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女人與女人
女人最好的資本便是她們的臉蛋兒和身體。
武林都是善于利用的,那些禍國殃民的容顏自然是最好俘虜男人芳心,所以明月宮便誕生了。
論武功明月宮或許無法與天一門等門派相提并論,但倘若勢力範圍除禦書館之外便屬于它。
身居高位者有正宮娘娘,南相夫人,将軍夫人,侍郎夫人,以及各大門派中的妻妾。
這無疑就是女人組成的一張巨大的情報網,她們滲透在中原的每一個角落。
這就是女人的可怕之處。
……
柳州,明月宮外,午心月帶着門中所有門客都在宮前等候。今日雖陽光明媚,但等人卻是最枯燥的。
為了迎接貴人的到來,她們已花了莫大的心思,從早天未亮便張羅着迎接,可眼下午時已過卻還是不見貴人的身影。
午心月是惱的,她可從未等過別人這麽久。別人也從未遲到過這麽久。
“真是惹人煩心!”她躁動着就要走,但小玉卻一把将她拉住:“宮主等都等這麽久了,為何不再堅持下呢?”
“我看她本就是故意不來,昨天就已到柳州,今日就算是爬也該爬過來了……”
小玉含笑撐起一把傘替她遮打:“為您撐傘,再等片刻可好?”
她唯有輕嘆,這天上無日更無雨,撐傘能遮住她的愁麽?
不知不覺又一個時辰過去,雲開日出,這下暖陽是真的出來了。陽光雖然不熱,但她已忍耐到了極限。
而就在她欲走之時,忽然一陣馬蹄聲自遠方傳來。
馬蹄聲會傳來是因為宮前空曠無人,要問有多遠,怕是少有一裏,那又要讓她登上一刻鐘。
“宮主,媚兒來了。”
“知了知了,笑臉相迎便是了。”
身後的門客都在笑,唯有她板着臉,這是她身為宮主的權利。
果不然,一刻鐘後,馬車緩步而來,但走近才發現這竟是一趟車隊,身後随從那是不下百人。
這時出游還是回家?
她蹙眉,如此浩大的聲勢,生怕她不是明月宮中人麽?
明月宮門客一向是隐匿身份的,如此高調倘若讓朝中人發現告知了皇上,那明月宮可是欺君之罪!
富麗堂皇的馬車只有一輛,它最終百丈之外停了下來。
簾被人掀起,她先踏出一只腳,玲珑小巧,她再伸出一只手,潔白如玉,纖細如根蔥。
随後她才伸出頭,美人臉,俏紅顏,柳葉繡眉,似火紅唇。
她帶着三分幽怨,三分妩媚,三分禁驚豔。
人是沒有十全十美的,而她卻占了九分。
這就是個傾國傾城的女人。
侍女将她服下,步伐是那麽輕那麽慢,她這才看着午心月等人,忽然她傾城一笑不語。只怕是除了午心月之外其他女子都要自愧不如了呢。
午心月難得含笑,當然不是真笑,她可沒有主動去迎接,而是等着媚兒緩步走來。
僅僅百丈的距離,媚兒卻又走了一刻鐘的時間。
終于,媚兒帶着兩個侍女與一個持劍的男人走至午心月面前。
午心月淡笑欠身:“參見——”
“姐姐……”她打斷午心月的話,聲如黃鹂般動人。
她不止是個九分的女人,再加上這聲音,豈不是個十全十美的女人了麽?
“姐姐怎能如此見外呢?”她責備這小欠身子才道:
“應該是我參見宮主才對。”
午心月實在笑不出,她不知所言,但一旁的小玉卻踏前迎道:
“媚兒許久不見,愈加漂亮些了呢。”
她見小玉,驚訝道:“呀,是小玉。”
“正是呢。”
“我可想死你了,曾多次邀請你來皇宮,你怎不回我呀?”
“我……”小玉瞧了眼一旁板着臉的午心月,他解釋道:“宮中事物繁忙,抽不開身,倘若有空一定找你敘舊。”
媚兒道:“是呢,許久都未回娘家了,在宮中實在是寂寥,正巧這幾月空閑,所以回來看看。”
幾月空閑?意思便是說要待上幾個月?
午心月又是動容,她到底是何意?
于是她問道:“媚兒深得皇帝寵愛,只怕皇帝一日不見你便會思念,哪兒閑得下幾月。”
媚兒含笑輕撫着肚子道:“我已身懷六甲,皇上是不得不閑,所以放我回娘家養胎。”
當今皇帝登基不久,卻未曾聞有子嗣,卻沒想到媚兒竟成了第一人。
這意味着什麽衆人都知道,所以衆人驚嘆不已,但唯有午心月的臉更黑一分。
皇上知道媚兒娘家在明月宮?
忽然媚兒身旁那就不吭聲的侍衛開口道:
“娘娘身懷龍種又一路颠簸,也別在此處幹站着,快些入宮好生安胎才是。”
經他開口午心月才打量起這個男人——
他很白,白得吓人,他很高大,但總讓人覺得缺乏陽剛之氣。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他是男人,他不能入明月宮。
媚兒似看出了衆人的疑惑,她含笑指着身後那男人道:
“他是皇上特派保護我安危之人,進宮應該不礙事。”
午心月則冷聲道:“你離家幾年難道忘卻了明月宮的規矩?”
媚兒不但不憂反而笑道:“我知曉,明月宮不允男人進入,但他可不能算是個男人哦。”
就連小玉也不禁止住笑,那是個男人,事實就排在面前。
“他是個太監。”媚兒道。
他這麽說,四下一片嘩然,明月宮的門客都是些女子。在她們中多少是有些渴望男人的,而且眼前這個男人這麽俊朗,但——确是個太監?!
午心月卻道:“太監也是男人。”
“太監又不能做男人做的事,怎算的上是男人。”
“可太監是男人變的,明月宮的規矩是禁止男人入內,而不是禁止會做男人做的事的男人入內。”
“明月宮之所以不讓男人入內,不就是防止男人做男人做的事麽?他是太監又不會,怎進不了?且他是皇帝親自派點于我的貼身侍衛,需寸步不離。”
媚兒瞪大了眼睛,她看着午心月,心裏卻暗道:皇帝的命令不知你是否敢違抗。
午心月則是橫眉冷對,她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兩個絕美的女人就這樣對視着,她們自己不願服輸,而外人則更不敢插嘴……
最終午心月還是狠着心堅定地搖了搖頭:
“不行。”
媚兒咬唇含笑,她眼裏放光,但最後還是點頭并朝身後那男人吩咐道:
“鬼三,娘家的規矩自然是娘家的主人定,你随着車隊找家最近的客棧住下,我有需求便傳書給你。”
鬼三點頭便轉身離去,他就是個傀儡,口口聲聲被罵做太監也不動容。
也許是他的心死了。
太監就是男人,只不過是不完整且極其自卑的男人,他已經麻木,所以便沒了感情。
這類人是無情的。
刀劍是兇器,無情則是更大的兇器。
午心月看着鬼三的背影,不知為何她總感到背頸發涼,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個不完整的男人以後會威脅到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