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突遭劫持
更新時間2012-12-14 9:22:59 字數:5252
小竺憨憨一笑,醉意微醺的拉着墨月走上去,跟樂隊工作人員點了歌,音樂響起,小竺挽着墨月要去接話筒。
墨月只喝了幾杯酒,頭腦完全清醒。扶着直往舞臺上沖的小竺,一齊登上舞臺中央。
小竺說要邊唱邊跳,不讓墨月扶她。但沒有墨月的扶撐,立即東倒西歪,墨月趕緊又扶住她的手臂。
在臺下男男女女先是一陣倒彩、口哨聲中,小竺唱了一首老歌《你怎麽舍得我難過》,酒精一上來,人就不知道自己姓誰。經酒精麻痹的喉嚨唱出難免走音,小竺可不管。竟然邊舞邊跳,把一首如泣如訴的歌曲唱得有如東北二人轉般滑稽搞笑,臺下先是一片不明所以的寂靜,而後則笑倒一片,又喝起倒彩來。
人群中,幾雙眼睛尤其發亮,就像狼發現獵物時那種嗜血的光芒,互遞眼色後,隐入暗中。
“外面有點吵啊,這包廂隔音效果太差,單老板,你這建築材料一看就知道‘縮過水’,看來單大老板成為生意人之後,也脫不了奸商的俗套。”龍子騰不帶表情的揶揄單于,威士忌在高腳杯中蕩着漣漪。
單于早已習慣他的尖酸調調,滿不在乎的嘿嘿一笑:“你還別說,我這投資眼光真是到位。不是我自誇,從前年回國在C市開創這獨一無二業中西混合露天酒吧,到今天這裏從來就沒冷過場子,再過個幾年我的資産都可以超過我家老頭子了。至于建築材料你就想錯了,請的是特級設計師,人家故意弄的這種材質,隔音效果好人家就不來這裏直接改去酒店總統套房了。這種場合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熱鬧,亂象,酒色。現代人嘛,活得太累,就不興休閑時刻搞點刺激暖昧了?”
古尚雲則對二人夾槍帶棒的調侃充耳不聞,心思全在人聲鼎沸的露天吧臺那邊。此時只垂着頭專注的看着酒杯裏琥珀色液體。一種莫名的擔憂,在胸腔蹿騰。
“奇了怪了,今晚明明想聽聽尚雲的真話,這怎麽輸的最慘了成了我了?”龍子騰苦笑道。
單于幸災樂禍:“兄弟,我還在懷疑你是不是故意讓着我們。你再這麽客氣下去可不好玩了啊。再來……尚雲,輪到你動手了,在想什麽呢。”
龍子騰倒滿三杯酒,依次擺在三人面前。
“我出去看看。”尚雲說完起身走了。
兩人俱是一愣,單于叫道:“……哎,尚雲,你去哪?”
古尚雲面色沉抑的打開門往露天舞臺走去,也不理會龍子騰和單于的叫喚。
“玩不起就會跑。”龍子騰被灌了不少洋酒,有幾分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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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應該是有事情。我們去看看。”單于倒是清醒。
龍子騰見單于這麽一說,也忙着起身跟出去。
小竺一曲完畢,被墨月扶了下來。樂隊趁着熱列的氣氛放開了震耳欲聾的迪斯高音樂,場面一度進入沸騰時分。喝得面紅耳赤,精神亢奮的男男女女們全都湧上寬敝的露天舞池,現場變得擁擠而稍有混亂。
小竺跟着擠進舞池,跟着音樂扭動身體,肆意地笑,偶爾大聲跟墨月說着什麽。優質高振動的音響聲掩蓋了一切聲音,墨月聽不清楚,但從口形猜出她的大意,是讓墨月也活動活動身段,開懷跳舞。
墨月費力躲過撞過來的一個醉男,抓着小竺衣袖的手卻在這時被迫松開了。揮舞着手跳着熱舞的人們,一下子把兩人擠開了一段距離。墨月着急的喊着小竺,連自己都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喊也是徒然。
墨月在人縫裏聞着滿是香水味,汗味,酒味,二氧化碳的混濁空氣喘不過氣來。她朝人群外圍走去,這時,一雙男人的大手粗魯的掠過她的腰肢,又在她身上肆意游走。墨月大驚,回頭推開身後高大的光頭男人。男人一雙眼睛放着猥亵狠光,對墨月的怒目視而不見,半摟半抱地把墨月往陰暗的角落拖去,大塊頭的身體遮住了墨月纖瘦的身子,從後面看,只讓人聯想到一個欲拒還迎的女人和一個志在必得的男人在進行暖昧的交易。
此時古尚雲的視線就厭惡的從這個這對男女背影上移開,繼續焦急的搜尋着墨月的身影。
古尚雲來到墨月坐過的位置,早已沒有了她們的身影。擡眸掃視一圈,到處是鼎沸人群,淩亂照射的彩燈。舞臺本身就弄成七彩霓虹燈,光線很暗,他繞着舞臺轉了個圈還是沒找到她。一個大活人怎麽會憑空消失了?
