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有些人我甚至是第一次聽說,也沒有記住。聊的內容無非是關心健康,關心誰和誰的關系怎麽樣了。
七月二十五這天其實是一個很平常又無聊的見面,但是正是這些一個又一個細碎的片段的人際交流塑造了我對于太子和二皇子兩方勢力的不同印象。準确而言,顧家衛家這邊有着親密又強大的家族聯結,而二皇子有沒有勢力,其實我一直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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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故事講到現在,我開始思考,會不會有人覺得這就是我和兩個男人故事。我只能說,你也許可以期待更多的男人出場。歷史就是男人的故事,我一個女人講我的歷史,除了講一講我和男人的故事,剩下的就是我跟自家姑娘每日縫縫補補的日常。其實我也可以講一講這些日常,然後你會發現,我們不過是在講別的女人和男人的故事。
八月份的下午,我在房裏扇了一下午的扇子,終于等到了太陽下山,氣溫開始下降。我開始從燥熱裏抽身出來,有空煩惱我過于無聊的問題。
我問吉月最近有沒有什麽有趣的新聞,她整理着手中的絲線,想了想說:“奴婢聽說朱辰驸馬為了和安陽公主成親,已經和自己的原配妻子和離了。”
朱辰驸馬和安陽公主的故事就是一個經典的公主狀元故事。安陽看上了朱辰驸馬的文狀元身份,朱辰喜歡安陽公主的姓氏,兩人于是一拍即合,朱辰瞬間失憶忘記了自己還有個原配妻子。然後,這個故事開始變得不夠精彩便是他們成親的那一刻,朱辰把成親當作一個終點,借此一腳踏進了皇家。而安陽卻傻傻的以為那是一個起點,期盼着他們的甜蜜生活。
“這個安陽也太慘了。”
我也做了小半年的職業公主,在我看來,一個公主低嫁還不如自W。
吉月并不贊同我的觀點:“朱辰驸馬的原配妻子才慘呢。”
也是,鬼知道她為了朱辰的功名犧牲了多少,眼看着他功成名就,自己卻被白眼狼坑的一無所有。一個男人有野心是好事,但是要是你自己沒有野心,那你最好等他有所成就了再遇見他。
“她好歹徹底遠離渣男了,安陽的水生火熱才剛剛開始呢,一個會抛妻棄子的人,她也敢嫁。”
我正吐槽着,顧聞暄踏着日落回來了,踏進門檻的第一句話就是報複我前兩天晚上給他講的我的八卦理論:“不是說你不願意聊他人的八卦?”
那個理論聽得他當天晚上喪失了性致,所以在這裏我也就不細講了。
最近天黑的越來越晚,顧聞暄回家的時間也越來越晚,刑部的工作變得很忙,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默契讓人喜歡在七八月份謀殺。
我把顧聞暄對我的指責随口甩鍋給了吉月:“她先起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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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枉。”
吉月馬上就開始為自己伸冤,她的眼神實在是生動,讓我忍不住跟個惡毒的後母一樣繼續誣陷她:“冤枉什麽?驸馬都聽着呢。”
顧聞暄也跟着我起哄:“我聽着呢,你起的頭。”
看清了我們倆狼狽為奸,吉月只好小聲嘟囔了一句:“明明是主子先問的。”
我笑着看她,然後看向顧聞暄,顧聞暄看着一臉帶來了好消息求表揚的樣子:“給你帶來了一個好消息。我們後天要去獵場打獵。”
“打獵?”
比起大大小小宴會的消息,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我對于這個消息更加喪氣,顧聞暄倒是很有興致,一邊說還一邊比劃着跟我演示:“對啊,騎在馬上,從背後抽出長箭,搭上,然後,嗖!”
他比劃着一個射箭的動作,弦上的長箭對着我射了出來,配着嗖的音效,吓得我一抖。
吉月批評他:“驸馬您別吓主子。”
顧聞暄笑着給自己倒了杯茶:“她膽子大着呢,都敢爬山,就是時間久了容易頭暈,這倒是個問題。”
“什麽爬山?”在吉月的視角下,我除了每天跟她在一起,就是四處跟着顧聞暄交際,所以這個說法肯定是一個隐喻。
顧聞暄一邊喝茶一邊故意思考着:“我去翻翻醫書,看看有沒有什麽法子治頭暈?”
臉上那個犯賤的樣子讓我忍不住抓了一把花生就扔到了他身上。
“哦。”吉月想通了那個隐喻,看着我也是一臉便宜的表情,“不耽誤主子們爬山,奴婢先退下了。”
吉月離開了房間,我伸手拍打着沾到顧聞暄身上的花生殼碎屑。
“為什麽你們男人那麽喜歡打獵這種事?”
