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游泳池見聞 你現在是不是……
喬語解決完人生大事，又游魂一般的回了方言的卧室，一下子撲到方言身上，使勁揉着方言的臉。
“啊，哥哥！哥哥！哥哥！”
“我去！”方言抓着喬語的手，“喬月半！多虧我這是張真臉啊，不然還不被給你毀容了？把我毀容了，你還能再找個比我帥的哥？”
“哥哥——”喬語賴在方言身上，還像小時候一樣的撒嬌，可這不是小時候了。
方言推開身上這百十來斤的人，這才能正常呼吸，“壓死了我，你好一個人繼承家産是不是？”這丫頭是越來越重了，夏天沒穿多少，淨體重啊，太沉了！“你現在是不是有140了？”
“方團團！”
兄妹倆個在樓上鬧做一處，孔昕這個時候過來了，送來他媽做的韭菜餃子，“知道喬阿姨和圓圓不吃韭菜，我媽特意包了酸菜餡兒的。”
喬夢琳笑着接過來，“謝謝你媽媽，這早上才做的吧，真是麻煩了。”
孔昕不好意思的揉揉腦袋，“沒事兒。”他剛還不敢問，聽到樓上喬語和方言鬧的動靜，就開口問了出來，“圓圓，沒事兒吧？”
“謝謝你孔昕！你也聽到了，又和她哥鬧呢。沒事兒，讓你媽也放心吧。”
孔昕這才真心的笑出來，“那就好，阿姨，我能上去看看圓圓嗎？”
“當然啦，去吧。”
孔昕來過方家多次，熟門熟路的就上了三樓，房門沒關，他來的時候就看到喬語一巴掌推在方言的臉上，方言的五官都變形了，方言那邊也沒手軟，一只手扯着喬語的耳朵。
“你放手！”喬語把身體提上去，免得耳朵被扯的疼，方團團這是下了狠勁兒啊，一點兒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方言的鼻子被喬語推的成豬鼻子狀，口吃不清的說，“喬月半，知不知道尊老？”
孔昕站在門口發呆，喬語背對着門，方言正對這門，一下子就看到了孔昕，趕緊松手扯過薄被把喬語包裹的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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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上來了？”方言語氣嫌棄，還帶着警惕。
喬語被被子裹着，躲在方言的懷抱裏，扮鹌鹑。
“我，我，我想來看看圓圓，怎麽樣了。”孔昕有些口吃的說着。
“這麽大人了，不知道避嫌，下去！”
啊！孔昕如夢初醒，趕緊咚咚咚的一路小跑，開了門，跑出了方家的小院，一路跑回了家。
一看到人走了，方言把被子往喬語頭上一蓋，鎖喉，“知道哥的厲害了？”
“小人！”喬語被蒙在被子裏，“趁人之危！”掙紮不開。
“團團、圓圓，下來吃飯啦！”喬夢琳在樓下喊了一句，兄妹兩個這才休戰，方言放手的時候，喬語還趁機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聽到方言嗷的一聲長叫後，這才開心的跑下樓。
喬夢琳看了眼喬語，這丫頭心是真大，現在兩眼珠子都冒光，只顧着看大餃子。這樣也好，這樣也好啊。方恩航看向喬夢琳，兩人眼神交換，不言而喻。
方言看到孔昕家送來的兩種口味大餃子，嘴巴啧啧啧了半天，又看了眼只知道吃的喬語，問了句，“孔昕也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一大早就往卧室裏跑。”
“我讓他上去的，他也是關心圓圓，你剛才說他了？”喬夢琳聽到孔昕跑出去的動靜。
“真是的，一點兒數都沒有。”方言一邊咬着韭菜餃子一邊嫌棄的說着，然後看着喬語說，“你也是的，以後他來了注意點，聽見沒有？夏天穿的又少。”
“哎呀哎呀，你真煩死了，我倆小時候一個澡堂都洗過澡的，哪裏沒見過啊。還有啊，我穿衣服了，穿了！”
哎喲，“媽，你看她！”方言每次告狀都是找喬夢琳，他爸是不行的，一準站在喬語那邊，一點兒立場都沒有。
