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撲朔迷離
更新時間2012-12-15 2:42:34 字數:7120
香露天地的儲物房裏。
四個光頭男被捆在椅子上,排成一排。臉上身上已挂彩,青腫不一。旁邊站着木信和阿閑,随時準備收拾他們的樣子。
“再問一次,為什麽要綁架她?”古尚雲坐在他們對面,語調平淡,表情冷若冰霜。
“別廢話,我們不會說的,有種就打死我們!”為首的光頭面露譏諷,絲毫不被古尚雲的威懾所動,混黑道的都是亡命之徒,怕什麽都不怕死。
話音剛落,木信和阿閑沖過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兩人是練家子,手腳上的功夫了得。不一會,為首的光頭佬就鼻青臉腫,血流滿面了。
“等等!”古尚雲把他們兩人叫停,冷笑道:“打死你們?太便宜你們了。你們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嗎?今天我讓你們見識見識!”
“動刑!”古尚雲輕啓薄唇。
木信和阿閑對望一眼,齊齊往為首的光頭走去。儲物庫裏頓時充斥着又像哭又像笑的怪異叫聲。單于和龍子騰在外面候着,一直關注着裏面的動靜,聽到這凄厲而怪異的叫聲,有些擔憂。
“古尚雲這小子,可別弄出人命來,為了一個女人,把他自己搭進去就不值了。”單于扔下煙蒂。
龍子騰走過來走過去,實在忍不住了,“我們進去看看。”
兩人推門而入。
讓他意外的是,場面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種血腥,反而有些好笑。
木信和阿閑兩人正往光頭肋下撓癢,光頭癢到極點,哭像笑,笑像哭,痛不欲生。另三個愛莫能助的看着他們的頭兒被折磨,一臉不可思議,摻雜着驚恐。
“停!”古尚雲眯着眼睛,看着大口喘氣的為首光頭:“感覺如何?說還是不說?”
單于走到古尚雲旁邊,豎起拇指,悄悄道:“真有你的!”這種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酷刑’只怕也就古尚雲這腦瓜子能想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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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這些黑道硬漢來講,打打罵罵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他們能死抗到底,又不能取他們性命,拿他們沒轍。這一招雖然不痛,卻癢得痛苦。但凡一個感覺神經系統正常的人,都忍受不了這種折磨。
光頭喘勻了氣,有氣無力的罵道:“尼瑪,你殺了我吧!”
“好!”古尚雲怒極反笑。“繼續!”
于是,新一輪怪異的叫聲開始了。這樣停停、行刑持續了半個鐘,光頭佬終于扛不住了。
“我說,我說……”
“早這樣的話,有必要遭這份罪嗎?說吧!”古尚雲站起來,走到他面前,俯身冷冷地看着他:“你要是有半句假話,我讓你笑到五髒六腑都疼!”
“雄哥,別說,說了回去也避不了懲罰!”其它三個人急了,七嘴八舌的開始叫嚣。
叫雄哥的光頭怒瞪他們,“奶奶的,你們來替老子受這罪!”
三人連忙噤聲。
“她原先在金夜鳳凰推銷啤酒,得罪了我們游龍幫的人,我們只是想請她回去賠個禮道個謙,這事就算完了。就是這樣!”
古尚雲眼睛微微眯起,閃過一次寒光:“繼續動刑!”
“不不不,我說我說,我說實話!”雄哥吓得臉都白了。“我們老大懷疑金夜鳳凰有內鬼,現在還不太确定,又不想打草驚蛇。有人密告說莫思雲是內鬼之一。想逮她回去,一來逼她說出內鬼所有信息,二來也是替馬哥報了那杯酒之仇。我說的句句屬實,別再折磨我了。”
“她怎麽跟內鬼聯系的?又是誰告的密?”古尚雲的聲音都結了冰。
雄哥擡頭看他一眼,不寒而栗:“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古尚雲寒聲道:“你聽好,她不是你們要找的內鬼,不要再動她一根寒毛。今天就放了你們,別再讓我見到第二次。木信,阿閑。把他們交給警察。”
“是!”
一直站在一邊不說話的單于和龍子騰,跟着古尚雲走了出去。
“尚雲,你知不知道你摻和的是**上的事?”單于語氣沉重。
龍子騰把手搭在古尚雲肩上:“兄弟,你知不知道後果有多嚴重?”
