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教授從手底下撿了幾個一頂一的優等生就浩浩蕩蕩的出發了,臨了還不忘抓上他那成績斐然的兒子以備不時之需。
塑身教練的宋媽媽又臨時接了個女明星的塑身任務,礙着好友的面子推脫不得,只好一狠心把女兒丢了了兒子好友的孔修文照顧,自己揮師北上。
被這樣爹不疼娘不愛的丢給了一個陌生人照顧,宋小遙的心裏別提多難受了,連帶着看這個明明長得超帥的男人就是越看越不順眼。
可再不順眼身邊也只有這麽一個全胳膊全腿的成年人了,更何況如若這個人興趣來了也會八面玲珑一翻,零花錢塞着,各家有名的餐廳吃着,每天上下學車接車送着,起先時對他橫眉豎眼的人慢慢的就躺平了一雙眼睛,也像對着她哥那樣撒起嬌來:“文哥我考完試了,你請我去唱KTV吧?”
“那考得好不好?”前面全神貫注開車的孔修文從後視鏡裏看她,小姑娘像小動物一樣趴伏在駕駛座的後背上,幾乎是貼着他的耳根在呼吸。
“還,還不錯啦!”不善說謊的小丫頭趕忙轉了目光,求助似的沖安安靜靜搭順風車的穆之辰擠眼睛。
舍掉自家豪華坐騎也要擠到宋家這輛普通的沃爾沃上來的大男孩兒安靜的笑了笑,帶着寵溺的口氣替她說情:“遙遙很聰明的。”
宋子遙打蛇順竿上,又趴回去請求:“去唱KTV麽文哥,再叫上艾霖和許正。就我們這些不再加誰了。”
熱氣呵在耳邊燒得發燙,這還真是不好。淪為孩子王的孔修文頗為無奈的笑,卻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她的請求,“打電話給他們吧,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見他答應下來,宋子遙雀躍的歡呼着就去他的口袋裏掏手機。
一夥兒人足足玩鬧到晚上10點才被他挨個送回家去,洗好澡穿着棉布睡裙的宋子遙光着腳走到累倒在沙發上
的他身邊盤着腿坐上去,很認真的拍拍他的肩膀:“文哥,你若喜歡我哥哥就努力的去追,我願意你當我嫂子。這兩天我認真想了一下,覺得果然全世界的女人都配不上我哥,你家世好長得不錯對我也照顧,還是哈佛的高材生,跟我哥般配得很。”
孔修文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丫頭一直沒擺正自己的位置,怪不得從頭到尾的籠絡花了他這麽大的力氣。
“我喜歡女人啊!”他哭笑不得的解釋,“跟你哥真的只是好朋友。”
“我知道正視這個問題非常困難。”宋子遙卻像沒聽到他的話般繼續胡扯,甚至做了哥倆好的姿勢費力的攬過他的肩膀,“但愛了就是愛了,不能因為世俗的觀念就壓抑自己的情感。你現在如果放棄,等哪天發現我哥已經成家立業了再可惜可就晚了。”
“我是真喜歡女人啊!在美國時交過好幾個女朋友。”
Advertisement
“這樣啊!”宋子遙困惑的托腮,幾秒後豁然開朗,“你知道有一種叫做雙性戀嗎?可能因為從前交往的對象是女人所以從沒察覺,事實上我哥哥才是你的真愛。”
真是頭疼啊!孔修文看着她巴拉巴拉沒完的嘴扶額,下一秒就側頭将唇印了上去。好了,世界終于清靜。幾秒鐘後他擡起頭來,眼裏閃着笑意揶揄看她:“這下,你知道我确實喜歡女生了吧?”
