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失憶
路峰征愣住, 他完全聽不懂阮雯雯在說什麽。
阮雯雯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一副很難過很難過的神情，“我知道是個男人都接受不了這件事, 事實上是也接受不了這件事，可既然已經發生了, 除了面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不管你想怎麽做，我……”
她絮絮叨叨說了好久。
路峰越聽越懵，打斷她, “等等，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阮雯雯擡起頭，垮着臉, 要死不活的樣子, 簡明扼要道：“我和其他男人發生一夜情了。”
路峰：“……”
阮雯雯：“我喝多了，并不知道對方是誰，反正是個很卑鄙的家夥，我今天去了趟星辰會所, 想看看到底是哪個家夥，可惜他們昨晚的監控壞了，什麽也沒拍到。”
她看着路峰一臉吃驚的表情, 心更涼了。
果然。
沒有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和別的男人那樣這樣, 即便是酒後失誤。
阮雯雯的心吶，又酸又疼, 好像沒法呼吸了, 她長籲一口氣, “沒事, 你不用忍着, 想說什麽說吧。”想罵盡管罵。
其實她還有句話想說，說也好，罵也好，能別離婚嗎，她真的真的很喜歡他，真的不想和他分開。
轉眼間又想起當年為了追求他做過的那些事，下雨天給他送傘，還不敢讓他知道，刮風天給他送衣服，只能拜托別的同學幫忙給。
知道他生病了，急得差點哭了，連夜給他去醫院買的藥……
這樣的事有很多，細數都數不過來，總之就是她太喜歡他了，做了很多她從不曾做過的事。
本以為可以苦盡甘來，長長久久在一起，誰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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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出了這檔子事。
阮雯雯難過之餘也很生氣，大家都喝酒，為什麽出事的只有她。
老天爺太不公平了。
見路峰一直不說話，她伸手戳了下他胳膊，“你在想什麽？”嗚嗚，不會是在想要和她離婚的事吧。
想到這個可能，她身體不由自主顫了下，舍不得他為難，沒等他開口她繼續說：“離婚的話，分割財産方面你不用為難，我什麽都不要，你給的那些房産，我會找律師重新過戶到你名下。”
“還有那些珠寶首飾，我也會留下。”
“噢，我保險箱裏那些東西也都留下……”
她喋喋不休又說了一大串。
路峰聽着這麽久終于聽明白了，“停。”
阮雯雯頓住，顫着眼睫看向他，“好，你說你還要什麽？”
路峰走上前，向她又靠近了一步，垂眸睨着她，“你說你和誰睡了？”
昨晚的事阮雯雯真的不想想起了，想一次心痛一下，噘嘴，“一個男人。”
“不知道他是誰？”路峰問。
“喝醉了，沒看清他的長相。”
“那你記得什麽？”
“……斷片了，什麽都不記得。”
“綠內褲也不記得？”
“綠？綠內褲？”阮雯雯一臉詫異地睨着路峰，覺得他好奇怪，這個時候是說綠內褲的最佳時機嗎。
還有，又關綠內褲什麽事。
“不記得。”她搖頭。
“那怎麽離開那裏的，你有印象嗎？”
阮雯雯想了想，好像是有人抱着她離開的，但具體的真的想不起來，“沒印象。”
