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失憶
阮雯雯沒回卧室, 盤腿坐在客廳沙發上，撈過靠枕抱懷裏，邊扯小熊耳朵邊想事情, 不其然腦海中浮現出路峰穿着綠色內褲的情景。
白色浴袍下是男人健碩的身姿，強健的胸肌, 好看的腹肌，迷人的人魚線，浴袍随着他的走動而晃動，隐約映出他身上那件綠色內褲。
後面的圖案延伸到了前面, 給人一種又撩又騷的既視感。
畫面感太強烈，阮雯雯輕笑出聲，眼睛一直盯着浴室門, 生怕錯過“精彩”的畫面。
鐘表上的秒針走了一圈又一圈, 她連着喝了兩杯果汁都沒把人等出來，眉梢輕蹙，放下杯子，起身走到浴室門口, 擡手敲敲門，“你還沒好嗎？”
好？
路峰不可能好了。
十分鐘前，當他看到那條綠色的後面畫着兔子的內褲時, 雙眉擰到了一起, 一臉嫌棄地把它扔在了一旁的櫃子上。
不斷想，路太太真是會玩到家了, 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 他絕對不會穿那麽……
“不合身的”的內褲。
随即, 後背倚着櫃子待起來, 想着怎麽和阮雯雯說她才不會不開心, 設想了好幾套說詞，最終都被他否了，不管怎麽說，只要不穿她都會不開心。
他又聯想到剛才送花的事情，要不是周海弄出了烏龍，他也不會費心思哄人。
想到烏龍又想到她眼睛紅紅像是被欺負了的樣子，心突然一軟，視線落到了綠色內褲上。
手指蜷縮張開，張開蜷縮，最後——
伸手拿了過來。
算了，既然她想看，那他便穿給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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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告訴自己，這麽做不是為了讓她開心，單純是不想看到她哭泣，因為他最不喜歡女人流眼淚。
傲嬌的路總心理建設完，拿起綠色內褲，仰着JSG頭看也不看，彎腰去穿。
鏡子裏映出他臉上的表情，雙眉鄒到一起，眼底神色有些沉，像是攏了夜色的暗。
唇抿着，臉上沒什麽多餘的表情。
他想好了，只穿這一次，最多穿十分鐘，哦，不對，五分鐘。
也不知她這內褲是怎麽買的，號碼這麽小，穿上後，哪哪都勒，尤其是前面，最難受，忍不住低頭看了眼尺寸。
最小尺寸。
？？？！！！！
不知道他很大嗎，為什麽買這麽小。
阮雯雯又敲了一次，“你沒事吧？”
路峰回：“沒事。”
他怎麽可能沒事，太勒，不舒服，很難受。
“你不出來嗎？”阮雯雯眼巴巴等着看他穿新內褲的樣子。
“嗯，出去了。”說話間又磨蹭了兩分鐘。
兩分鐘後緩緩走出。
阮雯雯剛喝了一口水，還沒咽下去，浴室門打開，有光從那裏溢出，接着是有人緩緩走出。
那人的腿筆直修長，還很性/感，她轉身，眸光沒在他腿上多停留，一路上行，定格在某處。
下一秒，嘴裏的茶水噴了出來。
“噗。”她忍不住咳嗽兩聲，拿過紙巾邊擦拭嘴唇邊走近，仔仔細細前後打量。
然後。
不厚道的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麽這個樣子。”
“也、也太滑稽了吧。”
她差點笑斷氣。
引起她笑斷氣的原因是，路峰把內褲改良了，兩邊開了口，讓它變得寬松了些，雖然某處還是很緊，但至少其他地方不是那麽勒了。
還有後面那個兔子圖案，他把兔子尾巴給見了5.
