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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2)

——

“姜某做事,從不需要會知任何人。”

我睡了很長的一個覺,亦發了極長的一個夢。

夢中,似乎是青丘之國的一處桃花林,習習疏風卷起漫天飛舞的桃花,美得像是仙人潑墨染出的一幅畫卷。

畫中那人,一身的玄黑衣裳,一頭烏黑的長發未绾,盡數披散而下,如若一面墨瀑,身量颀長,背脊筆直英挺,端的是一副天人之姿,教人可望不可及。

我隔着漫天的花雨同他對望着,視線卻是極模糊的,有些望不清他的容顏。想來,此時的我是個瞎子,一個瞎子發的夢視線有那麽些模糊不清,亦是應當。

“你是何許人?”我探着脖頸朝他一番打望,問了句。其後,轉念間我又覺着那人距我這般遠,我若是聲量小了他必是聽不見的,是以我又拔高了嗓門兒喊了句,“這位兄臺,敢問高姓大名?”

那人并不答我,仍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處,站在漫天花雨裏頭,任由風吹亂他一頭青絲。

“呃……”我窘然,見他并不理我,也只得識趣地不再同他搭腔。

正是此時,身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我聞聲回首,卻見一個一身素色衣衫的女子自我身後朝我走來。

同那男子一樣,這女子的容貌亦是模糊不清的,我見她朝我走來,心頭登時一驚,正欲端上一個禮朝她打個招呼,卻見這女子竟是直直地穿過我的身軀,朝着那男子走了過去。

方此時,我亦才曉得,自己原是這場夢中的一個看戲人。

“從一開始,就,唔,就只是為了軒轅劍麽?”

“是。”

“你,從未對我用過真心?”

“……從未。”

……

“喂,女人,該醒了。”

一道仿若從天邊傳來的空靈聲線響起,與此同時,桃花林消失了,漫天的桃花消失了,連同夢中的那兩個人亦消失了。

我蹙着眉頭緩緩睜開了雙眼,光線瞬時刺痛了我的雙目,我條件反射地擡起手檔在眼前,卻摸到了一片濕潤。

心頭一緊,我不着痕跡地拭幹了眼角殘餘的淚跡。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張瞧着分外惹人嫌的臉——姬發。

重見天日的雙眼為本仙姑帶來的喜悅并未持續上多長時間,因為方才從昏睡中醒來的本仙姑,在觀望了一番自己此時身處的環境後,徹底無言了——

乍一睜眼便見着自己被關在陰暗潮濕還彌漫着一股異味的小黑屋子裏,我不禁搖頭感嘆,這世界也變化得委實快了些,忒快了些。

“姬發公子,這是……”我抽了抽臉皮,有些顫顫巍巍地舉起右手食指,指了指屋頂,問姬發道。

未待姬發開口,一道清冷的男子聲線便從這處黑屋子的某個角落中傳出。

“阿右府邸中的地牢。”

我尋着這道聲兒的方向望了過去,卻見某位素來不食人間煙火的太公,此時正垂着眼簾坐在鋪着幹草的地上,右手端着一個缺了口子的破木碗,那木碗裏頭約莫是盛了些水之類的物什,他正端着那木碗往唇邊送。

甚為奇怪的是,這分明極其猥瑣的場景,卻并未令姜子牙顯得多狼狽,興許是平日裏本仙姑見慣了他白袂飄然仙風道骨的模樣,此時他這幾乎有些邋遢的形容,竟是教我很傻很天真地覺着——

哦呀,頗有幾分頹敗之美啊。

我被自己的想法雷得外焦裏嫩順帶抖了抖,這才強迫自己壓下那荒誕得可笑的念頭,清了清嗓子,滿面嚴肅地開口問道,“徒兒不才,敢問師父,阿右是個甚?”

“……”姜子牙仰頭,喝了一口木碗中的水,雙眸仍是垂得低低的,陽光透過窗棂照了進來,将好照在他的面龐上,也使得斯人的睫在他的面上投下了一方淺淺的影,“不知道阿右?”