她像只慌張的小兔子一樣跳起來,自己絆了自己一跤險些摔倒。孔修文笑得像只狐貍,就見她咬了咬嘴唇,扭頭跑進自己的房間去啪嗒落了鎖。
但只是逗逗她嗎?只有孔修文知道并不是這樣。
第二日天空晴朗,孔修文承諾過帶她去游泳。
一向聒噪得如同指頭小鳥的宋子遙難得的安靜,系了安全帶坐在副駕駛上像個聽話的娃娃。是不是用眼角瞄他一眼,又快速的扭到窗外去看外面流動的風景,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紅得滴血的耳廓正對着罪魁禍首。
車裏放着她不愛的鋼琴曲,她伸手關上,看了他一眼又把頭扭回去:“喂,你有女朋友嗎?”
女伴有幾個,如果是女朋友的話……孔修文心安理得的回答:“沒有。”自己覺得并未說謊。
“那……那你是不是經常對女孩子這樣?”
“哪樣?”孔修文挑着半截眉逗她。
“就,就你昨天晚上對我做的那樣。”
“熱牛奶?”
“不是。”
“叫外賣?”
“不,不是!”宋子遙急得跺腳,也終于把頭扭了回來,生了氣的一雙眼睛顯得更加生動,“親,親我!你也這樣随便親別的
女生嗎?”
“我是很認真的親你。”孔修文亮了他的厚臉皮答非所問的回答。在美國的文化風俗之下,這并不是什麽特別的事情。他已經是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如若沒交往三兩女性一定會被當做生理有問題。而他對她的親吻卻是真摯而鄭重的,他喜歡她才想要吻她,那種喜歡明顯不同于哥哥與妹妹。
宋子遙平日裏雖愛惹是生非,于早戀問題上卻是難得的聽話。事實上并非不想一嘗戀愛的滋味,只是在她眼中沒有一個人可以勝得過哥哥,而這個天之驕子的哥哥在無形中将她的眼光擡得高過頭頂,故而放眼望去沒一個人能夠看得上。
她初次聽到這樣類似真情告白的話,明明攻擊力就是渣渣卻依舊将她的心智打得潰不成形。一張圓乎乎的小臉立刻就紅了起來,結結巴巴的說:“那,那是我的初,初吻。”
孔修文聽聞也是驚了一驚,脫口就問:“沒談戀愛嗎?”這個年齡若是生在美國恐怕男朋友都換了好幾茬。
“沒談戀愛不行嗎?”宋子遙惱羞成怒的伸手掐她,落到胳膊上終究是沒有忍心,拍了一下氣惱的把頭扭到了一邊。
孔修文雖熱愛中國的文化,卻地地道道是從美國的環境中長大,對于國內的風俗了解不多。他嘆了口氣把車停到路邊,解了安全帶扭過頭去鄭重的看她:“小時候,我聽祖母講起過國內的某些風俗習慣,好像說牽了女孩子的手或是看了她的身體就要娶她。如今社會進步了,可中國人的保守在世界上依然是出了名的。所以你需要我負責任嗎?當你的男朋友,或者——娶你?”
這誤會大了!宋子遙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臉鄭重的他,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這并不是玩笑。這算求婚嗎?老天爺這不算吧!如果算的話真的會讓人內傷,她還只是個未滿18歲的未成年少女啊!
她覺得有必要給眼前這個哈佛高材生的華裔美國人糾正一下印象裏的錯誤觀念,弘揚一下我天朝上國與時俱進的時代步伐:“你那都什麽年代的事情了啊!中國是個現代化的國家,男女平等,怎麽可能因為你親我一下就要娶我呢?再說了,即便你要娶我也不行啊,中國女性的最小結婚年齡是20,我還差好幾年啦!”
