繼續弄。
這時家揚已經把魚殺好拿過來了，還有一只野雞，兩個白蘿蔔和一顆大白菜，蘇葉将它們一一接過來切好裝好，等到豬腳熟了便開做。
趁着等待的時間，幾人合力将對聯貼好，又将買來的門神也貼到了門上，這麽一瞧還真有過年的氣氛了。
晚上程家的年夜飯，擺了滿滿的一大桌，上面琳琅滿目地堆放着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而三兄妹和蘇葉，此時卻齊齊跪在廚房門口，望着遙遠的天空，喃喃念叨着什麽。
蘇葉知道，他們肯定是在對天上的爹娘說話，說他們現在過得很好，讓爹娘別再為他們擔心雲雲；而她則是在心裏默默地對現代的爸媽和弟弟訴說着思念與祝福，多希望有生之年還能有機會再相見啊，可惜，無法實現了……
她悄悄拭了拭眼角的淚水，和三兄妹一起站了起來，回到飯桌前坐下。
氣氛有些沉悶，蘇葉拍了拍手，努力活躍氣氛道：“好了好了，爹娘肯定都知道呢，只要咱們都過得好，他們也就放心了是不是？”
程家揚抹了把臉，對蘇葉露出一個釋懷的笑來，“媳婦說得不錯，我們都要努力過得更好，不讓爹娘擔心！”
家蓉、家軒跟着重重地點了點頭：“嗯！”
“好了，吃飯吃飯！來，都嘗嘗我做的菜，看好不好吃！”說完，當先夾了一塊豬腳到碗裏，“嗷嗚”咬下一大口。
像是被她感染了，其餘的幾個也連忙夾了自己愛吃的菜進碗裏，香噴噴地吃了起來。
“嗯，這個魚可真鮮真好吃！”
“炸肉丸好香啊！”
“辣子雞真不錯，我還是頭一回吃呢，媳婦真厲害！”
“嗯嗯，好吃，真好吃，要是明年過年也能吃到這麽好吃的就好了！”
“肯定能的，咱們一定會越過越好的，家揚，你說對不對？”
“對，一定會越過越好！”
……
晚上四人圍着火盆守歲，磕着瓜子你說一個小故事，我講一個小笑話的，氣氛相當不錯。不過亥時剛剛過半（十點）家蓉和家軒就撐不住了，蘇葉便讓他倆回屋睡覺，她和家揚等着就成。
夫妻倆越坐越近，緊緊靠着彼此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悄悄話，時間過得倒也不慢。等到門外傳來第一聲鞭炮響時，程家揚也起身拿起一封鞭炮出了門。點着火後，往屋外一扔，很快“噼裏啪啦“的聲音響起，他站着确定全部放完了才關好門回屋。
蘇葉已經将火盆裏剩餘的炭火都用灰埋了起來，見程家揚進來她手一伸，便落到他溫暖的手掌心裏。兩人相視一笑，手牽着手進了房間。
新的一年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