“知道。”古尚雲定定看着天上那玉盤般的月光。明知後果,仍然義無反顧。
十五年前,她在海邊第一次牽起他的手,引他去屋檐下去躲雨,承諾送給他一幅《把月等下來》,她就成了他心中永恒的月仙,他知道這一生都将與她糾纏在一起。而她,也是他今生唯一想用命去保護的人。就算她曾經出賣他,就算知道救了她将陷他于絕境,他仍是甘之如饴。
“那你還……”
“已經這麽做了,沒有退路了不是嗎?”早就已經沒有退路了。早在十五歲那年,她就像一株曼陀羅,在他心底紮根纏繞,麻痹了他的神智,哪怕把他抽筋剝骨,他也感知不到疼痛。
“有需要的地方,盡管開口!”單于與龍子騰異口同聲。
“兄弟,謝謝你們!”古尚雲眼眶濕濡,三只男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第二天清晨,墨月感覺頭暈,但身負重擔,根本不能請假,堅持上班了。
下午,香園咖啡廳。
秋日的夕陽暖暖的透過樹葉照過來,光線細細密密卻又是分了岔的。半紅的顏色,給這一片空靈的玻璃增添了些生機。
墨月坐在香園咖啡廳第一次與小竺見面的位子上,正在她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那抹夕陽時,小竺推門而入。
看到墨月坐在那熟悉的位子上,小竺眼睛亮了一下。走過去,還沒落座就開腔了:“思雲,你感覺怎樣?昨天你吓死我了。我發誓再也不去那種地方了,這次連累你,我後悔死了。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墨月微微一笑:“沒事,我這不好好的嗎?”
“小姐,要喝點什麽?”侍者過來問她。
“跟她一樣。”小竺不耐的對侍者說,待他一走開,轉頭巴巴望着對面的女子:“思雲,發生這樣的事,你心裏會不會怪我?”
小竺像是很內疚,聲音稍低了一些,雙目緊緊注視着墨月,緊張的等着她的回答。
墨月伸出手,示意小竺把手伸過來。
小竺順從的把手放在墨月手上,仍然忐忑的注視着墨月。
墨月緊緊握住小竺的手,笑着安慰道:“小竺,有你這麽個好朋友,是我攀了高福。我很珍惜我們的友誼,又怎麽因為這點小小的意外就怪你呢。更何況,事情也許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就算這次不去香露天地,總有一天也會發生。這事跟你沒關系。”
小竺松了一口氣,馬上又皺起眉頭:“可是,昨晚的事明明就是意外,你怎麽說總有一天會發生?聽不明白呀!”
墨月避過她的探視,收回手臂,低下頭攪着面前的咖啡。“人有旦夕禍福嘛,如果我注定要遭此一劫,躲也躲不掉的。”
小竺難得的嚴肅表情又顯露出來,秉氣思考片刻後,說道:“思雲,我們永遠是好朋友,好姐妹!如果有什麽事,你不要瞞我!”
墨月擡頭,笑容明媚:“永遠是好姐妹。對了,你昨晚還好吧?”
“我沒事。只是上了個洗手間就找不到你了,當時在想,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幹脆也随你去了算了,為友情殉命總比內疚死要好。”秦小竺接過待者端上來的咖啡。
“有那麽誇張嗎?”墨月撲哧一笑。
“思雲,昨晚我喝多了,是不是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呀?”
“嗯。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墨月故意停頓一下,看了看她緊張的臉色,才輕輕道:“都沒說。”
“那……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喜歡了很久的一個人是誰?”小竺倒是真緊張,臉都白了。
“這個該不該說?”墨月沒笑,她真不覺得好笑,見到小竺的表情,她心裏對那個人的模糊猜測漸漸清淅。
“哎呀,思雲,這麽丢臉的事,你就別逗我了。”秦小竺撒嬌了,更多是為了掩飾情緒。
墨月這才舒展笑臉:“你說了。但沒說那個人是誰。小竺,這幾年你跟肖能那麽好,我以為你們應該感情很深,卻沒想到你心裏還另有所愛。前段時間你說又愛上了一個人,表現得那麽興奮,我也以為你已經找到幸福了呢。”
“你一定覺得我水性楊花吧?”
“不,心裏愛着一個人又得不到,還要表現得不在乎,跟別的男人逢場作戲。我倒是覺得你這樣活得很累。昨晚我勸你的話你還記得嗎?”