路峰：“那你怎麽确定發生了什麽？”
阮雯雯擡起胳膊，“你看。”
路峰垂眸看了看，不知道她要讓他看什麽。
要不是想給路峰說清楚，這事她真的不想提起了，戳戳上面的紅痕，“這些都是那個家夥留下的。”
家夥？
路峰一臉無語。
“他上輩子可能是狗。”不然幹嘛咬她。
“……”路峰掩唇輕咳了一聲。
“你再看這裏。”阮雯雯扒拉下衣領，指着肩說，“這些都是狗男人弄得。”
路峰掩唇又咳嗽了一聲。
“還有這。”阮雯雯掀起衣擺，腰上也有些痕跡，很大塊的那種，“他八成是個變态，或者是有什麽特殊癖好的色/魔，或許是個渣男，反正不是什麽好東西。我想好了，等和你說清楚後，我一定要找到他。”
“找到他做什麽？”路峰試探性地問了問。
阮雯雯咬牙切齒道：“告——他。”
路峰：“……”
阮雯雯定定說：“我要讓他身敗名裂，讓他在南城待不下去，我要讓他為昨晚的行為付出代價，我要跟他拼個你死我活。”
“……”路峰捏捏眉心，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告訴她真相了，他甚至怕，萬一她知道他就是那個狗男人人渣敗類，會不會把他當場切了。
“那個，別沖動。”路峰輕聲勸。
“這不是沖動不沖動的事。”阮雯雯目光灼灼，“他破壞了我的婚姻，毀了我的人生，我一定要找他報仇！”
“……”路峰兜轉在唇齒間的話徹底沒法說出來了。
這事好像有些偏了。
阮雯雯越說越氣，恨不得拿刀把對方殺了。
正當氣氛焦灼時，周嬸走了上來，手裏拎着很多袋子，看上面的logo，都是法國貨。
她敲了敲門。
路峰說：“進。”
周嬸走進來，笑着說：“少奶奶這是少爺給您從法國帶回來的禮物。”
阮雯雯垂眸看去，怒火像軋破的氣球一樣，一下子沒了，心酸酸的，夾雜着感動，嗚嗚，他對她真的太好了，真的不想和他分開。
顫着眼睫說了聲：“謝謝。”
路峰抿抿唇，心說：千萬別謝，一會兒不殺他就行了。
周嬸又道：“本來少爺是打算昨晚給您的，後來您出去了，回來的時候又喝醉了，所以給耽誤了。”
阮雯雯善解人意道：“沒事，昨晚和今天不差多少時間，沒關系的。”
周嬸把東西放下，轉身朝門口走。
阮雯雯眼皮一跳，突然反應過來，叫住周嬸，“等下。”
周嬸轉身，“少奶奶怎麽了？”
阮雯雯吞咽下口水，小聲問：“少爺什麽時候回來的？”
周嬸含笑道：“昨晚啊。”
阮雯雯問：“不是今天嗎？”
周嬸：“不啊，昨晚。”
說着她看向了路峰，路峰臉上神情難辨，有些看不太懂。
阮雯雯緩緩緩緩睨向路峰，試探問：“你…昨晚回來的？”
路峰點點頭，“嗯。”
阮雯雯：“昨晚你去接的我？”
路峰有點了點頭。
阮雯雯：“所以，昨晚那個狗男人是…你？？？？！！！！！！”
不是吧不是吧，真的這麽巧！！！！！
周嬸一臉詫異：“什麽狗男人？”
路峰對周嬸說：“你先出去，我有話和少奶奶講。”
周嬸點頭，走了出去。
卧室門關上，阮雯雯像是被定格住，直勾勾睨着他，似乎在說：來，講吧，我看你怎麽說。
路峰擡手按住她的肩膀，聲音壓低，“那個……”
他很少有這麽吞吞吐吐的時候。
阮雯雯沒說話，靜靜等着他說，心怦怦跳個不停，就怕自己會錯了意。
路峰猶豫片刻，道：“昨晚是我去接你的。”
“……！”阮雯雯眼睛大睜。
“你胳膊上的痕跡是我弄的。”路峰老實交代。
“……！！”
“昨晚确實是我不好。”
“……！！！”
“不應該亂來。”
“……！！！！”
“對不起。”
“……！！！！！”
阮雯雯好久後才反應過來，眼睫一顫一顫的，聲音也有些顫，“昨晚的男人真是你？”
路峰看她一副很難接受的樣子，心也跟着沉了幾分，陡然記起了，之前有次他也這樣失控過，那次是因為喝醉了酒的原因，受不住，把她折騰了很久。
