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侍妾
今晚的風有些大, 吹滅了燭火,帷幔也晃動不止,猶如狂風暴雨來臨。
溫思月抓緊錦衾, 手指用力到發白,小臉布滿潮紅與汗水,水眸潋滟。微濕的發黏着額頭與背脊,伸手撩開,露出整片的美玉。
喉間的聲音破碎, 軟綿無力,雖說着求饒的話, 可聽在耳裏卻像是邀人繼續。半睜的眼濕潤, 擠出幾滴淚來。
男人強健又精力旺盛, 此時在興頭上,斷然不會聽她的話,親吻她的眼角,聽着聲音,心口更是跳動不已。
劇烈的折騰一番才餍足的罷手。
秦術眯着眼, 昂起下颚, 神情愉悅滿足,凸起的喉結輕提,性感惑人。他垂下眼,看向溫思月, 她意識混沌, 嘴裏也不忘嘀咕,“不能懷孕。”
他扯唇輕笑,暗想她真是累糊塗了,怎會懷孕。
秦術傾身, 靠在她耳畔道:“我是不會讓你懷孕的。”
溫思月睜眼,眼波轉轉,軟軟的嗯了聲,又翻個身睡了過去。她的臉頰正對着他,氣息灼灼 ,臉色潮紅,嬌嫩得很。
喉結滑動,喉嚨幹澀,剛下去的熱意,又蹭蹭的往上冒,秦術一把摟過她,帶了起來。
溫思月驚醒,推開他,“要做什麽?”
男人沒說話,用行動表達他的意思,驚呼聲堵在喉嚨裏,出不來,溫思月沒力氣,也就不掙紮了。
只是心口上下起伏不止,又麻又癢,實在難受。
她在心裏暗罵這男人精力太旺,不知收斂。
長夜漫漫,何時是個頭。
醜時,秦術沒了睡意,他側頭,瞥了眼帶紅的紗布,皺了皺眉。爪子真夠利的,剛好的手臂又被抓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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紗布扯掉,血跡顯眼。
秦術又将她弄醒,說道:“給我上藥。”
“上什麽藥?”
她是有些疼,上點藥也好。溫思月轉醒,朦胧的眼對上銳利的眸,她眨巴兩下,清明了些。
“我自己來。”
秦術哭笑不得,捏着她的臉,“想什麽?給我上藥。”
“哦。”
她應了聲,瞧見了他的手臂,隐隐愧疚,可想到他這樣對待自己,又覺得他活該。
溫思月抿唇,眼尾還是紅的,垂下的長睫映出淡淡的陰影,瞧着楚楚動人。她注視秦術的動作,從地上撿起衣裳,又摸出一個瓷瓶來,遞給她。
“既是為你受的傷,那就有勞你了。”
比起床笫間的放浪,這話倒是能聽。
她抹着藥膏,将忍了一晚上的話問了出來,“這傷是那日弄得?”
“你說呢。”那日讓她回去不聽,非得遇上禍事才知慌張。
就該讓她吃些苦頭,才知道事大。
“若不是飛镖有毒,你以為我會為你擋下。”
溫思月一愣,心裏憋着一口氣,啓着唇說不出話來。擡眼看看秦術,見他放肆地笑着,又憋得慌。
她低頭沉默須臾,說不出謝謝,“好了,你趕緊回去。”
不能讓人看見了。
秦術不在意,往榻上一躺,合上眼,“時辰到了,我自會離開。”
溫思月累極了,懶得與他周旋,離他遠了點,在角落睡着了。
腰酸腿酸,她在睡夢中都難受得緊,時不時顫抖兩下,直到天亮才緩過來。醒時,已不見他的身影,并且身上也幹爽了些。
是他清理的,可溫思月居然一點沒感覺到,睡得太沉了。
她抓着錦衾,試探地問春花:“什麽進來的?”
春花将帷幔挂好,回她:“奴婢剛進來,姑娘是有事要吩咐。”
“沒有。”
她松了口氣,還好春花不知道。溫思月剛松下來,鼻尖又聞到一股淫/靡的味道,經過一晚淡了些,可她依舊聞到了。
昨夜歷歷在目,仿佛提醒她那些親密月私語,她擰眉,随即吩咐春花:“昨晚太悶,出了一身汗,你去燒水來,我要沐浴。”
頓了頓,接着道:“将錦衾都換了。”
“知道了,奴婢這就去。”
洗漱好,又吃了點東西,溫思月又倒頭去睡,一覺到午後才醒。
春花以為酷暑難耐,她犯懶了,殊不知是其他原因。
連着幾日,等春花回了房,秦術就來了,一來二去,相當熟練。
溫思月習以為常,并未驚訝,只是苦了自個的身體,幾日沒出院子了。
身子太累,懶得走動。
“今晚能不能不要?”
