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到底是誰伺候誰?”……
春花提着裙擺匆匆忙忙去了, 眨眼地功夫,又氣喘籲籲地回來,沒喘上一口氣, 就說道:“沒回來。”
溫思月低眼,弱弱的應了聲,然後從榻上起來,準備用完膳去給溫宛如請安,“知道了, 将早膳端來,再去給粉團喂點水。”
“喂過了。”春花說完, 慢悠悠的出去, 片刻後, 把早膳端了過來。
她洗漱好,吃了點小米粥,就去了溫宛如那。
清晨的風微涼,拂過臉頰輕柔,其中夾雜着花香, 聞着格外舒适。溫思月用力吸了一口, 腳步慢了些,邊走邊看,到了溫宛如那日頭已經毒辣了。
她理理衣裳,擡腳跨過門檻, “母親。”
溫宛如正念叨她, 想不到人就來了,扯開嘴角笑笑,“正說起你,快過來。”
丫鬟端來一杯茶放在她跟前, 溫思月抿了一口,而後說:“昨日讓母親擔心了。”
外頭的事鬧得那樣大,怕是整個盛京都知道了,而且秦術昨晚都沒回來,可見事情的嚴重。
溫思月暗嘆昨晚幸運,毫發無傷,若是有個好歹,平白讓人擔憂。
“聽說了,你無事就好。”昨晚見春花來了,她就知道,是平安無事,“今早宮裏就來人了,請了将軍進宮,今日怕是回不來了。”
她微微詫異,這倒是沒聽說,溫思月低頭不語,又聽溫宛如道:“聽聞昨晚是那個衛公子送你回來的?”
溫思月揚眉,眸中閃過心虛,思忖母親是怎麽知道的?莫不是守門的下人說的?
真是多嘴多舌。
“在街上遇見了,不過是湊巧。”
語氣平淡,神情無波瀾,她就是想告訴溫宛如,跟衛易臣真的是巧合,可別想些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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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溫宛如對她說的沒在意,高興且溫柔的盯着她,打趣道:“我就說,怎的又不急着嫁人,原來是見了美玉,不想要劣石。”
溫思月一怔,怎麽就牽扯出這些來了,不過是見過幾次而已。可轉念一想,也難怪她多想,昨日是乞巧節,又送她回來,任誰看見也會多想。
她尴尬一笑,忙說道:“母親別亂說,免得被人聽了去。”
那麻煩就大了。
“我有分寸,只是母親覺得,既然機會在眼前,可得好好把握,別錯失了。”
溫宛如說的什麽意思,她自然知道,可她不想那樣,再說,衛易臣家世雖好,可她心裏一點波動都沒有。
緣分不可強求。
溫思月心裏這般想,嘴上還是敷衍兩句,不想繼續說下去。
閑聊一會後,喉嚨發幹,溫思月端起茶盞一口喝完,溫宛如笑她,滿眼慈愛。
“好了,說了這麽會話,你也累了,回去歇着。”溫宛如擡擡手,讓她回去,外邊日頭這麽毒,再晚些,只怕更悶。
她瞅瞅外邊刺眼的光,眉心微颦,起身告辭。
“母親,女兒先回去了。”
溫思月福身,頂着烈日回去。
淅淅瀝瀝的小雨下了一晚,早起又是豔陽高照,晶瑩的水珠落在枝葉上,像翠綠的寶石。
溫思月伸個懶腰,繡鞋踩在青石小路上,沾濕了鞋面卻不知。她深吸一下,清新的泥土味,樹香花香摻和在一起,舒暢極了。
她看向秋千上,轉身吩咐春花:“拿快幹的帕子來,擦擦。”
“是,姑娘。”
安靜待了幾日,難得今日不悶,她自要好好玩樂一下。
秦術幾日沒回來,她也放下心來,雖不知他有沒有受傷,可她聽府中的下人說,他一直忙着公務,想來是無事的。
溫思月立在一側,随手折了一枝花在手中把玩。時不時低頭聞聞,經過雨水洗禮的花就是好,獨有的清香。
春花擦幹秋千,她立刻就坐了上去,蕩來蕩去,玩了一上午才罷休。
傍晚時分,春花端來晚膳,按她的吩咐,又拿了一碗雞血回來,這幾日都是如此,春花已習慣。
她随手放在一旁,便去伺候溫思月用膳。
“廚房今日有醬牛肉,我拿了些,姑娘嘗嘗。”
溫思月瞧瞧,看這色澤是不錯,饞的人直咽口水,就是不知味道怎麽樣?
