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作品相關(18)
作品相關 (18)
氣得詞窮,你了半天找不着句子罵他,狠狠摔下了電話。挂了之後才反應過來,他怎麽會認識自家爸媽呢?明明唯一打算見面的大年初一因為兩方人的同時失蹤而宣告失敗了啊!
咆哮完的宋子遙氣呼呼的出了門,趴在因BOSS不在而陡然閑了下來的Doris辦公桌上托腮,擺了張依依不舍的苦瓜臉:“我覺得你們BOSS恐怕已經厭倦我了,過不幾天就會帶個美人來把我換了。到時候你就把我弄得東西收拾收拾都帶走吧,扔了的話我可能會難過。”
Doris彎着眼角捂着嘴笑:“好好,到那時我把屏風一并撤了,你要有看上的東西提前列個單子給我,我打好包快遞給你。”說完義氣的拍拍她的肩膀,“放心,我們這麽深的交情,一定會預付快遞費的。”
宋子遙的苦瓜臉擺得更方正了:“這種時候你不該說些好聽的安慰我麽?”
“得了吧您哪!”不遠的楊蕊坐在轉椅上一路滑過來,臉上帶着鄙夷的表情,“哪有人做好被抛棄的覺悟後還你這個不在意的模樣,怎麽也該哭天搶地一番鬧的風聞上下雞犬不寧。我要傍上我們BOSS這種人物勢必要同歸于
盡一下,反正又不吃虧。你這麽淡定不過是吃死了我們BOSS不會腳踩幾只船,純粹是過來打探消息的吧!”
被發現了。
宋子遙撓撓腦袋,臉上全無尴尬的表情。反正事跡敗漏,那就幹脆有問題直問:“孔修文到底是回去幹什麽了?”
Doris不方便透露太多,也只是含糊的說:“好像是家裏出了什麽問題,算是私事,我們不方便過問。”
家裏出了問題啊!怪不得。那他現在一定心急如焚忙得腳不沾地吧?那就放過他好了。
春天悄然走近的時候孔修文終于慢慢閑了下來,所謂的閑也不過是比過年那真多了點自由時間,跟她這種需要人養的小廢柴放在一塊兒自然是沒法比。
瑞沣某新樓盤開盤,代言人歐海默前來出席,正是她最崇拜的偶像。宋子遙趁着放假拖了孔修文一起去,雖然已經盡早出門卻還是趕了個晚集,到時已經人山人海。
穿了普通休閑服的兩人怎麽看也不像什麽難得的大人物,自然也撈不到主辦方安排的好位置。等了沒一會兒偶像出現,剛剛還只限于喧嘩狀态的現場立刻就沸騰起來。
人潮擁擠着往前撲,又被盡職盡責的安保人員攔住而進退不得,宋子遙拖拽着僵屍臉的孔BOSS使勁往裏擠,奈何小豆丁一樣的個子放在那裏,再擠也是看不見的。
很憂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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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遙四處看着找高一些的地方,卻發現那樣的地方早被當成黃金地段擠了個水洩不通。偶像的聲音通過高保真的話筒在廣場中回蕩着像她的歌聲一般天籁,可這也不過是過幹瘾而已,來了這半晌卻連偶像的個頭頂也沒瞧見。
她那不甘心的模樣映在孔修文的眼裏出奇的惹人憐愛,孔修文把她緊緊拽住護在懷裏唯恐被人擠到,說:“你若想見她我給你安排啊!”
“你說什麽?”宋子遙大聲的問着,聲音幾乎在喊。在這種炸了鍋一樣的氣氛中還問聲細語的說話活該被無視掉。
“我說……”孔修文氣聚丹田,剛要放大聲音分貝,卻被她做了個停止的手勢,貼過去在他耳邊吼:“你最近去健身房的時候有沒有練舉重?”
孔修文茫然的點了點頭,心裏咯噔一下覺得要遭。
“啊,太好了。”宋子遙拍着手像只兔子一樣開心的跳,跳完拉着他就往地上按,“蹲下蹲下,我要坐到你的肩膀上去。不用擔心,我才九十斤多一點兒,一會兒就下來了。”
孔修文半蹲下去的背影僵了一僵,擡起來的眼睛裏盡是無奈:“摔着怎麽辦?”
“放心啦,我很有經驗的。”宋子遙爬到他背上把人使勁壓下去,這才跨開腿開心的騎了上去。
歐海默今天穿了一條看着很普通的白裙子,頭發松松散散的挽着,看似漫不經心
卻讓人覺得特別舒服,一颦一笑都透着親昵和真誠。
宋子遙騎在孔修文的脖子上像個腦殘粉一樣嗷嗷嗷的大聲尖叫着,時不時還把手做成小喇叭的形狀呼喊“默默我愛你”。
真是很平凡的幸福啊!孔修文心情愉快的彎着嘴角,時時注意着不讓皮猴子一樣的臭丫頭掉下來,倒是沒有半分尴尬。
“孔修文孔修文,默默真美啊!真是美死了!我要是個男人就一定要娶她!”
