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跟着出書房,問顧雲騰:“顧總,您為什麽不願意找對象?”他确實對這個挺好奇的。顧雲騰可是青年才俊,要錢有錢,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那更是沒得說。這樣的人不找對象簡直就是留着給廣大同志誤會空間。
“換個別的問題。”顧雲騰坐到吧臺上擡手臂看了看,發現身上的紅痕已經全下去了。雖然還是癢,但是看着跟正常人的皮膚一樣。
“是您說的,不管什麽問題都得如實回答。”連希成給顧雲騰倒了杯水果茶,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這會兒才後半夜三點,離着他平時醒的時間都還有一個多點兒,老實說他還真有點兒困,不喝東西提提神不舒服。
“過敏。”顧雲騰恨恨地瞪了眼連希成。
“恩?什麽過敏?”連希成低頭瞅瞅水果茶,“這是水果茶,之前不是喝過麽?”
“我是說對女人的那個過敏!連希成你個豬!!!”顧雲騰一把喝光杯子裏的水果茶,啪的一聲落下杯子,“想笑就笑!別特麽這副嘴臉!!”
“咳,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連希成一把撲在巴臺上,突然就想到那些被遺棄的“手電筒”們!
麻痹這也太可憐了,對女人過敏,對飛機杯還過敏!
“不對呀顧總,上次您不是買了杜蕾斯?”戴上那玩意兒總該沒事了吧?
顧雲騰沒好氣道:“也過敏。”
“……”連希成無語地看了他片刻,“那您就好好保護您的五姑娘吧,看來她将是您此生唯一的救贖。”
顧雲騰磨牙,“連希成,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欠揍?”
“有。”連希成點點頭。
顧雲騰剛想說你活該!就聽這小子又說:“不過都被我打趴下了。”
顧雲騰:“……”
作者有話要說: JJ也不知是抽了是怎的,居然一整天都不漲點擊,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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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我寫的有問題所以人都跑了?撓頭……
☆、種菜
連希成很能打,雖然他從沒上過什麽正規的武術班散打課之類的,但是一人撂倒兩三個年輕人都不成問題。別看用的都是野路子,但是架不住實戰經驗豐富。
小時候沒爹沒媽,在村子裏頭沒少挨人欺負。一開始連希成只能忍,因為他小時候吃得不好,六七歲之前長得又瘦又小,是個人都能把他搓扁捏圓。直到後來大了,知道自己找吃的了,也能幫姥姥幹活,這家裏的情況才好一些。
七歲正是狗都嫌的時候,連希成開始飛速往上竄了,就跟喝飽了雨水的稻苗一樣,蹭蹭拔高。就連身上的力氣也是一天比一天大,原來很容易就被欺負的小屁孩兒開始反過去欺負別人了。
那段時間沒少有家長找上門跟老太太理論,不過老太太是看着自己的外孫子成天受人欺負的,難得見孫子揚眉吐氣,所以即便有人上門也是哼哈應兩聲了事,從來不責怪連希成。
連希成一二來去膽子也大起來,再加上天生有股子不怕死的狠勁,很快就成了村子裏的孩子王。可惜沒能得瑟兩天被老太太給送到學校裏念書去了。
連希成一開始不樂意,不過雖然小但他也知道姥姥送他上學念書的錢來之不易,于是盡管學校裏的同學們都不太待見他這個一件衣服補丁上頭摞着補丁的窮小子,但是他不管,硬着頭皮每天都準時上學,風雨無阻。
人家小朋友家裏合夥包個車接送孩子的時候,他就穿着姥姥親手做的布鞋走十三裏路,起早貪黑。就這樣幾年下來,人結實了不少,成績也算不錯,到了小升初的時候已經是年級第一第二的好學生了。別管是體育老師還是語文老師,亦或是數學老師、美術老師,個個都待見他。就連經年板着臉的鋪導員見了他都忍不住誇兩句。
遺憾的是好景不長,初中都沒念完,姥姥就病了,腦梗塞。人倒是救過來了,可是落下了半身不遂的毛病。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連希成起碼能把初中念完,不過這世上沒那麽多如果。
後來他退了學就在家裏照顧姥姥,直到姥姥自己能做些事了,他才托村子裏一位相熟的大姐照顧她姥姥,然後一個人出去打工。
那個時候其實挺搞笑的。之前他姥病的時候他跟村裏的人借了不少錢,後來這些人一聽說他要出去打工,一方面擔心他跑了不管他姥,一方面又愁他要是不去打工這錢總也還不上,挺是糾結了一陣兒。
好在他還算有點運道,當時有個一樣要去外地打工的同村給他做了保,帶着他一起去找的活。
頭幾年民工工資不高,更別說他還未成年,當時敢用他的不會給他太多錢。他攢了小三年才把欠下的錢都還完。之後民工工資開始水漲船高了,他這才有了些閑錢去想別的事情。
“怎麽會想去學沙畫?那時候學這個的人應該不多吧?”顧雲騰拿毛巾抹了把臉,坐在藤椅上喝了口水。今兒個這場球打得用心,他着實耗了不少力氣。沒辦法,連希成這小子登鼻子上臉,把屋裏所有地方的使用權全贏了這回連外面的地也不放過。非要贏了去種什麽菜!