所以說不用娶她喽?孔修文嘆了口氣,說實話,心裏有些失落。如果能這樣将錯就錯的把她娶回家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們到了游泳館換衣服,孔修文一條黑色泳褲緊裹着臀部,露出麥色的皮膚和健身效果明顯的六塊腹肌,惹得目光頻頻。宋子遙則換了連身式的保守泳衣,紫色與粉色的撞色拼接襯得她
皮膚更加雪白,長發散散在腦後編了個螃蟹辮,入水就盤起塞在了泳帽裏面。
相比起來她的關注度就小了很多,雖然也是腿長膚白的小美人一枚,奈何發育實在太差前後左右都是一個弧度,多盯兩眼自己都會覺得戀童。嫉妒的目光則有不少,每當她就着水跟孔修文打鬧的時候。
連他自己都覺得沒救了,頻頻落在那副小身板上的目光透着迷戀,看她趴在水池邊上沖自己吐舌頭的表情覺得難言的可愛。他終于理解了失戀中的朋友搭着他的肩膀所說的那些話,愛情來了就是來了,根本沒有什麽道理。
這是他的第一次中國之行,來時帶着滿滿的期待,走時卻遺落了一顆心。司馬炎的電話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臨登機的最後一秒,他看到宋子遙淚眼盈盈的站在宋子淵身後,而最後能做的卻只有匆忙的道別。
作者有話要說:已經有了一種即使寫到地老天荒賣盡世間所有的萌即便兼職賣腐也無法挽救點擊率的絕望心态。真的寫得很差咩?我覺得還好啦,我覺得一直在進步啦,難道泥們都沒有看到嗎?T_T
#果然文章的題目不可以如此的文藝小清新##換成做了又做會不會被慘無人道的河蟹##老天這真的不是肉文啊#
☆、惹是生非的小姑娘
維納斯的斷臂因殘缺方顯得完整,孔修文本以為他對宋子遙的心同樣如此。也許随着時間的推移他會漸漸忘了那個讓他動心的小姑娘,而當第二學年結束,宋子淵收拾行囊準備再次趕回國內的時候,綿延在靈魂深處的那種蠢蠢欲動又耐不住寂寞的鼓噪起來。他先斬後奏的提着行李出現在同航班的飛機上,對着一臉驚訝的宋子淵惡劣的張口:“能請我再次去你家做客嗎?”
這次的飛機落地恰值周末,休息的宋子遙跟着父母一起到機場接她最愛的哥哥。他随着宋子淵從閘口走出,遠遠就看到興奮的跳着揮舞小手的宋子遙一下安靜下來,做了個難得的乖順模樣依偎在宋母身邊。
除了長長的頭發外,這半年的時光并未在小姑娘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宋家父母之前并未收到任何客訪的消息,看到他的到來不免驚訝。他問過安後站在小姑娘的面前,像她久別重逢的哥哥一樣揉她的頭發:“嗨,我們又見面啦!”
不知是什麽緣故,昔日活潑的小姑娘忽的害起羞來。宋家父母在廚房忙着,與他閑聊的宋子淵被喊去幫忙,剛剛還乖順聽着他們講話的小姑娘一瞬間坐立不安,紅着耳根也跑進廚房裏去。沒兩分鐘傳出“啪嗒”瓷器碎裂的聲響,一番呵斥後她垂頭喪氣的出來,就着原先的位置坐下嘟了嘴巴。
這種生分的模樣一直持續到中國年的到來。
除夕夜爆竹聲聲,整片大地都被燦爛的煙花覆蓋。這是對于任何家小孩都沒有睡覺時間的一天,吃過年夜飯後他們下樓玩鬧,拿了前兩天大肆采購的煙花爆竹混在小區裏大大小小的孩子中間。
宋子淵被半大的小姑娘們強行征召點禮花筒去了,孔修文蹲在地上拿香點宋子遙點名要求的旋轉滋花,因着業務不熟練半天都沒燃着引信。她瞪得眼睛都疼了也沒看到個火花蹦起來,忍不住抱怨:“你不是哈佛的高材生嗎?怎麽連個禮花都點不着!”
他無辜的擡頭笑:“可哈佛沒有哪一門課教人點禮花啊!”
