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被頭朝下扛回了魔教
老鸨子似乎意識到了哪不對勁兒,但她也不敢問啊,只能哆哆嗦嗦的高聲應下。
“啊....是,是教主,老身現在就把人送上去.....”
景钰緩慢眨眼,腳脖子上火辣辣的疼,就這麽呆如木雞的被人拿布裹起來,像擡死豬一樣,擡到了樓上廂房。
還貼心的直接丢在了床上。
大堂裏的所有人面面相觑,想離開又不敢,都尴尬的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場面十分詭異。
王钏滿頭冷汗,拽了老鸨子躲在樓梯下,竊竊私語。
“怎麽回事!教主怎麽會來咱這種地方?那個....是公子還是姑娘啊,那人是誰?”
“不知道啊,從沒見過....”老鸨子瑟瑟發抖。
“只希望咱們沒辦錯事,要是惹了那人,咱們都死無葬身之地!噓!快,快上去候着,随時聽裏頭吩咐。”
“....讓丫頭們燒熱水伺候着?”老鸨子也不知道能準備什麽。
那樣的人物,他們小小仙樂坊即便是捧着金饽饽送去,人家都不屑看一眼,實在想不出怎麽伺候了。
于伏龍山周圍的百姓們來說,南清弦就是土皇帝一般。
“去吧,唉,聽天由命吧。”王钏面如死灰,隐隐覺得自己這命到頭了。
雖然他壓根兒不知道做錯了什麽。
樓上廂房裏。
寂靜,靜到景钰心都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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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身上裹着的破布掀開,目光還能瞧見旁邊下山時穿的一套白袍。
估計是他從那個空廂房裏出來後,老鸨子讓人把他本來穿的衣裳送過來的。
他指尖微動,想去拿白袍。
“咻——”又是一顆瓜子!
就這麽直直的打在他手背上,頃刻間,手背就紅了一片。
景钰疼的眼淚思思,連忙縮回手,甚至扯過一邊的被子包在自己身上,只露個頭。
南清弦就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坐的端端正正,目光沉沉的盯着床鋪裏的人,薄唇抿成一條線。
景钰心想,就這麽等着被人制裁也不行,他得主動推脫責任啊,這人看樣子像殺了他似的。
“咳,我....”
南清弦面色不為所動,腦子裏已經閃過無數次懲罰這人的想法。
比如他教中兵器庫裏,上萬把蒙塵利劍,似乎需要人擦洗了。
再比如,半年前在山裏捉的一只老虎,似乎近日缺人喂養。
景钰只覺得那人的目光越來越滲人,又往床裏面縮了縮,底氣不怎麽足的喊着:“不關我的事,都是姜肆讓我這麽....”
“哦?”
南清弦擡手扶額,修長指節緩緩點在眉尾,陰鸷到令人不敢直視。
“他帶你下山,他帶你來青樓,他讓你在青樓裏演花魁,等着被人喊價賣身?”
“......”景钰啞巴。
“你可還記得,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
“......”景钰再次啞巴。
“即便是做戲并無真情誼,我南清弦也不要這種放蕩輕浮的....女人。”或男人。
“......”景钰這次只是短暫沉默,随後小心翼翼問了句:“你要休我?”
這話問出來,那邊的南清弦卻猛地愣住。
奇怪,他竟然....從沒有要休了這人的念頭!
真是不可思議。
“嗯,休了你。”他口不對心,故意想看看這麽說了以後,那邊的人會怎麽回答。
“真的?”景钰竟然心裏生出些喜悅!
今天來鎮上逛了一圈,他覺得,這裏也沒他想象的那麽恐怖,還是一樣的老百姓過日子。
所以,離開魔教,他未必就過的不好。
南清弦皺眉:“....你很高興?”
“咳,那倒沒有,我只是想說,大家合不來就好聚好散嘛,對吧?你也這樣想的吧?”
“......”
景钰看着那人突然站起身朝他走過來,吓得又往後退,但是已經退到了牆邊,實在是沒地方躲了。
“大...大佬,你想幹什麽?你別過來啊!”
“哎!”
身上的被子猛地被人拽到一邊,他也裹着被子到了床邊上,随後就是胳膊一疼!
一陣天旋地轉後,他頭朝下被人扛起來了!
“南清弦!你要幹什麽,你不會是要把我扔出去吧?不是,我說你這人怎麽陰晴不定,剛剛不是都說好休了我....”
“閉嘴!”
“我錯了行不行?我不應該帶着那二哈來青樓,我錯了!我不該為了點小錢....”
“咻。”他被點了啞穴。
“......”
“唔唔唔!”
南清弦也不多做停留,扛着身上的人,快速翻出靠近集市那邊的窗戶,直接飛身進了來時的馬車裏。
趕車的弟子只當什麽都沒看見,面無表情的駕車,回伏龍教。
半晌後,老鸨子等人才發現二樓廂房裏空無一人了,王钏聽聞這個消息,猛地癱在椅子上。
劫後餘生啊。
——
春花等在清風居裏已經一下午了,天都快黑了,急的在門前反複踱步。
聽見外面大門傳來腳步聲,才臉上帶着喜色沖了過去!
一眼就看見肩上扛着被子走進來的南清弦,她愣了愣,意識到被子裏很可能是她家....
“啊,小姐!你,你....”
“身為貼身武婢,連主子都守不住,要你何用!”南清弦冷冷瞥了一眼,繞開這不長眼的丫鬟。
春花反應過來,以為自家郡主出了什麽意外,當即一個劈掌朝那人摟着被子的胳膊砍過去!
南清弦連個眼神都沒變,徑自轉身擡腿,為的只是警告,所以給這丫鬟留了條命在。
春花還沒反應過來就腰間一痛,直直被人踹飛了出去,趴在地上嘔出一口血。
滿臉震驚!
她的身手雖然不算頂尖,那也是能跟四五個大內高手過招的....
可她在南清弦手下,竟然連一招都扛不住,不,簡直是連對招的資格都沒有!
這人的武功,恐怖如斯!
景钰被點了啞穴,只能着急的仰着脖子朝春花搖搖頭,示意她別這個時候沖過來了。
南清弦沒轉身,只是沉聲說了句:“廢物!”
春花眼裏泛起水霧,趴在地上看着那邊扛着被子進屋的高大背影,攥緊了拳頭。
景钰再次被人抛到了床上,這次被丢的毫不留情,脊背砸在床板上,渾身都疼。
青玉笛子在他背後墊着,竟然沒有掉出來,這會兒硌的肉疼。
南清弦腰間的銀魄劍被他取下,并沒有出劍,只是将劍鞘猛地打進床邊矮凳上,警告意味兒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