小竺踉跄擠出人群,朝洗手間走去。
古尚雲看到她,眼眸一眯,暗自跟在小竺身後。
這時,一個滿身酒味的女人突然橫過來,撞在古尚雲身上。“對不起……”
古尚雲不悅的推開她,女人卻像醉成爛泥,死死抱住古尚雲的胳膊。古尚雲只得粗魯扯開她,再追過去時,早已沒有了小竺的身影。
墨月已被帶離喧嚣的人群,被光頭男攜進車庫。她的嘴被光頭捂住,發不出完整的呼救聲,一雙纖細的手揮舞掙紮,無奈力量懸殊,她的掙紮根本就是徒勞。
光頭男走近一輛白色轎車,眼看就要陷進狼窩,墨月趁光頭男開車門的檔口,頭一偏,張口咬住光頭男的手,光頭男吃痛慘叫一聲,松開了手。
“救命啊……小竺,救我………”那些恐慌,那些絕望的記憶,全部複蘇過來,瘋狂的湧進腦海,她只覺心口窒息,冷汗直冒。
墨月剛走出兩步,就被光頭男又扯了回來。
“你找死!”光頭男大怒,一巴掌甩在墨月臉上,這用力的一掌讓墨月站立不穩,撞在一輛墨色轎車上。墨月頓覺眼冒金星,耳朵發出嗡嗡蜂鳴聲。轎車發出報警鳴音,在地下車庫空曠的空間裏發出長鳴,墨月眼角餘光模糊瞥見墨色轎車的車牌,微弱叫了聲“尚雲”便昏死過去。
兩個人影聞聲閃進來,飛起一腳,直攻光頭男的門面。光頭男一看來勢洶洶,心知不妙,丢下墨月躲過一腳。來人趁着光頭男沒站穩,再飛起一腳,不偏不倚的踢在光頭男的頭上,光頭男被踢翻在地。大喝一聲暗號,從暗處沖出三個穿着黑色背心,赤裸着紋身手臂的男人。
兩人見光頭男有埋伏,左邊一個對右邊的人說道:“阿閑,你打電話給總經理,他們交給我。”
“木信,把他們制服即可,別鬧出人命。”阿閑知道,就算再來一打這樣的光頭男,也不是木信的對手。躲過對面攻過來招勢,退出圈子,拿出手機道:“總經理,找到她了,在香露天地的車庫裏。”
果然,眨眼功夫,四個人就被木信扔在一堆。躺在地上喘着粗氣動彈不得。古尚雲領着單于一班人馬趕來,打鬥已經結束。
“全部給我綁起來。”單于下令,十幾個保安趕緊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繩子,把四人牢牢捆起來。
古尚雲則在第一時間找到倒在地上的墨月,單膝跪地,半抱起地上的墨月。她臉上的指印赫然在目,額角撞到車角,磕破了皮,血慢慢往外滲,順着臉頰流下來,滴到淺青色上衣上。
“月兒……”他氣息不穩的輕輕叫她,修長的手指小心的撩開她額頭傷口上的頭發,一旁的單于趕緊遞過去手帕,古尚雲面色陰沉,接過他的手帕,輕柔的幫墨月擦試血跡,按住傷口。
這時小竺也聞訊趕來,看到古尚雲懷裏滿臉血跡、昏迷不醒的墨月,面色蒼白:“思雲,你別吓我,思雲你醒醒。”
“別搖了,馬上送去醫院。”古尚雲語氣不善,暗暗捏拳,強行壓下一切疑怒。小竺不禁退了一步,看着古尚雲抱着墨月站起來。
阿閑早已替他打開車門。
“我也去!”小竺突然輕聲道。
古尚雲只看她一眼,目光冷而硬。随後看了阿閑一眼,阿閑會意,讓小竺上車。
古尚雲抱着墨月離開時,他冷冷看了地上捆在一起的四個人:“這幾個人,等我回來處理!”