“我們可不背鍋,這次去獵場是為了招待阿昌闊爾王。”
“阿……什麽?”
阿昌闊爾王。這個名字哪裏是名哪裏是姓甚至是不是個名字我一直都不知道,反正大家都是這樣稱呼他的,要不是以後發生了一堆破事,我壓根記不住這個名字。
阿昌闊爾王是北方蠻子的首領的兒子。在這個理論體系裏蠻子可以形容在他們國家北邊的人,跟其他的理論體系裏一樣,一個民族要想顯得自己尊貴便要給其他民族起個壞名字。
那麽為什麽木氏朝廷要跟他們貶低的北方蠻子交往呢?因為雖然他們認為北邊人粗鄙不堪,但依舊需要和他們交易牛馬和糧食。
兩天後,我坐着馬車,顧聞暄騎着馬,我們跟着京城貴族的大隊車馬一起向北趕去皇家獵場。
出了京城後,路變得沒有那麽好,車輪摩擦着崎岖不平的土地,我坐在車裏搖搖晃晃昏昏欲睡。
風吹起車窗的簾子,我看着窗外有一個騎在馬上的白色身影。
顧聞暄今天穿的不是黑色衣服嘛?我正想着,聽着馬車另一側有人叫我。
“懷柔。”
我掀開另一側的車簾,看着顧聞暄穿着我今早記憶中的那身黑色錦服,騎在一匹棕馬上。
“馬上就要到了。”
他告訴我,我仰頭看着他,看着幾縷陽光灑在他的身上。
他看着我,随着前進的馬兒也搖搖晃晃。
“困了?”
“馬車晃得我想睡覺。”
“我給你講個故事,想聽什麽?”
以往在晚上我才有這種殊榮,他講故事也是為了堵上我的嘴讓我睡覺。今天講故事卻是為了幫助我保持清醒,大概到了皇家獵場被發現我在馬車上睡着了是件失禮丢人的事。
“嗯……講個跌宕起伏的故事?”
“咳,讓我想想……有了。”
微風拉着顧聞暄身上的香氣一起鑽進馬車裏,顧聞暄一邊騎馬一邊講着故事:
“有一對小兩口從青州趕到京城,在長安街落腳。他們的鄰居是一對恩愛的老夫妻。”
“小兩口來到京城的第一天,兩個人收拾了一天屋子,也沒來得及準備晚飯,然後老夫妻就邀請他們去他們家吃晚飯。”
“第一次來到京城就遇到了那麽好的鄰居,小兩口當天回家對老夫妻贊不絕口。”
“第二天,小兩口出門置辦家具,晚上回來發現老夫妻家門前圍了一堆人,還有官府的人配着刀守在一旁。”
“他們好奇地走過去,發現老夫妻家裏躺着一個蓋着白布的死人,聽身旁的人說,老夫妻家裏進了強盜,老婦人被強盜殺死了。”
“沒想到自家周圍會發生這種事,小兩口當天晚上在家裏十分害怕,他們想要不要搬走,又擔心隔壁的老父。”
“第三天,小兩口出去找工作,遇到了老父挎着籃子出門買菜。”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近十天,有一天,老父突然搬走了。”
“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小兩口決定在京城安定下來,丈夫找了一份郵差的工作。”
“半年後,丈夫去荊州出差,結果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你猜是誰?”
“老婦人?”
“你怎麽知道?”
因為我看過一個類似的電影。
“呃……我猜的準?”
馬車晃了一下停住了,顧聞暄勒住了馬跟我說:“到了。”
他扶着我下了馬車,我看向前方,不遠處有一座樹木茂盛的矮山,我們正身處皇家獵場的平地,平地上已經紮好了一堆帳篷。
所有的人都走向帳篷前的空地,我跟顧聞暄也一起走過去。
大家聚在一起,吵吵鬧鬧的十分熱鬧。
“聞清在馬車上睡着了。”
“我沒有!”
這兩個打鬧的孩子一個是顧家的人,另一個是六皇子。
“他這人就非要跟別人不一樣。”
這話說的是木懷哲,今天要一路奔波,幾乎所有人都選了深色的衣服,只有他穿着一身白色錦服。
北方一個鳴笛,我看過去,遠遠看着一堆移動的旗子。
阿昌闊爾王要來了,我們都站在一起迎接他。這次獵場打獵都是年輕一輩的人,皇帝沒有出場,給阿昌闊爾王的最高禮遇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