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過年２
除夕後半夜竟下起了大雪，等到初一早上出了房門，蘇葉才知曉。看着這打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她心情好得不得了。從以前到現在，她都非常喜歡這純然的白色，每每看着都令人感到平靜，和心情愉悅。
早飯後蘇葉問程家揚：“咱們今天怎麽安排來着？要去哪裏拜年嗎？”
“我們往年都會先去給大爺爺拜個年，然後再去幾個相熟的村人家串串門什麽的。”
“大爺爺是？”
“是我爺……的大哥，今年七十多了。他家除了他也沒誰願意理咱們，所以平時也少有來往，就是我偶爾打到獵物了會給他送幾只去。”
蘇葉了然地點點頭，她說怎麽嫁來這麽久都沒見過呢！
“那就走吧，需要提點什麽東西過去嗎？”
“就提一封糕點吧，多了大爺爺反而會罵我們！”
“行，走吧！”說着，四人提上糕點就往大爺爺家走去。
大爺爺家住在村西頭，步行過去不用十分鐘，幾個人很快就到了。正好大爺爺就在大門口掃雪，程家揚領着媳婦和弟妹上前給他拜年：“大爺爺，過年好啊，家揚給您拜年了，祝您身體康健，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大爺爺，葉子／家蓉／家軒給您拜年啦！”
大爺爺是一個非常慈祥和藹的老人，他見着家揚幾人十分開心，笑得見牙不見眼的，連連往裏頭吼着讓端糖果出來。
程家揚連忙擺手說“不用了不用了”，又見大爺爺因着裏頭久久沒反應就要發火，便趕緊找了個借口帶着人離開了。這大過年的弄得別人家吵架就不好了！
接下來又相繼去村裏幾個相熟的人家走了走，等回到家時，就見家門口竟停了一輛馬車。看着從馬車裏下來的人，蘇葉不禁驚呼道：“肖掌櫃？您怎麽這時候來了？”
“蘇娘子，過年好啊！”
“過年好過年好，葉子在這給您拜年了，祝您新的一年身體好，生意好，什麽都好！”
肖掌櫃聽了樂得哈哈大笑：“好好好，你也好，大家都好！”
衆人邊聊着邊進了院兒裏，程家蓉和程家軒去廚房裏準備茶水和點心，程家揚夫妻倆則留下來陪他聊天。不過顯然肖掌櫃也是抽時間過來的，他放下年禮又喝了碗茶水就匆匆告辭離開了，蘇葉追着出去問他初三那天可在家，得到肯定的答複後這才送了人離開。
初二她得回蘇家，便打算着初三去一趟鎮上，先給蘇全的師傅拜個年，再去肖掌櫃那，正好一天走完。至于私塾的先生家，她打算讓家揚帶着家軒下午就去，省得越拖越晚，反倒讓人先生家生出什麽誤會來。
中午時雪又漸漸下了起來，等吃過午飯，蘇葉揀好年禮便催促着兄弟倆趕緊動身，擔心再晚雪越下越大就出不了門了。
不過人是送走了，卻也越來越焦慮，一會兒怕雪越下越大了，一會又怕路太滑了，所幸兩人很快就平安回來了，并無她所擔心的情況發生，這也讓她一直懸着的心終于落回了原處。
便又追着問家軒先生對他們送的禮可滿意？她給先生準備的年禮是在年前就備好了的，除了幾封喜慶的糕點外，還有一方特意托肖掌櫃尋摸來的石硯。
蘇葉是想着文人大約都喜歡筆墨紙硯這類東西，事實也果然如此，家揚說先生可喜歡那個硯臺了，來來回回瞧了好多遍呢！
收禮的人滿意，送禮的人自然倍覺欣慰。蘇葉假裝沒看到家軒那充滿感激的小表情，張羅着大家夥一塊包餃子吃。
晚上回房後，蘇葉和程家揚一起拆肖掌櫃的年禮，又被驚了一次。上回是五百兩銀子，這回直接百年老參了。兩個嘴巴張成“O”型的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然後默契十足的将盒子重新鎖好，找了個不易受潮的地方藏了起來。
二日一早太陽就出來了，但氣溫卻比昨天還要低一點。蘇葉夫妻倆吃過早飯，把全身都裹得嚴嚴實實的這才趕着騾車出了門。
一路上因怕路滑，走得很慢，用了比平時多小半個時辰的時間才趕到王家村，沒想到蘇全這小子竟就在村口等着他們，也不知等了多久，一張小臉凍得通紅。
蘇葉心疼得不行，趕緊将他拉上車來，把身上捂着的舊棉衣給他裹着取暖，嘴裏還不忘刺他幾句：“姐還不認識家在哪啊？要你在這受凍！早飯吃了沒？”
蘇全這會兒感覺自己終于活了過來，凍僵的臉也能自如活動了，只不過聲音還有些顫抖：“吃過了，謝謝姐，我……現在好多了！對了，姐這騾子是你家新買的嗎？”
“什麽你家我家，是咱家，以後記得啦？”
“哎，記得了！”
“這才對！騾車是過年前兩天買的，你姐夫剛好做買賣賺了點錢就買了，以後上哪都方便不是？”
“嗯，可不方便多了嗎？對了姐夫，這騾車好不好趕啊，和牛車是一樣的嗎？”
程家揚聞言停下騾車轉頭看他：“想來試試嗎？”
小少年聽後滿臉的躍躍欲試，“真的可以嗎姐夫？”
“當然可以，過來吧！”
“哎！”應完，也不怕凍了将棉衣往姐姐懷裏一塞，就興奮地坐到了姐夫旁邊。
蘇葉抱着棉衣沒好氣地白了前頭那郎舅倆一眼，這就把她給撇在一邊不理不睬了？
到家後，程家揚帶着蘇葉一起給蘇仲磕了個頭，又将帶來的年禮奉上。剛坐下沒說兩句話，蘇葉就拉着蘇全去了廚房，說是要去準備中午飯。其實哪用這麽早做飯啊，純粹是她不想面對蘇仲這張冷到掉冰渣的臉。
本來天氣就夠冷的了，還來找虐，她又不是抖Ｍ！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