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宮頂會談
夜半,雪漸小,小天彷徨在李冰雁的房門前,現在的夜已深,到底該不該進去看看她呢?
這時,小築外忽聽一人輕喚:
“落南天落公子可在?”
小天兩步而去,來者是一位天一門的弟子,他見小天雪中來便笑道:“落公子原在,掌門有請公子喝酒呢。”
“天寒的确适合喝酒,帶路。”
天一九宮,天一宮為首,坐落于兩山之間,其地勢之高是與高山比高,遠觀更是巍峨雄偉。
這才是大山門,比起繁華地帶的天機府,這裏靠山有水,是大智大仁中意之地。
不久,弟子止步一指宮門:“落公子,我便送你到此,進入天一宮再往上,到了宮頂那師叔伯早已等候多時。”
說完他便退去,待他身影消失後,小天則蓄力躍上天一宮頂,他可不願意一步一步爬樓梯,因為他已迫不及待溫酒喝了。
宮頂有一居,居中有明燈,燈下七人影,遠觀明鑒試問怎會有七人?
但懷疑之心一閃而過,小天爬宮甚落下幾滴熱汗,而就他恰到宮頂之時,忽然一陣刀光劍影響起——
有打鬥!
他輕功更快直上宮頂,只見那宮中人影舞刀弄劍,沒過多久一人便倒下,就此宮中人影只剩下六人。
小天破窗而入,驚得衆人又拔劍。
“哎,別急,這個人是朋友。”薛青示意其餘人放下兵器好說。
小天才見屋中場景,只見一人捂着肚子蜷縮在角落,他一身黑衣,短刀散落在身旁,他的手腳筋皆被挑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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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遇見此刻了?”小天試問道。
“刺客?”一人好是不屑地瞟了小天一眼,他是天一七子之三——段宏,他又道:“天底下還沒有哪個刺客敢來刺殺我等。”
小天撇嘴,這個段宏讓他不喜。
“他似乎知曉我們會來此談話,所以早就隐匿在宮頂偷聽了。”薛青道。
吳百草分析道:“天一門弟子多,此人或許是幾年新進的,我們都不曾對他有何印象。”
“沒有身份就越容易隐匿身份,看來他是有目的的,他的目的是什麽?”七子老四,曲清秋開口問道。
小天卻道:“他不是還活着麽?問問不就知道了?”
“只怕難已撬開他的嘴。”段宏雖說,但他已拔劍落在那黑衣人的脖頸之上:“說,你到底是什麽人?”
黑衣人眼中生畏但卻閉口不提。
薛青這時卻挑開段宏的劍:“不用問了,他是禦書館的人。”
吳百草道:“如果是禦書館的人那就不奇怪了,在天一門中難免有那麽幾個奸細,就是我何時上廁所他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就一定有一個奸細頭頭,暫且先留他一條命,”薛青說着劍身猛然一拍将黑衣人拍暈過去,“待會議結束後,再慢慢審問,而現在——該喝酒了!”
他笑着引小天高坐,那桌上的酒菜早就溫好,才一揭開泥封便香飄滿堂。
“對不住了落公子,一來便讓你看見這麽複雜的天一門。”他先敬小天一杯酒賠禮道。
小天回敬道:“這只不過是些小插曲,薛掌門笑着釋然,想必應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喝酒才是最重要的。”
這時坐下的段宏卻忽然道:“只有你這個外人才會覺得山門被窺探是小事。”
小天臉色一沉,這人是要找事?
薛青也不反駁,他直言道:“近期武林中的确發生了些大事,我天一門想獨身事外卻非要讓人拉下水,這一切的禍源只因香凝那個逆徒殺了萬朽君的兒子,再後來天機府覆滅,所以武林中人作俑煽風點火,想讓我天一門做這個替罪羊。”
小天冷笑道:“呵,這武林可真是好料,星星小火便燒得這麽遠,難道他們都是傻子麽?”
