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三萬兩,這人本座要了
南清弦擡步朝裏面走去,左右十幾個弟子挎着劍在前面開路,個個都是氣勢不凡。
但鬧鬧騰騰的大堂裏,卻沒有人舍得回頭看看身後。
畢竟,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臺上那個妖精一樣的人身上。
手腕支在腰側,撩紗,扭胯,笑的魅惑勾人,一柄青色的笛子,緩慢劃過脖頸和胸前,調情一般。
臺下的驚呼聲一陣高過一陣!
妖精時不時還用嫩白的纖纖玉手,抓起一把花瓣,撒在臺下人群裏。
場面熱烈而沸騰。
直把全場不管男的女的,看的眼睛都直了!
這南越國的民風雖然開放,但絕沒到這種程度。
景钰扭嗨了,拎着裙擺嬌笑着轉圈圈,目光掃過臺下一張張癡呆面孔,心裏極為不屑。
啧,這群人是真沒見過世面,他只是做了幾個鋼管舞的動作而已,用得着這麽震驚嗎。
瞧前桌那大爺,酒都順着下巴流進衣裳裏去了。
瞧旁邊那仙樂坊的姑娘,嫉恨的瞪着他,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瞧門邊那十幾個伏龍教的弟子,臉都紅到脖子根兒了。
瞧那個冰山教主,少見的眼裏噴火呀.....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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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
是南清弦!
見鬼了,他怎麽會在這裏!
“卧槽!”
景钰霎時間停住動作,撒腿就下了木臺,想朝後門跑路,卻被老鸨子一把拽住了胳膊。
“哎呀,原來您是位姑娘呀,先前老婆子我眼拙,姑娘在哪個樓裏高就啊?有沒有意換個東家?咱們仙樂坊的紅利....”
“松手,撒開我,快啊!”
景钰急的臉都紅了,這老鸨子力氣大的出奇,他甩甩胳膊都掙脫不開!
只能一邊催促着,一邊扭頭往身後看。
老鸨子看着眼前這身段妖嬈又會勾人的’好姑娘‘,只覺得是如搖錢樹一般。
輕易哪肯放手,還在苦口婆心的勸人來仙樂坊做事。
景钰急的冒火,就見一個小厮抱着滿桶的花朵跑來了,一臉喜色。
“趙媽媽,這位空靈姑娘得了第一,幾個財主老爺已經開始出價了!您快去瞧瞧吧!”
“!!!”景钰驚恐扭頭看老鸨子,連聲說:“對,你快去,快放開我!”
老鸨子笑眯眯,選擇性失聰,拽起人就往前面木臺上走。
“空靈姑娘啊,人美這名字也俊,來來,老婆子今天一定給你叫的好價錢!包你滿意!”
叫哪門子的鬼價錢啊!
“我不,我不去!我真不能去,我是個男的,我真是個男的!快放開,前面有壞人!”
景钰急的直蹦,但體力懸殊過大,身邊又有個小厮像占便宜似的,幫老鸨子摟着他胳膊。
哪跑的掉啊。
就這樣,他又被兩人連拖帶拽,架到了臺上!
小心翼翼的擡眼往門邊看....咦?伏龍教的人消失了!
而臺下,仙樂坊的老嫖客們已經瘋狂了。
“趙婆子,哪找來的尤物啊,也不提前送我府上去,兩千兩,這美人兒我要了!”
“兩千兩?員外說的還真輕巧,哼,我福大爺出三千兩,只博美人一笑!”
“我可比不得諸位財大氣粗,我出三千五百兩!空靈姑娘跟我回家吧!”
“我出四千兩!美人初夜必是我的!”
“......”
短短一會兒,喊價已經出到六千兩了!
老鸨子笑的一臉褶子,手把身邊美人拽的更緊了,生怕人跑了似的。
要知道,她能從中抽三成紅利呢!
景钰沒說話,只拎着笛子擋在臉前,悄悄打量周圍,确定沒看見剛才眼裏噴火的男人後,才淺淺松口氣。
“那個....得了第一的一千兩銀票,去哪領啊?”
什麽鬼的初夜喊價,他只想要個應得的一千兩!
老鸨子顯然已經上頭了,順手就從懷裏掏出一張一千兩銀票,塞到了景钰手心裏。
“姑娘放心,咱們仙樂坊向來說一不二,你且先拿着,安心等着定價後,另有許多呢!”
“......”景钰默默把銀票收好,眼睛滴溜溜看着周圍,随時準備跑路。
而此刻,二樓廂房的窗戶邊,滿身寒氣的黑色身影已經站立多時了,臉色愈發陰冷。
他身後,有弟子們扶起酒醉的兩人,衆人都是臉色漲紅尴尬,不時瞄瞄窗口下面的木臺。
“教主,弟子等先帶着左右護法回山。”
“嗯。”他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視線依舊盯着木臺上被叫價的人。
景钰總覺得有道壓迫性極強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左右看了幾圈都找不到。
這種後背發毛的感覺很恐怖,他迫不及待想跑路了。
至于樓上那倆人,他不認為在伏龍教腳下,還敢有人動他們,所以眼下還是先顧着自己比較好。
而大堂裏的人,喊價到八千兩後,吵鬧聲終于逐漸平息了。
又不是什麽大地方,八千兩的價錢,在皇城裏都能算的上高價了。
老鸨子環顧四周,激動的心都快蹦出來,滿面紅光:“啊,諸位若是沒人再出價,咱們空靈姑娘今夜就歸湯員外了!”
底下有男的罵了一句:“個老不死的,這是棺材本都拿出來了吧,都六十多歲了,那玩意兒還能用?跟我們搶人,我呸!”
有個蒼老渾濁的聲線,帶着些沾沾自喜:“老子有錢,對不住了各位。”
卧槽。
景钰頭皮發麻,攥緊了手裏的笛子,腦子裏想着等會兒找什麽理由跑路。
他怕真到床上脫了衣裳,把這老頭心髒病吓出來。
就在老鸨子要拍案定下的時候,一道飽含內力的涼薄音色,悠悠萦繞在大堂裏。
“三萬兩,這人本座要了。”
“......”
整個大堂瞬間一片死寂。
在這伏龍鎮上敢自稱本座的,除了山上那位活閻王,還能有誰!
三萬兩....他當然知道這錢是拿來買面子的,也就代表了那人的怒氣值,景钰強行鎮定,嘴角扯出笑臉,說:“趙媽媽是吧,我去個茅廁。”
老鸨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突然出現的那人吓傻了,胳膊都松懈下來,不費力他就掙脫了。
景钰,你不能慫,你不怕,沒關系的,就一個便宜夫君而已,你是辛勤賺錢的勞動人民,你別怕!
“砰!”
覆着紫紗的裙擺下,腿才剛擡起來就被什麽東西打了,腳腕一軟就坐在了臺上。
景钰眼前一黑,視線還是掃到了那個落在腳邊的瓜子。
瓜子。
誰動的手不言而喻了。
似乎猛地想起了什麽,他轉頭往二樓窗口看——
果然,那邊隐在黑暗裏的窗邊,有個熟悉的高大身影!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