這話當然是對單于說的,單于明白古尚雲的交待,又因為是在自己場子裏出的事,單于也覺得愧對好友:“你放心,等你回來親自處理。”
古尚雲開車離去後,單于胖臉一冷,氣勢頓生,命令道:“你們給我把人丢進儲藏室裏,看好了!”
不一會,保安人員各就各位,閑雜人等也都散了,龍子騰與單于并肩走出車庫。
因為這一出插曲,香露天地提前打佯,幾個服務員正在打掃一片狼藉的桌椅板凳,酒瓶菜碟什麽的。剛剛還熱鬧的場所,現在只剩下繁華過後的寂寥。
龍子騰遺憾的嘆息:“咱仨在國內難得抽空聚首,每次都能被地痞流氓給攪和了。上次是金夜鳳凰,這是香露天地。”
“子騰,對不住了。本來以為約在我這地盤上三人可以無所顧忌,好好重溫舊時情懷。沒想到還有這一出。回頭我得好好整頓整頓,加強保全管理。若今天晚了一步後果不堪設想,我估計古尚雲非跟我割袍斷義不可。”單于回想古尚雲那快要殺人的眼神,背心仍是涼叟叟的。
“只是斷了?吃了你都不為過。不過,今天也不完全掃興。雖然咱們酒沒喝夠興,但古尚雲的已經用實際行動回答了我最想知道的那個答案,哈哈……那小子一派的神定氣閑,對什麽都淡然處之,何曾像今天這麽慌張過。”龍子騰經剛才一鬧,酒已經醒了大半。
單于點點頭:“下次好好糗糗他,簡直不敢相信尚雲會有這樣俠骨柔情的一面啊。不過,他怎麽知道要出事?還有,我感覺這女孩好面熟啊。”
“你眼神不錯,這女孩與古尚雲在金夜鳳凰救下的女孩是同一人。雖然裝扮不一樣,不過,神韻氣質變不了。唉!看來我家那丫頭徹底沒戲了。”龍子騰又是頭疼又是擔憂。
單于深有同感:“幸好今晚你子玥沒在,不然可得氣瘋了。”
“得了,我去趟醫院,看看人傷得怎麽樣。”
“行,你先去,我把這邊處理一下也去看看。”
“別對他們客氣,替咱兄弟出口氣啊。”龍子騰邊走邊丢下話。
單于目送龍子騰消失在夜色中,轉身往儲藏室走去。出了這種事,他單大老板再不整治,只怕以後的日子,阿貓阿狗的都敢來這裏鬧事,這場子還怎麽擺平。
C市醫院。
冰涼的針尖刺入肌膚透入血管,冷液随着這一刺痛沁入血液裏,鼓漲的感覺從手背向周身漫延。墨月猛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是一片慘白。白天花板,白床單,白色牆壁,白色的熾光燈。原來自己躺在醫院病床上,房裏除了自己和正在給她輸液的護士,一個人都沒有。藍色百褶窗簾沒有拉上,能看到窗外的綽綽樹影。
“護士小姐,我怎麽了?”墨月看着紮進手背上的透明輸液管,從床上坐起來。
“莫小姐你醒了?你頭部遭到重擊昏過去了,還受了點驚吓。醫生剛給你作了檢查,顱內有輕微腦震蕩。外傷除了額頭上擦破皮,沒有別的傷處。點滴藥水主要是為了消炎,加了一點安神鎮靜劑,不用擔心。”護士笑容可掬,輕聲細雨的答道。
“哦,那我打完針就可以回去了吧?”她不習慣醫院裏白色的環境,更不适應孤身一個人在陌生環境過夜。
“暫時不能回去,你家屬有交待,說是讓你留院觀察一晚。輸完液好好休息,明天才能走。”
“我家屬?”墨月疑惑不解,忽然想起小竺:“我是誰送來醫院的?送我來的人呢?”
