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口袋裏的那串鑰匙嚯的硌了她一下,她
從口袋裏掏出來看了兩眼,咬住嘴唇猶豫了片刻,把它握在手裏晃了晃:“哎。”
“什麽?”宋子遙轉身看她。
“不是想要套自己的房子嗎?”
“不會吧?”宋子遙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巴,“風聞這麽財大氣粗?我的書還沒上架就分下房子來了!”
“想什麽好事兒呢你!”魯芮嫌棄的丢了她個白眼,把鑰匙往手心一收,“房子是風聞名下的,只是給你住住。畢竟你是在新聞裏托出名聲來的,風聞怕記者們會在前期打擾到你家人的正常生活,所以給你安排了這個住處。等着一切都風平浪靜了之後如果你想搬回來就可以搬回來了。”
“就我媽那法西斯政權的統治,誰願在家待着。你沒看今天就卸了我半條命啊,那天不高興了我指不定交代在這裏。”
宋子遙撲過去從她手裏搶鑰匙:“說說,房子在哪兒?多大?是我要自帶家具還是直接拎包入住啊?”
魯芮鬧了她一會兒放了手把鑰匙丢給她:“谷韻雅園17棟1703,128平時尚高層,精裝修拎包入住。宋子遙,你可是撞大運了啊!”
宋子遙對天降的好運有點兒不适應,看着手裏的鑰匙一臉呆滞。幸福來得太突然,她都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來迎接了。
☆、你好,鄰居
兩天後,宋子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之勢搬去古韻雅園的住宅中,臨行前向宋家二老悲痛的詳陳了公司安排下自己的迫不得已,并在依依惜別後再三保證會每周回家一趟看望他們。
媽媽莊楠在考察過她的下面條技術後最終選擇同意,臨走托了半副家當的油鹽醬醋給她,并親情奉送好媽媽牌手工牛肉醬兩瓶。
走時莊楠并沒去送她,雖然平日裏擺着嚴母的架勢實則對女兒疼愛又依賴的可怕。宋子遙抱住她拍着微微顫抖的背,明明興奮得要死聲音卻哽咽起來:“媽你不要這樣啊,我只是搬出去住又不是出嫁。”
“你出嫁我才不擔心。”莊楠想要繼續嘴硬,聲音也帶了喑啞,“我只擔心你在外面吃不好飯。”
“放心啦,不想做飯還有外賣嘛!餓不死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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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餓不死的宋子遙跟着魯芮順利上了老爸宋致遠的車,一路行進了半個小時到達目的地。
他們所在的文軒花園雖然也算高檔小區,奈何确實時間久遠,與這樣的新樓盤比較起來就失了時尚感。高綠化覆蓋率,亭臺與水榭罕見的啓用了少見的現代風格,與古樸雅致的文軒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宋子遙拎了個小點兒的包拽着魯芮迫不及待的走在前面,宋致遠提了個大的苦力似的後面跟着。刷卡進了大門後乘電梯上樓,打開門的一剎那她差點被閃瞎了眼。
兩室兩廳的格局,對于一個獨自居住的人來說客廳大得有點兒不像樣。整套的高檔音響,華麗的歐式古典沙發,吊頂水晶燈下是純白色的狐貍毛地毯,一看就知道價值連城。
從這客廳的陣勢就能猜出其他地方的模樣來,宋子遙張口結舌的站在門口默默嘔血,風聞是有錢燒的嗎?狐貍毛啊,她有雙冬天的雪地靴就圍了小小一圈打完折還近一千塊,這麽大一塊兒算下來夠買個廁所的了吧?
當然風聞愛燒錢這種事情她已經見怪不怪,裝修風格如此詭異鑒于不在她的名下也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是以後要怎麽打理啊?照她這麽粗心的生活狀态萬一被潑咖啡要求賠償的話是不是一輩子都得給風聞做小工啊?
宋子遙把包往地上一蹲,表情裏的憂愁勝過了興奮:“我能感嘆一句風聞真是BT嗎?”