聽了他的問話,我不禁有些發窘,想我堂堂一個仙姑,如何也不能在兩個凡人面前顯得沒面子不是?是以,我并未搭腔,而是将書中記載過的沒記載過的四海八荒大人物小人物挨着個兒回憶上了一遍,甚至連空桓老管家同我吹牛的段子都過了一遍,終究還是無果。

想我軒轅荊和,素來都自诩是個尊師重道的,我私以為,尊師重道這檔子事,應當是不分物種的,是以,我一個神仙同一個凡人尊師重道,亦是沒什麽不可的。

如此一想,本仙姑的心頭登時頗感安慰,于是便抱着拳弓了身子,恭恭敬敬地道,“請師父賜教。”

“……”姜尚聞言,沉吟了半晌,方才又涼涼地開口,道,“哦,那為師換個說法,嬰右,你可曉得?”

“嬰右!”

聞言,我“噔噔噔”朝後退了三步,雙眼更是驚得瞪如牛鈴,心道這厮也忒能扯了些,嬰右便嬰右,作甚扯個勞什子阿右出來。

其實,在四海八荒裏,無論是神仙,凡人,還是妖魔,都是很八卦的,正所謂,八卦無種族,八卦無國界,八卦無止境。自然而然的,在這種強大的八卦精神影響下,無數部弘揚此精神的著作也應時而生,其中一部,便是三十六天的神仙老頭兒們閑來無事合力編著的——《三界之最的那些獸獸們》

該書甚薄,對每一種上了榜的獸介紹也并不多,譬如說吧,饕餮者,是為最能吃的獸;九尾狐者,是為最美麗的獸;并封者,是為最醜陋的獸。

嬰右,相傳是應遙山中的一種獸類,可招水患,脾性火爆,再多的記載也沒了,并不是個頂厲害的獸,然而,正是這種獸,卻也是入了那本著作的。

嬰右者,榮獲四海八荒三界記錄之——是為最小氣的獸。

“為何……”本仙姑對此種情形頗有幾分接受不能,深吸了幾口氣,方才又道,“為何,師父要喚嬰右為阿右?”

姜尚沉吟半晌,甚是風輕雲淡地回答道,“哦,那是他的乳名。”

“……”我在風中淩亂了一瞬,随即又問道,“那……為何我三人會被關在嬰右家的地牢?”

姜尚并未答話,而在我身旁的姬發卻緩緩地開了口,道出了一些事。

原來,三日前,姜子牙破開大荒之外的結界時受了些傷,出得水月花鏡之後,我三人便已身處應遙山,随後他二人一番合計,便找了一處山洞歇腳,他便在山洞中療傷,順帶照看彼時仍在昏睡中的我,姬發便去山上尋些能食的物什,途中卻遇上了一條巨蟒,那巨蟒朝着姬發撲将了過去,而人姬發大哥打小便是舔着刀子長大的,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是以人青銅長劍一揮,那巨蟒顯是為曾

72、交換 ...

料到這滿身血污的人還有這等本事,竟是躲閃不及,被那一劍生生斬下了蛇首。

後來姬發打了幾只野兔回到山洞中,還未生起火來烤兔子,三人便被一股妖風給卷到了應遙山的山主嬰右的府上。再後來,才曉得,原來那時姬發斬殺的巨蟒,是個蟒精,還是這應遙山上的第一美妖,更是人嬰右特地準備的要獻給某位不知名人物的禮物。

于是乎,姬發大哥被抓了,姜尚太公和昏睡中的本仙姑也被安上了同夥的罪名一道被抓了。

只是……我蹙眉,姬發只說姜子牙破開大荒之外的結界時受了傷,卻并未說明他受的傷嚴重到何種地步,從如今這情形看來,姜尚受的傷,不僅僅是重傷,還是頗有那麽幾分要人命的重傷。

“……”思及此,我悄然擡眼望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姜子牙,心頭有些不是滋味,若是他真的受了那般重的傷,卻仍是治好了我的眼睛,那本仙姑此番,便是又承了他一個恩情,且還是個大恩情。

“受了那麽重的傷,”姬發唇角勾起一絲冷笑,眼中夾雜了一絲淡淡的譏諷,望向姜子牙,“還用自己的眼睛去換了她的眼睛,你這師父做得,亦委實是太稱職了些。”

“……”

聞言,我腦中驀地一陣嗡鳴,有瞬間的空白,然而本仙姑身體的反應,顯是比腦子轉得要快多了,因為下一刻,我已然撲到了姜尚身前,雙眸死死地望進他的雙眼。

那雙素來沉寂得深不見底的眼,此刻,竟是從未有過的晦暗,再沒了往日的半分光彩。

“你……”聲音自喉頭發出,卻抖得不成樣子,我望着他,一時間不明白自己應該想些什麽,說些什麽,做些什麽。

我只曉得——

姜子牙,真的瞎了。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嗚……

姑涼們!不可以這樣!雖然我懶惰了好幾個月,但是不帶這樣霸王我的啊。。

嗚嗚嗚。。求評求花花!!

