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表白
邬霖被撞暈後, 再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一陣眩暈,模糊中, 他記得自己只是撞到了腦袋,應該沒有大礙。
“霖哥, 你醒啦?感覺怎麽樣?”是朱青青着急的聲音。
邬霖掙紮着坐起來, 開口第一句:“央總呢?他在哪?”他的心跳得賊快,唯恐朱青青說出不好的消息。他才和央銘互通心意, 老天爺不至于這般殘忍吧。
“央總在另一個病房。醫生說你沒什麽事,但是央總為了保護你,傷得有點重……”
不等朱青青說完, 邬霖就急得爬下床,拉着朱青青指引他來到央銘住的病房。央銘還沒醒, 半個腦袋、上半身還有一條胳膊都纏滿了繃帶, 看起來特別疼。
邬霖忍不住,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他走到央銘面前, 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只這麽靜靜地看着他, 祈禱他能安然無恙。
胡有智站在邊上,安慰說:“邬先生, 你放心, 央總已經脫離生命危險, 應該很快就能醒過來,你別擔心。”
邬霖眨眨眼,不想讓旁人看到他的淚水, 仍然不免擔心地問:“會不會有後遺症什麽的?”
“這個不好說。我趕到的時候, 央總渾身是血, 好幾塊玻璃紮在他身上……”
朱青青給邬霖遞了個眼色,讓他別說了。胡有智當然也不忍心說下去,但不說,邬霖就不會知道央總為他付出太多太多,或許央總自己都不知道在他心裏,邬霖有多重要,在危險來臨的那一刻,竟然如此義無反顧地護着邬霖。
胡有智嘆了口氣,終究覺得回想車禍現場太過殘忍,便換個話題說:“車禍好像和你的父母有關。初步調查是他們希望你死了之後,就能拿到遺産。”
邬霖倒吸一口涼氣,普天之下竟然有這麽惡毒的父親和後媽,這樣的人,別說為人父母,就是為人,都不配。他既震驚又憤怒,不由得捏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地說:“無論兇手是誰,請警察公正處理,絕不要手軟。”
邬霖的心很亂,他很快接受父母企圖撞死他的事實,但央銘擋在他身前的那份堅定讓他有些承受不起,只要想起那個畫面,心就會被揪扯一下。
他從來沒被誰這麽堅定地保護過,以往身邊那些他喜歡的人,都是他做十分,只得到一分兩分的回報,甚至得不到回應。可這一次,他付出那麽少,得到的卻是那麽多。
央銘的愛就像一粒種子在邬霖的心尖生根發芽,到如今,已經枝繁葉茂,足夠撐起一片天。
如果……如果央銘因這次車禍喪生怎麽辦?幸好,幸好醫生說已經脫離危險,否則邬霖何以度過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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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央銘醒來後落下終生殘疾怎麽辦?邬霖不敢細想,那樣驕傲的央總絕不能接受殘疾的!邬霖寧願央銘沒有撲過來保護他,寧願自己直面危險,也不想央銘受到傷害。
邬霖讓朱青青和胡有智都出去,他想和央銘單獨待會兒。邬霖坐在央銘旁邊,握着他那只因失血過多而慘白的手,看着他臉上纏纏繞繞的繃帶,不由得又是目潤心酸。
邬霖擡起另一只手,手指輕柔地摸過央銘的眼皮,發現太陽穴處的繃帶還染了一點幹涸的血跡,那些玻璃紮進血肉裏的時候,那些鮮血止不住地往外冒時,一定很疼吧!那時候央銘在想什麽呢?
他一定知道很危險,甚至可能是生命危險,但他還是撲過來了。邬霖明白,明白這意味着什麽,愛,深沉的愛。
邬霖微微起身,落了一個吻在央銘的眼皮上,極其溫柔地說:“等你醒過來,你說,我叫你什麽好呢?央總?央銘?銘兒?銘寶?”
最後一個「銘寶」有點過于親密且羞恥,邬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可是笑完又覺得心酸。他輕聲說:“所以,你一定健健康康。我還沒拿影帝呢,你要看着我拿影帝。”
望着央銘的臉,邬霖頗感慨地說:“我挺傻的,到現在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幸福。從我遇到你後,我的人生就好像開了挂一樣,其實都是你在為我謀劃,對我好,讓我可以飛得更高更遠。可是央銘,現在我沒那麽想飛了,我想呆在你身邊,每天和你一日三餐,和你抱在一起睡覺,貼在你身上,和你說說話。我什麽都不要,只要你……”
邬霖的淚水又漸漸止不住了,演過那麽多感情戲,哭笑表情是信手拈來,但這次是絕對地真情流露,心裏面汩汩冒出快樂和辛酸的情緒。若是央銘醒着,邬霖也許說不出這麽多煽情的話,但此時看着昏迷不醒的央銘,這些話不由自主地到了嘴邊,一句一句蹦出來。
邬霖擦了擦淚水,接着說:“你怎麽那麽傻?就算你不撲過來,我也不見得就會受很重的傷。你……不過你放心,以後你要是有危險,我一定也奮不顧身地救你。”
頓了頓,他覺得這句話不對勁,又改口說:“不對不對,以後你一定要平平安安。”
“可以再親我一下嘛?”央銘的嘴唇動了動,像個孩子頑皮地只睜開了一只眼睛。
邬霖卻是驚訝不已,大大地睜開了淚眼,說:“你……醒……你什麽時候醒的?”