魯芮看着眼前誇張的畫面不由自主抹了把汗,半晌回話:“你能!”
實際上,緊緊BT一詞根本無法概括房主的極品程度啊!
是的,這個房子根本不是魯芮口中描述的那樣屬于風聞名下,它的主人叫做司馬炎,是個歧視所有異性戀且驕傲自大什麽都愛攙和一
腳還覺得自己真是偉大真是善良連自己都要愛上自己了的死基佬。
鑰匙交在魯芮手裏的時候魯芮也十分猶豫,畢竟這算私人要求且目的不明。萬一這個大灰狼看上了這只小白兔那她可就是個遺臭萬年的罪魁禍首啊,豈料大灰狼擺了個纨绔的姿勢坐在辦公桌後抽煙,賤到死的笑容若非他是衣食父母連忍耐力極好的魯芮都想上去抽倆嘴巴:“嗨眼鏡,我很挑食很講究的,那兔子太瘦口味太淡了好吧?”
司馬炎這人雖然沒多少有點,但矮子裏拔高個這說話算話還算一項。魯芮迫于自個兒的工資條掌握在他的手裏而屈服,心裏卻總在盤算着什麽時候提點這可憐的兔子一下。
“遙遙,這防火防盜防色狼,你第一次自己住,要小心一點兒。”
相較而言吃鹽比她們吃飯還多的宋老爸宋致遠就明顯鎮定的多。他把行李箱放到主卧中去,又把莊楠收斂的瓶瓶罐罐拿到廚房裏碼齊,拍拍手站在客廳裏四顧一圈,沖着宋子遙來了個大大的擁抱:“爸爸要走了,你在這兒好好生活,住不慣了就回家,爸媽給你做好吃的。”
“嗳。”宋子遙跳起來在宋致遠的臉頰上奉送香吻一枚,抱着他的胳膊送到門口揮揮手送別,“宋教授走好,回到家給我發短信。”
“是,小公主。”宋致遠笑眯眯的應下,正好電梯上來,進門離開。
從今以後,這就是她一個人的地盤兒了!意識到這點後,宋子遙開心的撲到沙發上躺下,撲棱着腿像個孩子似的興奮:“魯芮,以後再也沒有人管我睡懶覺再也沒有人逼我練瑜伽再也沒有人嫌我挑食啦!”
“用得着這麽高興?”魯芮笑着把她從沙發上拽起來,“你自己先把東西收拾一下,我還要回公司接着上班。有什麽問題盡管找我,但不包括修水管換燈泡,那些請盡情麻煩物業。”
“好的。”宋子遙用力拍拍她的肩膀,“魯芮,風聞待我們不薄,要努力工作做個好同志啊!”
是待你不錯吧!魯芮白她一眼走至門口,忽然想起來什麽急急轉身:“防火防盜防色狼,千萬記好了。”
“知道啦知道啦,跟我媽一樣羅嗦。”宋子遙不由分說的把她推出去關上了門,伸着懶腰又走回沙發躺了下來。
正值初秋,太陽光從窗子裏射進來照得人暖洋洋的。宋子遙打了個呵欠,像小貓一樣縮成一團打起盹來。
家裏的冰箱空了,孔修文下班後開車去了趟超市。他可以習慣鐘點工幫他打理衛生,卻不能接受她們為他準備的蔬菜。
兩年前,孔修文還不是個
挑食的人;而兩年後,他已經習慣了按照那個人的生活習慣去生活。
沒有應酬的日子總是透着無聊和空虛,紀莫打了幾次電話約他都被婉言拒絕。習慣了愛一個人是非常可怕的,就如同他現在,即便僅是因為身體上的愉悅去接近另一個女人也會覺得如同背叛,盡管如今他們已經只是上下屬的關系。于是他決定在這個時候做些東西給自己吃。
買來的食材包括新鮮的裏脊肉和生嫩的蔬菜,第一道是她最喜歡的糖醋裏脊,第二道是她最喜歡的家常大拌菜。孔修文拿了把肉刀在手裏,熟練地把整塊裏脊劃成長短相似的長條,又換了菜板和菜刀把蔬菜切好盛裝在菜盆裏備用。在認識她之前他還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可在認識她之後就變成了中華小當家,什麽刀槍棍棒都耍的有模有樣。
磕好雞蛋下了面糊才發現家裏的鹽都用光了,孔修文認真思考了一下從停車場開出車來再驅車四公裏去超市買袋鹽的難度系數,果斷覺得還是打電話撈個壯勞力再順便留他吃個飯更容易些。于是撥通了司馬炎的電話:“買包鹽過來,請你吃飯。”
可他明顯沒有猜測到對方蓄勢待發的狀态。
下一秒,黏膩的親吻聲伴着誘惑的□從聽筒裏傳來,司馬炎發喘着粗氣發笑,聲音裏濃濃的性感與風/騷:“你覺得這時候我會在意一頓飯嗎?”