打滾打滾打滾。。~~o(>_<)o ~~

73

73、天意 ...

我怔怔地望着姜子牙那雙眼,嘴唇動了半天卻是半點聲音也未發出。

“你既說不出口,便讓為師來替你問吧,”姜子牙微掩着一雙晦暗的雙眸,唇角微揚,緩緩朝我道,“你想問,為什麽。”

其實,在本仙姑的心目中,姜子牙其人,委實是個忒淡然的主,不是有句凡界的話,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麽?我私以為,這話說的不是別人,正是這位立時便要滿七十的我師父姜太公。

然而,不知為何,他此時這副與平素裏沒什麽區別的淡然模樣,卻叫我看着有幾分刺眼,說不出的刺眼。

我深吸了幾口氣,壓下心頭那股子似乎快要上湧的淚意,望着姜尚那張臉,只覺這張平日裏頗耐看的臉,此時端端的卻是無比地讨打。

“為什麽?”我壓低着聲線,竭力控制着自己翻湧的情緒,平靜道,“治好我這雙眼睛,莫非再沒別的法子了?竟是要你姜尚……用自己的眼睛來換麽?”

姜子牙将手中的破木碗擱到了地上,身軀換了個姿勢,背靠着一面牆坐着,這才緩緩說道, “那日,你瘴氣突發,若不立時将瘴毒逼出,你的眼睛便廢了。”

“左不過便是逼個瘴毒……”我雙目微微泛起赤紅,望着他道。

“……”姜子牙卻忽而笑了,額間散落下了幾縷如墨的青絲,微微擋住了他的雙眼,“仙姑,你未免太看得起姜某這個凡人了。你以為,姜某帶着一個昏睡中的你和身上負着傷的姬發,是如何出得那大荒之外的?”

“……”

仿若一桶涼水當頭澆了下來,我有一瞬的恍惚。

姜子牙一個凡人,能從大荒之外中脫身已是極難得的了,想來他那一身不算淺薄的修為,應當是堪堪地被豁出去了的,就算能剩下,也只是一星半點。

“我既答應了要治好你,便不會食言,”他頓了頓,複又說道,“那時以我剩下的修為,是如何也沒法兒為你将毒氣逼出的,只能先将你體內的瘴毒引入我體內,待從嬰右府邸的這處地牢中出去,再另做打算。”

“呵呵,好一個另做打算……”我氣極,卻是笑了笑,雙目益發地赤紅,一字一句道,“姜子牙,我問你,你可曾想過,若是我們,再出不去了呢?”

一個瞎子,一個受傷的凡人,一個身上沒得半分修為的神仙,招惹上了四海八荒裏小氣得出了名兒的嬰右,卻是要如何脫身?

“……”

未待他開口,我便伸出了手,指着雙目,繼續同他說道,“這雙眼睛,是我荊和欠你姜尚的。若是今次我三人出不去,我也是要還你的。”

“……”姜子牙聞言,晦暗無光的雙眸微動,面上仍是漠然的,說話的聲兒莫名地夾雜了幾分不明的東西,似是嘲弄般的笑意,“你這樣子,倒像是很不願欠為師的恩情。”

“沒錯。”

“現在不是你師徒二人争吵的時候,”身後的姬發驀地攜着三分怒意開口,他快步上前,一把拉起蹲在姜尚面前的本仙姑,雙眸陰厲地望着我,道,“如今他已然是個半廢的瞎子,你有功夫吵架,不如省些力氣想想如何應付這些山間妖怪。”

“……”我雙眸冷然地望了姬發一眼,接着便掙開了他的手臂,順帶拍了拍方才被他碰過的衣衫,抿了抿唇,站起身子,走到牢門的跟前,望了望,只見一條極長的階梯蜿蜒而上,階梯兩旁的石壁上還點着燈火。

方此時,姬發緩緩開口,道出了一番話。

“那嬰右說了,今日日暮之後,要在他家的貴客跟前,将我三人挫骨揚灰,方才算個交代。”

