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因為那晚的事,南陸的所有朋友幾乎都知道他和徐知休鬧別扭了,但他死鴨子嘴硬,在面對朋友的詢問時咬死不承認,畢竟當初朋友們都勸他別那麽早結婚,再多玩幾年。
他是可以再多玩幾年,但徐醫生年紀大了,玩不起了。
這件事後,徐知休依舊很忙,徐知休的前妻沒有再出現,他的生活似乎重新回複平靜。
但有一天,南陸發現自己微信上的零錢不夠了,就去拿徐知休的手機,可是他發現自己解鎖不了徐知休的手機了。
他愣了一會,才把手機放回原處,等徐知休從廚房出來,他擡起臉,模樣瞧上去有些無助,“徐醫生,我微信裏沒零錢了。”
徐知休什麽都沒說,拿起手機給他轉了兩萬。
南陸點了收款,又擡手揉了下眼睛。他沒有問徐知休為什麽要删掉他的指紋,其實答案已經心知肚明,你知我知,徐知休肯定是煩他過份幹涉他的生活,侵犯他的隐私。
在見江昱之的那天,徐知休罵他的話,大概不完全是替江昱之打抱不平,徐知休估計很生氣他随便翻他手機。
是不是夫妻之間也要保持距離呢?
南陸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粘人。
并沒有反思出結果,他準備先當一段時間小棉襖。
最近醫保科審查,徐知休忙得昏天黑地,他沒有告訴徐知休,帶着做好的飯菜準備給人驚喜。
但驚喜變成驚吓。
他在徐知休的科室看到了徐知休的前妻。
對方手裏也提着保溫桶,他定睛一看,發現跟他之前在家裏見過的那個一模一樣。
江昱之站在護士站,并沒有注意到他,護士站前還有個醫生站在那裏,他正在跟江昱之閑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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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你這保溫桶我好久沒見到了,還怪想的,原來你都是拿這個給徐哥送飯,每次特意裝好多,我們就厚着臉皮蹭幾口。”
江昱之溫溫柔柔一笑,剛想說什麽,徐知休從病房裏走出來。他眼睛一亮,剛想迎上去,先看到一個小旋風擦過他,撲進徐知休的懷裏。
徐知休擰起眉頭,試圖把抱住自己的南陸扯開,這是他的工作地點,不僅有同事,還有病人,讓別人看到很失顏面,也會讓病人懷疑他的專業素養。
可南陸不管不顧,像牛皮糖,貼上了就扯不下來,“老公,我來給你送飯了,我親手做的,你現在應該可以休息了吧,十二點了。”
徐知休正想說什麽,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呼喚。
“知休。”江昱之叫了一聲後,把手裏的保溫桶往後藏了藏。
徐知休目光在保溫桶上浏覽一瞬,就點點頭,随後再拽住南陸的手腕,把人帶去值班室。
一進值班室,南陸就甩開徐知休的手,“我可不是故意跟他同一天來的,我是覺得你最近辛苦,才準備給你驚喜。哪知道會碰到他,晦氣!”
徐知休先脫下白大褂,拉着人一起洗手,再用濕巾紙把南陸的臉仔細擦了三遍,才親了親自己的小愛人的唇,“醫院細菌多,我身上白大褂不幹淨,下次不許在醫院抱我,要抱也等我把衣服換了再說。”
南陸愣了愣,他有些狐疑地打量徐知休,“我剛剛罵了你前妻,你怎麽不罵我?”
“罵你做什麽?讓你再跑一次?我再找一個通宵?”
“我……”看到徐知休眼裏的戲谑,才知道對方在開他玩笑,沒等他生氣,徐知休又點頭說,“是挺晦氣的。”
“啊?”南陸傻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徐知休在贊同他剛剛說的話,臉一下子笑開了,飛快地坐人腿上,捧着着徐知休的臉親了個遍,“老徐,我好愛你啊。”
老徐臉黑了,“叫我什麽?”
南陸龇着白牙笑,“老!徐!”說着,還用爪子大膽揉徐知休俊朗的臉,“你說你一把年紀了,還招人惦記,真煩人。”
徐知休白了南陸一眼。
南陸雖然心情好,但也沒忘記告狀,他扯着徐知休的耳朵,跟他說先前護士站他的所聽所看,特意把那個嘴賤的醫生名字告訴徐知休。
什麽嫂子?
那是前朝老僵屍。
他都沒有被叫嫂子呢。
這個疑問被南陸問出口,徐知休破天荒沉默了片刻,“大概是你太小了吧。”
南陸哦了一聲,故意嗲着聲音又叫徐知休老徐,後面被狠狠打了屁股才連忙住嘴。
但這事過後,南陸也明白了,江昱之這人明顯是舊情難忘,想要破鏡重圓。
哼,想的美,只要他還在的一天,江昱之就永遠別想跟徐知休破鏡重圓。
況且也不叫破鏡重圓,是不要臉地想挖牆角。
南陸單方面開始婚姻保衛戰,但他在打小三這方面毫無經驗。為此,他不得不找到他一位經驗豐富的朋友。
此人倒不是打小三經驗豐富,是他總是遇到小三想挖他,跟他在一起。
南陸時常罵他爛人。
朋友失笑,“這罵得好沒道理,又不是我讓他們當小三,況且我也沒答應他們啊。”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肯定是你先開了縫,要不然怎麽那麽多人要當你的小三,你個爛人!”
“好好好,我爛人。”
—
“問你,原配要怎麽做,才能既趕走小三,又不讓老公生氣?”南陸問。
朋友回:“你那個醫生老公出軌了?”
“你才出軌!他沒有!”南陸氣得要死,恨不得把人打跑,但想想跑了沒人給他出招,只能忍住,“是他那個前妻,想複合了吧,又是生病叫他去看,又是跑去他科室送飯。”
朋友沉吟道:“前妻啊?那不好搞。”
“為什麽?”
“因為他們之間有過感情啊,南陸,你跟你老公才結婚多久,他們多久?況且男人都一個德行,在他們看來前妻也是自己的所有物,如果前妻想回頭,就算不出軌,心裏也會癢癢,若是前妻過的不好,那就更癢癢了,他們會大男子主義爆棚,恨不得親自去照顧前妻。南陸,你這次怕是不妙。”
南陸越聽越生氣,把朋友打走了。獨自留下來的他越想越害怕,甚至擴散了很多。他有些神經質地咬住自己手指,想徐知休原來是不是很愛江昱之,一定很愛吧,他就從來沒見過徐知休那麽溫柔開心地笑。
而且他們曾經是夫妻,朝夕相處,會躺在一張床上過夫妻生活。
徐知休那些本事……是不是在江昱之身上練出來的?
南陸有些想吐。
他早就知道徐知休結過婚,他也絕不是什麽潔癖的人,但現在他好難過,如果先遇到徐知休的人是他好了。
不過南陸很快就恢複戰鬥力,如果他先遇到徐知休,說不定前妻身份就是他的。
現在陪在徐知休身邊的人是他,江昱之只會心裏比他更添堵。
不是裝可憐嗎?那他就讓江昱之更可憐點。
這夜,南陸把自己淘汰下來的舊手機放在飄窗,然後等徐知休看完文獻回到房間,他爬上對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