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敢脫衣服嗎?!
可即便是這樣, 薛晏榮也并沒有放慢速度,反而愈發的快馬加鞭起來。
到了客棧,薛晏榮連馬都沒顧得上栓, 就跑進了樓上的廂房裏。
門一推, 就瞧見已經醒了過來的蔣幼清,渾身濕漉漉的, 呆呆的坐在床榻上, 一副丢了魂的模樣,見到自己也不知道害怕。
這人, 該不是傻了吧?
薛晏榮打了個寒顫,走了過去——
“你沒事吧?”
随即就将手裏的衣裳扔給了她——
“把衣裳換了。”
蔣幼清不說話, 只是怔怔的瞧着薛晏榮,眼裏也不見有什麽神采,同之前那活潑伶俐的模樣,判若兩人。
不知怎的薛晏榮的心裏竟有些不忍起來,瞧着她泛青的眼圈——
軟了軟聲音, 展平了眉頭,像是哄孩子一般的哄她——
“先把衣裳換了,有什麽, 等會兒再說,不然你要生病的, 聽話。”
蔣幼清此時才有了些反應, 拿起了懷裏的衣裳——
薛晏榮見狀, 便走出了門去——
“我在外頭兒, 換好了你叫我。”
薛晏榮搓了搓手, 身上原本滴水的衣裳, 此刻竟結了一層薄冰, 她擡手在嘴邊哈了哈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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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頃,門就被裏面的人打開了。
薛晏榮轉身看去,蔣幼清煞白着小臉,縮着肩膀,衣裳不是她的尺寸,明顯要長了一截,光腳踩在地上,就像一只受驚過度的小兔子,讓人心中頓生憐愛。
“怎麽光着腳?”
“鞋濕了。”蔣幼清的嘴裏像含了塊糖,若不仔細聽,都不知道她說了話。
薛晏榮連忙拍了拍腦門兒——
“光顧着給你拿衣裳,鞋子倒忘了。”
薛晏榮快步走進屋子裏,将地上的繡鞋撿了起來,寬慰道——
“沒事,烤烤就幹了。”
随即就将鞋靠在了火盆旁。
蔣幼清望着眼前人這般細心的舉動,咬了咬嘴角——
“為什麽會是你?”
薛晏榮忽的一怔“沒有為什麽,就是閻王不收你。”
随即扭過頭,看向眼前這個嬌弱的女子,薛晏榮實在想不通——
“你為什麽跳河?”
“活着太髒,死了幹淨。”
“今個兒才初四,老話兒說沒出正月都是年,這渾河的水得有多冷啊?”
“再冷也冷不過人心。”
薛晏榮皺着眉——
“你記着活着才有機會,死了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又烤了會兒火,待身子暖和些後,夥計就送來了燒好的熱水,薛晏榮就要起身離開,走到門前,卻又不放心的看了那人一眼——
“今日好好歇一歇,別再胡思亂想了。”
話罷,人就離開了。
蔣幼清聽着關門聲落下,眼裏的淚終于掉了下來,解下衣裳,将自己浸在浴桶裏,等快要喘不上來氣時,才又浮出水面,眼淚跟熱水混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身子的寒意逐漸驅退——
直到此時蔣幼清才算是真正的清醒了過來。
重新穿戴好衣裳,人卻陷入另外一面的沉思——
腦中卻閃過一些畫面,斷斷續續的拼湊在一起,卻并不那麽清晰——
如果自己沒有看錯,薛晏榮的胸口為什麽要裹着白布?
難道他受傷了?不像。
蔣幼清伸手摸向自己的胸口,綿軟的觸感,讓她的腦子裏一陣混沌!
一個不可思議的畫面在腦中炸開——
難道,這是他的難言之隐?
震驚過後,眼神裏湧上按耐不住的狂喜,或許自己有救了!
第二日一早,蔣幼清才回了府——
歲杪一覺醒來找不見人,吓得魂都已經快沒有了,就差要去報官。
“小姐,您、您去哪了啊?!”
蔣幼清搖了搖頭,一臉的淡定“去渾河邊上走了一圈。”
“渾河?!”歲杪登時就站不住了,一把扶住牆壁,才沒有摔下去“小姐!您去渾河邊上做什麽啊?”
“沒做什麽。”蔣幼清說起謊來,眼睛都不眨一下“心煩,随便轉轉。”
“随便轉轉?”歲杪整個人都在發抖,下一刻卻又猛地拉過自家小姐的胳膊“您的衣裳?!不對!我怎麽沒見過這一身?!還有這個大氅?!這是男子的衣物啊!”
“小姐!您——”
“別問了,我什麽事都沒有。”
“那這衣服?!”