這才幾點。孔修文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十分無語:“但鹽對我來說很重要。”
“鹽啊!啊……”後面那聲黏綿而悠長,顯然是惹怒裏某只不安分的貓咪,司馬炎笑着小聲說了句“不要鬧了”,才對着被迫聽了半天床尾的孔修文說,“我家去了新房客,你可以去那裏先借用一下。”
新房客?司馬炎什麽時候窮到要往外租房子的地步了?孔修文卻懶得理他,連句再見都沒說就挂了電話。新房客,就算是個八只腿的螃蟹也比這主人好應付吧!
宋子遙睡得有點兒冷,意識漸回的時候聽着外面門鈴響,慢慢睜開了眼睛。外面的天都黑了,房間裏暗得幾乎看不見東西。她抱着肩膀打了個顫,揉着眼睛站起來走到門口,開燈,開門,看到站在那裏的孔修文後吓了大大的一跳:“怎麽是你?”
孔修文也全然沒有想到司馬炎口裏的新房客會是她,吃驚的程度不比她小:“這麽晚了怎麽給人随便開門?”
宋子遙這才想起魯芮對她的千叮萬囑,撓了撓頭往旁邊讓了一步岔開話題:“你怎麽在這兒?”
“我來借鹽。”孔修文站進來把門關上,指指門口的方向說,“我就住在隔壁。”<
br> 宋子遙這才發現孔BOSS的身上圍着條違和的圍裙,但這絲毫沒有降低他的氣質,反而填了股子柔軟顯得宜家宜室。
孔修文發現了她落在自己身上打量的眼神,沒有顯示出一點的窘迫,微微揚眉道:“很奇怪嗎?”
“沒,很特別。”宋子遙覺得這個答案不錯,不會打擊到人的自信心又不至于誇得飄飄然,盡管對方真的有飄飄然的潛質。
“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拿。”
宋子遙說完轉身進了廚房。
幸虧老媽給她準備了全了東西,不然自己不是生産的事實立刻就能露餡。宋子遙皺着眉頭翻弄瓶瓶罐罐,拿起一個白瓷調味瓶掀蓋看着猶豫不決,這瓶白色的應該就是吧!
“這個是糖。”孔修文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進來,站在她的身後仗着身高優勢拿過調味瓶蓋上蓋放在了一旁,又伸手撈了旁邊同款的幾個掀開來一一查看,最後選定最左側的一個握在手心裏,全無意識到暧昧的退後一步:“這個就對了。”
宋子遙站在那裏幾乎驚呆了。他的胳膊穿過她的肩頭,前胸幾乎貼住她的後背。周身都圍繞着幹淨而清爽的男人氣息,幹燥、熾熱,像火一樣把她包圍,連心跳也一起燃燒殆盡。
她像個木偶一樣站着不動,感覺到周身的血液都沖到臉上,又熱又燙好像燒開了一樣。
而罪魁禍首的孔修文卻全無所覺,看着她紅透的臉微微皺眉:“怎麽這麽紅。”
“哦,哦……”宋子遙眼珠一轉,退開到安全距離結結巴巴的解釋,“剛剛躺沙發上睡了一覺,沒事兒,一會兒就好。”
孔修文聽完臉色難看起來:“是不是沒有蓋毯子?這都秋天了就不怕感冒?”