不知是哪家燒錢孩子的禮花筒點着了,一顆顆往夜空中攢着接二連三的炸開,足有幾十頭之多。夜空被瞬間照亮,小打小鬧的孩子們都停了手裏的安全煙花擡頭看,只剩了宋子遙低着頭忘了反應。
孔修文擡起的頭與她近在咫尺,禮花下的眼波水亮,整個面容俊美溫柔。天寒地凍,他的嘴唇泛着濕潤的紅色,呼出的熱氣打在她的臉頰上燒得通紅。
這樣不經意間形成的姿勢就變得如同刻意的引誘一般,宋子遙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下一秒便對着他的嘴唇吻了下去。
那天她穿了西瓜紅的高領羊絨衫,外面套了件淡紫色的白狐貍毛領鬥篷。及腰的長頭發滑下肩膀掃過他的臉頰,
自诩游曳花叢片葉不沾的人也禁不住心跳加速熱了耳根。
最後一顆煙花在空中綻過,通明的大地漸漸又陷入黑暗之中,孩子們笑過鬧過後繼續手中的小事業,宋子遙離開他嘴唇直起腰來,背着手把頭瞥向一邊輕輕說:“文哥,新年快樂。”
一個吻的距離有多遠?于孔修文與宋子遙來說整整穿透了半年的時光。有什麽像猛獸一般沖出牢籠,在他站起來要去牽她手的那一刻,不遠處宋子淵款步向他們走來,身邊還跟着她竹馬的大男孩兒,安靜而羞澀的穆之辰。于是伸出的半截手掌又縮了回去,他半摟過她的肩膀遙遙沖着自己的好友招手,嘴角的笑意甜蜜中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苦惱。
這種事放在美國當真是沒什麽大不了,但如今發生在中國國內便勢必要跟着當地的國情走。孔修文抽了個暇隙把自己擺在好友的位置認真思考了一下,覺得果真這種事情只能在瞞着對方家長親朋的地下暗暗進行。這麽脆弱的感情甚至幼嫩于溫室的花朵,很有可能讓他丢了小姑娘的同時丢了那份彌足珍貴的友誼。
于是兩人暗通曲款下達成共識,在所有人面前只做好兄妹,只有兩人的情況下才換戀人。他始終覺得隐瞞這一處理方式不對,堅持等她18歲之後便公開給家裏。倒是小姑娘比他要豁達的多,覺得跨越太平洋的異地戀能不能撐過18歲還是問題。
青春期的小姑娘有了自己的心事自己的秘密,猜不透內裏的緣由讓宋媽媽莊楠感到憂愁,卻讓另一當事人發自內心的歡樂。
走親訪友的過年七天樂結束後,宋教授又被學校堂而皇之的拉去搞學術交流了。宋子淵推脫不過父親好友的囑托,趁着放假的工夫給他補補課,反倒忽略了自家同為高三生的吊車尾妹妹。吊車尾妹妹沒逃過學校的補課規定,還沒蹦夠就悲催的返回學校上學去了。
作為宋家好吃好喝供着的客人,孔修文臉皮還沒厚到心安理得的地步,就主動承擔起了接送宋子遙的重任。這麽接送了一段時間豁然發現,穆之辰粘她的程度堪比狗皮膏藥,自家來接的司機軟硬兼施都沒騙上車去,卻死活跟着上了宋家的車。他從車窗的後視鏡裏看去,正巧少年也在皺眉看他,那模樣憤憤的,好想他搶了他什麽東西一樣。
孔修文沒花什麽心思就猜透了少年的想法,副駕駛上宋子遙叽叽喳喳的抓着他的胳膊文哥長文哥短的說這說那,少年的眉頭簡直要堆起新的珠穆朗瑪峰來。這個小姑娘原來不只是他的手心寶啊!