“你若是男人要娶的人多了去。”他笑着揭她的短,“前幾日還不是跟Doris說非她不娶的嗎?”
“是哦!”宋子遙苦惱的點頭,靈光一閃間忽然抽了扶着下巴的手拍他的頭,“讓我哥哥娶她啊!”
孔修文被她這句話吓了一大驚,幾乎把人從肩上摔了下來。他急急穩住踉跄的步子,還未開口又聽得頭頂傳來宋子遙疑惑的聲音,“咦,我哥剛剛還在這兒的,這一會兒跑哪兒去啦?”
這句話一說完,就覺得肩上的人忽然失去了支撐,側身向旁邊倒了下去。
“遙遙,遙遙!”多虧了周圍人多,在第一時間發現了異常,慌忙伸出手去幫忙托住才不至于讓宋子遙摔在地上,大家三手兩手的幫着把人擡到空地處放下,孔修文才發現她竟然就這麽莫名昏了過去,額頭上頃刻間就冒出了豆大的冷汗。
☆、醒來
宋子遙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她夢到了高三畢業的那個暑假末她喜歡的臺灣演員來瑞沣辦活動的事情。
那一日也是人滿為患,市中心的标的性建築瑞沣廣場幾乎被年輕人們踏平。華燈初上的夜裏,被譽為全國最大的音樂噴泉随着莫紮特的命運交響曲瘋狂的舞動,盛夏天擠在人堆裏簡直如浸漫在生化武器池,她卻依舊興奮的像個孩子。
穆之辰自從被拒絕後就自行淡出了他們的周圍,這刻不知又死到哪裏鬼混去了。死黨的艾霖安頓好奶奶也跟着來湊熱鬧,平日裏爺們兒一樣野性子的人居然難得的穿了條粉紅色的裙子,顯得格外沉靜漂亮。
她聽着人群中央的主持人調侃藝人,藝人性子極好的用軟糯的臺語慢聲慢氣回答,前排的觀衆群中不時發出一陣陣愉悅的笑聲。
她惱着媽媽死活攔她吃完飯才準出門,嘴撅得高高能吊個油瓶。哥哥宋子淵站在旁邊努力忍笑,對這個明明已經成年卻依舊小孩子氣的妹妹全然沒轍。
她擠着眼沖他做了個鬼臉,拉住孔修文的手來回晃着不依不饒的撒嬌:“文哥你馱我啊,你馱我我就能看到了。”
孔修文目瞪口呆:“摔着怎麽辦?”
“哪能摔着啊!”她抱住他的腰拿臉在他身上猛蹭,“這麽多人,就算摔下來也會把別人砸在下面墊底,所以不用擔心啦!馱我吧好不好文哥?”
孔修文的原則是選擇性極強的,在她的面前,好像除了說好外其他的詞都是禁語。于是還能怎麽樣呢?他乖乖的蹲了下去,臨了不忘叮囑一旁的好友:“扶着點兒,別讓她摔着。”
“你就跟着她作吧!”然而他嘴上雖是一通抱怨,卻還小心的扶着她站了起來。
她吐了吐舌頭擡頭看廣場中間的偶像,跟着周圍的人起哄,像個小痞子一樣圈起右手手指吹口哨,一幅樂瘋了的模樣。
艾霖就站在哥哥的旁邊捂着嘴笑,四個人神态各異,畫面卻出奇和諧。
唯一奇怪的地方便是自己變了話唠,沒幾分鐘就要低頭看一眼哥哥,還要十分不放心的叮囑一句:“哥哥,不要亂跑哦!哥哥,別讓我找不着。”
這一覺睡得出奇舒坦,宋子遙打了個滾睜開眼睛被吓了一跳,只見床四周圍滿了神色焦慮的人,爸媽不算,孔修文穆之辰不提,就連司馬炎和任橋也在。
她的懶腰伸了一半就定住了,反應了十幾秒才又把胳膊塞回被子裏重新裹成個蠶蛹,被那奇奇怪怪的眼神盯出一頭霧水:“我臉上長花了嗎?”
“沒。”莊楠作為離她最近的人先開了
口,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額頭松了口氣,“燒退了,身上有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啊!”事實上連發燒這種事情也沒有絲毫感覺。反射弧可繞地球一圈的人汗顏了一回,目光在一圈的人臉上不斷徘徊:“我是不是燒到要沸的溫度了,看這陣容好像要辦身後事的感覺。”
“淨胡說!”剛剛還和顏悅色的莊楠這會兒就變了臉,“下次說話再這麽不經大腦我就拔了你舌頭。”
還真生氣了啊!宋子遙暗暗咋舌,不過是個俏皮話嘛都說不得了,她媽這是進入更年期了吧!想完一定睛又發現了異常,乖乖,眼圈還紅着,這是哭過了嗎?