真是流年不利啊,剛走了爸媽又來管事BOSS。宋子遙嚅嗫解釋:“我就想稍微休息一下,沒想到就給睡着了。”
“要吃點兒藥預防一下。你這兒有銀翹片嗎?”
“沒有。”藥都在家裏忘了帶。
“去我那兒吧!”孔修文嘆了口氣,“我猜你也沒時間做飯。吃完飯再喝點兒藥預防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當當當當,某蔚最喜歡的正文時代來臨。^_^【那你前面寫的都是屎?= =
接下來男主角會跟女主角整天糾纏在一起喲,還有我們滴炮灰男二會時不時出來遛場,最總要的是往事會一點點被揭開,宋子遙失憶的真正原因是什麽?為什麽讓所有人做了如此艱難的決定?那個躺在病床上的人又是誰呢?
我只能說,往下看吧~^_^
☆、蹭飯BOSS家
孔修文就住在1702,宋子遙跟在後面進去,被裏面的燈火通明晃了眼。房子的格局與她現如今住的差不多,大小也十分相似,裝修格調上卻比那處好了不知多少。非常簡潔肅靜的設計,整個空間以白色為主,幹淨清爽的吊頂,圍繞牆角一圈柔光頂燈,客廳與餐廳用整牆書架隔開,書架上随意擺放着各類書籍和雜志。地面是大理石的方格地板,客廳裏擺放着米色沙發套組,中間鋪的是方形開司米羊絨地毯。有綠色的植物擺放在牆角,高大青翠,将整個空間襯托得生機盎然。非常溫馨而舒适的的居家感覺。
“書架上有雜志,你先坐下等等。”孔修文說着穿過客廳進入廚房。
宋子遙沒有接受他的善意,跟着到了廚房門口靠在門上看他熟練的圍着流理臺打轉。
“我以為你們這種有錢人都喜歡住別墅。”
“這樣正好,別墅那麽大的房子一個人住太冷清。”孔修文打開天然氣,熟練的上鍋放油,像換了張面具一樣,此刻他的表情舒适而柔軟,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庭煮夫。
“可見我看報紙上有寫你送了紀莫一棟別墅啊!”宋子遙脫口而出,注意到他變了臉色隐隐後悔。她是故意的,作為一個單相思的姑娘,總有那麽些窺探意中人真正想法的沖動,想要看看他們究竟是不是傳聞中的那樣感情甚篤。
可是看到孔修文微變的臉色她又後悔了,盡管無法确定這種變化的原因,但有一點是改變不了的事實,那就是他們也并非只是莫須有的緋聞。挖了個陷阱讓人往裏跳卻拉了自己墊背,宋子遙轉開目光,交握在一起的手捏的手指泛白。
“那是她應得的。”隔了半晌他才淡淡的說。
鍋裏的油熱了,他把滾了面糊的裏脊條放進去,和面的時候裏面摻了水,未攪勻的小水珠落在熱油裏發出噼噼啪啪的爆裂聲。宋子遙吓得惶然退了一步,他卻依舊面色不改的繼續着,盡管油花落在手背上灼得生疼。
好像又選錯了話題。宋子遙摸了摸脖子,決定還是随便聊好了。
“你是風聞的大BOSS啊,自己下廚好嗎?”
“沒什麽不好,外面的食物總歸沒自己做的放心。”
“什麽時候學會的?聽說你祖籍北京,北方的男人都不太會下廚吧?”