蔣幼清并不接歲杪的話,反握住她的手——
“歲杪,我餓了,拿些東西來給我吃罷。”
“您想吃東西了?”歲杪連連點頭“好!好!奴婢這就去拿。”
想吃東西是好事,蔣幼清已經好些日子沒怎麽吃過東西了。
不同于平常的小雞叨食,這會兒的蔣幼清,拿起糕點就大快朵頤起來,一氣子将碟子裏的四塊杏仁酥都吃了個幹淨,就連裏面的渣滓也沒放過,倒在手掌心,也吃了個精光。
“小姐,您夠嗎?不夠奴婢再去拿。”歲杪問道。
蔣幼清似是有些噎住了,猛喝了幾大口的茶水,方才把東西咽下去——
邊捋着胸口邊搖頭——
“不用了,夠了,我已經很飽了。”
歲杪瞧着自家小姐,這出去一夜回來,竟跟變了個人似的,眼眸中的神态,也不像之前那般死氣沉沉了,像是又活過來的模樣?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還不等歲杪把話問出口,蔣幼清就倏地站起了身來——
“歲杪,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兒?”
“去見一個好人。”
蔣幼清拿起木梳,對着銅鏡整理起了妝容——
腦海裏再一次浮現出昨夜的場景——
薛晏榮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嗎?
細細想着他的面容,雖然棱角分明,但卻不似一般男子那樣硬朗,眉宇間透着股清秀俊氣,就連唇邊的青茬兒,都幾乎瞧不出來,若是将他身上的男裝換作女裝,倒也未嘗會不合适。
可若他不是女子呢?是自己一時眼花看錯呢?
那又該如何?
蔣幼清的頭被自己想疼了,用力在胳膊上擰了一把——
事到如今只能賭一賭了,不管他是男子也好,女子也罷,自己都賴上他的!
特意穿着昨夜大了一號的衣裳,披着薛晏榮的大氅,直奔着就去了薛府。
而此時的薛晏榮因着昨夜裏下了水,又來回騎馬着了風,半夜裏就發起了燒來,這會兒剛退了燒,才喝下了苦藥。
“您這昨夜到底做什麽去了?!您瞧瞧好端端的年,還病了,一會兒夫人要是來了,準又要心疼的!”姚十初急的在屋子裏來回跺腳。
“你甭問了,我昨夜是救人去了,有個姑娘要跳河,被我撈上來了,可人家畢竟是個姑娘,我不好明說,反正你記着我是做好事兒——阿嚏!”
“您做好事兒,也不能這樣不管不顧吧?就算換身幹衣裳,也耽擱不了多少時間,怎麽就能來回的騎馬呢?!您當夏天過呢?!夏天也沒您這麽個過法!”
薛晏榮說不過姚十初,這會兒只能捂着頭——
“十初啊,我頭疼,你、你就別說我了昂。”
“我!”姚十初捏緊了帕子“以後!您甭再想一個人出去了!”
“二爺!”徐聿推門進來。
“把門關上!還嫌病的不夠重呢?!”姚十初喝道。
“關關關,我這就關——”徐聿連忙轉過身子,将門關好了,才又折回來。
“什麽事啊?”薛晏榮躲在被子裏問道。
“門房老李頭來了,說有人要找二爺。”
“大過年的讓不讓人消停了!沒瞧兒二爺病了嗎?!不見不見。”姚十初揮手道。
徐聿一頓,有些為難——
“那什麽,老李頭說,是個姑娘,說有重要的事,還、還讓我把這個給二爺。”
“什麽東西?”姚十初上前一瞧“這不是爺兒的大氅嗎?”
昨兒穿出去,就沒見穿回來,怎麽竟在這兒?
話說到這兒,薛晏榮已經知道來的人是誰了,掀了被子,便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去瞧瞧罷。”
誰知道這一瞧,可不得了了——
蔣幼清粉撲子般的小臉,凍得通紅,一瞧見薛晏榮出來,登時就跑了過去,二話不說一把就攥住了薛晏榮的胳膊——
“榮、榮二爺!”
“是你?”
“是我!”
“你——”
“你娶我罷!”
失心瘋的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饒是歲杪跟姚十初都還在跟前兒呢。
“小姐?!您在說什麽呀?”歲杪扯了扯自家小姐的衣衫,眼珠子都快瞪得掉出來了。
“我說的是真的,你娶我罷,我、我已經想好了!”
薛晏榮的臉都僵了——
你想好什麽了?!就敢說這樣的話?!
姚十初大概有點瞧明白了,這昨日救的姑娘應該就是眼前的這位了?
不過,怎麽一上來就要求娶呢?
瞧着也是一副乖巧的模樣,難不成自家二爺對人家做了什麽吧?
不會吧?
“你給我松開!”薛晏榮繃着臉,壓低了聲音“你當這是哪兒?名聲要不要了?!”