“嗯。”小竺深深看了墨月一眼。“記得。”
兩人一時無話,安靜下來。
墨月用力咬着嘴唇,她很想問小竺昨晚是誰把她送進醫院的。她倒是希望不是阿旭。可是,她又在期待什麽,期待是誰呢?
她低頭啜了一口咖啡,看着小竺:“小竺……”
小竺手裏調羹攪着咖啡,看着墨月欲言又止的樣子,一臉壞笑:“思雲,你有話要問我哦,我看出來了。”
“呃,我什麽都瞞不過你。我想問……”
叮叮咚咚的音樂不合時宜的響起,準确無誤的劃斷她剛鼓足的勇氣。墨月卻像是松了負擔般的,呼出一口氣,笑道:“小竺,我先接個電話。”
小竺挑眉一笑:“接吧。”
墨月掏出手機,是朱明打過來的。
“墨月,你在哪?”
“我,在外面。怎麽了朱明哥?”
“你現在有時間嗎?我馬上要下班了,想看看你。雖然上午你說過沒事了,可是我得眼見為實才放心。”
“我沒事,不說了嗎?昨晚不過是摔了一跤,蹭破點皮,芝麻小事。我現在已經活蹦亂跳了。”
“別騙我了,今早上交班時看到醫療記錄上你的名字,就問昨天上夜班護士,說你送來醫院時滿臉是血。好了,我想見你,馬上去你樓下等你。”朱明的聲音緊張而急促,不容墨月思考。
墨月挂了電話,發現小竺仍舊挑着眉毛看着自己,忍俊不禁:“這麽看着我幹什麽?”
“是誰呀?思雲。”小竺笑得賊兮兮的。
“一個朋友。”墨月坦白道。
“什麽樣的朋友,那麽緊張你?”小竺打算打破沙鍋問到底。
“像親人一樣的朋友。”
“親人一樣的朋友?”小竺眼珠子咕嚕一圈,把頭湊過來低聲說道:“那把他介紹給我?誰讓你昨晚勸我放棄愛情?”
“啊?”墨月頭懵了一下,不知道她唱的是哪出。
只見小竺捂着嘴,笑得特歡:“思雲,吓着了吧?應該是追求者吧?跟我還裝。行了,不耽擱你的好事。我的咖啡剛端上來,不能浪費了,你趕緊去赴約吧。”
墨月知道小竺誤會她了,但解釋下去也覺得矯情,索性就不分辯了:“那行吧,我就先走一步,你慢慢喝。”
“嗯,路上小心,別太心急!”小竺打趣的又說。
剛走一步,就聽小竺苦着臉叫道:“墨月,這什麽咖啡,這麽苦?”
“哦,黑咖啡。”墨月想起小竺剛才要了一杯跟她一樣的咖啡。
“啊……”小竺邊悲嚎,邊皺眉吐舌頭:“思雲,你什麽時候換口味了?”
什麽時候?就在我《空等》的那時候。
在那時候,她已經換了口味。
原來,人并不是一成不變的。墨月笑了笑,并不解釋。
走出香園咖啡屋,夕陽還剩最後一抹餘晖。紅色渲染了西邊,如血。墨月不喜歡這樣濃烈的景致,卻沒留意如胭霞光輝映着咖啡屋玻璃後,剛剛還對她笑靥如花的人轉眼便是一副陰冷蕭煞的表情。
不一會兒,夕陽沉落,這抹紅色悄然隐匿于地平線下,留下一世清華。
司機把車停在她樓下,墨月付了車錢。下車時,看到朱明正等在那裏。
看到墨月回來,朱明迎過來。待墨月站定,朱明細細打量着墨月,又像個圓規一樣以墨月為中心繞了一圈。
“現在放心了?朱明哥。”墨月撫了撫額頭的創口貼。
朱明籲了一口氣:“看到你沒事,我總算放心了。走吧,帶你出去壓壓驚!”
“去哪?”