護士想了一下,說:“是一位先生送過來的,知道你沒事,這會兒走開了,臨走還特地交待我在這裏陪着你直到你醒來。既然你醒了,那我就不打擾了,好好休息。如果有什麽需要,按下床頭上呼叫鈴,我會馬上過來。”
“好,謝謝你。”墨月輕輕點頭。
“應該的。”護士翩然離去。
“先生?”墨月撫摸着貼了藥棉的傷口,喃喃自語。護士說的那位先生是誰?只記得自己被一個穿背心的光頭男打了一巴掌,然後頭撞在汽車上,就什麽都不知道了。迷迷糊糊間,她似乎想起墨色轎車的車牌號,還有那一聲遙遠的“月兒”。
難道是他?
全世界,只有奶奶和古尚雲會叫她月兒。奶奶已往生,尚雲則恨她入骨。今生只怕無緣再聽到這麽親昵的呼喚了。一定是幻聽。
墨月輕輕晃了晃腦袋,不再想下去。
房間裏很安靜,只聽到自己呼吸聲。墨月睜着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天花板。雖然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剛剛發生的事情,但那驚險一幕卻總是一遍又一遍的浮現出來。
記得在掙紮的過程中,光頭男威脅她:“再不乖乖就範,兄弟們先把你辦了,這次可沒人能救得了你!”
難道是游龍幫的人?!墨月的手不由的攥緊了床單,她開始意識到,這不是一起意外事件,而是專門沖她來的。腦海裏電光急閃,一張張獰笑的臉全冒出來,仿佛近在咫尺,墨月驚出一身冷汗。
“不是都結束了嗎?原來游龍幫并不打算放過我。”墨月只感覺自己陷入了無底的黑洞,寒冷而恐懼。她拉過被子蓋住頭,淡淡的消毒水味和被子沉悶的味道隔斷外界的氧氣,她在這種窒息中,尋到一絲輕松。恨不得,就這麽繼續下去,直到……
在她意識漸迷的時候,一只手輕輕揭開她的被子,墨月随着亮光而慢慢睜開眼睛,入眼的是剛才那個護士小姐。
“莫小姐,你睡覺的時候不要用被子蒙住頭,這樣睡着了很危險,容易發生窒息。”護士小姐輕聲提醒。說完看到墨月通紅的雙眼,有些驚訝:“怎麽了?你哪裏不舒服嗎?”
墨月搖搖頭,又閉上眼睛:“我沒事。”
“如果感覺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對了,帶你來醫院的那位先生給你送了夜宵過來,叫我轉告你趁熱吃。”護士把包裝整齊的一只紙盒子放在床頭櫃子上。
“他人呢?”墨月再度睜開眼睛,問。
“在你門口站了好一會兒,剛剛走。”護士把病床上的簡易伸縮桌固定好,拿出一只碗,把粥一點點舀進碗裏,遞給她。
“等等!”墨月像是忽然想起什麽。
護士站在門口,手裏拿着準備扔掉的垃圾。“莫小姐,怎麽了?”
“你手上那包裝盒我看看。”墨月急切的伸出手,指了指。馬上扯到輸液針,有尖細的疼痛感,手反射性的縮回來。
“小心,盡量不要讓左手使力。如果針頭穿過血管,容易發生出血瘀腫。”護士說,走回來把包裝盒拿給她,細心檢查她的手背,又吩咐了幾句什麽,墨月充耳不聞。
她的視線黏在那只印有禦品軒字樣的包裝盒子,準确的說是盯着“禦品軒”三個字。
“是阿旭?”她怔忡了。
心裏曾經一度陰郁的一隅,像是突然灑了陽光一樣,那一瞬間長出郁郁青草,繁榮茂盛,開出最豔麗的花。
阿旭,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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