有競争才有努力,更何況對手是個長相俊美學習優秀家世卓越又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年紀相仿的少年。一直揮斥方遒的孔大帥哥忽然生了老了的滄桑感,對于這份感情愈發
小心翼翼。
這日因路上發生車禍堵了二十多分鐘,他開車到校外時已經過了放學的時間。打電話給他的小姑娘卻關了機,預感不妙的開了車門下來,剛過大門就看到穆之辰像個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急的來回轉圈。見了他過來終于是抓住了救星,急哄哄的扯着他的袖子就往胡同裏跑:“你可算來了,許正劈腿讓艾霖知道了,遙遙跟着她一起去打架了!”
艾霖是出了名的小太妹這件事宋子遙跟他說起過,許正一雙不安分的桃花眼也是他見識過的。被朋友拖累這種事他雖經歷過不少,卻并不想他的小姑娘因此而受到傷害。
孔修文跟着穆之辰沖到巷子的底處,見兩夥人已打得難舍難分。他一眼就在人堆裏認出了他的小姑娘,此刻正揮舞着一截斷掉的課桌腿照着蜷縮在角落裏的男生身上猛抽。那惡狠狠的模樣一點兒也不像平日裏單純可愛的小姑娘。
有人沖上去想要幫忙,孔修文驚了一驚,正要沖過去幫忙的時候,巷頭傳來哨子刺耳的聲音。明晃晃的手電筒指着這邊過來,帶着藍黑色大蓋帽的警察一會兒就到了面前:“都住手!住手!聽到了嗎?”
是附近的鄰居報的警,她們最先是沖着堵人來的顯然沒給自己留好逃跑的後路,于是被一鍋端着上了警車。孔修文自然是要跟過去,對他橫眉冷對了多日的穆之辰忽然拉了他的袖子:“文哥,我跟你一起。”
這小子因着看出的那點兒苗頭已經多日都是用“你”來稱呼他,如今為了宋子遙毫不猶豫的給他服軟。孔修文笑着揉了揉他的腦袋,覺着用阻止人關心心上人這招來獲勝太過龌龊,遂點頭同意。
都還是群孩子,還是重點高中裏祖國未來的棟梁。善良的警察蜀黍們并沒按照程序錄口供,只是口頭上警告了幾句就讓家裏來接人。
挨完訓後宋子遙又恢複了活力,拉着個民警的袖子“程叔程叔”的撒嬌,程叔樂颠颠兒的從抽屜裏抓了把瓜子兒給她,別人或鼻青臉腫或愁眉苦臉等人來接的時候她卻坐在長條椅子上便聽收音機邊嗑瓜子兒,看樣子就知道是這裏的熟客。
盡管北方的冬天室內暖氣充足,但終歸夜裏天涼。孔修文脫了自己的羽絨服披在她的身上,跟穆之辰一左一右把他夾在中間等來領人的宋子淵。
穆之辰是個乖少年,即便跟在這種腦子一熱什麽都不顧的青梅旁邊也數十年如一日的保持着良好的秉性,這刻終于安了心就諄諄的教育她:“遙遙,以後不要這麽沖動了,萬一被傷到怎麽辦?”
宋子遙不以為意的揮手:“傷到我?你開什麽國際玩笑呢!別看我搓衣板,手上的勁兒大着呢!這棍子入了我手別人就休想搶走,棍子只要在我就輸不了。”
“那別
人要是報複怎麽辦?”
“再報複回去呗!”宋子遙得意的揚起下巴,“誰要是傷了我艾霖能放過他?”