這樣看上去總算正常了些。
“好玩嗎？”他壓低聲問。
“好、好玩。”阮雯雯好久沒這麽笑過了，手撐着腰笑得前俯後昂。
路峰眸光落到她臉上，不知是她開懷笑的樣子迷人，還是怎麽，無人注意時唇角隐隐勾了下，之前郁悶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至少，她不哭了。
他心裏想。
這樣一想，壞心情沒了，他沒說話，站定在客廳的正中央，浴袍帶子也沒系，任她肆意打量着，眼神裏有幾許從未有過的寵溺。
阮雯雯笑夠了，擡手抹了把眼角的淚，剛要再去抹時，手被攥住。路峰彎腰拿起紙巾，食指挑起她的下巴，溫柔給她擦拭。
“開心了？”他問。
“嗯，開心。”阮雯雯眉眼彎彎，臉上還挂着笑，此時的心情極好。
“不再哭了？”
“不哭了。”
路峰見她眉梢蹙了下，放松了力道，語氣也不自覺放柔，“以後不許哭。”
明明是很霸道的話，可從他用那種近乎寵溺的語氣說出來，讓人無端覺得暖。
阮雯雯記憶中，他很少這個樣子，至少沒和她這樣談過話，大學的時候，都是她追在他屁股後面跑，別說溫柔說話了，他甚至都沒好好看過她一眼。
說不出是為那時的自己難過，還是為這時的自己幸福，神情微微頓了下。
路峰擦拭完，把紙巾扔進了垃圾桶，一回頭看到她正盯着他瞧，左右看了一眼，他明白了她眼底的意思。
“兔子尾巴我給剪了？”
“為什麽？”
“你說呢。”
這條綠色內褲的點精的地方就是那條兔子尾巴，又可愛又迷人，讓人看了無端想蹂/躏。
他怎麽能給剪了呢。
阮雯雯沒接話。
路峰又說：“你喜歡？你要是喜歡換你穿。”
阮雯雯才不要穿綠色的，搖頭拒絕，“我不喜歡綠色。”
這話說的，好像路峰喜歡綠色一樣，既然話題扯到這裏，那就得深入談談了。
阮雯雯見路峰神色變了，反應過來，轉身要跑，被路峰拉住了胳膊，輕輕一扯，她撲到了路峰的懷裏。
接着，兩人一起向後方的沙發坐去。
阮雯雯先坐下，路峰挨着她坐，他本意是把人抱腿上坐的，但想起現在穿的“清涼”不适合談話，還是挨着坐的好。
阮雯雯很喜歡路峰這樣抱着她，也喜歡聞他身上的味道，更恨不得，永遠讓他抱着。
但是吧，不是眼下，路峰生氣了，她要逃才行。遂找了個好幾個理由跑走。
“我餓了，想吃東西。”起身時被路峰按下。
阮雯雯扭頭看他，給了他個星星眼，“你忍心我餓嗎？”
“忍心。”她都忍心虐待他小兄弟了，他又有什麽不忍心的。
“老公~”阮雯雯開始了撒嬌一條龍服務，腳蹭了蹭他的腳，垮着臉說，“我真的餓了。”
“……”老公沒反應。
阮雯雯又來第二招，“哥哥~，人家真餓了。”
腳趾勾上他的浴袍衣擺，踩上了他的腿。
“……”哥哥也沒反應。
“艾呀，路峰我真的餓了。”阮雯雯撓撓他掌心，顫着眼睫道，“我吃了再和你說話，好不好？”
“不好。”路峰拒絕她的撩、騷，把人困懷裏，勾唇問，“說說看，為什麽給我買綠色的內褲？”
他很好奇，她是從哪裏看出他喜歡綠色的了。
阮雯雯仰頭看他，一副很無辜的神情，“你讓買的啊。”
“我？我什麽時候說過。”路峰詫異道。
“你這人說過的話怎麽能不承認呢。”阮雯雯叭叭道，“我問你了，你要圖片上的哪款顏色，你說最後一款，我問你确定嗎，你說确定。”
路峰想了想，好像她确實是問了。
但是，當時是那個尴尬的場景，一群人看着，他根本沒注意最後面那款是什麽顏色。
行，顏色的事算他錯，那其他呢。
他問她：“尺寸呢？我讓你買大號。”
阮雯雯抿抿唇，眼角餘光朝下打量了一眼，呵呵笑兩聲，屁股向一側移了移，“看着，确實……不大合身，買、買小了。”