聽了姬發的這番話,我心頭登時一驚——來得太快了。

心中有一瞬的糾結,我回眸望了一眼仍背倚着那面牆坐在地上的姜子牙,又望了一眼他那雙眼,最終望了望西伯侯家的二公子姬發,念及三百年前南天門外的種種,三百年間女娲在耳畔的諄諄言語,心頭終究還是做了決定。

伸手探入懷中,我摸到了當初姜尚替我取來的窮奇命草,陌涼。

據古籍所記載,吞下窮奇命草之後,其惡瘴之氣便會經由人體的七經八脈流遍全身,要待這股子氣運走完人身整整七七十九遭後,方才能盡得窮奇的修為。

此過程若是放在一個神仙身上,只需三日,若是換了凡夫俗子的身軀,便需七日。

總之,無論如何,今日日暮這個期限,都太快了些。而今看來,本仙姑今時今日,倒真真是應了凡界的一句老話——走投無路了。

唇角揚起一絲笑,我回身,上前幾步蹲□子,将手中的陌涼草放到了姜子牙手中,同他道,“吞了它。”

“……”姜子牙英挺的眉宇微微蹙起,他沉吟半晌,終是緩緩開口,語氣中隐隐地透着幾分壓抑的怒火,道,“為師勸你,切莫高估了自己。”

“師父,徒兒此番,絕沒有沖動。”

想來,本仙姑此時此刻的這語氣這架勢,定是嚴肅得極了致了的,因為當我道出這番話的同時,姜尚面上的惱意已然逐漸地冷卻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貫的漠然同冷肅。

“今次,我只求師父一件事,還望師父務必答應。”我雙眸肅然地望着姜子牙,沉聲道。

“……”姜尚的雙睫微動,晦暗的眸子沉沉地掩下,半晌,方才端着低沉得幾近駭人的嗓音道了句“說”。

“望師父,”我微頓,又續道,“無論發生何事,都千萬顧看好姬發。”

凡界裏的衆人或許不大了解,然而本仙姑老子我卻是曉得的,姬發是西伯侯的二公子,是覆滅殷商的關鍵角兒,當初我既在水月花鏡中救下了他,想來,也是天意所為,今次我若是讓這位爺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應遙山,那本仙姑拿什麽給女娲娘娘交代。

然而,那時的本仙姑畢竟還是個初來凡界乍到的新“人”,自然不曉得,凡人的想法遠遠比我們做神仙的複雜多了,是以,那時我這番自以為頗是深明大義的話語甫一落地,另兩位聽這番話的人皆是起了極大的古怪反應。

先說姬發吧,只見這人的腦袋“嗖”地一下變擡了起來,雙眸中掠過一絲奇異的神色,定定都目不斜視地瞧着我。

再說姜尚吧,只見這人的肢體倒是沒什麽太大的反應,只是用他那張二十七歲的臉,挑了個七十二的笑,語氣中竟是夾雜了一絲難言的苦澀一般,半晌方才堪堪地憋出了一個“好”字。

見此情形,頭腦素來便有幾分簡單的本仙姑自然是未作多想,只覺這二人委實沒甚見識,竟被我這番忠義之言感動至此,着實是挫,忒挫。

交待完了這番類似臨終遺言的話,我拍拍手站起了身子,居高臨下地望着姜尚,頗是有那麽幾分悲壯地朝他說道,“師父,七日之後,我三人便都倚仗你了。”

“……”姜子牙的唇角勾起一抹譏諷味兒十足的笑容,道,“荊和,你倒真是長進不少。”

他這番話在我聽來,怎麽聽都有些不對頭,卻又說不出不對頭在何處,是以我只好抱了抱拳,不冷不熱地回了句,“多謝師父誇贊。”

“你想做什麽?”姬發望着我,眉間仿若擰着一個結,“為何是七日之後,那這七日之中,又如何?”