“其實也是偶然。當時在工地裏不是倒處都有沙子麽,下晚沒事我就喜歡把沙子把在手裏玩兒。後來有次工程隊承包一片別墅區的時候,外圍的廣告版上就有人打廣告開沙畫課。我一時興起就去學去了。”
“還行,有點兒想法。賣力氣這事确實也是一時的,人不可能總年輕,給自己多找條路子也是好事。”顧雲騰說完起身,“來吧,這片地今年的使用權,看你能不能贏。”
連希成用羽毛球拍挽了個花,笑得輕松又自在。他連種子都偷偷買好了,哪還有輸的道理?就等着顧總下套呢。
中午,連希成得意地拿出一包生菜籽,一包油菜籽歡快地在院子裏犁地。顧雲騰黑着臉帶着老爺子在旁邊圍觀。
老爺子有點兒坐不住了,看着連希成在那兒幹活,自個兒也想參與一下。但是看兒子臉那麽黑,半天沒好意思坑聲,總覺得自己這麽一下輪椅就是站到敵方陣營去了。
連希成把地犁完了,朝老爺子喊:“顧叔,來撒種子不?”
老爺子偷偷看兒子臉色,半天沒吭聲,但是手抖得更厲害了。
顧雲騰見狀連白眼都懶得翻了,說:“得了爸,您想去就去吧,憋得都快帕金森了!”
顧老爺子趕緊下地朝連希成走去。連希成把菜籽遞給老爺子,老爺子也不用刻意撒,手哆哆嗦嗦間菜籽自然就全落下去了。待把一整包菜籽全部撒完,連希成又犁了幾下地,以圖将土壤蓋到種子上。
現在是六月初,天正是暖和的時候,兩三天種子們就能破殼發芽。而且他種這兩樣東西長得快,只要天天給澆水,不到一個月就能吃上了。
顧雲騰本來心裏挺郁悶,覺得自從連希成這小子來了家裏之後他這裏子面子都快掉光了,可是乍然見他家老爺子這麽開心,他倒覺得一切都值。其實就像父母都希望子女開開心心一樣,子女又何嘗不是希望父母高高興興呢?不過他倒是真沒想到連希成這小子從小沒爹沒媽。
“顧叔,我去把水管子拉來,您去歇會兒吧。”連希成說完去把平時澆草坪用的水管子拉來開始給剛種下的種子澆水。
顧明飛站在原地沒動彈,樂呵呵的樣子仿佛已經預見種子們發了芽。
連希成澆完水走回藤椅時顧明飛都沒回來。
顧雲騰見連希成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到藤椅上,陰陽怪氣兒道:“我說你小子在老子家住得是越來越舒服了。”
連希成一聽識趣地站起身,“抱歉顧總。”
顧雲騰皺了下眉,揮揮手,“坐下坐下,老子就是感慨一下你起來幹什麽?又沒怪你。”
連希成聞言坐了回去,坦白道:“其實也是想讓老爺子有種跟朋友相處的感覺,我以為這樣他能更開心些。”畢竟跟朋友總比跟個保姆能更多的交流點不是麽?