“被逼的。”孔修文想起那時的情景來不由得彎起了嘴角,“那時候我女朋友父母忙沒空照顧,她年紀小又饞嘴,一餓肚子了就跑來淚眼汪汪的沖我賣乖撒嬌。外賣多有蔥姜調味,她吃到一點兒就會摔筷子鬧脾氣,為了照顧她慢慢的就學會了。”
聽
着像個初中生啊!宋子遙鬼笑着捏下巴,雖然孔BOSS也還年輕,但找個女朋友未成年是不是不大好?
“聽起來小丫頭還挺難搞啊!”
“可不是。天天跟在屁股後面哥哥哥哥的叫,餓了就過來抱大腿,好像不喂飽她就是虐待一樣。狠着心想讓她學着自己做,一扭頭的工夫就能把廚房點了,闖了禍又巴巴的看你,好心再次變虐待。叫外賣吃到蔥姜是虐待,吃到不喜歡的蔬菜是虐待,肉做的不夠味是虐待,反正一丁點兒不順心了就是虐待。你……”孔修文爽朗的大笑着扭頭看她,話到嘴邊一下哽住僵了笑容,扭回頭去又變成了不鹹不淡的語調,“你們這些小丫頭也太難伺候了。”
宋子遙在看到孔修文笑容的那一刻幾乎閃瞎了眼睛,那麽明媚的笑容像金子一樣晃眼,是發自內心的宣洩不留一點兒餘地。原來,他開心的模樣是這麽英俊這麽的耀眼,讓人不由想擁有更多。可是,那個可以讓他無憂無慮大笑的人已經離開他了吧,如果那個人是她該有多好,她會給他更多更多……
宋子遙走到他身後去想要給他一個擁抱,鼓足勇氣伸出手來卻猝然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這個資格。她底下頭做了個深呼吸,坦然放下左手後把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像個朋友那樣拍了拍:“不要這樣嘛青年,天涯何處無芳草,即便世界上所有的妹子都放棄了你,不是還有個龐大的漢子市場?”
什麽話到她嘴裏都能失了味道,這句卻成功的拯救了他失落的心。鍋裏的裏脊已經炸好多半盤,孔修文感受着肩膀上熾熱的手掌道:“一會兒就好了,你先去外面随便轉轉。”
一般情況下,宋子遙是個非常聽話的小姑娘,尤其是在對方的要求正和她意的時候。
她從廚房退出來,轉着方向先進了浴室。對于所有人來說,浴室是一個非常私密的空間,其程度僅小于卧室一項。宋子遙有足夠的八卦精神,只是身為一個還未過本命年的單身姑娘,貿然闖入別人的卧室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所以她退而求其次的進了浴室,打着洗手的幌子明目張膽的搜集起了相關證據。
單人毛巾單人牙刷男士潔面乳,眼睛仔仔細細的轉了一圈也沒找到任何屬于女人存在或存在過的證據。是消滅的太幹淨了還是确真從不往家帶?難道連紀莫都從來沒來過?
宋子遙不相信得出的這個結論,十個男人九個花,更何況如他這樣年少有為英俊多金的絕世人物。就算他只有紀莫這樣一個……呃,實質上的女朋友,那也不可能只是純純潔潔的拉拉小手親親小嘴兒,而若告訴她BOSS大人自始至
終都在靠左右手過活,宋子遙不得不承認她會覺得有點小憂傷。
洗過手後關燈出門,沿着牆邊一路走到書架前駐足,宋子遙順手拿了本花花綠綠的雜志下來,居然是《中漫迷》的357期。宋子遙意外的擡頭看了眼廚房的方向,竟沒有想到孔修文也看這種小孩子的青年讀物。
這本雜志囊括了她所有的年少記憶,當初零花錢少,為了能買下雜志,她整日裏省吃儉用不知讓那張叼嘴受了多少委屈。後來穆之辰看不過去,就把富餘的零花錢捐獻出來,讓她年紀小小就過上了被人包養的日子,不但滿足了一張嘴,雜志的種類也從漫畫雜志一路延伸到小說雜志,為她現在的職業奠定了堅實的寄出。
不過随着網絡技術的飛速增長,紙漫面臨着前所未有的打擊,去年一度面臨停刊的危險。風聞入主亞洲後立刻就把它買了下來,經過一系列的包裝策劃後重新上市,在籠絡了前的讀者的前提下同時吸引了大批新讀者的加入,讓這瀕臨破滅的童年記憶險險保留了下來。
宋子遙把雜志放回去又翻了翻其它,有将近一半是財經雜志,另一半則都是她的菜。她開始震驚了,難道如此強大的孔BOSS靈魂裏實際住着半個少女情懷?