我并且立時回答他,只俯身拾起他落在一旁的青銅劍,舉起,朝着一旁的一面石牆卯足了氣力地劈了下去,一回又一回——

七日,只需七日而已。

我抿了抿唇,敲擊得益發用力。

“噌——噌——噌——”

不多時,從長階的盡頭處便傳來一陣喧鬧的人聲,緊接着便是由遠及近的淩亂腳步聲簌簌地響起。

見此情形,我扔下青銅劍,将散落的發絲绾起,擡起衣袖将面上的血污大力地拭去,露出那副遮掩了許久的皮囊。

“你要做什麽……”姬發眉頭深鎖,問我道。

與此同時,只見幾個人形的妖物正罵罵咧咧地朝着這處牢房走來。

我淡淡地望着前方,見那幾個妖物手持利器,在牢門前駐足,見了本仙姑老子我,唔,确切地說,是見了本仙姑老子我那張生得頗好的一張臉,顯是都有幾分晃神,半晌後,一個領頭的紅毛怪方才清了清嗓子,面上一派的兇神惡煞,嗓門兒極大地吼着道,“方才擊牆的是哪個?所為何事啊?”

“帶我去見你們的山主。”

随後,那些個妖物們便面面相觑了一陣,終究還是開了牢門。

我朝那個替我開門的妖物大哥笑了笑,腳下一動,便要朝牢門外走去,也正是此時,一只手,由下而上地拉住了我的右手腕子。

那只手是萬古不變的冰涼,冰冷的觸感由手腕處蔓延而上,很快便傳遍了全身,凍得本仙姑甚沒面子地一個激靈。

“……”我雙眸微動,呼出了一口氣,右手腕一個使力,掙開了姜子牙的手,合了合雙眸,大步地邁出了牢門。

“荊和……”姬發在身後喚我的名字,牢門卻在下一瞬重重地合上,兩個妖物上前來押了我的雙臂,上了一個鎖铐。

“七日之中,”我面上挂着一絲無謂的笑,一步步地沿着漫長的長階向外走去,聲量卻故意拔得極高,“各安天命。”

左不過便是死了一個美人,左不過便是少了一個送貴客的禮物,本仙姑老子我還一個給他嬰右便是。

七日,只需七日而已。

從蜿蜒的階梯中上到地面,我被外先極亮堂的光線刺痛了眼,也正是此時,兩道男子聲線卻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

“少君今次大駕光臨,着實是教我這應遙山,蓬荜生輝啊。”

“嬰右山主多禮了,”一道略微低沉的男子聲線響起,透着股子與生俱來的慵懶味道,“本君此來,不過是尋一樣東西。”

“哦?”另一道年紀稍長的男子聲線緊随着響起,帶着濃濃的疑惑意味,“不知少君來此,是尋個甚啊?”

“……”那個少君約莫是沉吟了半晌,俄而方才緩緩道,“情絲。”

……

此情此景下,我幾乎有幾分不願相信自己的雙耳。

不可能……

心頭升起一股子極大的不安,我的身軀變得僵硬非常,脖頸緩緩地,一寸寸地,朝着身後方那兩道聲線傳來的方向,望了過去——

只見那個人,他身着一件月牙色的寬袍,衣擺處繡着幾多淺藍色的花紋案,九條銀白色的狐尾從寬袍底下伸出,搭在左肩上,遠遠望去,便像是一件狐裘披風一般,說不出的雍容華貴。

時光仿佛開始逆流。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三百餘年前的青丘醴澤,那人仍舊是那般的容顏那般的身姿,歲月在他身上靜止着,不減他絲毫風華。

我怔怔地望着他,心頭感嘆着天意弄人,口中不自覺地喃出了一個名字——

“英招。”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花花呢~評呢~~

嘤嘤嘤。打滾打滾打滾。。~~o(>_<)o ~~

74

74、賭婚 ...

遠遠地望着英招,我有幾分恍惚。

未曾想,嬰右口中的那位貴客,竟是青丘九尾狐族的少君,那位本仙姑傳說中的兒時發小,那個情絲被抽去做了藥引的男子。

“山主!英招少君!”

正值此時,一個綠毛的妖怪卻朝着英招同嬰右的方向跑了過去,且還邊跑邊呼,最終雙手一抱拳,跪在了嬰右同英招的跟前兒。

“何事慌張?”問話的便是嬰右。

我隔着約莫五十來步的距離細細地觀望了嬰右一番,只見這位四海八荒裏最為小家子氣的奇獸,本仙姑陡然生出了撲街的想法——它竟是個人形的!

且還是個生着濃眉大眼,鼻翼略寬的高挺鼻子,一張略微厚實的唇,一副豪氣十足義薄雲天的皮囊的大漢子。

見狀,本仙姑表示很無力——想來,嬰右厮獸,原也是個不可貌相的!生成這副模樣,它也是可以比小娘們兒還小氣的!