“不過您放心,我自己明白怎麽回事。”
顧雲騰冷哼一聲,“你明白個屁。老爺子年輕的時候也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骨子裏還是喜歡鼓搗這些東西。你現在這樣兒挺好。”他只是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為父親做得還是不夠多罷了。
連希成沒說什麽,大概也明白顧雲騰的想法。
顧雲騰又說:“你想想,三萬塊錢我找不來一個真心把我爸當成親爹的,我還找不來一人把我爸當成錢的麽?早先也不是沒有認真工作的,但是那不一樣。他們頂多是把自己份內的事情完成而已,可我的要求不止這些。但這就像找老師一樣,不是誰都能遇上一門心思找各種方法只想多教學生點知識的好老師的。”
連希成點點頭表示理解,“現在這個社會太浮躁了,不是那麽容易定下心來。”
顧雲騰自然明白這個理,但是他嘴巴賤,說出來的話自然不是那個味道,“呵,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你也才二十四五,老子都不敢說定下心來你就敢?”
連希成笑笑,“我不像您上有老。我上沒有老下沒有小,中間更沒有伴兒,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他沒說的是,其實他有媽,而且他還知道他媽在哪兒,只不過兩相沒什麽實質牽扯,所以有跟沒有一樣罷了。
顧雲騰看了看不遠處還在菜地裏流連忘返的老爺子,半晌沒說話。他現在是有老,可是以後呢?他爹總有一天也會去找他娘的,到時候他如果還解決不了對人過敏的問題,他特麽也就成了孤家寡人一個。
連希成見老爺子鞋髒了去給老爺子拿了雙幹淨鞋出來換,就聽顧雲騰說:“連希成,明兒下午我有個朋友到家裏來,你有空出去買點吃的回來吧。”
“行。”連希成把老爺子換下來的鞋拿水沖掉上頭的泥土帶進屋裏去刷。
顧雲騰背靠藤椅,眯着眼悠哉地看了看挂了滿院子的床單被套,依稀記得這幾天晚上睡覺時聞到的陽光的味道。
…………………………
第二天一早,連希成趁一大早路上沒有交警的時候開車去了趟市集,買了不少的菜回來,順便還弄了點各種蔬菜的幼苗,吃完早飯就跟老爺子一起把這些東西都種上了。
顧雲騰蛋疼地看着那些長出來也肯定吃不了的東西,郁悶地揉了揉額角。不過當他看到連希成買回來的那些招待客人用的東西時,這郁悶都化成了深深的無力感。
“連希成,我好像忘了跟你說,我朋友也過敏。”顧雲騰拿手點着幾樣蔬菜,“這個,還有這個,還有那兩種他都吃不了。”
連希成:“……”
顧雲騰:“還有,他是公衆人物,一會兒你見到他時記得淡定點兒。”
連希成:“……”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天王出場,當當當當當當!!
☆、偷吃+生日
連希成不追星,但是下午見到顧雲騰嘴裏說的朋友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驚訝了一下,因為眼前這位實在是紅到發紫,紫到快發黑的天王級大咖——肖玉輝。
幾乎是那種家喻戶曉的存在。
不過連希成的驚訝也就是“恩?”一聲,然後,然後就沒然後了。他還是該去倒水倒水,該去做菜做菜,一點兒都沒受影響。倒是肖玉輝見到他愣了一下,對顧雲騰說:“這回這個長得不錯。”
顧雲騰掃了眼廚房裏忙碌的身影說:“人也還行,沒意外的話短時間內我應該是不用再折騰換人的事情了。”
肖玉輝聞言意有所指地笑笑,“那我看未必。”
顧雲騰問他是什麽意思,他卻不再說了。
連希成先給倆人上了盤水果,然後琢磨着這倆人能吃的東西都做了一些,之後把東西端上桌,想了想沒像以往一樣一起坐過去吃,也沒去找顧明飛出來,而是把顧明飛的飯菜端到顧明飛的卧室裏去了。
顧雲騰見狀沒說什麽,卻聽肖玉輝說:“還別說,這小子做事是挺上道,你擱哪兒淘來的?”
顧雲騰聽到“淘來的”仨字忍不住笑笑,“有一陣子我實在找不着合适的人不是尋思過把我爸送咱市裏最好的養老院裏去麽?就在那兒見到這小子一回,感覺他當時照顧老人挺仔細。我那天就想是不是高薪聘走算了,結果那院長告訴我這小子是義工,不是他們那兒的員工。我一開始不信,後來一打聽還真是,可人家不上班我也找不着他了。結果巧了,這小子就在雲騰今年開發的樓盤裏賣力氣。”
“民工?!”肖玉輝不敢置信地望了眼顧明飛那屋的方向,見顧雲騰點了頭才又說:“這也太屈才了吧?不是哥們兒吹,就這小子這長象和氣質,混演藝圈兒也不成問題。”
“歇菜吧你,上我這兒挖什麽牆角。”顧雲騰咔吧咔吧嚼着青菜葉子,嫉妒羨慕恨地看着肖玉輝吃肉。這王八蛋也過敏,但是能吃牛羊肉!