“在看什麽?過來吃飯了。”孔修文端着做好的菜上桌,又回去捧了兩碗香噴噴的白米飯,這趟出來時身上的圍裙已經不見了。
“哦。”宋子遙歡快的入座,看着她喜歡的糖醋裏脊和拌菜吞口水。迫不及待的下筷叨了塞進嘴裏,酥軟适中,又甜又酸,比自家母上大人做得好多了。
“你專業廚師吧?轉行算了,不然白瞎了這麽好的手藝。”
“偶爾做給自己嘗嘗就好,沒有服侍別人的耐心。”孔修文涵養極好的夾了筷子拌菜塞進嘴裏慢慢咀嚼着,臉上露出慣常的孤高與驕傲。
喂喂,這只是誇張的稱贊方法,不要回答得這麽認真好不好?
雖然食不言寝不語是宋家的家教,但鑒于面前的這個人對她來說太多好奇,宋子遙果斷決定抓住時機一次八個夠。
“那紀莫吃過你做的飯嗎?”
“沒有。”
“那都是她做給你吃?”
“偶爾。”
“在這兒嗎?”
“不是。”孔修文并不願與她讨論關于紀莫的事情,吃飯的筷子一頓,微微擡起頭來冷目看了她一眼,“我們可不可以換一個話題?”
“我覺得這個話題不錯啊!”宋子遙恬不知恥的說。
“可我覺得不好。”
好吧,BOSS大人的喜好理應排在第一位,
宋子遙無奈認同。
“你是什麽時候認識你女朋友的?或者說——前女友?”
“她上高二的時候。”
“未成年啊!”宋子遙又想到了她那竹馬穆之辰同學,沉吟着是不是所有的高富帥都有着獨特的蘿莉情結,一瞬間形象高大正直的BOSS立馬就變了禽獸,“你沒把人家怎麽樣吧?”
孔修文手裏的動作突然停下,太陽穴的青筋一跳一跳,皺眉看她:“我不是變/态。”
“其實也不會怎麽樣啦!現在網上這樣的事情多了去,那個叫什麽的帥哥明星不是還交了個才上初中的美蘿莉女朋友嗎?13歲的小姑娘都聲淚俱下的控訴坎坷情路,發表‘好累,感覺不會再愛了’的人生領悟。像我這種踩在80後尾巴上的老家夥都沒臉告訴別人到現在還沒談過戀愛。”
聽她這樣的敘述,即便沒把他看成是變态也至少是個極品吧?孔修文覺得有必要認真解釋一下這個問題:“我們是在她高二時候認識的,但是哪些事需要十八歲以後才做我還分得清。”
于是,這個問題又匪夷所思的跳轉到了十八歲這個年齡上。
“她說十八歲就十八歲了?你又沒看她身份證!就算你看了她的身份證,怎麽又知道她身份證上的年齡是真是假?”