對于她承認“小了”這事，路峰還算滿意，正要說什麽時，她又說：“買中號好了，中號夠用，你也是沒多大，大號應該……”
說着說着，路峰欺身壓上來，沉聲問她：“你說什麽？我怎麽了？”
“不是，咱倆不是正聊天嗎，你靠這麽近幹嘛。”阮雯雯身體後傾，壓在了靠枕上。
不就是一個號的問題嗎，至于麽。
再說了，中號确實也不是……很大。
路峰指尖落到她臉上，游走間落到她側頸，眉梢挑高：“我的沒有多大？中號夠用？”
随着他話音的落下，阮雯雯感覺到上方重量的增加，快壓死她的胳膊了。
“嗯？你說說看。”
“……”還說個屁啊，再展開說說，她的腿也要廢了。
路太太這點好，腦筋轉得快，嘿嘿一笑，“說錯了，你…很大。”
語氣不太誠懇，眼神有種被逼迫的感覺，一看就不是從心裏認可。
這事很嚴總。
非常嚴重。
路峰傾身湊近，鼻尖幾乎要抵上她的鼻尖，“你好像還是不太認同。”
“沒有，我很認同，非常認同。”阮雯雯附和說，“你就是最大的那個。”
接着又補充：“你兄弟就是最大的那個，沒有之一。”
她說話時的表情很豐富，眉梢挑起，眼尾高揚，嘴角也扯得很高，一臉的喜慶。
“你看見過？”
“……那倒沒有。”他們一般都是黑燈行動，而且前戲太足，每次重頭戲來的時候，她思緒已經飄飛了。
人也好像浮在雲端，眼前人影閃爍，腦海中除了有他那張清隽的臉，別的都被打了馬賽克。
等她想仔細看的時候吧，身體熱浪一波一波襲上來，她根本沒機會看。
路峰點點頭：“是我的錯。”
阮雯雯沒搞懂，怎麽突然承認錯誤了，正想附和一聲沒關系，腰被人用力一攬，兩人的身體死死貼上，耳邊響起他低沉的聲音。
“既然這樣，得讓你好好看看。”
話落，攔腰抱起她朝浴室走去。
浴室裏剛洗過澡，水汽很重，裏面氤氲蒙蒙的，阮雯雯想起某些不可描述的場景，又想起昨晚才這樣那樣，她身體好像有些吃不消。
搖頭拒絕：“其實不看我也知道，你很大。”
“眼見為實。”
“不，我不看也知道。”
“路太太還是要親眼驗證一下。”
“……”
阮雯雯伸手扒着門框，說不進。
路峰輕輕松松掰開了她的手，下一瞬，玻璃門關上。
阮雯雯親自驗證了尺碼，并真刀實槍體會了一把，什麽叫禍從口出。
真的。
太難了。
睡覺前和鄒美說起送禮物的事，她一聲一聲嘆了好久，鄒美問她：“沒送出去？”
阮雯雯悠悠一聲嘆息：“送了。”
鄒美聽她這有氣無力的樣子，又問：“路總不喜歡？”
阮雯雯想起了他剛才在浴室裏把她抵牆上說的話，“記住你老公的尺碼。”
“還有，我挺喜歡你的禮物。”
然後他“挺喜歡”的開始用力折騰她。
阮雯雯回回神，“喜歡。”
鄒美說：“那你還有什麽不開心的？”
阮雯雯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吐出一個字：“累。”
鄒美腦海中的畫面感立馬有了，還是清晰加強版的，語氣裏帶着某種調侃，“我懷疑你是虐狗的。”
阮雯雯：“……”謝邀，想多了。
兩人又沒什麽營養的聊了十來分鐘JSG，阮雯雯太困，先挂了電話，轉身看了眼身側，那裏空空的。
路太太有些不開心了，某人過分了啊，這樣那樣完了，都不管她了。
渣男。
罵了一句，覺得用詞不當，又改了，狗男人。
小狗狗。
臭狗。
路峰可不知道他在路太太眼裏多了這麽多“親切昵稱”，要是知道的話，估計還會把人壓身下，狠狠折騰。
有個跨過電話打進來，他和對方就項目合作的問題聊了将近一個小時。
最後達成一致，明天他飛躺法國，親自考察。