“來一塊。”
她夾了一塊放進嘴裏細細品嘗,确實不錯,“嗯,好吃。”
溫思月多吃了半碗飯,吃得有些撐了,又去院子裏來回走走,舒坦了才回了房內。
閑來無事,她不是抱着貓玩,就是繡花,都是打發時間罷了。
春花拎着水桶進來,徑直去了屏風後,高聲道:“姑娘,該沐浴了。”
“來了。”
今日玩得累,出了一身汗,發絲也悶出味來,溫思月留下春花,讓她幫着。
有了春花幫忙,格外省力,片刻的功夫就好了。
溫思月讓人出去,自己拿着帕子擦拭頭發,發絲半幹又抹了層桂花油,格外香甜。
她打個哈欠,眯着眼睛就躺在軟塌上,眨眼的功夫就睡着了。
夜色清冷,傾瀉一地,如一層輕紗籠罩着黑夜。
月容軒靜谧無聲,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慢慢靠近,他伸手推推房門,沒推開,随即将目光投向半開的窗口。
男人立在窗口半響,神色複雜,最後還是從窗口而入,雖說有違君子,可只要能進去,男人是無所謂的。
房內只留了一盞燭火,昏暗微弱,不停搖曳。
秦術一進來就将目光看向軟塌上,帷幔輕晃,擋住裏頭的春色,他毫不猶豫的撩開,随即眉眼含笑,情緒大好。
忙了幾日回來,自個院子都沒進,便急忙來這,她是睡得香,不知看見他是何心情?只是又是驚慌失措的。
秦術凝睇她,青絲鋪滿枕,臉若桃花,微微泛紅着,越發嬌豔動人。目光緩緩而下,綿山起伏,腰細如柳,實實在在是個尤物。連那肌膚也跟羊脂玉似的,一碰就紅,更別說做些其它的。
他緊緊喉嚨,掌心發癢,忍不住的想捏一把,好在他克制住,手收了回來。
秦術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緩解幹澀的喉嚨。眸光不經意一瞥,瞧見桌角的雞血,手指一僵,臉色暗了下去。
他端起看了幾眼,随即扭頭,盯着榻上的人看。
面色陰沉,愉快的心情散了些。
秦術快步走向軟塌,使勁晃她的肩膀,“溫思月,醒醒,醒醒。”
“春花,天亮了嗎?”
溫思月迷迷糊糊的問了句,随即翻個身繼續睡,可秦術卻不放過她,拎起嬌小的身子晃了晃,這下,她是睡不着了。
微微睜開一條縫,随即被吓醒,眼前清明了,“你?”
怎麽進來的?她記得門是栓好的。
溫思月瞥了眼窗口,心中了然,“你不是說不爬窗?”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必在意這種小事。”
秦術說得坦蕩,随後目光一凝,問:“倒是你,竟敢耍我。”
她一愣,沒反應過來,“什麽?我沒有。”她是有些心虛的,眼睛一個勁的閃躲,就是不看他。
“那你說,雞血拿來做什麽?”
溫思月暗叫一聲糟糕,忘記藏好了,這幾日風平浪靜,她以為,秦術不會來找她。誰知來得這麽快。
她轉着眼,立即找了借口,“春花拿來辟邪的。”
“辟邪,我看是辟我。”
可不就是你嘛。
溫思月不吭聲,想問問那天的事,可此刻這般,真是問不出口。瞥了眼他的手臂,依舊有力,瞧不出受傷的樣子。
也許,飛镖上的血跡不是他的。
“可還記得那日的話。”他別有深意地問了一句。
溫思月別開臉,當然知曉他的意思,于是抱着希望,怯怯地說:“可以別的嗎?”
“還有別的什麽?”
她動動唇角,擡眼注視他,眼角含笑,蘊着濃烈的情/欲,薄唇離得很近,氣息拂過耳邊,泛着不尋常的熱意。優越的下颚緊繃着,極力的忍耐。
今日,怕是躲不過了。
秦術輕吻她的側臉,小聲說:“這門親事…”
想推開的手驟然一頓,停在他胸前,溫思月咬唇,微微用力,咬出一個齒印來,她糾結半響,弱聲道:“若我答應,你能保證嗎?”
秦術摟過她的後頸,笑笑,“自然。”
溫思月思慮片刻,一次和兩次并無區別,從前母親為她忍辱負重,如今該她為母親受着了。
她不再推拒,任由秦術輕吻,太過分時,也只是嗚咽兩聲,表達不滿。
秦術穩重,不喜形于色,可在這事上,卻表現的急切又霸道,不似往日的淡漠。
掐她腰的手,帶着一絲黏膩,稍稍用力便拉她入懷,溫思月躲不開,水眸潋滟的撇了他一眼,氣息不穩道:“我不伺候。”
秦術蹭着她的脖頸,悶笑兩聲,“到底是誰伺候誰?”
她咬着唇,忍住不出聲。
暗香盈盈,在他鼻端萦繞,秦術不停滑動喉結,手也沒閑着。
“不許咬唇。”
咬着就聽不見婉轉的軟音了。
溫思月充耳不聞,手抓着肩頭用力,嵌進皮膚裏,秦術嘶了一聲,反手攥住,“留了指甲。”
她是留了指甲,上次過後,她特意留的。
就是為了抓他。
秦術在興頭上,一點不在意,“無妨,倒要看看有多鋒利。”
強健的身軀在眼前,她羞恥的側過臉,不經意一瞥,看見手臂上的紗布,這是受傷了。
為她擋飛镖受的傷。
溫思月有些松動,啓着唇想說兩句,可說不出口。只好盯着清隽的臉看,随即,她見着那張臉慢慢朝下,抵在她的頸窩處。
濕漉的吻接憧而來。
男人掌心發燙,捏着蜜桃就沉了下去,用了力,她可憐兮兮的軟哼兩聲表示不滿。
聽得他心間一緊,按奈不住。
溫思月下意識的掐着他受傷的手臂,方才升起的那點感激也煙消雲散。
秦術疼的皺了眉,卻一聲不哼,只是炙熱的看着她,在別的地方讨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