孔修文額上的青筋又挑了挑:“再換個話題。”
我好奇的八卦只有這兩件啊!難不成要問“司馬炎那個死GAY是不是暗戀你”?宋子遙還不想毀掉自己的前途,扭曲着一張可愛的小臉試探着問:“要不,我們讨論一下關于世界和平的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介一章還是很有愛滴~^_^
☆、留宿BOSS家
飯菜很合口味,宋子遙吃得倒在沙發上直不起腰來。餐後禮貌性的刷碗要求被拒絕後,孔修文收拾了碗筷走進廚房。
可見這個人有輕微或嚴重潔癖。宋子遙抱着靠墊仰在沙發上盯着廚房的門聽裏面傳來的水聲,這種情況如若發生在她的身上一般說明碗盤已經到了不得不洗的時候。
電視開着,正在播放每日娛樂播報,剛剛下秀的紀莫還穿着verawang的絕美婚紗,妝容卻掩不住臉色的蒼白。對于記者們緊追不舍的孔修文劈腿事件,她以毫無新意卻最能堵嘴的“不太清楚”來予以回應,卻聰明的沒有再次否認兩人的關系,讓最會捕風捉影的娛樂記者們又找到了話題。
“喝藥。”孔修文端着熱氣騰騰的板藍根沖劑遞給她,順道拿了條小號的珊瑚絨細毯蓋在她的腿上。
秋日裏更深露重,這麽高的樓層連片樹葉都尋不見,只能望到對面的燈光。
宋子遙擡手接過抱在手心裏轉了個圈,嘴唇貼在杯口傾斜到水面的角度小心試了試溫,才閉起眼睛灌毒藥一樣的咕咚咕咚都吞了下去。
并不多苦,但那種辛澀的感覺讓她無法忍受。胃裏翻滾着要往上湧,她慌忙接過孔修文遞來的薄荷糖才勉強把那感覺壓了下去。
電視裏的主持人仍在這個問題上喋喋不休,宋子遙啧啧搖頭看他一本正經的說:“尊敬的緋聞先生,小女子夜觀星象發現紫微星動蕩,先生印堂發黑,明日必有大禍。”
孔修文把杯子接過放在桌上,挨着她在沙發上坐下神色安然的看電視,嘴角噙着一抹趣味盎然的微笑:“仙姑可有應對之法?”
“恕小女子無能為力!”宋子遙幸災樂禍的瞥他一眼,“明天你等着被記者圍攻吧!我反正不用去公司,慢慢就能避過去。不過紀莫這是擺明默認了你們倆的關系,她出殺招了。”
“她出招我不見得要接,即便是接也不見得要用她希望的方法。”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想必就是這樣的情況吧!
“總之不關我事。”宋子遙攤着兩手站起,“謝謝你的招待,我就當做這是歡迎新鄰居的方式坦然接受了。天色已晚,就不繼續打擾了。”
宋子遙說着走到門口,打開門正要離開,卻被孔修文一下抓住了手腕。她被吓了一跳,扭頭詫然不解的看他。
“今晚在這兒睡吧!”
宋子遙的心撲通使勁跳了一下後忽然如失去動力一般漏了拍子,她下意識的做了個捂領口的動作,眼神在孔修文身上上下三路的瞄,跺腳踢膝蓋攻下盤揮拳頭哪個殺傷力大還沒有致命危險?
孔修文在
說完後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尴尬的放開手退後兩步解釋:“你別誤會。隔壁好久沒住人了可能需要好好打掃一下,萬一有個蜈蚣蟑螂之類的總歸不好。”
蜈蚣……和蟑螂……宋子遙腦海裏立刻顯現出這兩種昆蟲的醜陋模樣,忍不住狠狠打了個哆嗦。
“我這兒有鐘點工每日打掃,客房裏非常幹淨,被子被罩都是全新的。”孔修文趁熱打鐵,“你可以在我這兒先住一晚,明天請人徹底打掃幹淨後再住進去。”
“請鐘點工很貴的吧?”宋子遙憂愁,作為一個窮人,請鐘點工是非常奢侈的行為。
“風聞有這樣的福利待遇,你不需要擔心。”孔修文向左邁了一步讓開門口,“我的鐘點工就在這項待遇之內。”
“那……”宋子遙猶豫,“我就在你這兒湊合一晚?”