話說回來,連希成這小子幹什麽這麽用心招待一個見都沒見過的人?
顧總有點兒郁悶了,總覺得連希成這小子有胳膊肘往外拐的嫌疑!
連希成給顧明飛喂完了午飯,将碗筷全部撤出來,就見顧雲騰和肖玉輝對坐着。肖玉輝擼胳膊挽袖子,一手羊排一手煙,而顧雲騰則拿着勺子,用一種,極其奇怪又複雜的目光瞪着對面的人……手裏的羊排……
“苦逼孩子。”連希成默默在心裏給顧總點個蠟之後朝廚房走去,有些無語的想,如果把剛才自己看到的畫面拍成照片發到網上,會是個什麽光景。粉絲們大概會哭吧,天王手持羊排吃得嘴邊油汪汪什麽的,青年才俊拿勺子可憐巴巴瞅羊排什麽的,太幻滅了,還是讓它爛在他肚子裏吧。
肖玉輝大概反應過來自己的吃相有些問題,于是在連希成進廚房沒多久之後就變成一副正而八經的樣子,先是用紙巾抹了抹嘴,然後朝顧雲騰說:“要不叫過來一起吃得了。”
“不用。”顧雲騰放下手裏的勺子,“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說?吃完去書房談。”
連希成聽到兩人離開餐桌上樓,便去把東西收拾好,然後端了碗米飯回自己的屋裏,翻開早先出去時買回來的燒雞和糖醋藕片就着一起吃。今天是他生日,雖然姥姥走了之後再也沒人記得了,但是他得對自己好點兒不是。而且他運氣也算不錯了,這不是還見到肖天王本尊了麽。雖然他不是他的粉絲,但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啊。
人要知足,也要惜福,這是他姥姥說的。
在他小時候常抱怨沒有父母時,姥姥就會說這世上吃不飽飯,四肢不健全的人還有都是呢,所以不能老是含怨活着。只有心懷幸福,才能真正感受到幸福。
想到姥姥,連希成出了會兒神,結果就這麽屁大會兒功夫他沒注意,老爺子就上他這屋裏來了,還看到了他!手!上!的!燒!雞!腿!
連希成:(▔▽▔)……
老爺子:☆☆
連希成:“顧叔,您剛才不是說吃飽了麽……”
老爺子:“恩唔喫?”
連希成看出來了,老爺子這是說沒見到雞腿的時候覺得挺飽,這一見到雞腿又餓了!!!
“可是您吃完過敏咋辦?萬一顧總知道了我沒法交待啊。”連希成有些猶豫,可是看老爺子這饞樣兒,他也不好一口拒絕。正尋思要不要去跟顧雲騰說說,老爺子直接奔着擱在他屋裏小書桌上的紙包就去了,那裏是還剩下的半只燒雞!
“啊喇氣!”老爺子手一抖,好懸把燒雞弄掉地。
連希成趕緊伸手托了一把紙包,然後商量着說:“叔,咱可事先說好,您只能吃一點兒,而且真要是癢了,可不能怪我啊。”
顧明飛點頭,連希成就去找了一次性手套戴上,挑了燒雞上最嫩最香的部分給顧明飛吃,不大會兒功夫就把一個雞翅和一只雞腿滅掉了。
連希成覺得這就差不多了,誰料顧明飛望着雞脖子眼睛直冒綠光。可是仔細聽,顧雲騰的聲音就在外頭,還有肖玉輝的聲音!顯然兩人已經從書房裏出來。
“連希成,人呢?”顧雲騰喊了一嗓子。
“馬上出來!”連希成趕緊把桌上的燒雞毀屍滅跡,抽了兩條紙巾抹了把嘴又給老爺子的嘴巴抹幹淨,然後裝成沒事人一樣走出去。
顧雲騰眼一眯,“買回來的燒雞這就吃完了?”
連希成&顧明飛:“……”
見了這倆人無語的表情,肖玉輝噗哧一聲就樂了,“你們不會是打算偷吃的吧?”
