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打劫驸馬的秘方
楚岚一愣,酒後吐真言這毛病确實坑人。她皺眉道:“我不喝酒不就行了。”只是說完也覺得自己頗為僥幸。
顏元真冷笑,“本公子都能逼你喝酒,他那等卑劣之人難道就不能逼你喝酒了。”
楚岚暗道,一個狠毒之人罵別人卑劣,還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不過他言之也有理,孟易川若是強行喂酒,她怎麽能攔住。孟易川不知道她有這個弱點也就罷了,明明知道,他要是懷疑起來,對她都不用嚴刑逼供,直接逼着喂酒,她就老實了,交待罪行交待個一清二楚。酒醉後将她和顏元真聯手之事抖露了出來,孟易川豈能再給她機會反撲。
“他送重金上門,你收了卻不辦事,不把我送回去,你要如何給他一個交待?”楚岚皺眉問道。
顏元真別有深意地笑:“那就不送回去,不給交待。”
楚岚疑惑,“你到底想做什麽?”
“釜底抽薪。”
楚岚莫名,“說具體點,別賣關子。”
顏元真瞅着她笑:“你要是想知道,就好好改改你酒後吐真言這個弱點,若是一直如此,本公子是不會透露給你,讓你有機會洩露的。”
楚岚語塞,對她這個毛病确實也頭疼,幹脆也不問了,她相信顏元真厭惡孟易川,現在有大好機會對付他,不可能心慈手軟的。
顏元真忽然笑道:“不過麽,本公子剛得了一個方子,專門治你酒醉的毛病,想要嗎。”
楚岚有不好的預感,就聽他哼笑道:“這方子給你可以,只要你出兩錠金子就給你。”
楚岚無語,她手上就只有一錠金子,還是顏元真剛剛分贓給她的,還沒捧熱乎呢,這人又想要回去,她還倒賒他一錠金子。這人算盤打的還真響。
她知曉這人惡劣本性,必有後招,果然少頃,就聽他繼續道:“若是給本公子侍疾,本公子便賞你一錠金子。你可願否?”
楚岚心裏啐了他一口,給他侍疾,可不就是明目張膽要被他欺負麽,她才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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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岚又取出剛才收好的金子,交還給顏元真。
顏元真慢吞吞道:“這才一錠,不夠買方子呢。”
楚岚撣了撣袖子,淡淡道:“這不是買大公子解酒方子,我是拿這金子拜托大公子辦一件事,辦成之後,兩錠金子我随随便便就可以賺到手。”
顏元真捏了捏金子,眼睛睃了她道:“哦,何事?”
“讓海晏侯奉上玻璃、香皂的方子。”楚岚慢慢道:“大公子對金銀銅臭之物看的太重,海晏侯拿金子買通你的人,真是侮辱了大公子的人品,他們真要有心,就該獻上玻璃、香皂這些能生錢的秘方,這才有誠意。”
顏元真一怔,他所觀之物在朝廷政務,國家大事,從不與民争利,倒是沒想過取孟易川手裏值錢的秘方。
他瞅着楚岚笑,“你倒是有小聰明。”
拿光顏元真的金子算什麽,只要生意還在,錢還是會滾回來的。但是拿走玻璃、香皂方子就不一樣了,他林家商賈靠這個發大財,別人拿到方子自然也能,錢財不可估量。
楚岚從孟易川詐出方子是一點都不心虛的,孟易川這方子又不是他自家祖傳的,也不過是拿別人所用,屬于公知,她弄來傳出去,讓他生意大跌,自然也可以。
而且楚岚在這裏沒有根基,捉襟見肘,沒錢揮霍的日子太難熬了。能從中分一杯羹,做點生意賺點家用,讓她不用擔心錢財也好。
就像現在大公子用錢刁難她,她只要有方子,賺兩錠金子又有何難。
顏元真沒說幾句話就被聞訊趕來的施公抓走。看他乖戾雄鷹如巢窩鹌鹑似的,被施公領走,也是稀奇。
楚岚暗暗奇怪,要說大公子孝順麽,他對仲父施公确實孝順,但是和真正的父王顏崇王勢同水火,父子相争,真是想不明白。
阿晴進屋,一張臉蒼白,又擔心,圍着楚岚轉:“夫人,大公子他有沒有傷你?”