血氣方剛,正值壯年,她真的吃不消。
溫思月可憐巴巴的望着她,想逃過一晚。秦術坐在她身旁,瞧着她眼下的陰影,心生憐愛。
“可以。”
秦術毫不猶豫地答應,随即說:“有個條件。”
沒來得及高興,就被這句擋了回去,她不會去問什麽條件,總之是沒好事的。
溫思月攥緊裙擺,低頭從他面前過,而後拿了張紙過來,遞給他,“你簽了。”
秦術看了眼,接着悶笑出聲,散漫道:“這張契約有什麽用?”
“你答應過。”她的聲調高了些,藏着緊張在裏頭。
“答應了又怎樣,你以為一張紙能束縛我?”
他此刻的神情與說的話像個無賴,看得溫思月氣不打一處來,臉色立刻就變了。
“卑鄙。”
将紙抽了回來,她轉身就走,今晚絕不答應他。
擡腳走了兩步,就被他扯住手腕,微微用力,抓的疼了。
“放手,好疼啊!”
身上的印子就沒消過,害得她都不敢穿低些的衣裳,怕被別人看見。他可好,還這麽使勁抓着。
他是不是公務不忙,把氣撒在她身上?
“你不忙嗎?”
盡然這麽悠閑。
“聲音這麽大,不怕聽見。”
秦術輕笑,用力一扯,把她拉了回來,跌坐在腿上,目光沉了沉,“再忙,應付你也是夠的。”
精力确實夠,只是要當心鐵杵磨成針,以後自卑。
溫思月将這話放在心裏,沒說出來。她面色難看的推開他,怒氣不減,“真的很累,還疼。”
他不放過,便撒起嬌來,她試過,秦術還是很受用的。
果然,見她嬌滴滴的模樣,秦術心情大好,挑着眉梢笑道:“也罷,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來。”
最好別來。
溫思月暗喜,一下跳了起來,雙眼嬌羞的瞥了他一眼,暗示他快走。
秦術起身,捧着她的臉捏了捏,手感不錯,愛不釋手,想一次捏個夠。
她往後躲,臉頰扯的疼,“疼。”
“整日叫疼,真是嬌氣。”
秦術笑着打趣一句,上下掃了她一眼,就背着手,悠閑散漫地離開。
她深呼一下,整個人松下來,盯着他的背影暗嘆,誰像他一樣,皮糙肉厚,不怕疼。
溫思月将門拴好,甩着袖子走向床榻,今晚終于能好好睡一覺了。
—
昨晚睡得極好,一覺到天亮。
溫思月伸個懶腰,精神抖擻,喊春花的聲音都比前幾日大些,“春花。”
“姑娘醒啦,今日看着氣色不錯。”
“嗯,睡得好。”
幾日沒去給溫宛如請安,今日是肯定要去,再不去,溫宛如估計要過來了。
用過早膳,溫思月就去了溫宛如的院子,喝了茶,吃了點心,又陪着說了會話,才回去。
接近午時,本想睡一會,可她剛想躺下,趙勉就過來了。溫思月颦眉,就連敷衍都顯得勉強。
“找我何事?”
趙勉恭敬,彎身道:“公子請姑娘過去。”
她不想去,于是問他:“沒說什麽事嗎?”
打什麽壞主意?又想找她消遣嗎?
溫思月不免往這處想,可這是白日,難道他想…
想到這,她沒好氣的白了一眼趙勉。
“我累了,不想去。”
趙勉擡頭,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于是解釋:“姑娘別多想,小的不過是來傳話的,其實是衛公子來了,還帶了只貓來,衛公子說,你想看貓。”
溫思月一怔,随即反應過來,“沒騙我?”
“不敢。”
說什麽不敢,其實敢得很。
她撇撇唇角,吩咐春花将粉團抱過來,心中思忖,還以為衛易臣說笑的,哪知真把自家的貓抱來了。
抱着粉團,溫思月去了秦術那,還未進門就聽見說話聲。
“聽說你受傷了,特地給你送藥來。”
秦術摸摸手臂,惬意笑笑,“謝了,不過是小傷。”
這幾日養的差不多了,再說,他底子好,小傷好的快。
秦術瞧瞧那只睡懶覺的貓,垂眉斂目,“它居然肯跟來。”
“是不大願意。”衛易臣笑笑。
溫思月在門口聽見笑聲,過了會才進去,“衛公子。”
喊着衛易臣,沒去理秦術,連個眼神都沒給。
兩人一同看向門口,神色各異。
秦術饒有興致的從書案後起身,眸光轉了轉,落在她身上,“來得倒快。”
溫思月瞥了眼沒說話,笑嘻嘻面對衛易臣,“今日怎麽有空?”