央銘微微笑着說:“再親我一下。”
“你早就醒了?”所以剛剛說的肉麻話都被他聽到了?邬霖立馬腳趾摳出一棟別墅。
央銘微微欠起身子,不依不饒地看着邬霖,臉上洋溢着簡單卻滿足的幸福,說:“再親我一下嘛。”
邬霖輕輕推了央銘一下,讓他別起身,說:“別鬧,這是醫院。”
“哎呦,疼!”央銘躺回床上,裝作傷口被邬霖碰到的樣子。
邬霖立馬急得臉都紅了,說:“哪裏疼?我叫醫生。”
央銘拉住邬霖的手,笑了笑:“別叫了。你親我一下,就不疼了。”
“變态啊你!”邬霖忍不住罵了一句,罵完還是俯身親了一下央銘微微眨動的眼皮,如一池春水被風吹皺。
央銘還不滿足,手指放在嘴唇上,說:“親這裏。”
邬霖臊得臉上一片酡紅,低聲罵道:“什麽叫得寸進尺,你這就是!都傷成這樣了,還不正經!不親了!”
央銘不害臊,邬霖對這種事還臉皮薄呢。別說現實生活中,演戲都沒和人接過吻,好嘛?!第一次接吻怎麽能這麽随便,而且在這麽不合适的地方!
“親親,快,親一口。”央銘撅起兩片薄唇,平日裏他的嘴唇很好看,唇形、色澤都很誘人,這會兒大概因為病着而幹燥蒼白,一點沒了平日的那種「很好親」的感覺,但邬霖看他求親的表情,卻心裏一陣陣悸動,忍不住再次俯身親了下去。
這個人肯定有毒,不然怎麽會誘得邬霖在醫院做這種事?
邬霖只想淺淺地親一下,卻被央銘擡起的雙手抓住了胳膊,不給松開。央銘将舌頭侵略性地伸了過來,攻城略地般在邬霖的口腔內鋪天蓋地風卷殘雲,像是要把他整個人都吸入肺腑之中,急促的呼吸聲不由得輕吟出來。
這哪裏像個剛出車禍的病人?簡直就是渾身有使不完勁的壯男。
一吻落定,邬霖盯着央銘的笑眼,嘀咕:“原來是這種感覺。”
“這是你的初吻嗎?”央銘笑意更深,胸中激蕩不已。
“不告訴你。”邬霖扶着央銘躺下,“乖乖躺着,別車禍沒事,結果給激動壞了。”
見邬霖面帶羞澀,央銘知道剛才的吻一定是邬霖的初吻,所以他才那麽生澀,有好幾次邬霖都在抗拒,被躁動的他蠻橫地長槍直入,才能享受那份溫存。這當然也是央銘的初吻,但他似乎無師自通,唇碰唇的那一刻,自然而然就伸了舌頭。
央銘躺下後,握着邬霖的手,手指摩挲他的手背,猶不滿足,又拉了拉,眼神暧昧地說:“上來,讓我抱一會兒。”
“你瘋啦?”邬霖想抽開手,怕動作太大,會弄疼央銘,所以力度很小,偏又被央銘緊緊握着,最終沒能抽開手,“這麽小的床,磕着碰着,你還想不想好了?”
央銘捏了捏他的手,小狼狗的眼神閃出星星光芒,說:“我的身體我知道,來,就是很想抱抱你。”
“真是服了你。”邬霖看了看門口,沒有人,将門輕輕帶上,又将圍着病床的床簾拉上,才敢俯下身,貼在央銘的身上。但央銘受着傷,他不敢将重心落下去,只是輕輕貼着沒纏繃帶的左邊胸口,“最多就這樣了。”
邬霖不肯上床,央銘明白他的擔憂,能這樣貼在一起,他就很滿足了。
央銘擡頭揉了揉邬霖的頭發,輕聲說:“真好。真好。”
直到護士和胡有智、朱青青都進來,邬霖才忙手忙腳地從央銘身上下來,這一頓撐,可把他累着了。護士不高興地說:“房間裏就你一個病人,拉簾子幹嘛?”
邬霖不好意思說,紅了臉一聲不吭,央銘回想剛剛的甜蜜,只微微笑着。
護士一頓問,又檢查一番,确定央銘沒事後就出去了。
胡有智開心地問:“央總,邬先生,你們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我去買點。”
央銘說:“去吧,看着買。”
胡有智和朱青青又都出去了。
房間裏又只剩下央銘和邬霖,四目相對,都忍不住嘴角上揚。央銘忽然說:“我有尿意了,想去趟洗手間。”
邬霖想都沒想就說:“我去叫護士。”
央銘說:“上洗手間叫護士幹嘛?護士是女的,她好意思幫我脫褲子?你幫我就行了。”
邬霖像只受驚的土撥鼠似的,說:“這……這怎麽行?”
央銘慢慢起身,邬霖連忙去扶他。央銘附在他耳邊,壞笑着說:“反正你都是我的人了。就當提前驗驗貨,看看對我滿不滿意。”
邬霖頓時面紅耳臊,要不是他還有良心,簡直想把央銘摔回床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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