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失憶
阮雯雯身體晃了下, 手上的力道又大了些，鬧着說：“快脫給我看，快脫給我看。”
孟昊被吓呆了, 愣在原地久久未動。
路峰一個眼神飄過來，他哆嗦了一下, 指指門，“路、路總，我去車上等你們。”
話落，推開門跑了。
包廂門關上, 阮雯雯倚着路峰，嘿笑着做壞事，手指剛要再往下移, 被路峰一把按住, 聲音有些淡，“鬧夠了嗎？”
阮雯雯可不認為自己在鬧，搖搖頭，氤氲着眸子回他, “我、我沒鬧。”
手上傳來JSG痛感，她蹙眉：“疼、疼，松手。”
路峰松開手。
阮雯雯後退兩步, 噘嘴揉着手腕說：“你不是我老公。”
說完, 轉身擡腳便頭，邊走邊道：“我老公才不會兇我, 你才不是他。”
剛走兩步, 胳膊被路峰拉住, 輕輕一扯, 她又栽回了他的懷抱, 一不留神把鼻尖撞疼了。
阮雯雯眼淚來得快，啪嗒啪嗒掉下來，委委屈屈說：“你、你誰呀？幹嘛拉我，嗚嗚…好疼。”
越哭越傷心，眼淚掉得更快了。
路峰見不得她哭，看到她眼淚掉下來那剎，心好像被捶了一下，有些莫名的疼，把人攬懷裏，邊給她擦拭眼淚，邊哄：“是我的錯，別哭了。”
不說還好，說完，阮雯雯淚眼掉得更兇了，比方才還兇，臉上的妝都給哭花了，睫毛膏漾開，眼睑下方一團黑。
路峰給她擦拭，她一把推開他的手，自己胡亂抹了幾下，這下好了，不只臉上都是黑乎乎的痕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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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人不知，吸吸鼻子繼續哭。
路峰實在沒辦法了，捧起她的臉，重重親了上去，親的時候沒想別的，就想讓她不要哭。
阮雯雯梗着脖子動也不動，眼睫上下忽閃，眼神不能聚焦。
路峰見她一副傻傻的樣子，推開些，唇貼着她的唇悠悠說：“閉眼。”
阮雯雯乖乖閉上了眼，胳膊也順勢從他腰間滑落。
路峰本來打算親她，垂眸一看，睡着了，搖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輕嘆一神，彎腰把人抱起。
孟昊見他們走過來，忙把車門打開。
路峰抱着阮雯雯上了車，剛坐下，她便撲了過來，睡眠中也不老實，對他上下起手，摸摸他胳膊，捏捏他大腿，又抓了下他的腰。
半路上，她突然睜開了眼，勾着他脖子要親他，路峰把她拉開，她又仰頭湊了上去。
鬧了許久沒親成，又不高興了，哽咽說：“都說距離産生美，我看咱們是距離有了，美沒了。”
說的那叫一個委屈。
孟昊從後視鏡裏看到這幕後，立刻升起了汽車擋板，有些事不能他能看的，會出人命。
他眼觀鼻鼻觀心，等紅燈的時候還給周海發了微信，詢問眼下情況怎麽處理。
周海問：[有鎖嗎？]
孟昊：[找鎖幹什麽？哦，把老板和老板娘鎖死嗎。]
周海：[不，把你嘴給鎖死。]
孟昊：[……]
綠燈亮起，車子繼續前行，後面的人安分了一會兒又折騰了，非要看路峰穿的什麽樣子的內褲，不給看就鬧。
再不給看，開始哭。
路峰實在拿她沒辦法，和喝醉酒的人生氣，最後被氣死的會是自己，他輕咳一聲，拉下了褲子邊緣。
阮雯雯喝多了，大部分的時候看什麽都是重影，小部分根本看不清，只有那麽一分的清醒，能看個大概。
她低頭凝視了幾秒，然後樂了。
“哈哈，哈哈，哈哈。”她扯過路峰的衣領，讓他頭更低了下，揉揉他的臉，“綠內褲，是我老公。”
“……”路峰一臉的一言難盡，他絕不承認，是為了哄她，特意穿的這條勒死人的綠內褲。