說到艾霖少年又皺了眉:“你跟誰交朋友是你的自由,但是朋友是互相幫助的,不是用來打架的。”
“我們就是互相幫助啊!”宋子遙沖着角落裏毀了一張俊顏的許正揮了揮拳頭,“幫我好姐妹讨回公道!這種狼心狗肺的西門慶人人得而誅之,我這是在為民除害。”
坐在旁邊的孔修文聽着笑而不語,在這種事情上他更贊成于寵着的放任态度,而不是像這樣諄諄教導。只要不逾越底線尚在可控範圍內,他樂得放任着讓她做想做的事情,成功了就贊一句“真厲害”,失敗了就幫她讨回來。而如若逾越了底線,說是管不了用的,直接用行動告訴她這種情況該怎麽做,教不會就打。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正辯的開心,熟客的宋子淵推門走了進來。宋子遙把瓜子皮兒往垃圾筐裏一丢,喊着“哥哥”就撲了上去。
宋家的傑出青年早就習慣了這個愛找麻煩的妹妹,無奈的笑着摸摸她的頭跟姓程的警官說了會兒話。
要走的時候才知道艾霖沒有人來接,她父母離異後一直跟着年邁的奶奶住,這種時候确實是不能告訴老人家。宋子淵想了想,轉頭又跟程警官交代了幾句就把自個兒的妹妹推給了孔修文,自己算作艾霖的家人簽字把她一起領了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當當當當,在零點前完成更新。卡文的人悲催,我盡力了
☆、孔修文的生日
幾天後他們又踏上了歸途,送機的小姑娘站在入閘口抓着兩人的衣服下擺淚眼婆娑。孔修文打着請喝奶茶的名義拉着她到了沒有熟人的角落,從錢包裏抽了張信用卡又加電話卡給她。
宋子遙想了想把電話卡收起來又把信用卡塞了回去,踮起腳來摟住他的脖子現了哭腔:“文哥,我會想你的。”
孔修文不舍的拍她的背:“我也會。”
“雖然我把信用卡還你了,但那不代表我沒有用,只是怕弄丢罷了。”小姑娘放下手摟着他的胳膊抹了把眼角挂着的淚,“江湖救急什麽你一定要記得幫我。”
孔修文本沒把這句話當做重要事項來記,直到他的小姑娘隔三差五打來電話呼救,每次的臺詞都如出一轍:“文哥救命,我的錢包又弄丢了。”
于是二話不說,他要趕在或半夜或清晨時用他那張花旗銀行的至尊Ultima黑卡轉幾十美金到一個中國某銀行的儲蓄卡上,常年累月下來不知讓他的客服經理欲哭無淚了多少次。
女伴們于他突然冷淡而禁欲的生活生了不小的疑惑,又因着他與宋子淵的親近而令斷臂一說沸沸揚揚。他卻不以為意,倒讓熟知其秉性的宋子淵咋舌了數次。
轉春過了3月就迎來了他的生日,尚當權的孔家老爺子要為即将畢業的孫子鋪路,故而将這次的宴會鋪陳得極為宏大。學校裏自然少不了轟趴,第二日他就帶着唯一一個受邀的好友宋子淵上了自家的直升飛機。
孔修文實則并不喜歡這樣正式的場合,與其說是宴會不如說是戰場,每個出席的人都帶有鮮明的目的。
剛做好心理建設就接到了國際快遞的送件電話,他聽着寄送地把目光從好友身上悄無聲息的溜過,微側身子報了酒店的地址托他送過來。到無人的角落拆了盒子看到裏面的雜七雜八啞然失笑,指甲刀、鑰匙扣、手工紅繩還有泥塑娃娃,孔修文敢保證在過去的二十幾年裏這是他收到過最廉價的生日禮物。
但不帶目的性的禮物向來如此,尤以崇尚禮輕情意重的中國人愛極了這套。他的骨子裏是個地道的中國人,故而看到的那刻是十足的感動與歡喜。
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直指八點,往前減13小時的時差正是國內的早上7點。他拿出手機撥過電話去,沒兩聲那頭接了電話。
“文哥,生日快樂。”
“謝謝。”孔修文輕輕笑了一下,低頭拿着小禮物在手心把玩。
小姑娘不知找了怎樣的角落,熙熙攘攘的人聲漸去,只有她柔軟而歡快的聲音從裏面傳來:“我的禮物到了嗎
?”