第二天醒來後，她直接給了他一巴掌，還叫他滾。
後來他真的走了。
她賭氣一個月沒理人，要不是阮父生日，她應該還不會理會他。
中間他也試圖道過歉，但她一直沒接受，自那之後，更是不讓他碰她，晚歸的次數JSG也越來越多。
每次喝醉，還不許他進房間，美其名曰：控制失誤次數。
其實他知道，是她煩他了。
記憶重疊，路峰低頭道歉，“都是我的錯，是我沒顧及你的身體，對不起。”
他說話的語氣還有表情都很真摯，眸光灼灼，裏面流淌着什麽。
阮雯雯迎上他的視線，在他眼底看到了自己的臉，起初雙唇抿着，後來唇角揚起，再後來笑出聲。
不是輕笑，是大笑，很開懷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有出軌，沒有一夜情，和她睡得男人是她的親親老公。
嗚嗚，怎麽會有這樣的驚喜等着她。
啊啊啊啊，她終于不用離婚了。
相比于她的興奮路峰一臉懵，以為她是吓傻了，一臉擔憂道：“你沒事吧？”
“我有事啊。”阮雯雯笑着說。
“……”路峰心一沉，果然，還是生氣。
阮雯雯拉起他的胳膊用力搖擺，“我太開心了。”
路峰：“……”
“從來沒這麽開心過。”
“……”
“開心的要飛了。”阮雯雯擡起腳跟，扯過路峰的衣領，把人拉低，對着他下巴啃去，啃完下巴，開始親他的唇。
說是親，其實是咬，很用力的咬。
沒多久，路峰嘴角溢出了血，她勾出舌尖舔了下。
路峰眸色變亮，摟住了她的腰。
阮雯雯順勢又舔了下，誘/哄：“你要不要咬我？”
她眼尾勾着起一彎誘人的弧，眼神很撩，“我讓你咬好不好？”
說着，唇嘟起。
“……”路峰沒動。
她也不急，踮腳勾住他脖子，探出舌尖，“讓你咬這？”
話落，踢掉腳上的鞋，拇指勾了下他的腳背。
路峰把人抱緊，直到這一刻才确定，她是真的沒生氣，但還是問了一句：“真沒生氣？”
她開始是生氣了，生自己的氣，生那個男人的氣，但知道男人是他時，所有的氣都沒了。
他出國一周，回來的時候還不忘給她帶禮物，飯都沒吃就去接她了，見她喝醉也沒怪她，還把她帶了回來。
這樣的他，她怎麽可能生氣，愛都愛不夠。
“不氣。”阮雯雯含笑說。
路峰提着的心隐隐放下，還好，還好，沒了擔心，其他思緒回籠，他低聲問：“現在還難受嗎？”
阮雯雯眨眨眼，沒聽太懂。
路峰掐了下她的腰，“身體。”
阮雯雯一下子明白過來，羞赧說：“不疼了。”
路峰：“用不要泡個澡？”
阮雯雯抿抿出，戳戳他胸口，“你給我洗？”
她忘了昨晚路峰給她洗澡的事。
路峰勾唇：“榮幸之至。”
阮雯雯胳膊再起勾上他的脖子，“那，來吧。”
路峰打橫抱起她，轉身進了浴室，沒多久裏面傳來驚訝聲。
是阮雯雯的聲音。
“啊，你怎嗎穿着這條綠色內褲？”
“你要看。”所以他才穿的。
昨晚臨睡前，她摟着他說，“綠內褲不許脫，我要看。”
後來他換了條新的。
阮雯雯擡手捂唇，眼睫顫出了新頻率，“你騙我的吧？”她才不會這麽變态，非要他穿綠內褲給她看。
不可能，絕逼不可能。
連搖了幾下頭，腦海中突然閃過什麽，好像是在車上，她坐他腿上，去扯他腰帶，要看綠色內褲。
他不給看。
她張嘴哭。
他抱着她哄，說：“好。”
阮雯雯驚了，我去，還真是她要看的。
路峰見她神情，知道她想起了什麽，在掌心倒了些沐浴液，拉起她的胳膊，邊揉邊說：“下次買內褲記得。”
“嗯，什麽？”
“買大號。”身上這件真的很緊，勒死他了。
阮雯雯眨眨眼，提議：“不舒服你就脫了吧。”
路峰：“現在？”
阮雯雯羞澀說：“啊。”