照理說,這厮生成這般模樣,本也算不得個醜,怪只怪他身旁立着的某位少君委實是太招風了些,同他對比也忒鮮明了些,于是也便将嬰右襯得不咋好看了些。

難怪啊,我心頭頓時澄明一片——難怪今日裏瞧着這英招,覺着這厮長得益發俊俏了,合着是因了這嬰右大漢的襯托麽。

“山主,”那綠毛怪擡起頭,望向嬰右,喘了幾口氣,方才禀告道,“有個美貌的大嬌娥,說是要見你。”

說罷,他擡起手,不偏不倚地指向了本仙姑這廂。

這綠毛妖怪的話音一落,本仙姑便被口水嗆了嗆,心頭不禁對着綠毛妖怪生出了幾絲敬佩,心道這妖怪生為一只妖怪,卻是一只頂有文化的妖怪,其後本仙姑思來想去了好半晌,這才戰戰兢兢地覺着,這有文化的妖怪口中,那“美貌大嬌娥”,說的約莫便是本仙姑,老子我。

“大嬌娥?”嬰右聞言一愣,嘴角不着痕跡地抽了抽,這才順着那綠毛怪的手指朝本仙姑望了過來。

同時朝我這方望過來的,自然便還有英招。

顯然,見着本仙姑,也是他未曾料想過的事情,隔着不過五十步的距離,他便那樣淡淡地望着我,面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只那一雙眼眸中,急速地劃過了一絲詫異。

此情此景下,衣服破爛蓬頭垢面,手上還烤着枷鎖的本仙姑,着實是覺着很有幾分尴尬,我斟酌了一瞬,終究還是決定同他打上一聲招呼——

“呃……好巧啊,英招君。”我擡起烤着枷鎖的手,朝着那只美貌的狐貍揮了揮,面上堆着一個比冰坨子還僵的幹笑,“你也在啊。”

“不巧。”英招薄唇微啓,将我從頭到腳地打量了一番,倏忽間,方才緩緩地開口,說了句驚得本仙姑差點跌回地牢的話——

“本君尋你,多時了。”

“事情的原委,便是如此。”

說了半天的話,我不禁有些口幹,遂抿了一口茶水,随後又将手中的竹杯放到了桌上,接着便不再開口,只靜靜地等着英招發話。

英招坐在窗邊,雙眸中一派的沉靜,不知在想些什麽,聽了本仙姑的一番說辭,也并未作何反應,只自顧自地望着窗外,一言不發。

我心下生出了一絲焦急,亦顧不得什麽禮數不禮數了,開口道,“英招少君,此事……”

“聽嬰右山主說,這應遙山适逢暮春時節,山上便四處都是落花,雖是終不及青丘,不過也是不錯的。”英招猝不及防地打斷我的話,他回過眸子,含着幾分笑意望向我,又道,“你以為如何?”

“……”我吸了口氣,終是平靜地回道,“我并未來得及去參觀這座山頭。”

“呵呵,”英招聞言微微一笑,他站起身子,立于窗前,同我道,“荊和上仙……”

“少君說笑了,”我冷笑着打斷他,說道,“這世間哪裏還有什麽荊和上仙,你喚我荊和便好。”

“荊和,”他淡淡道,“你同我說這些話的意思,是想讓本君幫你一把,将那兩個凡人救出來?”

“嗯。”我擡眼望着他,颔首。

“……”英招又是一陣輕笑,他的眸子從窗外移回了屋中,落在了我身上,淡淡地望了我良久,方才緩緩道,“荊和,你覺得,本君會幫你這個忙麽?”

“……”聞言,我亦是淡淡地回望着他,反問道,“你會麽?”

“呵呵呵,”他側過身子,反手合上了窗,薄唇微啓,輕柔地吐出了一句話,“要本君出手救他們,可以,不過,得看荊和你拿什麽來換。”

“換?”我雙眸微眯,瞧着他的目光也漸漸地冷了三分,“英招少君這話,是想同荊和談交易?”

“聰明。”他淺笑,“荊和,嬰右是個什麽樣的人,你是再清楚不過的。本君可以非常清楚明白地告訴你,方才嬰右山主便已作了決定,今夜便要将他二人挫骨揚灰。”

“……”我死死地盯着他,心頭卻升起了一股子不祥的預感。

“若你要同本君做這筆交易,就得盡早下決定,若是晚了,”他朝我走近了幾步,面上端着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瞅着我,道,“那兩個不知死活的凡人,可就真的成死人了。”

“……”雙手不自覺地攥成了拳,我心頭驀地便竄起了一股子火氣,冷眼望着英招,怒極反笑道,“真真可笑,英招少君,你如此行徑,也不怕被三界的衆人恥笑麽?”