蔣幼清咬着嘴角,一副堅決不放手的模樣——
“不要了,反正我已經豁出去了!”
“你怎麽?!”薛晏榮大概是從沒見過這樣難纏的女子,又不能擡手打她,這會兒竟也沒了辦法。
好在姚十初還是個清明的,伸手握住蔣幼清拽着自家爺胳膊的手——
“這位姑娘,咱們有話府裏說,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實在不好看。”
“是呀,小姐,您先松手罷。”歲杪也在一旁勸道。
如此蔣幼清才将手松開了。
薛晏榮猛地往後退去,就轉過了身子。
“哎!”
“姑娘,您跟我從這邊來。”
“她幹嘛去?~”蔣幼清昂着小臉問道。
姚十初笑了笑“二爺從正門進,您跟我從後院走,這樣別人瞧不見,對您也好不是。”
“他不能跑了罷?”
姚十初一愣——
“當然不能,這是二爺的家,她能往哪兒跑啊,您跟我來就是了。”
蔣幼清這才安下心來,跟着姚十初從後門進了栖子堂。
“小姐,這薛府可真大啊,就這一個院子,頂三個羅家呢!”歲杪低着頭也不敢亂瞧。
“薛家是京裏首屈一指的大戶,還曾被先皇禦賜過牌匾,別說頂一個羅家,就是一百個怕多有的餘呢。”
說話的功夫,就到了書房前——
姚十初先進去了,過了一會兒才出來——
“這位姑娘,裏面請罷。”
蔣幼清說不緊張是假的,方才薛晏榮瞪眼睛的模樣,着實吓人,可一想到他是自己最後的救命稻草,再怎麽害怕,也只能先壓下,挺直了腰板,深吸了口氣,擡頭挺胸的就邁進了書房裏。
“你是在這兒等,還是去耳房裏坐坐?”姚十初看向歲杪問道。
“我、我在這兒等就行!”
姚十初點了點頭,笑說“好,那要是冷的厲害了,就去耳房裏,那裏有火塘,暖和。”
說完便對着歲杪指了指耳房的位置,就離開了。
書房裏——
薛晏榮冷冷的看向眼前的蔣幼清,不似昨夜的嬌弱,只見她的眼眸中帶着股韌勁——
“你這是賴上我了?”
蔣幼清咬着一口小白牙,生平第一次抛下所有臉面——
“你救了我,是我的恩人,所以請你好人做到底。”
薛晏榮撫着大拇指上瑪瑙綠的翡翠扳指——
“那要是我不願意呢?”
蔣幼清深吸一口氣,頗有種豁出去的決絕,一步步走近薛寶榮,只在離她一指不到的耳邊停下——
“我知道,你不是你。”
薛晏榮愣住,她沒想到,救人竟就出個禍害來——
“你是不是瘋了!胡說八道什麽!我不是我還能是誰?!”
蔣幼清此刻心裏也在打鼓,但還是決定放手一搏,萬一自己是對的呢——
“你別裝了,我、我昨夜都瞧清楚了,你、你是個女的!”
薛晏榮忍着風寒過後的頭疼——
“笑話!你有事沒有,沒事就趕緊給我走!我沒工夫跟你瞎扯!”
蔣幼清張開胳膊,擋在薛晏榮身前,将她攔住——
“你說你是男子,那你敢在我面前脫衣服嗎?”
這是個什麽話?薛晏榮的眉毛都快豎的立起來了——
“呵——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清白不要了!”
“我當然知道!”蔣幼清昂着小臉,仰着脖子,看向這個比自己高出一頭的人,叉腰道:“我敢在你面前脫衣服,你敢嗎?!”
薛晏榮似是被氣極了,咬着後槽牙——
“哼!好啊,那你脫啊!”
“脫就脫!”
蔣幼清二話不說就開始脫衣服,先是松開腰帶,随後又解開領間的盤扣,腰間的裙襦直直的掉在腳踝下,直到脫剩最裏面的裏衣時,薛晏榮卻還是沒有動靜,蔣幼清的手扯着裏衣的繩結,牙齒咬着嘴唇,随即把心一橫,白色的繩結就被拉開,眼瞧着最後一層遮羞布就要露出來了,淺粉色的肚兜上是朵紫薇花——
薛晏榮敗了,敗得一塌糊塗——
這怎麽是個不要命的?!
“我怕了你了!把衣服穿好!”
蔣幼清這才把衣服又重新穿好,但事情還沒有完——
“該你了!”
“什麽就該我了?”薛晏榮瞪起眼睛。
“你不是說我脫你就脫嗎?現在你倒是脫啊?!”
蔣幼清說着就去扯薛晏榮的領子——
“你幹什麽?!你給我撒手!”