楚岚搖頭,讓阿晴放心後,就讓阿晴去廚房拿膳食。她剛才正要吃飯的時候,顏元真卻突然出現,将一桌子菜搬走,到現在還未吃呢,餓死了。
阿晴很快就從廚房回來,卻只端回了白粥。
“大公子欺負人!”阿晴氣哭了:“廚房的人說大公子吩咐了,夫人被他虐病了,不能吃大魚大肉,不少食材也禁服用,免得讓夫人傷勢加重,禁來禁去,最後廚房就只能備白粥給夫人。”
楚岚:“……”顏元真還真是睚眦必報。她讓他挨打,他讓她茹素。
這個混蛋。
海晏侯的人聯系連舟,問什麽時候可以救出夫人時,連舟大爺似的看着他們送來的純金打造的燕子,一臉的財迷相:“某日思夜想,覺得夫人的身價不足區區十萬兩黃金啊。”
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要加價,海晏侯的人有求于人,怒不敢言,賠笑道:“那連大人總得給個準數,讓我們心裏好歹有個底。”
連舟用袖子仔仔細細擦着金燕,親了一口才慢慢道:“久聞楚國商賈林家玻璃精貴,香皂怡人,不知可否見秘方一觀。”
方子都是不外傳的,連舟這是在打劫!海晏侯的人說:“在下不敢自專,得回去禀告主子,再回複連大人。”
連舟抱住他送來的賀禮不撒手,揮手就趕人:“去吧,要是後悔了,不給方子,之前入了某手的金子,某是概不退還的。”
海晏侯的人內心鄙夷他這貪財背棄主子之人,暗地白了一眼便悄悄離開,改頭換面幾次才去了林銀十藏身的地方。
林銀十聽連舟獅子大開口,氣得喘息聲越發重了:“豈有此理,竟然敢搶我們林家的秘方。”
“東家,這事要不要禀報侯爺?”探子小聲問。
林銀十心焦地走來走去,侯爺已在回邯鄲的路上,并不與他們一起。如今全憑他拿主意,只是他姐姐林金九對侯爺芳心暗許,他這個做弟弟的,憑什麽要為侯爺救美,給他姐姐林金九添堵呢。
最後保護姐姐,護住林家方子的私心占上風,就算被海晏侯發現他瞞住了消息,以海晏侯的寬容大度,必不會對他如何的。
林銀十便搖頭:“消息瞞下來,就回侯爺,連舟小鬼難纏,十萬兩金子都沒喂飽,現在還想耍賴不做事。就這麽回,去吧。”等探子離開,林銀十向神明祈禱,老天爺保佑,迷惑海晏侯的女子快點被公子元真折磨死,快點折磨死,她死了大家都輕松了。
連舟等了幾日,林家探子都沒拿方子過來,心裏就有數了,忙向大公子回禀:“看來他們不想拿秘方出來。”
顏元真不以為意,“他們把那方子看的和眼珠子似的,要拿來豈不是和挖眼珠一樣。只是,他們卻也不想想,這方子是他們從海晏侯那拿來的。他們瞞着海晏侯,不救人,海晏侯豈能放過他們。”
“大公子,你是想?”連舟試探地問。
“讓我們的人去海晏侯府,見他回府便告訴他林家欺上瞞下。”
連舟想出其中關竅,立馬接上:“到時,不管這方子拿不拿的出來,海晏侯和林家都會心生嫌隙。要是給了,必是海晏侯逼迫林家給出去的,林家會不喜。要是林家不給,海晏侯又會對林家不滿。”
“大公子智謀無雙,這法子妙啊,看海晏侯和林家這次怎麽死。”連舟狗腿地恭維起大公子。
顏元真笑:“這可是你們夫人提出來的。”
連舟誇錯人了,立馬掉頭湊趣:“夫人智謀無雙,那也是大公子您慧眼識珠啊。”
顏元真笑,想起幾日沒過問楚岚近況,就叫來嵇劍。
嵇劍來了,忙道:“夫人自從知曉要啓程回燕都,就開始琢磨一個叫‘吊床’的東西,說是在路上,可以挂在兩棵樹中間,以天為被,當床卧睡。阿晴那丫頭就是漁民出身,會織網,就被她織出漁網一樣的繩網,夫人這兩日,将其挂在兩樹中間午睡。”
顏元真好奇起來,叫嵇劍偷過來。
嵇劍遠遠看夫人如何用吊床睡覺,立刻有樣學樣,将吊床挂在樹中間。
顏元真坐卧上去,嵇劍和連舟都好奇地問感受,會不會睡的舒服,繩會不會勒的身子疼。
顏元真仰躺着看着挂在天上的明月和星星,慢悠悠道:“還不錯,她還真會享受啊。”
嵇劍和連舟都躍躍欲試,想讓大公子下來,他們坐卧吊床試一試。不好直言,拐彎抹角說了一會,顏元真卻是不理會。
他正新鮮着呢,還叫他們抱來被子,打算就這麽睡一夜,新奇地享受一番。
嵇劍和連舟失望地轉身剛要離開,突然背後傳來繩子斷裂的聲音,緊接着就是身體“砰”的墜落到地上的聲音。
他們猛地回頭,愕然看見吊床斷裂,大公子仰面朝天,面無表情或者是一臉懵逼地看着嘲笑他,笑得合不攏嘴的月亮。
四周皆是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