“家父出門了。”
她笑笑,原來是這樣。
接着,溫思月便看向他腳邊,當真看見一只肥肥的大貓,通體雪白,正趴着睡覺,當它擡頭看她時,溫思月盡然覺得它很兇,有性格。
看外貌是和粉團一般無二,可看眼睛,立刻能分出區別,粉團是溫和的,它不是。
溫思月将粉團放下,又伸手摸摸大貓,好家夥,手才放上去,它就睜開了眼,兇巴巴的盯着她,吓得她立即縮回來,怕被抓傷。
“它可真有性格。”
衛易臣蹲在她身側,溫和淺笑,“确實,它不喜旁人觸碰。”
說着他擡手摸了摸,不見大貓反應,似乎很舒适。
當真是不讓她碰,它只喜歡衛易臣。
溫思月将粉團抱到它跟前,粉團轉了圈喵喵的叫,而那只大貓卻起身,慢悠悠地去了旁邊,接着睡。
她一愣,與衛易臣對視一眼,随即大笑。
秦術面無表情地盯着他們,兩人有說有笑,他說插不上話,實在煩躁。
他清咳一聲,無人反應,皺皺眉,又咳了聲,這次聲音大了些,依舊無人在意。秦術眼中閃過尴尬之色,不過很快掩飾,他甩甩衣袖,站在他們面前說道:“貓既然累了,你們就別再打擾。”
兩人擡頭,笑意消失在嘴角,看了他半響。
衛易臣點頭,接上他的話,“也是,它難得出來,讓它适應片刻。”
“好吧。”
溫思月面色不佳,她就是來玩貓的,不讓玩,那她留在這做什麽?
想了一會,覺得還是先回去,反正日後也有機會的。
喝了一口茶,溫思月起身告辭,“我…”
話未說完,就看見管家帶着兩位姑娘進來,一個端莊秀雅,另一個妩媚風情。可謂是截然不同的氣質。
溫思月看着,眼中心虛,她把那事給忘了,希望秦術不會發現其中有她的功勞。
正想着,管家就進來了,恭敬有禮,“公子,姑娘。”
秦術面色冷然,看了眼兩位姑娘,問道:“怎麽回事?”
管家沒說話,餘光看了看他們,溫思月會意,立即起來,“若沒事,先回了。”
本就想走,這下有正當理由了。溫思月高興得很,三兩步就到了門口。
她回頭望望為難的衛易臣,柔聲說:“衛公子若不嫌棄,去我院子坐坐。”
“盛情難卻。”
衛易臣感激輕笑,眉梢揚起心情放松,他抱起大貓,就跟着她去了月容軒。
兩人走後,管家神情放松,将來意說明,“這是将軍為公子挑的侍妾,公子看看,安排住哪?”
“侍妾?”
秦術掃了她們一眼,眸光暗沉,俊逸的眉梢低垂,拒人千裏之外,“哪來的侍妾。”
好端端的,怎的想起給他挑侍妾,他可從未說過。
秦術略顯煩躁,捏着眉心擡擡手,“哪來的回哪去。”
管家為難,整張臉都皺在一起,怕惹怒了他,可将軍交代的,他也得說。
“将軍說,公子身邊需要服侍的人,秦家,秦家也需要開枝散葉。”
管家顫抖着說完,就見秦術臉色變了,冷冷地笑出聲,“秦家的男人可不止我一個。”
管家一愣,明白他的意思,可不敢接話,還好沉默。
“多大了?”秦術問。
女子羞赧,嬌滴滴的回他:“奴家十六了。”
秦術點點頭,又問另一個女子:“叫什麽名字?”
“奴家喜鵑。”
女子眼波流轉,風情萬種,只是略顯輕浮,讓人不适。
秦術彎起嘴角,注視兩人,這般嬌柔,怕不是專門□□過的。他搖搖頭,內心無起伏,“送回去。”
“這,老奴不敢。”
“我說話不管用?”
管家握緊圈,來時将軍特意交代,一定要把人留下,現在這樣,真是讓他為難。
“公子恕罪,将軍吩咐,人一定要留下。”
秦術哼了聲,思慮半響,而後說:“罷了,父親那裏我去說。”
管家連連點頭,擦擦額頭的汗,松口氣,這事終于辦成了。
“趙勉,帶她們下去。”
“是。”
趙勉帶着兩女子下去,随意找了安排兩間房,反正也住不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