阮雯雯揉完又去親他，雙膝跪在車上，從他額頭往下親，先是親親他眼眸，然後是鼻梁，然後是臉頰，接着是唇。
下巴那咬了下，咬完勾唇笑起。
她下口重，把人咬疼了，路峰眉梢蹙着，擡頭要說什麽，下一瞬，說不出話了。
因為她突然湊過來，偏頭咬上了他的喉結。
不輕不重的咬了下。
路峰倒抽一口氣，按住了她的肩，差點把人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阮雯雯吃痛，叫了聲，他緩緩松開手，低頭去看，不知何時，衣領大開，滑下一側，露出了那側的香肩，光拂上，映得肌膚愈發晶瑩。
路峰喉結微微滾動。
可能是折騰累了，阮雯雯倒在了他懷裏，直到下車都沒醒過來。
路峰抱着她進了卧室，把她放床上，輕輕拍怕她的臉，“醒醒，去洗澡了。”
阮雯雯嘟囔一聲，翻了個身。
這次衣領扯得更大了，不只露出了香肩還露出了美背，燈光一照，炫人眼目。
路峰眸子眯了眯，把人轉過來，捏着她下巴說：“洗完再睡。”
阮雯雯費力掀了掀眼皮，頭在他懷裏蹭了蹭，撒嬌說：“你給我洗。”
給喝醉的人洗澡是最累人的，你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會撒酒瘋。開始阮雯雯還算乖，後來不聽話了。
人清醒了幾分後，做起了妖。
非要拉着路峰一起洗。
撲通一聲，路峰不小心跌進了浴缸裏，剛要起來，她按住了他的肩膀，笑眯眯說：“老公，來嘛，一起。”
路峰推了推她，沒推開，晃動間，浴缸裏的水灑出了很多，他扣住她的腰肢，睨着她，“一起？”
阮雯雯已經有将近一周沒見路峰了，現在見到他，恨不得黏他身上，別說洗澡了，她做什麽都想和他一起。
“一起。”她顫着眼睫回。
“好，別後悔。”路峰攥住了她的手。
不多時，浴缸裏的水溢出的更多了。
第二天，阮雯雯醒來，看着身上的痕跡，差點尖叫叫出聲，拍着額頭想到底怎麽回事。
她昨天和鄒美去了星辰會所，然後遇到了其他小姐妹，大家一起開的房，點了很多的酒，她喝了很多。
後來，還唱了歌。
期間好像有人進去了，好像是……男人。
男人？？？！！！！
阮雯雯吓死了，抓着睡衣努力想男人到點長什麽樣，越想越撓心，她、她、她斷片了。
只模糊記得男人闖了進去，她對着男人上下其手，好像還……
脫！他！褲！子！
畫面從腦海中閃現出時，她猛抓了把頭，要死了要死了，她這是出軌了嗎？？？！！！
嗚嗚。
不會這麽“巧”吧。
心頓時哇涼哇涼的。
突然想起昨晚鄒美也在，走出衛生間，拿起手機給鄒美打了過去。
鄒美還沒醒，接到她電話後，聲音都是啞的，“喂。”
阮雯雯直奔主題，“那個……”
鄒美：“哪個？”
阮雯雯緊張地吞咽下口水，小心翼翼問：“你還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嗎？所有經過。”
鄒美閉眼想了想，“你接上我，我們一起去了星辰會所，然後看到了你其他的小姐妹，大家湊到了一起，喝酒唱歌……”
“還有呢？”
“唱歌，喝酒。”
“除了這些，還有嗎？”
“……”
鄒美想了好久想起來，“哦，有。”
阮雯雯的心驀地提起來，手指攥緊手機，連着吞咽了好幾次口水，重點要來了，“還有什麽？”
鄒美眼珠子轉了轉，“不只是喝酒唱歌，還有——”
阮雯雯連呼吸都不敢了。
鄒美：“還有玩牌，對，還玩牌了。”
阮雯雯提着的心倏地放下，肩膀也不松了下來，“除了這個呢？”
鄒美反問：“還有嗎？”
阮雯雯引導性提醒：“有人闖進來了。”
鄒美好像有那麽點印象了，“然後呢？”
阮雯雯：“是個男人。”
鄒美眨眨眼，腦海中像有什麽一閃而過，“好像是。”
阮雯雯只聽到了的那個“是”，把好像給摒棄了。
是？！
鄒美竟然說是，那一定是了。
她想死的心都有了，但還是想掙紮一下。
“男人做什麽了呢？”
“做什麽了？”