“到了,就在我手裏。”
“真的嗎?”小姑娘高興的聲音都提了調子,下一秒又低落下來,用聽都知道此刻正愁眉苦臉,“國際快遞好貴。”
是啊,比起禮物的總價值來真的好貴。他彎着嘴角想象小姑娘心疼的模樣:“我給你報銷。”
“才不要。”小姑娘想也不想的拒絕,“送禮物哪還有讓人報銷的道理!”說完興致勃勃的介紹起了這些小物件的由來,“你看到盒子裏的那個瓷娃娃了嗎?我去請教瓷藝老師親手做的,像不像你?”
眉毛粗了點兒,臉型寬了點兒,額頭高了點兒,下巴短了點兒,除此以外還是很像的。孔修文努力的把這小東西跟自己聯系到一起,安慰着雖然相似度上稍微差了點兒外但做工還是難得的精致不是嗎?他向來知道小姑娘有一雙世間難得的巧手,就是畫畫方面差了太多,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盡了全力。
“還有那個鑰匙扣。正面是我們倆的照片,背面的桃花标本是我上個月趕廟會時從月老廟前的樹上摘的,好不好看?”
孔修文拿起那水晶鑰匙扣摩挲了半晌,喜歡得恨不得立馬就挂在鑰匙串上。只可惜他們的關系終究是私密的,此刻還不适于讓好友知曉,唯有放棄。
聊完了這些又把話題扯到了6月的高考上,小姑娘正苦惱于志願:“按我的成績來看最多也就能上個三本,但媽媽想讓我報考瑞沣大學。全國十大學府之一啊,怎麽可能想考就考上。”
“想考當然就能考上。”于孔修文來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是不可能。他深知小姑娘的能力,夠聰明只是太懶,懶得思考懶得努力而已。
“可是會很辛苦啊!”蜜罐子裏長大的宋子遙又開始了喊苦喊累的老招數,聲音凄慘得像被人虐待了一樣。
而作為已熟知她的性格且最懂得對症下藥的他來說,應付一個小姑娘比應付他那些表面微笑背後捅刀的叔侄兄弟們要容易了太多。
“如果這是我的希望呢?”
理性的人與感性的人就是如此不同。對于一個理性的人,他始終都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少底線又在哪裏,但凡他開口得了某項結論那就是最後的結果,不論如何都無從改變。而對于一個感性的人來說,他的能力有多大底線有多深從來都是浮動可調的。只要給予期待的這個人對他來說足夠重要,就算是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再不可能的事情也會讓他變成可能。
本沒有什麽大志的宋子遙被壓上了戀人的期待,一切就變得不一樣起來。她希望喜歡的人開心,希望喜歡的人以她為傲,盡管爸爸說她
的開心最重要,但她仍想為了那個人的期待而努力一次看看。不過是辛苦三個月而已嘛,怎麽樣都能咬着牙撐過來的。
電話裏傳來上課鈴刺耳的聲音,宋子遙匆匆道別後挂了電話。他從盒子裏挑了串着顆桃核的紅繩系在手腕上,解開齊整的袖扣塞進去,兩手抄在口袋裏出神的望向燈火輝煌的紐約市上空。能多看一眼算一眼吧,他想他早晚會永遠的離開這座從小長大卻仍是覺得無法駐紮生根的城市。
宋子遙雖是個最愛叫苦叫累的性子,但只要認真勁兒一上來就變了個沒有話的啞巴。那日的通話結束後她就像變了一個人,整日的拖着穆之辰幫她補課,每日裏不過淩晨從不休息,讓宋教授擔心得每天一個電話朝遠在大洋彼岸的兒子求助。
宋子淵跟親愛的小妹妹談了幾次話覺得沒什麽問題,安慰過爸爸後就由了她去,只是叮囑父母在生活上照顧好她。