“我的榮幸。”
“那把客房的鑰匙給我。”宋子遙理直氣壯的伸出手去,擡起頭來挑釁一般看着孔修文。
被當成變态了啊!孔修文扶額:“你先進來再說。”
宋子遙跑回家拿了睡衣和貓抱枕,喝過牛奶道了晚安後睡進了孔修文家的客房。門鎖擰了三圈,鑰匙連帶備用共三把安安穩穩的躺在桌子上,故而睡得甜蜜而安穩。
孔修文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拿了手機再次打給司馬炎。
思完淫/欲的司馬賤/人此刻餍足得格外好說話,接電話的聲音都透着股子好心情:“小白兔還可口嗎?打來是謝謝我的?”
“明天把主卧的床換了。”
“怎麽,怕污了你純潔的小白兔?”司馬炎賤兮兮的笑。
孔修文把手抄進褲子口袋,眼睛冷冷望着窗外的夜色:“你知道,我有潔癖。”
當初司馬炎搬離1703并非是心血來潮,事實上,他非常樂衷于随時随地出現在孔修文的面前看他皺眉。他的離開是被迫的,被孔修文以某個百用不厭的威脅趕出了這裏。
雖然孔修文在國外長大早已習慣了那邊的文化,但是作為深愛着一個姑娘的絕對異性戀者,他卻沒有辦法接受自己的同性戀繼兄整日的在隔壁與不同的男人厮混。于是妖冶如伯爵公館的一套房子才被這樣閑置下來,他也落得了清靜。
可是如今,他的小姑娘住進了那個淫/棍的家裏,那張床不知睡過多少的男人,又承載着多少□。而他的小姑娘是那麽潔白無瑕,他不準別人以任何的形式來玷污。
猜中他心事的司馬炎得意的笑,笑到感覺孔修文要爆發了才停下來:“放心吧,前兩天就換過了。而且我雖然愛亂搞
,但是也不喜歡別人随便躺在我自己的床上。每次他們去都是在客房,所以看緊你的小白兔,管住她不要去住客房就行了。”
“所以你的卧室只有你自己住過?”孔修文再三确認。
司馬炎沉默了一秒點頭:“啊哈。”
孔修文不再跟他廢話,果斷掐斷了信號。
真是個別扭的弟弟啊!司馬炎撇撇嘴,把手機放到了一旁的床頭櫃上。事實上他并沒全都說實話,他的卧室裏還有一個人進去過,那個人就是任橋。所以,他并不打算跟他說。
一只手從薄毯中伸出來,順着他的腰線一路撫摸到胸口。毛茸茸的腦袋靠過來,長相乖巧的少年趴在他的肩頭,微微仰起頭來叼他的耳垂,聲音喑啞性感:“你精神很好嘛!”
“你精神也不錯啊!”司馬炎的手指拂過他的臉頰一路向下,沿着光滑的脖頸伸入毯子裏,側頭與他呼吸相聞,在灼熱中醞釀着忽然咬住他的脖子。
少年“啊”的□一聲,雪白的皮膚上泛起□的緋紅,瞬間化成了柔軟的春水。
“這是個難忘的夜晚。”司馬炎親吻着他的嘴角喃喃,眼睛中泛着妖冶的亮色,“難忘的夜晚就該做點值得紀念的事情。”
☆、當BOSS的好處
自從退學後,宋子遙就全然适應了可調範圍內的睡到自然醒的生活。只要不超過10點,莊楠是從來都不管她的。
揉着亂成一團的頭發爬起來,擰了門上的手把兩次才徹底清醒過來,哦,這不是在她家。
把擰了兩圈的門鎖打開,走出客廳去廁所,經過客廳時看到沙發上坐着個模糊的身影,揉揉眼睛再看一下,居然是正在看報紙的孔修文。
她擡頭看了眼牆上的挂鐘疑惑:“9點半了,不用去公司上班嗎?”
“知道當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