“你想想。”
“走向了你。”阮雯雯誘導性很成功，鄒美說，“他朝你走過去了。”
阮雯雯：“……”沒法活了。
“走過去幹什麽了呢？”
“這……”鄒美其實一點都不記得，但還是問了一嘴，“幹什麽了？”
“你覺得會是什麽？”阮雯雯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甚至聯想到，這事要是被路峰知道，他們兩個……
不能想，心更疼了。
她的幸福就這樣斷送在自己手裏了。
她想死了。
原地去世那種。
“會是什麽？”鄒美驚訝說，“不會是？！”
阮雯雯抿唇點點頭，“就是。”
鄒美認真想了想，她真不記得有人和阮雯雯喝酒來着，還是男人，但阮雯雯既然都這樣說了，那應該是真的。
“你們在哪交流的？”鄒美用了比較模糊的詞。
阮雯雯一下子懂了，姐妹這是想給她留點臉面，讪讪道：“應該是在包間裏。”
“很久嗎？”鄒美又問。
“大概挺久的。”不然她身上為什麽這麽多吻痕。
“只有你倆？”
“……這事也不好有人過多參與。”
“也對，兩個人比較合适。”
“……”姐妹，記得有時間給我上墳。
“很難受？”喝多了肯定會難受，例如她現在就是，頭疼的要死。
“太難受了。”身體到心裏。
“那怎麽辦？”
“看來只能涼拌了。”
“沒事休息休息會好。”酒這東西，時間沉澱下會好的。
“你覺得還能好嗎？”阮雯雯帶着哭音問。
“當然可以了，睡一覺都會好的。”
“真的？”
“什麽真的？”
“睡一覺能好？”
“當然。”
“好，那我立馬去睡。”
阮雯雯挂了電話，在浴室裏泡了個澡，泡澡的時候用搓澡巾搓了好JSG久，恨不得搓掉一層皮。
邊搓邊掉眼淚，這事怎麽和路峰交代呢。
酒後亂性，他肯定會很生氣的。
嗚嗚，可是她也不想啊。
胸口好像壓着一千斤重的石頭，呼吸一下都是痛的，不只胸口痛，全身上下都痛，尤其是腰。
想到這裏，阮雯雯猛甩了下頭，鄒美說了，睡一覺就好了，她可能是在做夢，沒準醒來還是和以前一樣。
對，她要去睡覺。
從浴缸裏站起來，擦都沒擦，裹着浴袍回了卧室，卧室很幹淨，床上除了她那側亂些，另一側很整齊。
她摸了摸路峰的枕頭，心裏更難過了，因為太難過，看到路峰電話時，連接的勇氣都沒有。
任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
路峰給阮雯雯打了好幾通電話都沒人接，随後給周嬸打了電話，讓她上去看看，他一早公司有事，離開的時候阮雯雯還沒醒呢。
昨晚兩人在浴室裏，她哭了好久，求着讓他停下，可他沒停，最後她是累過去的。
今天醒來估計身體會不舒服，他有些擔心。
周嬸挂了電話後，走上樓，輕輕推開門，見阮雯雯在睡覺，關上門退了出去，随後給路峰回了電話。
路峰在電話裏叮囑，“別叫她，讓她多睡會兒。”
周嬸：“好。”
阮雯雯這覺睡得一點都不好，夢裏出現了一個看不清長相的男人，她對着男人又打又踢，最後都把男人打出血了。
夢境變化，路峰站在了她眼前，質問她為什麽不檢點，為什麽和其他男人那樣，她伸手去拉他，被他一把甩開。
她哭着求他，求他原諒她。
他冷笑，“不可能。”
她跌倒在地上。
他看也不看她揚長而去。
後來她還夢到了一些其他的事，但太混亂，唯一記得是，路峰要她滾。
醒來後，枕巾都是濕的，胳膊上的紅痕還在，鄒美說錯了，不是睡醒後就會好的，是不管怎麽樣都不會好了。
下午，鄒美給她發了微信。
Z:[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R：[不好。]
Z:[要不要再睡會兒？]
R:[睡多久也不會好的。]
鄒美在網上找了些段子發給了她，标題還挺搞笑。
#出軌少婦被老公當場捉奸，情夫吓得尿了褲子#
#一個女人的十九個情人#
#不甘寂寞的女人找到了真愛#