“你不是男子嗎?你怕什麽?我一個姑娘家的都不怕!你有什麽好怕的?!你要是不敢脫!那你就是個女的!”
薛晏榮見她越說越激動,越喊越大聲,這會兒也顧不上什麽君不君子了,擡手一伸就捂在了她的嘴上——
“你再大點聲兒!把大家都引過來!到時候別人都知道你要嫁個女的了!”
蔣幼清這會兒才終于不鬧騰了,扯下薛晏榮捂在自己嘴上的手,來回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
“你承認了?”
薛晏榮握着拳頭,在腦門上捶了兩下,沒好氣的翻去一個白眼兒——
“你是女的嗎?你是土匪吧?我救了你,你不感激就算了,還跑來我家威脅我?早知道!淹死你得了!救個屁!”
“我知道自己這樣不對,我也知道你是好人,可我也是沒了辦法,我姨父姨母要把我送給孫茂達當妾,那孫茂達是什麽人啊?!
姬妾成群,府裏頭盡是些勾欄瓦舍的娼妓,若是就這樣依從,那我豈不是日後都要與娼妓同門,我雖不是大戶人家的女兒,但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爹娘從小教導要清白做人,寧死也不為妾!
更何況是與妓子同為姐妹侍奉夫君!若是這樣我怎麽能對得起我死去的爹娘!我寧可死也不從!”
“那關我什麽事?”薛晏榮咬着牙“你不能因為你慘,就把我拉下水?!”
“怎麽是拉你下水呢?”蔣幼清抿了抿嘴角,一本正經的說道:“你不是也要娶妻嗎?正好我們互補了,我也算是給你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薛晏榮被她這話氣的肝都疼——
“誰跟你說我要娶妻的?”
“難道你不娶妻?我打聽過了,你家裏也在忙着給你說親呢,你這個女子身份如何能娶妻?”
“那我要是就不願意呢?”
蔣幼清絞着手指,眼睫微微顫動——
“那....那我就只好去衙門裏告發你了,而且我還會告訴孫茂達。”
“這麽做,你也會沒命。”
“嗯...大不了魚死網破,反正我就一個人,大不了我還跳河自盡,我撞牆,我喝毒藥!可你就不一樣了,我知道,你姐姐貴為瑤妃,你這般隐瞞,到時候你們薛家就是欺君之罪,是誅九族的——”
蔣幼清牙齒打顫,用軟糯的聲音說着最狠的話,指甲用力掐着指腹,似是這樣能給自己勇氣将話說完,她擡起眼眸,望着比自己高出近一個頭的薛晏榮,眼神閃爍,但卻不似之前那麽有底氣——
她也再賭,也再怕——
“你!”薛晏榮一把捏住蔣幼清的脖子,第一次露出這般兇惡的目光“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弄死你!”
溫潤如玉的公子,展露出兇神惡煞的一面,淩厲的目光像把刀子似的射來,白皙的皮膚被眼前的人氣的漲紅,青色的血管在額頭微微暴起——
但始終逃不過薛晏榮這劍眉星目的俊秀樣——
再怎麽發怒,似乎都差了那麽一點意思。
“信。”蔣幼清發抖道:“但、但是我也告訴你,我要是出了什麽事,告發、告發你的信件,就會被發現,到時候,你一樣完蛋!”
薛晏榮知道她膽子大,可沒想到她會這麽大——
随即松開手來,又氣又無奈——
“我真是小瞧了你!”
蔣幼清趁機從她手裏逃出來,咽了咽口水,從袖子裏取出一張折好的紙來——
“這個給你,還有,其實,我們算是互相幫助,你也不吃虧,我、我給你兩日時間考慮,你想好了就來找我。”
說完打開房門,就跑出了書房。
待她走後,薛晏榮打開紙條,低頭看去——
竟是生辰八字。
不知該笑還是該哭——自己這是被個剛及笄的小丫頭給算計了?
經此一幕,歲杪的心都快要從嗓子眼兒裏跳出來了——
“小姐,您怎麽那麽大膽子啊!他、他能是好人嗎?”
蔣幼清嘴裏不停地哈着熱氣——
“再差,也總比孫茂達要好吧?”
“那他肯嗎?”
蔣幼清想到昨夜裏,薛晏榮不顧危險的救自己,後來穿着濕衣裳,頂着大寒風,來回的給自己送衣裳的場景,不知怎的心裏竟生出許多暖意來——
重重的點着頭道——
“我信她,她會願意的。”
作者有話說:
蔣幼清:“不管看沒看清,我都賴上你了。”
薛晏榮:“小沒良心的,就是活脫脫一女土匪!救你幹嘛。”
二爺這怕是救了個小祖宗回來。
恭喜二爺,賀喜二爺,喜提小媳婦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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