“謝琢，暑假怎麽安排的？”方恩航看兄妹倆個又要掐起來，打岔問了句話，方言一聽他爸的話就知道，啧啧兩聲以示不滿。
“不知道，還沒問呢。”
“那就問問，要不要來咱們家住幾天，你帶着她在周邊逛一逛。”喬夢琳也喜歡這個姑娘，性子好，人長的也漂亮。
“再說吧，畢竟這麽長時間沒回去了，怕她也想家。”方言回答了喬夢琳的話，然後敲了敲喬語的腦袋，“好好吃飯，別玩手機。”
喬語一把拍掉方言的手，低頭看着手機裏跳出來的消息，兩眼放光，“哥，哥，聽說酒吧午夜場有脫衣舞？”
方言嗤笑，一看就是沒見過世面的，“這都什麽年代了，還脫衣舞，這你也信？”
“沒有嗎？”喬語懷疑，班級群裏說的熱火朝天，“你去過嗎？”“我沒去過，你去過？”方言喝了口牛奶，“掃黃打非總聽過吧。”
喬語撇了撇嘴，對于班級群裏說的，晚上的酒吧活動突然沒了興致。
方言看似無意的問了句，“晚上要去酒吧？和孔昕？”
“咦，才不要。”喬語一臉嫌棄，“和他出去玩太沒意思了，我們班級裏舉辦的。”
聽到不是和孔昕一起，方言就不再言語，喬語再說什麽，他也不關注了。飯後一家子一起出門，上學的上學，上班的上班，方恩航丢給喬語一張游泳卡，這是早在之前就辦好的，喬語從小到大一直堅持的就是游泳。
“原本還想帶你去食堂吃早餐的，結果孔昕媽媽送來早餐，中午要不要去食堂？我們食堂中午有小龍蝦。”方恩航和喬夢琳雖然不在一個單位，但都在大企業，職工福利好，早中晚三餐供應，菜品也豐富。雙職工家庭，按時按點上下班，基本上沒有時間做飯，之前兩人都是在食堂打飯帶回來一家吃，這樣說起來其實比自己做的還要豐富。
一聽到小龍蝦喬語立刻就答應了，“去！去去去！”什麽都沒辦法和她心心念念的小龍蝦相比。
“那中午別忘了時間。”方恩航把喬語炸毛的頭發順了順，這才離開。
游泳館距離不遠，喬語就一路走過去，路上就接到了孔昕的電話，“圓圓，你在哪兒啊，剛才去你家沒人。”他是算好了早餐時間，才過去的，結果居然撲了個空。
“哦，我去游泳館。”
“哪個游泳館，我去找你。”
哎哎哎哎哎，“你別來啊，就你那技術撲騰兩下就往下沉，我還要丢只眼睛去救你。”
“哦。”孔昕拿着手機，語氣小心翼翼，“那你下午幹什麽？”
“還不知道。”
“那，那咱們去看電影吧，3D的。”
“不要，我一看3D電影就頭暈。”
“那咱們就看普通的。”
“烏漆嘛黑的，還不如躺自家沙發上，穿着睡衣，一邊吃一邊喝來的自在。”
提了幾個建議，喬語都拒絕，孔昕小心翼翼的說着，“圓圓，你，你，你是不是不開心啊。我知道，你一定很傷心，要是我，最後一門考不好肯定難過死了。這又不是普通的考試，這麽多年的努力成功在此一舉，不過你不用擔心的，就算這次考不好，明年，明年你再考，一定能考的更好！”
今早打開微信群的時候，喬語昨天遲到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同學發來信息關心，說的和孔昕的話差不多，喬語都懶得一一回複，全部統一回複，——謝謝關心，不用擔心，考試順利。
“再說了，你本來就上學早，按照正常的，你其實就該明年高考的。”
啧，“孔昕！你這是巴不得我明年複讀是吧？”
“不不不，當然不是，就是就是你學習一直那麽好，其實，就是我怕你這次考的不好，心裏難過。這難過也是正常的，就比如我，我考不好也會難過的。”孔昕蹩腳的安慰着，整個人在電話那端也是滿頭大汗，好像真的自己也沒考好一樣。
唉呀，喬語嘆口氣，“孔昕，我可真為你擔心啊。就你這笨嘴拙舌的，以後娶個老婆都難。我看，你回去把你媽那些面膜拿出來多敷一敷，把那小臉好好捯饬捯饬或許還能騙一個回家，不然就只能打光棍喽。”
喬語看不到，孔昕在聽到喬語說到老婆的時候一下子臉紅了，再聽到後面的光棍臉色又變了回來，“圓圓，那你喜歡那油嘴滑舌的？”
啧啧啧，“能說會道和油嘴滑舌是兩個概念。我喜歡激昂文字、指點江山的，就像我爸那樣的。”
“那，那我覺得自己和叔叔還挺像的。”
“哎呦喂，你要點臉吧。咱倆認識這麽多年了，光屁股長大的情誼，就你這和我說話都會哆嗦的人，能和我爸比？”
“你們家搬過來的時候，我，我都歲7了，誰光屁股了！”
