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子。
站在人群中,看着旗子一點一點的變大,我開始覺得無聊,于是拉了下顧聞暄的袖子,目視前方,小聲問他:“故事最後怎麽樣了?”
顧聞暄跟我一樣目視前方,小聲說道:“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他簡潔明了地講述了結局:“最後發現是老夫妻謀害了老婦人有錢的雙生胎姐姐。”
“原來如此。”
其實我是先感嘆完才理清故事的來龍去脈的,我轉頭問顧聞暄:“這是你想出來的故事嗎?”
他轉頭回答我:“這是我辦過的案子。”
我忍不住感嘆了一句:“你的工作好厲害啊。”
他一臉得意:“你才知道嗎?”
我們倆一人一句惹得站在前面的太子轉頭提醒我們:“噓!”
我倆趕緊閉上了嘴,然後看着北方的隊伍終于走近。
隊伍中騎在馬上領頭的那個年輕人就是阿昌闊爾王,穿着束口的衣服,編着複雜的頭發,長着清秀的臉龐。
11
木氏朝廷的貴人們就像落鳳堂的頭牌來到獵場已經有鼓起的帳篷等着進入,阿昌闊爾王的人卻要自己動手搭帳篷。
關于這樣的事可以有很多種解釋,比如木氏朝廷看不起北方的粗鄙之人,故意羞辱他們。比如北方的這個游牧民族看不上南方小子的手藝,不樂意住他們的帳篷。
這樣的版本我在路過周圍伺候的人的時候聽過好多種,在他們興致勃勃議論這件事的時候,太子他們這些貴人正在幫阿昌闊爾王搭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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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聞暄也在其中,我本來站在一旁看他勞動,就在他讓我幫他遞個羊角錘的時候我問了兩次是這個嗎是這個嗎,然後他就關心我是不是累了,讓我回帳篷休息。
于是我就路過了一路人,聽了一路八卦,回到帳篷裏休息。
等着北邊那些人的帳篷都搭好,太陽已經下山了。顧聞暄回到帳篷裏洗了個手,然後帶着我出去吃晚飯。
營帳前的空地升起了篝火,這群男人一刻也停不住,又支起了靶子玩起了射箭。
“聞暄!”
看到我們出來,太子熱情地邀請顧聞暄加入射箭的比賽。
顧聞暄跑過去,跟他們說了幾句話,那群人指了一個地方,他看了看點點頭,然後轉身跑了回來,打量着我的發飾。
“你借我支簪子行嗎?”
“什麽?”
從射箭到簪子,這話題的轉換讓我一臉疑惑。
“他們要押東西才能比賽。”
那他就跟個妻管嚴一樣轉身問我要東西?我打量着他身上,有個玉牌明晃晃的挂在腰間。
“你不是身上有東西嗎?”
“我可舍不得我的玉牌。”
那個牌子是成年禮的時候他父親送他的,在他眼裏象征着顧氏家族代際的傳承。
“那你就舍得我的簪子。”我從頭上扯下一個簪子給他。
“我再幫你贏回來不就是了。”
顧聞暄接過簪子轉身又跑去了射箭場地,我走向了篝火旁放着食物的桌子。
滿桌的食物看起來都是他們北邊人提供的,畢竟有兩個北邊人正在一旁烤羊肉。
我從桌子上拿了一雙筷子,夾了一塊烤肉放到嘴裏,嚼了幾口發出了一個評價:是烤肉味。
“好!”
聽着那群男人的歡呼,我轉頭看過去,令人叫好的箭是顧聞暄射出的,他還擺着那個射箭的姿勢,看着我得意的笑,讓我也忍不住随着他笑了笑。
今天一天,除了出發前那一頓早飯,白天我只是零零星星吃了些點心,吃了一塊肉,肚子開始反應過來跟我叫餓。男人們在那裏射箭,我跟幾個好像見過幾面的孩子一起,戰場在盛肉的桌子上。
射箭場的叫好聲此起彼伏,我剛開始還轉頭看一看,後來就知道這群男人就是喜歡大驚小怪,每個人射箭他們都會捧場。所以我就專心的拿着我的筷子,跟還在長個子的孩子搶肉吃。
我們的戰鬥本來就很慘烈,我又聽着有人走過來的腳步聲,轉頭看一眼,我身邊走過來的人是顧聞暄,我把筷子夾着的那塊肉喂到他嘴裏。
我看着顧聞暄,等着他的評價,因為那塊肉上沾着兩種醬,是我剛剛發明的新吃法。
他嚼了幾口,咽下了那塊肉,說:“我輸了。”
剛才還笑的得意,結果就大意失荊州,看樣子很丢臉啊。
“沒事,游戲而已,哪有輸贏。”
我又夾起了一塊肉,沾完醬剛要張口就看着他用眼神問我要肉吃。
你自己不會拿筷子嗎?我把肉喂給他,又把筷子伸向烤肉盤子。
終于在戰場上多了一個人,我也又吃上了一塊肉的時候,顧聞暄不知為什麽突然有了個新想法:“我教你射箭吧。”
不要,我不要,我不想學。我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被他拉走了,連筷子都是被奪去扔到桌上的。他牽着我去拿了一套新的弓箭,把弓箭扔給我自己抗了個靶子,然後我們去了一個人聲漸稀的空場地。
顧聞暄把靶子放到地上,然後走過來拉着我的肩膀一起後撤。
不用那麽遠吧?我在心裏抱怨完以後又跟着他後撤了五步。
“腳張開。”
他拿過弓,背上箭簍,然後拿了一支箭搭在弦上。
以箭在弦上的姿勢,這套武器傳到了我的手上。
他從身後抱住我,幫我拉開弓,幫我對準靶子。
“挺胸,屏氣,放!”