連希成尴尬地笑笑,“這不是……咳,好吧其實就是我嘴饞。”
肖玉輝說:“得了,過生日,吃個燒雞不過份。”
連希成頓時傻眼,“您怎麽知道我生日?”
顧雲騰把一張打印出來的轉賬信息遞給連希成,“第一個月的工資,拿去買吃的吧。”
連希成受寵若驚地接過,一看上面的數字,直接吓成沙皮狗。
居然有五!萬!塊!
“這個……也太多了顧總。”連希成高興了幾秒之後覺得有點兒誇張。
“拿着吧,下午給你放個假,你可以出去轉轉。”顧雲騰說完轉身離開,看樣子是要送肖玉輝走的。
其實顧雲騰一開始也不知道今天是連希成生日,只不過回書房之後跟肖玉輝談事情也沒什麽要忙的,就順便給連希成把工資打了。當時肖玉輝看着他操作,就好奇地問了問他合同是怎麽簽的,顧雲騰就把合同書拿出來給肖玉輝看了看。肖玉輝看完就說:“咦?這小子今天生日啊?”然後顧雲騰就順手給多打了兩萬。
兩萬塊對普通人來說很多,但對他來說就是零花錢裏的一個零頭而已,也算是謝謝連希成用心照顧老爺子。
算上壓十天工資的日子,連希成來顧家也有一個多月了,這一個多月裏這小子的表現無疑是讓人滿意的。
當然,必須去掉他沒眼力見兒地老贏雇主這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二更了,希望有喜歡的朋友們能支持一下留個言。
加油啊熊貓!
☆、剃頭
都說人在做天在看,其實人在做的時候周圍的人又何嘗不在看。連希成買了IPAD但是多數時候都是給老爺子表達需求還有看小品,只有晚上了才會拿回自己屋裏看看沙畫視頻,這點顧雲騰心裏也有數。再者連希成從不耍奸打滑,該幹什麽就幹什麽,手腳幹淨,嘴巴也嚴實,真是顧家保姆不二人選,因此連希成的試用期算是正式通過了。
為了慶祝一下,這天連希成推着老爺子去影院看電影,打算看完之後再買菜回家。電影是一部抗戰大片,叫“鐵馬金刀”,顧雲騰有部分投資的,主演是肖玉輝。肖玉輝在裏頭扮演了一個占山頭劫富濟貧的,順便再接濟一下自己的土匪頭子。
後來八路軍來招安,肖玉輝飾演的“白自強”帶着兄弟們義無反顧地加入了抗戰序列。然而最後當他榮耀一身時,這個曾經的土匪頭子居然卸貨物一般卸下所有的榮耀又跑回原來的山頭,另人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有一日曾負責招安的人去看他,迷底才一一解開。
原來那山裏埋着白自強的父母和剛過門不及一年的妻子,以及他們尚未出世的可憐孩子。白自強說,當這個國家不需要他時,他應該守護的是他的家人,而當國家需要他時,他便要挺身而出,為自己的國家出力,因為他的小家就在這個大家裏。
這看似只把自己的小家放在心頭的男人實則将事情看得十分明白,國家其實就是個大家,由無數個小家組成,若國不在,小家焉附?負責招安的人轉身離去,因為他知道,再想把這個鐵馬金刀的漢子從山裏請出去只能再打仗,然而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這部電影整體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同類題材的不在少數,然而由肖玉輝來演這個角色,看上去确實是不一樣的。肖玉輝本來就是那種穿上土衣服像痞子,穿上軍裝像戰士的人,他的骨子裏天生就藏着一種桀骜不馴。平時看的時候這人就像個戰士,或者很正經很紳士,然而私底下……
連希成在腦子裏回顧了一下當日他一手羊排一手煙,吃得滿嘴流油的樣子,覺得真是坑爹。
長得帥了不起嗎?簡直是坑騙廣群衆的智商!