哈哈哈哈哈哈，喬語大笑起來，聽到喬語的笑聲，孔昕紅着臉卻心頭微微松散一些，他是嘴笨，可他只是想讓圓圓能開心一些。
“那下午咱們去松江公園，我帶些好吃的，咱們野餐怎麽樣？”孔昕知道喬語愛吃。
“這大熱天的，虧你想得出。”
“那咱們去圖書館？聽說最近又來了不少新書。”
“好不容易考完了，不想去圖書館。”
“那咱們去游樂城吧。”
“你既不會玩跳舞機，也不會玩抓娃娃，連投籃你都玩的沒我好。咱倆去，要麽我是你的陪練，要麽你只能在一邊看着我玩，太無趣了。”
“那咱們去KTV？”
“算了吧，你約旁人吧。”
遭到喬語一連串的拒絕孔昕也沒有生氣，他是覺得喬語一定是高考沒考好，其實也對，要是他沒考好，哪裏還有心思玩啊。挂了電話，孔昕對着手機發呆半天，咬咬牙就去網上搜索游泳培訓班。
那邊喬語已經到了游泳館，她到的早，又是工作日，加上學校都還未到集中放假時間，游泳館裏就她一個人，她穿好衣服、戴好泳帽、泳鏡，做了準備活動，下到池子裏就開始往返游泳，不停歇，把心裏的那股子不開心全部放到腿上、腳上、胳膊上，直到身疲力竭她才停了下來。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世界都靜了。她閉着眼睛，放空。
這時發現游泳池裏又來了人，是個四五歲的小胖子和身材傲人的媽媽。小胖子渾身都是肉，又是小男孩兒，只穿了游泳褲，整個人像個肉蛋一樣被麻麻抱在懷裏。裝備倒是齊全，游泳帽、游泳鏡、鼻夾，一個也不少。
“看你，吃這麽多，怎麽飄的起來！”胖子麻麻把孩子放到游泳圈裏，感覺游泳圈仿佛都跟着往下沉了。“看着小肚子鼓的！肉蛋，你既不聰明也不帥氣，如今還這麽胖，但是我們不能放棄自己的人生！”
嗯！小胖子跟着認真點頭，“麻麻，我會努力的！”
“那去吧，肉蛋！”年輕麻麻松手，讓小胖子帶着游泳圈在池子裏撲騰，大概是想讓這團子靠運動減掉身上的肉。
小胖子倒也努力，撲騰着小手小腳，套着游泳圈，在原地不停的劃水。胖子麻麻也不會，只在旁邊關注着孩子的安全，以免小胖子沉下去。
“肉蛋，加油！”
“嗯！”聽到媽媽的鼓勵，小孩子又更加努力的往前滑動自己的小手，小腳也撲騰的厲害起來，水花肆意。
喬語在一邊看得好笑，又見這個小胖子讨喜就在一旁無聊的給小胖子指導，年輕麻麻也放心，小胖子争氣，膽子也大，不過一會兒工夫就丢了游泳圈在水上飄起來，還能自己撲騰的往前走兩步。
“麻麻，你看，我這麽胖也能飄！”他驚奇又開心。
哼哼，年輕麻麻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兒子，肥油一般都是飄在水面的，得意什麽？
喬語擺擺手，“你知道嗎，胖子的浮力比瘦子要大。因為表面積大，表面積越大排水越多、浮力越大，你知道表面積嗎？”她看着小胖子的樣子，想必也是不知道的，“簡單的說吧，胖子比瘦子更容易浮起來。”
小胖子一聽到喬語這麽說，扭頭就對着媽媽說，“媽媽，那我中午可以多吃一個雞腿嗎？不然，不然瘦了會飄不起來的！”說完他還特別認真點了點頭，仿佛在認定自己話語的正确性。
“你上午要是能從這頭游到那頭就可以。”胖子麻麻指着游泳池20米的泳道，小胖子聽了媽媽的話後，也只是一愣，然後就開始努力游動四肢。
喬語非常有成就感的看着四肢撲騰的小胖子，胖子媽媽也很意外的說着，“肉蛋舅舅教了好幾次，可是都沒有把他教會，可見教練太重要了。”
喬語贊同的點頭，心裏頭想着，這小胖倒是堅強又勇敢，她也見過不少小孩子在游泳池學游泳，對水的懼怕，不敢放開手腳，當然也有不少是克服懼怕很快學會的。她喜歡游泳，除了單純的喜歡這項運動外，還有一個原因是——在水裏，沒有人能夠快速的幫助你，你只能依靠自己，向前走還是停住，這就好像人生一樣，沒有人能夠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即便在水裏嗆水了，也要沉着應對，你要學會自己向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