……
最後一個鏈接最紮心。
#女人酒醉認錯老公，和陌生男人春風一度#
以前看到這些段子，阮雯雯都會笑，今天實在笑不出來了。
鄒美發完，又問了一句：[你家路總什麽時候回來？]
前幾天阮雯雯每天一個“想你”，今天也沒臉說了，悻悻回：[不急。]他還是晚些時候回來吧。
她真的…沒臉見他。
人呀不禁念叨，剛和鄒美發完微信沒多長時間，路峰的微信進來了。
路峰：“晚上想吃什麽給你帶回去？”
每次說話都是這麽溫柔，讓人聽了如沐春風。
阮雯雯聽着他的聲音，眼睛不知不覺變紅了，她擡手看了眼上方，讓眼淚不要掉下來。
平複好情緒後，回：[你怎麽給我帶回來，你又不再南城。]
路峰秒回：[我回來了，忘了？]
回來了？？？！！！！
阮雯雯手一抖，手機掉到了地上，手指放進嘴裏用力咬了下，真疼。
她彎腰撿起手機，再次看了看，那條“我回來了，忘了？”明晃晃浮現在眼前，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他他他他怎麽這個節骨眼上回來了呢。
嗚嗚。
她還沒想好要怎麽和他說呢。
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咬着唇不知道該說什麽。
路峰那邊要開會了，說了句：[我先開會，想好了告訴我。]
結束了通話。
阮雯雯腿一軟，跌坐在地上，抱着膝蓋無聲哭起來，真的太難過了。
她好不容易才成了路太太，老天幹嘛這麽對她。
也不知哭了多久，哭累了，想起不能這樣和路峰見面，至少先拖一拖，她站起來，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換好衣服，戴上墨鏡匆匆出門了。
周嬸問：“少奶奶您晚上還回來吃飯嗎？少爺他——”給您買了禮物放三樓了。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阮雯雯打斷，“今晚在我爸那吃，哦，也在那睡，要是少爺問你，你告訴他一聲。”
周嬸點點頭。
阮雯雯轉身走了出去，下臺階的時候步子邁得太大，險些摔倒。
周嬸看着她慌慌張張的樣子，蹙起眉，心道：少奶奶怎麽了？
晚上，路峰買了些阮雯雯愛吃的水果，進門後把東西給了周嬸，随口問：“少奶奶呢？”
周嬸接過，回：“少奶奶回阮家了。”
路峰頓住：“有事？”
周嬸：“沒說。”
路峰停止扯領帶，拿出手機給阮雯雯打了電話，提示音關機。他又給阮父打了電話，阮父接通後，含笑說：“阿峰，有事？”
路峰問了下別的，随後問：“您在哪？”
阮父今晚和幾個老朋友聚餐，“在外面。”
路峰雙眉蹙到一起，“哦，沒事，爸你們吃。”
電話挂斷，路峰陷入到沉思中，給阮雯雯打不通，他給鄒美打了電話。
鄒美看着來電顯示，突然想起，阮雯雯說的昨晚有男人闖進了包廂，其實就是路峰。
她拍拍腦門，對了，地址還是她告訴給他的。
鄒美接通：“路總。”
路峰：“雯雯和你在一起嗎？”
鄒美：“沒呀。”
路峰：“你們今天通電話了嗎？”
鄒美：“通了。”
“她心情怎麽樣？”
“聽聲音有些不太高興。”
“有沒有和你說什麽？”
“沒說什麽特別的。”
“你知道她會去哪裏嗎？”
“你給她打電話問問啊。”
“手機關機了。”
“……”
鄒美頓了下說：“我問問看。”
問了一圈也沒問出來，給路峰打了回去：“不知道。”
路峰沉聲說：“知道了，我出去找她。”
南城天氣預報說今晚下雨，果不其然，路峰開着車出去沒多久，真下起了雨。
雨很大，像是從天上倒下來一樣。
路峰連着找了好幾條街都沒有找到，臉色變得愈發沉，把車停在路邊試探性的又給阮雯雯打了電話。
這次居然通了，那端的聲音有些亂糟糟的，“喂。”
路峰：“你在哪？”
阮雯雯眯眼左右瞧了瞧，其實她也不知道這是哪，“不知道。”