“安全的地方。”
所謂安全的地方,就是江邊。那裏一派愛意濃郁。情侶們牽手散步,在黃昏裏攜手呢喃,交頸而依。确實是個安全又浪漫的地方。
坐在江邊的小水吧,喝着飲料看着這些風景,很是惬意。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墨月問了些朱明的工作進展,朱明問了些墨月的工作心得。心越是靠得近,聊得就越遠。
越是希望談及的話題,偏偏越是不敢提及。這是朱明最懊惱的事。
西陽西下時,墨月說有些累,想早點回去。
朱明有點不舍,但沒有異議。
到達住處,朱明欲言又止,最終像平常一樣囑咐兩句開車離去。
墨月并沒有上樓,迎着徐徐涼風,漫步而行,不知不覺來到小區公園。秋季的月兒,升得比較早。擡頭,已是一片清華。月是緩緩移動的,看久了又似乎靜止不動,仿佛有意與墨月對視。
坐在石凳上,濕意漸重。畢竟初秋了,涼涼的夜風織成濃霧,如絲般垂落在夜空裏。從公園走出來,墨月已手腳冰涼。
墨月起身,與擦身而過的人微笑。看似寧靜,心底卻從未平靜。心裏糾結的事情讓她煩躁得快要爆炸了。看着這月下的城市,寂靜而空曠,只有煊麗奪目的霓虹燈在閃爍。夜的涼薄與遠處萬家燈火照映的溫暖光暈成反差。
經昨夜一事,她心裏就像發生了一場八級大地震,曾經堅強的防護牆,已經坍塌,只剩斷桓殘壁。如此,還能平靜?
“把自己當詩人了麽?快淩晨了還站在這裏聽風賞月。”耳邊傳來戲谑的聲音。
墨月吃驚的回過頭,看着與自己一米距離的男人。“阿旭?什麽時候來的?”
“剛來。”秦昭旭悠閑走過來,朦胧的月光,輕柔鋪在他臉上,嘴角的微笑若有若無。
“哦,有事嗎。”墨月自知臉上有藏不住的東西,只好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腳。
“你哭了?”他發現了。
她擡手擦了擦,心裏的難過卻擦不掉。月光流瀉在他身上,高大的身形越顯光華。
“風吹的。”
“思雲,聽說你昨晚出事了?”
墨月怔了怔,自嘲一笑。“你也知道了?”聽到阿旭這樣問,就猜出來送她去醫院的人不是阿旭。除了阿旭,也只有他會送“禦品軒”的粥給她。
這樣是不是也代表,古尚雲終究還是擔心她的,他并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狠心。自從他回國,已經是第三次出手相救。
“我知道你不喜歡見到我,可是,聽到這個消息,我還是忍不住出現在你面前,我擔心你。”墨月定定看着他,心裏隐隐難過。何曾幾時,他眼裏竟然只剩這樣憂郁的神色。他曾嘻皮笑臉,陽光不羁,經常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挂起的浪蕩樣子。
在她孤苦無依的時候,是這個男孩在身邊寬慰她。在她無助絕望的時候,是他為她想方設法。可是前些天,她還想着辦法躲他……
有些人,注定要錯過,有些人,注定要被傷害。她傷了誰,誰又傷了她?這個世界,到底誰傷了誰?
墨月只覺得萬千愧疚湧上心口,胸口酸酸漲漲的。“阿旭,這幾天你還好嗎?”
“我很好!思雲,你呢?”
“我也很好。”墨月笑。眼淚又掉下來。
他走過去,擦掉她的眼淚,說:“思雲,這段時間,我忍得很辛苦。古人說,思念這東西,久熬能成疾。嘗試過,就知道了。”
“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也別說謝謝。我不希望你對我永遠只有這些話。”阿旭深吸一口氣,故作灑脫:“我知道,感情之事不能勉強,我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只會在你需要我的時候出現。思雲,希望你能快樂。”
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再見,還是說謝謝。
兩個人簡短的對話,淚光閃爍在笑容裏。曾一遍一遍的澄清兩人的關系,臨分別了,還會如此難過。
月光下,兩人再不發一言。言盡于此,又有什麽話,還可以再繼續?
一輛墨色轎車停在威洋酒店門口,由車內下來的三個全部黑色着裝的男子。後面的兩個同樣俊雅,卻像雕塑一般,墨鏡遮住大半面孔,讓人猜不透情緒。走在最前面一位則表情冷酷疏離,卓爾不群的氣質卻讓人移不開視線。
三人氣宇軒昂的走進,西餐廳仿佛在一瞬息蓬荜生輝。
秦小竺正獨自一人吃着牛排,這時看到了他們,歡喜得眼睛都睜圓了:“古先生,古先生……”
走在最前面的古尚雲充耳不聞,倒是周圍的顧客,一下子全部轉頭看向她。秦小竺起身趕緊追上去,一把拉住古尚雲:“古先生,你不認識我了?”