她忽然不敢再鬧了,坐起來怯怯伸出手去,猶豫了一下拂上她的眼眶:“媽,昨天我怎麽了?吓到你了嗎?”
“你都不記得了?”莊楠躲了一下她的手指,擡手把她的手握在手心裏遲疑着問。
“記得啊!”宋子遙眨眨眼睛認真想了一下陳述,“昨天我拉孔修文跟我去看偶像,然後坐在他脖子上的時候給昏倒了。”
“那你是為什麽昏倒的?”
“為了什麽?”她皺着眉頭托腮,“這個嘛,好像就是突然困了或者什麽的,要麽就是血糖低?不是血糖低的人容易昏倒嗎?啊,要不就是懷孕!電視裏不都這麽演嗎?”
“胡說八道些什麽!”莊楠伸手打了一下她的腦袋,試探着問道,“難道不是因為一些特別的事情?”
“什麽特別的事嘛!”大早上起來就被像犯人一樣審問,宋子遙終于不高興了,“要不然你給我個提示我給你個正确答案?”
“既然沒事兒那就別問了。”一旁沉默的宋教授開口打斷了這個話題,從沙發上站起來開門走了出去,“大家都別在這兒站着了,先出來吃早飯吧!”
氣氛……好像從睜開眼開始就很沉重呢?預感到危險的宋子遙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一樣謹慎的偷偷打量這些人,爸媽的臉色不好不說,就連孔修文都一幅如臨大敵的模樣。
趁着老媽準備早餐的時間,幾個大男人躲在書房裏關起門來也不知在籌劃什麽,她試着想要偷聽來着,結果發現門幹脆被反鎖了。
這種衆人皆醒我獨醉的感覺真是不爽啊!她在屋裏轉了半天才豁然發現居然還有只漏網之魚,此刻正倚在陽臺上開着窗子抽煙。
宋子遙拉開拉門蹭過去不着痕跡的搭讪:“真是稀客啊!”
“是啊!”正忙着吞雲吐霧的司馬炎悠悠吐出一口薄煙,“大半夜把人從被窩裏拉出來,那個人若不是我弟弟此刻恐怕已經讓任橋大卸八塊
了。”
真血腥!她狠狠抖了一下,腹诽完後繼續裝小綿羊:“不過話說你們兩個怎麽來了?”
“來參觀火柴盒啊!”斜斜倚在牆上的司馬炎兩條修長的腿交疊在一起,一雙桃花眼恹恹的四處打量了一圈,明明是标準貴公子的頹廢賣相映在她的眼底卻格外礙眼,“我聽說宋老爺子是泰山北鬥的人物,一幅字就值千金,何必做這寒酸的模樣。”
“我爺厲害他的我們過自己的有什麽相幹,再說了,他那字都是商人炒出來的,賣的時候可不值那麽多。”她辯解完看着這個人越發不順眼起來,“你來就是為了寒碜人的嗎?”
“我是啊!”他勾起嘴角惡劣的笑,手裏的煙灰燒長了忘記撣碎在了地上,“不過任橋不是,他是真有事情才來的。”
“他有什麽事情?”
司馬炎饒有興致的看她一臉好奇的模樣,彎下腰慢慢傾身過去,伏在她的耳邊低聲問:“你,都不記得了嗎?”
為什麽又是這句話?她都還記得啊!宋子遙側開頭看他,究竟是他們有問題啊還是她?
還想問些什麽的時候,宋媽媽莊楠從廚房裏端着熬好的白粥走了出來遠遠的喊:“遙遙,去叫大家吃飯。”
“哦!”宋子遙逃一樣從神經病司馬炎身邊逃出來,走到書房堂而皇之的敲門,“爸,吃飯啦!”
宋家吃飯一貫是老教條的論資排輩,小長桌一溜兒下來倒像是看韓劇的感覺。早飯是白粥小籠包配開胃小菜,味美又營養。
食不言寝不語是規矩,大家族出身的孔修文司馬炎和任橋都遵循得好,吃相也是一等一的優雅,跟拍宣傳片一個水平。宋家的家教嚴格,穆之辰也是個懂禮數的人,故而現場是死了人一樣的安靜。
宋子遙拿筷子夾黃瓜時跟媽媽的偶然湊在了一處,突然擡起頭來問:“媽,我哥什麽時候回來啊?”
這句話就像投入湖中的石子一般激起了浪花,桌上所有人的動作都跟着一頓,莊楠手裏的筷子一抖,“啪嗒”摔在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