從影院出去之後,連希成覺得心情不錯,然而老爺子卻有些郁郁寡歡,連希成問他是不是不喜歡看電影,或者是不喜歡今天看的這部電影,老爺子又搖頭。
“顧叔,您是想起從前了麽?”連希成回憶了一下電影中看到的情節問道。關鍵是老一輩人都有個類似的毛病,就是懷念過去。
“唔。”老爺子點點頭,手哆嗦着比畫了兩下,那是要IPAD的意思。
連希成為了方便跟老爺子交流,這東西是随身帶着的,這會兒拿出來遞給老爺子,老爺子卻是什麽都沒表達,只是把裏頭的照片翻出來看了看。
這下連希成就明白怎麽回事了,原來老爺子是想起了已故的顧夫人來。
連希成平時沒事的時候就跟老爺子“溝通”,那次見老爺子翻相冊,他就把相冊裏的照片全都掃描了放進了IPAD裏。因為家裏有一體機,打印掃描複印傳真,連希成現在都能用了。
顧雲騰有一個自己專用的筆記本電腦,那個是不允許連希成碰的,但是家裏其它東西任由連希成搗鼓,只要不弄壞随他折騰。
連希成從影院出來之後推老爺子去超市買菜,又破天荒地買了點黃豆。他不是很确定這爺倆對黃豆過不過敏,但是當時一個沖動就買了,想着就算吃不了,就當給老爺子發黃豆芽看當個樂子看也好。
影院離着龍騰別苑有些遠,來的時候是關鵬送他們來的,然而回去時連希成沒給關鵬打電話,而是推着老爺子回去的,因為老爺子有時候挺喜歡看看街景。
連希成看着老爺子的頭頂,突然說:“顧叔,咱們去買個理發器吧!”他覺得顧明飛的頭發已經挺長了,是該剃剃了。上次在幸福養老院時,錢安帶的那款理發器挺不錯的,傻瓜式操作,買一個在家裏随時就能用,他覺得挺靠譜!
“唔。”老爺子點點頭,表示不反對。
連希成便推着老爺子進了家附近的那家超市。這超市很大,就是可能因為鄰近富人區,賣東西都挺貴的,不過好的一點是基本什麽東西都有。
連希成挑挑撿撿選了半天,終于選了一款黑色的,兩百多塊的理發器,安全護套有五個,可以調出五種不同長度來,而且還是防水的,整個泡在水裏都沒事。
老爺子坐在輪椅上看了一會兒,覺得連希成拿的這款确實不錯,看起來比別的都帥氣!別的上面不是帶花的就是帶小動物的,感覺都是給小朋友用的,太不霸氣側漏了!
連希成刷了卡,發現顧雲騰早先給他的兩張面值一千元的購物卡已經花完了,收銀員表示還差131塊,于是他又補了131,之後又去服務臺買了兩張一千元的卡,主要是覺得這東西用着方便,不用每次都給錢還等着找零什麽的,而且用卡消費會有一定優惠。
回家之後老爺子換了鞋在院子裏看那些已經冒出綠頭的小青菜們,而連希成就開始忙活着做晚飯。
顧總來電話表示飯局ING,不能回家吃了。連希成給他點個蠟順便挂斷電話。
簡單地做了幾樣飯菜和老爺子一起吃過之後,連希成三兩下把東西收拾幹淨,把之前買的理發器拿了出來。
老爺子顯然也是覺得頭發長有些熱了,十分配合地坐到浴室裏的椅子上。椅子是連希成臨時搬進去的,老爺子坐在那兒,連希成便把防沾頭發的圍裙給老爺子圍好,然後選了個十毫米的檔卡安在理發器上給老爺子剃頭。
理發器的聲音很小,連希成剃得也比較小心,所以老爺子一點都沒排斥,相反看起來十分開心。後來連希成才知道,原來老爺子之前理發都是請人到家裏來理,因為他對理發店的味道太敏感,一進去就會不停地打噴嚏,但是老爺子對外人總是報着一種排斥心理,所以每次都弄得很郁悶,不像這次,熟人下手,他覺得比較安心。
連希成有心想給老爺子洗洗頭,但是之前洗澡鬧出來的事情還記憶猶新,而他又不清楚是什麽原因引起的,所以只是想了一下便打住,轉而用買理發器時裏頭自帶的海綿塊給老爺子把頭發渣清理幹淨。
等連希成把洗手間裏的頭發掃完将地擦了一遍之後,顧雲騰就回來了。這時候老爺子已然入睡,時間是晚上八點半剛過。顧雲騰換了身家居服出來,看見連希成新買的理發器,就問:“理發器?你買的?”