古尚雲不悅的盯着纏在手臂上的手。
秦小竺忙松開,仰着頭,目光落在男人一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臉上。“我是小竺呀,上次你答應幫我裱畫的,你忘了?”
古尚雲眯細黑眸,似乎記起來了。淡然一笑:“真巧又見面了。不過,我還有要事在身,我們約個時間再敘。”
秦小竺根本就沒這麽好打發,見古尚雲要走,趕緊雙手張開,美麗的臉上是耐人尋味的笑容:“古先生,擇日不如撞日,你先去忙,我就在這裏等你,如何?”
古尚雲深邃的目光在她臉上掃蕩,颦蹙眉宇久久沒有說話。半分鐘後,側過臉:“好。”
威洋酒店貴賓室,三人坐定後,古尚雲就直奔主題。
“說說這幾天發現了什麽。”他坐在那裏,微微扭開領帶,解開白色襯衫上第一粒水晶鈕扣。舉手投足間,有一股從容不迫的領導氣質,又有一種氣宇軒昂的優雅。
“游龍幫一直在盯着墨小姐,但奇怪的是,他們似乎并不急于行動。”木信已經習慣古尚雲的直接,接口說道。
古尚雲若有所思,雙眉緊皺。食指緩緩摩挲着拇指指腹,這是他思考問題時一貫的表情。
“還有另外一夥人在跟蹤墨小姐,恰當的說,應該是兩個訓練有素的暗偵在跟蹤她。好幾次,我們差點被發現了!”阿閑性子比較慢,但分析問題總是很到位。
“這麽說,他們并不是單純的找她的麻煩,看來她的确被人利用過,否則,游龍幫不會如此大費周折?”古尚雲皺眉思索,企圖找出蛛絲馬跡。
“不,暗偵并不是游龍幫的人,但現在還不清楚他們的身份。更不清楚他們對墨小姐的企圖。至于游龍幫那邊,按兵不動,我倒是覺得奇怪。對了,我和阿閑意外發現游龍幫的一個地下制毒工廠,只是壁壘森嚴。每個進出口都防守得滴水不漏,我們一直都沒機會進入其中。另外,在西峰山周圍,偶爾會出現他們的車,每次跟到西峰山腳下,就跟丢了,行蹤非常詭異。”木信爆出猛料,一團團迷霧籠罩在古尚雲的頭頂。
“總經理,我覺得事情到這裏,已經可以止步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裏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這不是我們應該涉足的地方,知道得越多,給您帶來的危險越多。”阿閑慢吞吞的語氣很壓抑,話裏的意思更讓人感覺天低沉沉的往頭頂上壓。
古尚雲眉頭越收越緊,握着茶杯的手,緊到發白。
三人都在此時沉默,這種沉默裏,卻有着讓人顫栗的寒冷。
“你們說的對,別再作那些無謂的跟蹤。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暗中保護好墨月。還有,注意觀察她平時都接觸些什麽人,發現有可疑行蹤的人接近她,馬上調查出對方的背景。”
“是!”
“木信,前兩天讓你查雷默部分股東的背景資料,沒被發現吧?”
“總經理放心,他們沒有發現我們在查他們。”木信點頭。
“那就好。另外,聽說元仕樣品外洩,他們正在緊鑼密鼓的撤換産品,根本無暇競争這一次秋展。你們認為這是誰幹的?”
“誰都會覺得這是我們雷默做的,誰讓雷默與元仕是旗鼓相當的對手呢?”阿閑沉吟道:“這一招挑撥離間用得可謂是爐火純青。如果要說是誰,在奢侈品商界,除了雷默與元仕這兩個集團,誰屈尊第三?”
“你是說景程集團?”木信恍然大悟。“景程集團實力不容小觑,他們要對付雷默和元仕,真要真槍實彈的幹,還是差了一截。只能用這種下流手段,如果我猜得沒錯,他認為這一招,已經連累于雷默,勢必會拉總經理下水,協商合作大計。”
古尚雲贊賞的點頭:“木信,阿閑,你們進步很快。現在快趕上諸葛亮了。景程這算盤打得很精,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就等他們上演好戲。”
時間差不多,侍者敲門而入,奉茶遞水。三人這才收起話題,正式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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