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江兄的侍妾真美
江擎又和窦衛率談了些別的事情,談完後,起身親自送他離開。
剛走出書房,兩人就見盛耘帶着绉紗從游廊處走過來,主仆二人手裏都抱着一束未開的荷花。
因着有外人在,盛耘握着花梗遙遙的朝江擎點了點頭,才進了東跨院。
芙蓉向臉兩邊開,窦衛率眼力勁極好,他抻着脖子追随着盛耘的身影,好一陣子才收回視線,漫不經心的問江擎,“江侍郎,方才那位抱着荷花的女子是你的侍妾?”
江擎微微沉了臉,“不錯。”
窦衛率臉上忽然堆滿笑,“江兄,我府上的侍妾、丫鬟随你挑,只要……”
“不行!”江擎沒等他說完,就直接打斷。
窦衛率失望的舔了舔槽牙,揶揄,“江兄走馬章臺,風流潇灑,這些年不知惹得多少嬌娘為你心碎,可不像是深情之人。”
“不過是還有幾分新鮮勁罷了。”江擎負手說道。
窦衛率拱手,“那等江兄膩了,可千萬要記得愚弟,還是那句話,我府上的侍妾、丫鬟随你挑,就是有了身孕的,我也願意割愛。”
江擎睨了他一眼,“去你的,本官才不會替你白養兒子。”
兩人一路說笑着朝江府外走去。
窦衛率的馬車前腳剛走,江擎後腳就變了臉色,他轉過身,快步朝松風院走去。
這是江擎第一次來東跨院西屋,相比東屋,簡樸了很多,但還是看得出,居住在此處的人品位不錯,處處都透着雅致。
“大人,”绉紗看到江擎,福身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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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擎盯着正卷起袖子,往細口大肚白瓷瓶裏插新鮮荷枝的盛耘,擺了擺手,绉紗便朝外退去。
“你倒是有興致。”江擎往前又走了兩步,視線落在盛耘露在外面的一段皓腕上。
盛耘最厭惡他這種充滿欲念的眼神,低着頭道,“大人有話不妨直說。”
江擎盯着她微垂的眼皮,緩緩開口,“方才你見到的那個男人名叫窦翙,是太子府衛率,他想要了你。”
盛耘捏着花梗的手一僵,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毫無波瀾道,“求大人別将我送人,我心裏只有大人,這輩子只想伺候大人一人。”
江擎:“……”這一段話裏但凡有一個字起伏,他都能騙自己信了她的鬼話。
盛耘扭頭看他,“這不就是大人想聽的嗎?”
江擎火氣上湧,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你等着,過些日子看我怎麽收拾你。”
盛耘眉眼一動,忽然彎唇笑起來,“我等着。”
江擎再忍不住,将盛耘按在懷裏,親了下去,盛耘趁機抓住他的手腕,片刻後,心猛的一沉,黃母丹開始失效了。
盛耘本以為江擎還在服藥,無非占點小便宜,卻忘了他慣經風月,有的是戲弄人的肮髒手段。
夏日的夜燥熱又黏膩,沐浴過後,江擎用了盞冰飲,靠着迎枕問盛耘怎麽想起去采荷花了。
盛耘被他冰涼的手攬着頸子,恹恹道,“好看。”
江擎聽到這兩個字,下意識的去看她的臉,“生的也一般,這身骨肉怎就這麽勾人。”
盛耘直接擺爛,“我早就說過我相貌平平,又無甚才藝,不配伺候大人。”
江擎突然傾身,湊到她耳邊說了一句極香豔的話。
盛耘瞪了他一眼,擰身就要下榻,江擎拽住她的胳膊,問,“去哪裏?”
盛耘調整呼吸,“去找府醫。”
“嗯?”江擎反問。
盛耘道,“讓他給我開點疏肝解郁的丸藥。”省得被氣死。
說罷,甩開江擎的手,就朝外走去。
江擎手上還殘留着幾分細膩的觸感,他雙臂當枕,臉上帶着幾分怔忡……
盛耘一直到入夜才回到東跨院,進了西屋,看到軟竹的那一剎,頓時沉了臉。
“誰讓你進來的!”她不悅的問道。
軟竹暗暗瞄了靠在迎枕上看書的江擎一眼,見他沒有護着自己的意思,眼眶一酸,低聲道,“奴婢這就出去。”說着便要朝外退去。
“慢着!”江擎放下書,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
軟竹眸光一亮,擡起頭殷切的看了過去。
江擎只盯着盛耘道,“一月之期已到,讓府醫過來診脈吧。”
軟竹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下來。
盛耘看也沒看她,吩咐绉紗去請府醫。
府醫很快趕了過來,軟竹自然是沒有懷孕的,江擎無視她哀求的目光和搖搖欲墜的身形,眼底沒有任何情意道,“從明日起,去洗衣房當值罷。”
軟竹知道自家大人一旦做了決定,就絕無更改的可能,她帶着最後的希望殷殷的朝盛耘看去。
盛耘卻在她開口哀求前,直接轉身回了內室,拒絕的明明白白。
“把人帶出去。”江擎厭煩的吩咐。
很快,軟竹就被拖了出去。
江擎進了內室後,在盛耘身邊坐下,盯着她的側臉道,“我已将旁人打發了,日後這東跨院只屬于你。”
盛耘冷笑。
江擎沉了臉,“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盛耘起身瞪向他,“你死了,我就滿意了。”
江擎将她眼裏的冰冷和恨意看的分明,喉結用力的咽了咽,“你知不知道上次跟我說這句話的女人是什麽下場?”
“她落到了窦翙手裏,姐妹二人先是被窦翙當衆折辱,後來被窦翙的夫人當了待客的美人盂,最後又被賣回教坊司。”
盛耘聽他說着,只覺得渾身冰冷,牙齒都輕磕起來,可依然堅持道,“強扭的瓜不甜就是不甜,改變不了,所以大人倒也不用拿你前未婚妻的下場來警告我,你想将我送人,送就是了,随他是窦翙還是窦德,以你的秉性,遲早都有這麽一天,不是嗎?”
江擎從未見過盛耘這般軟硬都不吃的女主,他眼中浮起一絲暴戾,突然起身,狠狠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我江擎生平最恨別人不聽我的話,盛耘,你別給臉不要臉!”說完,便闊步朝外走去。
盛耘被打的伏在床邊,她未理會唇邊的血跡,顫抖着從袖中取出府醫給她的丸藥,一連塞了幾顆到口中。
待心中那股憋悶散去,她才去淨房将自己收拾幹淨。
看着鏡中狼狽不堪的自己,她狠狠地閉上眼,再忍忍,等老夫人回來,事情總會有轉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