“恩,反正老爺子就剃個平頭,在哪兒剃不是剃。”
“沒看出來啊,你還有這手藝?”顧雲騰把東西拿在手裏把玩兩下說:“好用嗎?要不我給你試試?我看你頭發也挺長了,這個看起來挺好玩兒。”
“您……算了,那等我把頭發先洗一下,免得發渣倒處飛。”連希成說完壓低身子對着洗手盆,打開水龍頭将頭發洗了洗。其實他想問顧雲騰是不是又過敏了,但是一看顧雲騰這積極找事做的勁兒就知道這是毫無疑問的,所以他也懶得說了。
顧雲騰等了一會兒,直到連希成把頭發擦半幹坐好也沒吭聲。連希成把防沾發圍裙圍好,心裏忍不住有點兒緊張起來。顧雲騰給他剃頭!這事想想都覺得夠玄幻的,可是它居然發生了!
“操,你緊張什麽?老子是給你剃頭發又不是剃你下面的毛,放松點兒!”顧雲騰弓起中指彈了連希成一個腦瓜崩,又說:“哎你這頭發怎麽這麽軟呢?跟兔毛似的。”
連希成:“……”
顧雲騰自己的頭發特別硬,又黑又硬。有人說男人頭發硬骨頭也硬,脾氣也特別暴,而頭發軟的則比較好說話。連希成覺得好像是有那麽點兒道理,但是他頭發絕逼沒軟到像兔毛好吧!
顧雲騰左突突右突突,一連突突了若幹次之後,連希成的頭發總算是剃得差不多了。就是鬓角那地方還有耳朵根那兒差一些。鬓角那兒倒是好說,就是耳朵根那地方不太好剃,因為頭發軟,順勢服貼在耳根那兒,老是夠不到。顧雲騰一急,直接就把長度檔卡拿下來了,然後對着上面一剃!
連希成:“……”不用回頭他都知道顧總幹了什麽好事!
顧雲騰張張嘴,無語地看着前一秒還好好的,後一秒卻變得狗啃過一樣的發型,十分不要臉地說:“連希成,你這頭發也太不結實了,怎麽輕輕碰一下全斷?你看斷了這麽一大片!真是浪費我手藝!!!”
連希成起身去照鏡子,哭笑不得,“顧總,剃不斷的那是鋼絲,您确定是我頭發的問題?”分明是因為把長度檔卡拿下來的關系好吧!左耳朵後面那一塊直接剃平了!!!尼瑪這簡直比宋丹丹可一只羊身上薅羊毛還坑爹。
顧雲騰把“罪魁禍首”放到一邊閑閑靠在牆上看着連希成,“要不我直接給你剃光得了,反正也是大夏天。”
“您可饒了我吧。”自從離開工地之後不用天天風吹日曬,他這皮膚比原來白了不少,剃光頭可難看。
顧雲騰挺起身,走到連希成跟前兒去看了看,覺得也不是那麽不可救藥。他鬼使神差地兩手把住連希成的頭,将他的頭向右轉,再向左轉,兩邊都仔細瞅過才說:“要不剃成大兵頭?”就是那種下面精短,上面比較長的……
連希成自然知道什麽是大兵頭,只是這會兒他有點暈,因為把着他頭的顧雲騰的手熱得有些灼人……
作者有話要說: 天氣高熱幾天之後終于陰下來了,涼快了哦葉!
單身最痛苦的事情是神馬?
答:發現自己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但是那個人不會喜歡你……
☆、你咋不是女的呢?
作為一個成年人,且是個四肢健全又精力比較旺盛的成年人,連希成如果說沒對誰有過些感情那是純屬瞎扯。就在開始學沙畫的第二年,他就曾遇到過一個不錯的人。當然,這個不錯只是在他心裏認為的不錯,因為對方根本就是個直男。
連希成雖然不混圈子,但是他也知道一個彎的喜歡上一個直的根本就是件不靠譜的事,所以這種喜歡只是默默的,從來都沒有被講出來過。
那人叫白硯堂,當時和他差不多,也就二十歲出頭。高高的個子比較清瘦,戴着一副金屬框架的眼鏡,留海有點長,遮住了大半個額頭和斜長的鳳眼,整個人看起來斯文中又帶了點狡黠。不過內裏卻是個暴力狂,證據是,每天帶着自己的弟弟來上沙畫課,課上總是會跟他弟幹起來。
白硯堂的弟弟叫白豆豆,七八歲的年紀,個頭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