再然後，裏面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阮雯雯說話的聲音：“我可以幫你的。”
路峰聲音有些壓抑：“不用。”
阮雯雯：“我真的會。”
路峰聽到這話頓住，眼神含着質疑，“你為什麽會？”
阮雯雯：“……”
後來針對這個“她為什麽會”的話題，兩人“深入交流”了許久。
阮雯雯再次體驗了一把禍從口出，下次再也不亂說了。
次日，鄒美一早打來電話，告訴阮雯雯她想起來了，那晚接她的是路總，地址還是她告訴的。
阮雯雯慨嘆，“姐妹，你就不能早點想起來嗎？”
鄒美問：“晚了嗎？是不是路總誤會了什麽？”
阮雯雯拉開被子看了眼胳膊上的痕跡，“他倒不是誤會了什麽，是又做了什麽。”
“做什麽了？”
“不能告訴你。”說話的時候感覺唇角有些酸疼。
鄒美嘿笑，“行了，懂了。”
阮雯雯感慨：“不愧是做編劇的，秒懂啊。”
鄒美笑着說：“懂不如做啊，還是你家路總厲害。”
随後兩人叽叽喳喳聊了好久，路峰進來時了，兩人還在聊。
鄒美問：“你之前的記憶就一點都沒有了嗎？”
說起這事，還真有補充的，阮雯雯換個姿勢，趴床上，雙腿晃着道：“也不是一點都沒有。”
路峰剛要推門進來，聽到這裏，步子倏然頓住，臉上的笑容隐隐褪去。
“記得什麽了？”
“偶爾會閃過一個片段。”
“說來聽聽。”
“不好說。”阮雯雯随口問，“對了，我之前和路峰婚姻狀況是什麽樣的？”
這下輪到鄒美“不好說了”，她抿抿唇：“這我哪知道。”
阮雯雯挑眉：“我沒講過嗎？”
“講是講過，但是吧——”
阮雯雯和鄒美通話是開着免提的，鄒美剛要說什麽，有聲音傳來。
“起了嗎，該吃飯了。”路峰推門進來。
鄒美頓住，拍拍胸脯，好險，差點要說出什麽了。
阮雯雯回頭看他，笑得一臉燦爛，“馬上。”
鄒美怕她再問什麽，忙說：“你們去吃飯，回頭再聊。”
秒挂斷。
阮雯雯嘟囔了一聲：“溜得還挺快。”
一擡眸對視上路峰別有深意的眼神，噘嘴：“怎麽了？”
路峰回過神，揚唇說：“沒事。”
阮雯雯從床上站起，對着路峰伸出了胳膊，那是撒嬌求抱抱的手勢。
路峰擡腳走上前，先是給她整理了下身上的睡衣，接着展開胳膊抱住了她。
這次不是公主抱，是拖着她臀抱起的，胳膊在她臀下，舉高高的抱姿。
他抱着她，她一下高了很多，出門的時候，路峰提醒：“低頭。”
阮雯雯乖乖低下頭。
路過客廳時，正好能照到衣帽間的鏡子，鏡中映出兩單身影，很親昵，阮雯雯笑着瞥了一眼，無意中看到路峰垂着的眸，戳了下他的臉，“心情不好？”
路峰笑笑：“沒有。”
他只是有些許的擔心。
說話間，到了衛生間，阮雯雯洗臉刷牙，他在一旁擠牙膏，遞毛巾，做完這些，狀似無意道：“之前的事情你記起了？”
阮雯雯吐掉嘴裏的漱口水，接過毛巾擦拭唇角，想了想，“只有一點點。”
“一點點是多少？”
“十分之一，哦，不對，是二十分之一，而且忽有忽無。”
話落，路峰似乎松了口氣。
洗漱完出去時，阮雯雯随口問：“我們之前的關系怎麽樣？”
她那麽喜歡他，她肯定把他當寶貝，這點她從來不會懷疑，至于路峰對她怎麽樣，她不記得了。
應該也不會差吧。
路峰靜默，随後說：“還好。”
阮雯雯把還好，當成了很好，非常好，特別特別好，跳進他懷裏，捏捏他的臉，揚眉淺笑，“我就知道是這樣。”
好得不得了。
路峰垂了下眸，随即又掀起眼皮，眼底的異樣消失不見。
吃飯的時候，阮雯雯也不是自己吃的，纏着要他喂，飯後，抱着他不讓他走。
周海等了許久也沒等到人，眼見要遲到了，從車上下來，走了進去，遠遠看見樓梯上像連體嬰似的兩個人。
老板在低處的臺階，老板娘在高處的臺階，兩人視線幾乎持平。
老板娘摟着老板的腰，仰頭看他，眼神柔情似水，見他不說話，親了親他的下巴。