吳百草這時笑道:“落公子說話的方式我十分贊同,武林就是個林子,只要一燒便是漫山遍野。那些人他娘的就是傻子,不過那些傻子都沒本事,都是些牆頭草罷了,翻不起多大的風浪。”
曲清秋這時也道:“可無論多小的風浪也會造成麻煩,通過今日禦書館卧底一事,我看有人是想将此事捅大的模樣。”
五子顏謬突然道:“不錯,今日我宮弟子執勤,在山門十裏外發現有大量武林人士聚集,看樣子來勢洶洶,是想聲讨天一門。”
“我們該如何應對?”
說了這麽多,最終還是要等薛青的解決辦法,那必定要是萬全之策,所以其餘人都自顧着喝酒并等待着薛青的意見。
薛青把玩着手中空杯忽然對顏謬問道:“山門十裏外都有些什麽武林人士,可有名號?”
顏謬搖頭道:“有名號的只見兩三人,其中一人是杭州張家的張猛,還有一人是黃山派的鐵束,另外一人則是平沙門的葉封,這三人皆有門客死在天機府,而其餘人則是些幫派小喽啰不值得一提。”
薛青點頭道:“這三家一向聽命于禦書館,看樣子是禦書館想讓天一門背黑鍋。正如落公子所說,江湖中人絕不可能全是傻子,聰明人一眼便知這是淌渾水,還是淌我天一門的渾水。只可惜傻子還是多,既然如此那只好叫他們有來無回。”
“可……這三家雖武林聲望不高,但殺了他們對我們天一門定有些影響,萬一壓制不了再讓禦書館借題發揮,天一門只怕會陷入水深火熱中。”
“哼!”薛青第一次發怒,他将酒杯一掌擊碎怒道:“這次黑鍋就算,僅是些小事、倘若禦書館再得寸進尺,那我便要上京找一找他們的麻煩!”
吳百草重取一杯酒遞給薛青,他笑道:“師兄息怒,那宇文通是個聰明人,他懂得适可而止。這只是件小事,待事情平息後,該裝孫子當啞巴做聾子的人絕不會再起流言的。”
薛青将酒一口悶下:“這雖是件小事,但自天刀堂滅,碧幽山莊毀,再到天機府亡,重重跡象表明,大事還會接踵而至,以後的武林将會更加動蕩。”
“都是禦書館搞的鬼!”
薛青道:“這是我最疑惑的地方,宇文通一直想控制整個武林,但他為何要将武林攪得如此亂?這不是他的做法。”
“先将武林攪亂,再從新排序,這何不是一種做法?”
“不可能,古今從未有人如此瘋狂過,滅了就滅了,豈有重新格局之理?”
“那你說……”
衆人開始各抒己見,一時間整個宮頂好不熱鬧。
“夠了夠了。”薛青一語平息衆人的争吵,他掐眉擺手道:“好了,今日的酒喝得實在不痛快,明日一早除二弟外其餘人各帶弟子查明流言所起,必要時斬草除根,記住,別暴露了身份。”
經他這麽一說,會也自然就散了,幾人紛紛躍窗而出。而小天與薛青則落在了最後。
“本就是借酒消愁,又為何擺出一副苦惱的模樣?”小天笑問着,掂起酒壺就往嘴裏道,這裏的人滿肚子心機,吵吵鬧鬧的,方才他喝酒都不痛快!
薛青苦笑道:“你一個浪子游俠又怎懂一派之尊的苦惱?”
小天道:“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怪誰?你無非想要權利罷了,你抛不開,那有煩惱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薛青重嘆一口氣,滿是心酸與無奈。
“你看這樣吧,”小天替薛青倒下一杯酒,随後又道:“你救了冰雁,然後又許諾與我塞外一行。明日山門十裏外的那群武林喽啰我替你去殺,且還不蒙面,所有的罪我來背,反正如你所說我只是個浪子游俠,我又沒有山門讓他們毀。”
薛青眯了眯眼睛,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天:“你這話好似抒發着我是在利用你的意思。”
小天含笑舉杯:“禮尚往來。”
“幹杯。”
“幹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