阮雯雯還在夢裏時，路峰飛去了法國，她醒來後看到他的微信，眉梢蹙起，走也不說一聲，她今天都還沒看看他呢。
哎，老公出國第一天，想他。
她發了朋友圈，顯示的是：僅一個人可見。
路峰談完事情後，午飯的時候随意翻朋友圈，無意中看到了阮雯雯發的那條。
輕抿的唇角淺淺揚起，身體的疲倦頓時消退了不少。
飯後，他親自去了巴黎最繁華的那條街，買了很多禮物。這裏随行的除了周海外，還有另外一個助理，叫孟昊。
拎袋子的成了孟昊，周海有種被打入冷宮的既視感。
他低聲道歉，“路總，卡片的事是我的錯，求您原諒。”
路峰瞥了他一眼，沒說話，随後示意孟昊去拿剛買的東西，并說；“給太太買的，小心拿。”
孟昊點頭，“是。”
周海被無視，心裏哇涼哇涼的，低頭道：“路總，你要是這麽不想看到我，那我請調。”
路峰頓住，挑眉：“也好，你這次留在法國。”
周海：“……”他是随口說說的。
路峰看向他，無聲道：我可不是随便說說的人。
繼阮雯雯發完第一條朋友圈後，又發了第二條。
[老公不在家的第二天，想他。]
路太太戲多，這次不只發的字，還配了圖片，一張凋謝的花，寓意她要枯萎了。
然後，是第三條。
[老公不在家的第三天，想他。]
配圖的是一只骨瘦嶙峋的流浪貓照片，想折射下她此時的狀态，就是這麽無力。
接着是第四條，第五條……
發到第七條時，阮雯雯不幹了，嗚嗚，路峰太狠心了，說走就走，還走這麽多天。
她可要想死他了。
心難受。
胳膊難受。
腿難受。
全身上下哪哪都難受。
鄒美幾天沒和阮雯雯聯系，再打電話，聽她的聲音更不對了，“你怎麽了？病了？”
阮雯雯有氣無力：“嗯，病了。”
鄒美：“什麽病？”
阮雯雯：“相思病。”
鄒美先是愣了一下，随後才反應過來，“你家路總又怎麽你了？”
以這個話題開頭，阮雯雯足足聲讨了路峰十分鐘，“……你說他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我怎麽就是捂不熱呢，走了這麽多天，只打了三次電話，要跟他視頻通話還說不行，他肯定是不喜歡我了。不對，他肯定是不愛我了。”
阮雯雯已經腦補出很多畫面，心情也跟着變得低落起來。
怎麽辦。
她太喜歡他了。
喜歡到想起他都會開心。
突然又想起了臨畢業前發生的事，舍友問她以後有什麽規劃，她笑眯眯說：“想嫁人。”
舍友調侃：“不會是想嫁給咱學校男神吧？”
她臉頰變燙，随手把枕頭扔對方身上，“不行嗎？”
舍友接住枕頭，“行是行，不過你得先讓大神喜歡上你才行。”
她眉梢擰到一起，托腮嘆息，這可真是件愁人的事情。
她感覺自己好像前一分鐘還在為，怎麽做才能讓路峰喜歡上她發愁，後一分鐘，她睜開眼，他成了她老公。
妥妥的天上掉老公，正好砸她頭上了。
開心不過一秒，鄒美打斷了她的沉思，“我猜，路總這幾天沒聯系你，肯定是因為有工作要忙，打個賭，他從法國回來的話，肯定會給你帶回來很多驚喜。”
阮雯雯撇嘴，“就怕沒喜，只剩驚。”
鄒美見她心情還是低落，提議今晚去唱歌。
阮雯雯自從失憶後乖了很多，這幾天都沒出去，點頭附和：“好。”
路峰風風火火趕回來，怎麽也沒想到，家裏竟然沒人，他問周嬸：“少奶奶呢？”
周嬸說：“少奶奶交代，今晚不會來吃飯，而且——”
“而且什麽？”
“要晚點回來，也可能……不回來。”
“……”
路峰拿出手機調出阮雯雯的號碼撥了過去，響了幾聲，那邊切斷。
另一處，包廂裏。
今天唱歌的不只阮雯雯和鄒美，還有臨時碰到的一些小姐妹，幾個人一商量，定在了一個包間。
人多唱歌熱鬧，有人唱，有人喝。