路峰輕哄：“把周圍的建築物告訴我。”
阮雯雯視線落到遠處的燈塔上，“有燈塔。”
路峰：“你在燈塔哪個方向？”
阮雯雯含糊不清道：“我想想啊。”
這一想，想了十來分鐘也沒想起來，路峰不燈了，開車朝燈塔方向去，南城只有一處燈塔在城市西邊。
他開着車子一路朝西走，地上濺起了水花。因為阮雯雯沒說清她在燈塔的哪個方向，路峰哪處也沒放過。
一點一點找。
終于在一個小時後把人找到。
這會兒雨已經停了，他把車子停在路邊，大步朝火鍋店跑去，臨近門時，無意中瞟了一眼，步子倏地頓住。
視線落到側方靠牆的地方，那裏蹲着一個人，雙手環膝，下巴抵着手背，臉偏向一側。
那處沒燈，她人浸潤在黑暗中，顯得越發嬌弱孤寂。
路峰的心莫名顫了下，腳尖轉移，徐徐走來。
阮雯雯數星星已經數到了一千，眼睛太累，她眨了下，然後忘了自己數到那顆了，只能重新數。
忽然，頭頂上方出現一道身影，有人擋住了她的視線，天黑，看不清他的長相，她揮了下手，“讓開。”
說話的聲音帶着哭音。
路峰問：“哭了？”
阮雯雯一下子聽出了他的聲音，身體朝一側偏了便，借助遠處的燈光看清了眼前人的臉。
深邃的五官，狹長的眸，薄薄的唇，臉部線條立體分明，是路峰。
怕認錯了人，她眨眨眼，又仔細看了看，真是路峰。
意識到是他，心突然疼了起來，站起，二話不說，轉身便走。
事情太突然，路峰反應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追上，伸手拉她，阮雯雯躲開。
路峰拉了空，眸色變暗，加快步子，又去拉她，再一次被她躲開，眼見她越走越遠，他幹脆也不拉了，攬住她的腰肢，把人打橫抱起。
阮雯雯雙腳離地，吓得驚呼出聲，拍打他的胸口，“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路峰沒聽，抱着她進了車。
車門剛關上，又被推開，阮雯雯腳剛下來一只，又被路峰推了回去，她再出來，他再堵。
阮雯雯折騰得累了，乖乖坐車裏沒動。
路峰從車前繞過去，坐進了駕駛位，車子啓動。路上，兩個人誰都說話，阮雯雯是心虛不知道說什麽好。
路峰是在思索，思索她為什麽生氣？
難道是因為昨晚？
轉念想了想，他昨晚确實有些過分，纏着她沒放，折騰到了很晚。他偏頭看向她，拉過她的手捏了捏，柔聲說：“對不起，我的錯，別生氣了，嗯？”
他為昨晚的事道歉。
阮雯雯心狠狠抽了下，嗚嗚，他怎麽這麽好，她都這樣了，他還JSG哄她。
她更愧疚了，眼睛看向外面，哽咽說：“別說對不起。”
路峰見她連看都不願意看自己，眉梢皺起，腳下的力道隐隐加大，車子行駛的速度更快了。
之後，兩人都沒說話，直到回了家。
阮雯雯上了樓，路峰緊随其後。
她剛要進卧室，被他攔住，“談談。”
阮雯雯不想談，只想逃避，低頭說：“我累了，以後再談吧。”
路峰不喜歡帶着誤會過夜，在他的字典了，做錯了就要勇于承認，拉住她，眼神放柔，“現在談。”
他堅持。
阮雯雯見狀，心徹底涼了，腦海中閃過夢境中的畫面，顫着眼睫問：“不能明天再說嗎。”
路峰：“不能。”
時間靜止，阮雯雯想了很多，最後心一橫，好，他要談那就談吧。
路峰垂眸睨着她，“昨晚是我不——”
阮雯雯打斷，一副很悲傷的神情，掀起袖子讓他看，想通過胳膊上的痕跡告訴他，昨晚她做了錯事。
路峰看着上面青一塊紫一塊，越發心虛，“對不起。”
是他太沒輕重了。
阮雯雯沉聲說：“不是你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
路峰挑眉：？？？？
阮雯雯悲痛欲絕：“昨晚我和別人睡了。”
路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