我跟着他一起松手,長箭正中靶心,兩支。
我們轉頭看向背後,第二支箭是太子射的。
“殿下。”
“皇兄。”
“我輸了,過來看看你們。那裏就剩兩個人了。”
太子轉頭看向射箭場,我也看了一眼,那裏剩下的兩個人雖然看不太清楚但其實一目了然,一個白色錦服,一個束口衣服。
更新了那邊的戰況,我繼續學射箭。
顧聞暄又抽出一支箭搭在弦上,幫我拉開。
“這次我不幫你,試試自己對準。”
我試着自己對準,然後長箭射了出去,失蹤了。
一次可能是個意外,顧聞暄安慰了我一句,然後鼓勵我再接再厲。
然後我們又進行了好幾輪的練習,成績穩定。
類似的長箭失蹤案發生了好幾宗,一旁作為目擊證人的太子感嘆道:“懷柔這雙手,拿不了針線也射不了長箭。”
顧聞暄也小聲在耳邊批評我:“太子都看出來了,看來我們晚上只能用你的手試試別的了。”
“啊?”
我失手放出了一支箭,遠處傳來了叫好聲。
我們轉身看過去,太子說:“看樣子,今晚勝者已經産生了。”
于是懷着對勝者是誰的好奇,我們回去了營地。
營地裏射箭場只剩了收拾殘局的人,太子随手攔下來一個人,問他:“誰贏了?”
“回殿下,承運親王。”
太子和顧聞暄對視了一眼,贏的人是木氏朝廷的人,估計他們很高興。
然後太子跟我們分開,我跟顧聞暄在回帳篷的路上遇到了木懷哲。
“懷柔。”
木懷哲朝我們走過來,遞給我那支用做賭注的簪子。
我還沒說話,顧聞暄先替我拒絕道:“殿下贏的簪子,拿去就是。”
木懷哲推辭說:“旁的我都收了,這簪子實在無用武之地。”
他把簪子伸向我,示意讓我拿去。
顧聞暄都拒絕了,即使那支簪子上鑲着好看的紅寶石,即便好看到我從頭上扯下來那一刻就有些後悔,我也不能再拿回來呀。
“皇兄留着充庫房或者賞人吧。”
然後木懷哲又出現了那種他經典的沉默,沉默了一會兒自己轉頭走了,在路上把簪子扔給了一個下人。
“賞你了。”
營地響起了歌舞聲,聽着歌詞的意思好像是在歌頌豐收。
樂景襯哀情,我忍不住嘆了口氣。
“唉,來獵場第一天,收獲:損失一只簪子。”
顧聞暄也跟我一起感嘆:“唉,我只是客氣一下,沒想到你跟我一起客氣。”
我轉頭看向他,一臉無語:“以後這種場合你能不能給我個暗號啊?”
他點了點頭:“是得想一個暗號,家裏還有五十三口人要養,鬥米也是糧啊。”
很快,這一天就到了深夜。到了深夜,營地裏還有歌聲。不愧是北方的勤勞民族,就是這樣的精力,他們才養得了那麽肥碩的牛羊。
與他們不同,來自顧府的我和顧聞暄已經爬上了床準備睡覺。
顧聞暄坐在床上,看我一臉擔憂的樣子,問我:“還在心疼你的簪子?”
簪子的事情我已經放下了,夜深了,聽着帳篷外風吹起生機勃勃的聲音,我開始擔心起了別的事情。
“那個山上有……狼嗎?”
“放心,要是有獵物,我們還用得着帶那麽多玩把式過來嗎?”
顧聞暄安慰了我一句,然後把頭湊了過來,我伸手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