“恥笑?”英招挑眉,“若是他們想笑,便笑去吧,與本君何妨?”

“你……”我惱怒不已,卻突覺胸口處傳來了一陣悶痛,是以我連忙穩了穩心神,擡起手撫着心口,微微合眸,口中卻緩緩地開了口,“救他二人,你的條件是什麽?”

“很簡單,”英招又朝我走近了幾步,緩緩地伸出了左手,撫上了我的發,“你嫁給本君,本君便替你救出他們。”

“荒謬!”我氣急,緊鎖着眉頭便将他的手一把揮開,望着他,冷冷一笑,“英招,我軒轅荊和,真真是錯看了你。”

“随你怎麽想。”英招望着我,笑道,“都好。”

“你為何想娶我?”我心頭愈發覺得可笑,卻如何也笑不出來,“你沒得情絲,斷不會是對我動了情,可我軒轅荊和如今孑然一身,孤家寡人一個,連神籍都被除去了,你究竟圖什麽?”

“你,當真想知道?”他的眸子寒了三分,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啜了一口。

“是。”

“那本君就告訴你,”他的眸子牢牢地鎖住我的眼,唇畔揚起一抹笑,緩緩道,“對于你,我倒委實是沒什麽多的情分了,只是,東皇蒼玄那日斷我一臂,此等奇恥大辱,教我如何忍得下。”

“……”我垂下眸子,不着痕跡地望了一眼他自始至終都未曾動過的右臂,心頭不由地生出了一絲愧疚,“你要找東皇蒼玄尋仇,同娶我有什麽關系。”

“看來荊和你沉睡了那麽三百年的時光,對這世事,當真是半分不曉得了。”

“……什麽意思?”

“那日南天門一役,你同東皇蒼玄便一道自這三界中消失了,”英招微頓,又道,“如今,只有這個法子,才能讓他現身。”

聽了他的這番話,我心頭只覺可笑得厲害,又覺得這英招亦委實是太孤陋寡聞了些,難道他不曉得,當初南天門一役,我同東皇蒼玄,便已一刀兩斷了麽?

“他不會來的。”我面上浮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望着英招,端着一副懇切得不能再懇切地眼神瞅着他,真誠道,“別說是娶我,你便是殺了我,與他而言,亦是無關痛癢的。”

“是麽?”英招冷笑,“便是他東皇蒼玄不來,本君亦能娶得當年的神族第一美人,無論結果如何,本君都不在乎。”

“你……”

“你有一炷香的時間好生考慮,”英招旋過身子,提步朝屋外走去,“那兩個凡人的性命,可都在你手上。”

“吱嘎——”“砰——”

房門開啓,又被重重地合上。

我怔怔地望着案臺上那個點着一枝香的香爐,愣愣地有些出神。

英招的如意算盤,想來也真是錯得荒唐。我同蒼玄帝君的夫妻情分,早便斷得幹幹淨淨了,三百年前的種種,每每憶起,都是教本仙姑痛得幾欲死去的夢魇。

南天門一役後,我同蒼玄,早便兩不相欠,如今他卻像利用我引蒼玄現身,此般念頭,真不知是天真還是幼稚。

只是……

我擡手,撫上雙眼,腦中驀地便閃過一雙晦暗得沒得半分神采的雙眸——

只是,姜子牙,絕不能死。

心裏頭似乎是有什麽在徐徐地裂開,自那裂縫處,一股幾近将我心撕裂的疼痛傳遍了全身,我死死地捂着胸口,冷汗涔涔地順着額角流了下來。

一行冰涼的水珠順着面頰淌了下來,我擡起袖口拭了拭,只覺姜尚的這雙眼真不如我自己原先那雙眼好使,竟是會莫名地流水珠子。

興許是對姜尚的愧疚,興許是覺着務必得保下姬發,又或許,是因着內心深處那莫名的期望,本仙姑終究還是做了決定。

嘆了口氣,我合了合雙眸,高聲喚道,“來人——”

“吱嘎——”一聲,房門應聲而開,兩個婢女模樣的女子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躬了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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