老板怕她摔倒，胳膊下意識護在她身側，看她的神情也很撩。
兩人明明在對視，不知怎的，畫風變了，頭一點點靠近，再靠近。
周海看到這裏，心裏咯噔一下，非禮勿視，轉頭便走，一不小心撞在了門上。
這是第幾次和門親密接觸了，周海都數不清了。
他覺得自己真的很衰，每次都遇到這樣的修羅場，好不容易從法國回來，這要是再出岔子保不齊這輩子都不用回來了。
他撫着額頭，慢慢轉過身，笑着說：“路總，太太，你們繼續，繼續。”
邊說邊後退，退着退着，咚——
倒了。
倒地聲傳來時，阮雯雯的聲音也傳來，“別——”
不過她的說的晚了，人還是摔了，四仰八叉，摔的挺慘的。
著名戲劇人“周海”再次上線，阮雯雯笑了好久，路峰拍拍她的背，提醒她別笑岔氣。
阮雯雯撒嬌，“我也要去公司。”
路峰牽上她的手，無可奈何輕嘆一聲，“好。”
中途，路峰交代了一些JSG事，提醒阮雯雯她去公司是工作的，要注意分寸。
阮雯雯乖巧得不行，連連點頭，“放心，我一定照你的話去做。”
答應的好好的，去了公司後還是沒做到。
究其原因，這事胡麗也有責任。
阮雯雯就不明白了，世界上那麽男人，為什麽小狐貍精就非纏着她家路峰，當然，路峰沒所動，但這仍然不妨礙她生氣。
阮雯雯生氣的樣子還是“很恐怖的”，不，是特別恐怖。
其他女人遇到這樣的事又哭又鬧不依不饒，要和小三拼命，阮雯雯走另類風，沒哭沒鬧沒有不依不饒。
時不時進辦公室送溫暖，一會兒茶水，一會兒咖啡，後來是甜點，草莓味的蛋糕。
路峰看到後，捏了捏眉心。
胡麗不明所以，誇她有眼力會辦事。
阮雯雯笑着說：“謝謝。”
說完，潇灑轉身離開。
路峰盯着她背影看，知道她不可能就這樣算了，眼神裏還有幾絲異樣，說不清是感興趣還是其他。
他家路太太可不是不吃素的。
他還記得，曾經有次目睹了路太太為了小姐妹手撕綠茶的過程，女人陰陽怪氣說了一大通，阮雯雯笑着走上前，端起酒杯，二話不說，潑了對方一身，潑完，一臉驚訝：“對不起，手滑了。”
誰手滑能滑兩次，還滑出一米遠。
路太太啊，真得很會給人“驚喜”。
阮雯雯走到門口時頓住，施施然轉身，笑着說：“胡小姐，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
胡麗蹙鼻聞了聞：“什麽味道？”
阮雯雯眉眼彎彎，“騷味啊。”
胡麗：“……”
下一秒，胡麗放下咖啡杯子快步走了過去，揚手就要給阮雯雯一巴掌，阮雯雯先回了她一巴掌。
胡麗被打懵了。
阮雯雯甩了甩手，對着路峰輕笑，無聲說；綠內褲。
不穿今晚不用進房間。
晚上，夜黑風高，燈光昏暗，卧室的門被輕輕推開，有人裹着抹綠出現，路峰問：“滿意了？”
阮雯雯托腮凝視着他，許久後說：“小了。”
路峰低頭看了眼，“确實是小。”他說的是內褲。
阮雯雯啧啧兩聲：“嗯，是小。”
她說的是別處。
後來她因為這句話付出了慘痛教訓，路峰問她，“現在呢？”
阮雯雯眸子半眯，眼底氤氲一片，“你合格了。”
接着又說：“為了慶祝你合格，我給你買了禮物。”
路峰沒怎麽收過阮雯雯的禮物，尤其是她精心挑選的，代表着愛意的禮物。
聽到她說給他禮物，心情莫名變好，掐着她腰問：“在哪？”
阮雯雯努努嘴，“那。”
路峰順着她視線看過去，是個袋子。
阮雯雯：“和你很配。”
路峰掀開被子起身下了床，走過去，拿起袋子，取出裏面的東西，看清是什麽後，眼睛彎着瞬間平舒，唇也是，臉上的笑容沒了。
他晃着手裏的東西問：“這是你給我的？”
阮雯雯笑笑：“綠褲子，喜歡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