孔修文從好友處聽得這丫頭向來體弱,但凡努力過了頭就會終日的被頭疼腦熱所折磨。後了悔的勸她放棄時卻沒了效果,那邊的小姑娘只是笑着說沒什麽,卻咬着牙的再也沒有抱怨過什麽。
三個月後苦盡甘來,宋子遙考出的成績超過一本線好幾十分,進入瑞沣大學全無懸念。結束了商學院全部課程的孔修文又跟着好友回到了瑞沣,只是這次不再住在宋家。他來到國內是帶着目的而來,風聞将在準備充足後重新回歸國內的傳媒界。
作者有話要說:感覺回憶有些長啊~不管了,先寫到這裏,還沒回憶完,下章接着繼續。
☆、出櫃【哎?= =
宋子遙雖是個最愛叫苦叫累的性子,但只要認真勁兒一上來就變了個沒有話的啞巴。那日的通話結束後她就像變了一個人,整日的拖着穆之辰幫她補課,每日裏不過淩晨從不休息,讓宋教授擔心得每天一個電話朝遠在大洋彼岸的兒子求助。
宋子淵跟親愛的小妹妹談了幾次話覺得沒什麽問題,安慰過爸爸後就由了她去,只是叮囑父母在生活上照顧好她。
孔修文從好友處聽得這丫頭向來體弱,但凡努力過了頭就會終日的被頭疼腦熱所折磨。後了悔的勸她放棄時卻沒了效果,那邊的小姑娘只是笑着說沒什麽,卻咬着牙的再也沒有抱怨過什麽。
三個月後苦盡甘來,宋子遙考出的成績超過一本線好幾十分,進入瑞沣大學全無懸念。結束了商學院全部課程的孔修文又跟着好友回到了瑞沣,只是這次不再住在宋家。他來到國內是帶着目的而來,風聞将在準備充足後重新回歸國內的傳媒界。
他在附近的別墅區買了幢很大的房子,風聞在國內沒有資産,即便是遠在帝都的祖屋也不知在哪個年代被夷為了平地。平日裏許要見些客人,一個個都是國內響當當的人物,總不好怠慢了丢了孔家的氣勢。
孔修文哈佛畢業也有了大把大把的時間,難能可貴的是宋子淵終于沒再遇到需要挺身而出的狀況,兩個旅行家商量着同去西藏轉上一圈。好巧不巧讓宋子遙小姑娘聽到,正經歷着人生最漫長暑假的她果斷要求同往,并祭出絕招“不讓去就攪黃”。
宋子淵最是無奈這個讓他頭疼的小妹妹,見好友同樣搞不定唯有同意,臨行前選擇了更為保險的路線,并将原定自由行的走墨脫帶了挑夫和向導。
行程松散,倒也沒聽小姑娘喊苦喊累,只是隐約瘦下來的臉龐讓人看着心疼,但凡找到補給食物的小館必定招呼大盆的肉往死裏揣。
盡管已經做好計劃避開了雨季,一場毫無防備的大雨還是席卷了這片原始而隐藏危險的土地。這于宋子淵和孔修文來說并不算什麽,卻吓壞了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面的宋子遙。
他們在客棧中避雨時外面喧嚷起來,兩家長出去看了看情況知道是一夥躲閃不及的游人遇到了山體泥石流被困,特地跑到這邊來尋求救援。
探險經驗豐富的孔修文和宋子淵相互看了一眼,叮囑好客棧老板娘照顧宋子遙就跟随男人們沖進了雨裏。小姑娘一直哭到兩個人回來,即便全身上下滿是泥水還是毫不猶豫的嗷着撲了上去。
他們救的人是當地的向導,為了救毫無經驗的游客被困在了湍急的洪流之中。大家嘗試了數次都沒有辦法,最後是孔修文系了粗繩下去把人撈了上來。
向導請他們到家中做客,感激其救命之恩的阿爸
拿了家中珍藏的天珠串作為答謝。天珠于藏民來說可謂聖物,可遇而不可求,更不會随意買賣來亵渎神靈。孔修文深知此物貴重不肯收下,阿爸曲膝就要往地上跪,大有不收不罷休的架勢。
他認真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