阮雯雯進來後，沒唱，只顧着喝酒了，旁邊小姐妹酒量比她好，灌她喝了好幾杯，後來覺得沒意思，開始找名目花。
劃拳，猜數字，幾乎都是阮雯雯輸。
阮雯雯喝酒像喝水似的，又幹了一杯。
忽地，手機響起，她半眯着眼去拿，剛要接通，手機被搶了，小姐妹說：“接什麽電話啊，來，喝酒。”
随後，挂斷了電話，還順手把手機給關了。
阮雯雯傻樂着說：“對，接什麽電話，喝酒。”
兩人繼續劃拳。
阮雯雯又輸了，又喝了一杯，頭暈眼花，看什麽都不清楚。
路峰又試着打了幾次，都沒打通，接着撥通了鄒美的電話，問她：“雯雯呢？”
鄒美打了個酒嗝：“和我在一起。”
路峰沉聲問：“你們在哪？”
鄒美回：“星辰會所。”
電話挂斷，路峰拿上車鑰匙急匆匆走了出去，身後提着袋子的孟昊，把東西放下，也急忙追了出去。
車窗半降，路峰的發絲被風吹散，眼睛微眯，下颌線緊繃，臉上好像覆着冰。
孟昊大氣不敢出。
二十分鐘後，車子停在星辰會所，路峰是這裏的尊貴會員，那張臉就是通行證，一路暢通無阻上了十六樓，徑直朝最東面的包間走去。
包間裏傳來歌聲，阮雯雯正站在沙發上唱歌，喝得太多，都是虛影，好幾次差點掉下來。
再一次要摔下來時，包間門被踢開，有道身影朝她跑來，下一秒，接住了她的倒下去的身子。
阮雯雯仰頭看他，眼底泛着水汽，眸光迷離，包間裏燈光暗，加上喝了酒的原因，她看不太清他的長相，但他身上的味道很熟悉。
是她喜歡的薄荷氣息。
和路峰身上的味道很像，她忍不住在他身前蹭了蹭，白皙指尖戳了下他的腰，笑得一臉醉意，“小哥哥，你誰呀？”
小哥哥凍着一張臉看了眼四周，示意孟昊把其他人帶出去。
孟昊點點頭，一個一個往外拉。
這個期間阮雯雯也沒閑着，手指從路峰的腰側移到了他的胸口，襯衣上端的扣子打開了兩顆，堪堪露出他的胸肌。
她手指在那處戳了下，随後又戳了一下。
路峰先是把人扶正，随後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扯，把她拉懷裏，沉聲說：“別動。”
阮雯雯喝多了，哪會乖乖聽話，他不許她動，她偏動，推開路峰，擡腳踩上了茶幾，在上面連着跳了好幾下。
路峰雙眉擰到一起，叫她下來。
阮雯雯搖頭，“我、我幹嘛要聽你的。”
路峰怕她摔了，舉高胳膊護在她身側，沉聲問：“知道我是誰嗎？”
阮雯雯不跳了，彎下腰，緩緩湊近，盯着他瞧了好一會兒，最後咯咯笑出聲：“我當然知、知道你是誰了？”
“我是誰？”
“隔壁老王。”
“……”
說完，還嫌棄的哼了一聲。
路峰把人扯到眼前，四目相對，他問：“我誰？”
阮雯雯眼睛一寸寸亮起，眼底浮現光，光影浮動，她像是認出了他，胳膊勾上他的脖子，笑着說：“孫悟空。”
路峰臉綠了。
“啊，錯了，是豬八戒。”
“……”路峰臉沉了。
阮雯雯見他很不高興的樣子，頭一下子湊了過去，死死盯着，左瞧右瞧，“臉挺白的，難不成是唐僧。”
路峰聽不下去了，捧起她的臉說：“是我，你老公。”
阮雯雯愣了兩秒，打了個酒嗝：“不可能。”
路峰問：“為什麽？”
阮雯雯鄭重其事回：“你沒穿綠內褲！”
聲音很大，正好孟昊把最後一個人送出去，折回來，剛進門，就聽到阮雯雯說的那句“你沒穿綠內褲”。
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然後。
他又聽到了更要命的一句話。
阮雯雯扯着路峰的腰帶說：
“要不你脫給我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