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身子不舒服還跑出來?”……
她的一舉一動皆在秦術眼底, 逃不過他鋒利的眼睛,就連她擡手要打他,也被他一眼看透, 反應極快的拽住她纖細的手腕。
用了力,将她的手腕圈出一個紅印子,“軟綿綿的,能有什麽勁。”
秦術輕笑着放下,視線落在她的脖頸與鎖骨處, 目光沉了沉,那上頭還有未褪的印子, 顯眼暧昧。
他滑動喉結, 極力克制內心的躁動, “坐着馬車安穩回來,卻将将我抛下。”
秦術在山腳找了許久,才找到一匹馬,他和趙勉共騎一匹,不自在一說, 還在城門口遇見熟人, 着實尴尬了。
他當場就憋紅了臉,好在他一貫臉皮厚,才勉強圓過去。
這不,一回來就找她來了, 她是睡得安穩, 沒一點心虛的樣子。
“堂堂一個将軍,還能被一個小女子絆住了腳?”
溫思月攥住錦衾,擋在自己身前,勉強能給自己一點安全感。她盯着秦術看了半響, 怒瞪着他:“夜深人靜,将軍還是回自己院子的好。”
她的手緊了緊,時刻防備他。
這個時辰來找她,稍稍一想就知道他想做什麽,再加上白日對她做的事,還有說的話,秦術他,是想要她。
溫思月心如明鏡,幸好早有準備,不知能不能把他打發了,可她總歸要試試。
“今日實在勞累,想休息。”她低下頭,态度軟了些。
說話的語調婉轉綿長,聽得人心裏癢癢的,實在好聽。
秦術微微傾身,目光灼熱地盯着她的臉頰,眼底的趣味漸濃,“忘了白日日的話了?”
他的氣息逼近,擡手別捏住她的下颚,躲都躲不掉。秦術勾起眼尾,狹長的桃花眼映着她慌亂臉紅的樣子,溫思月別開眼,不忍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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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薄唇吸吮,輾轉反側,霸道又狂熱,不留一絲空隙。
溫思月穩不住呼吸,搖晃着腦袋也躲避不開,她松了手,捶打他的肩膀。承受不住的壓迫讓她慢慢往後倒,最終癱軟在榻上。
厮磨良久,秦術方才作罷,擡起滿是春色的眼,沉着聲線道:“你這張嘴還是安靜些好,如此刻這般。”
他說的意味深長,溫思月卻也聽懂了,緩了緩氣息,然後說道:“我,我月事來了。”
秦術的笑意消失在唇角,眉頭擰着,視線掃過下身,将信将疑。血腥味他聞慣了,這會倒是沒聞見。
“可別騙我?我瞧瞧。”
溫思月暗罵他,可也耐着性子解釋,“剛換的東西還在那呢。”
說着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凳子,還有那上面顯眼的紅。
秦術放開她,坐正了身子,心情煩躁的眉心打結,又不得不忍住沖動。他記得,先前不是剛來過來嗎?
這麽快又有了?
“要幾日?”他問。
溫思月低頭,水潤的眸子轉了轉,柔聲道:“十日。”
秦術不信,扭頭看她,厲聲說道:“到底幾日?”
她心虛的縮縮脖子,就知道他不信,“七日。”
瞧見他憋着怒氣的模樣,她鄭重點頭,重複一遍,“真是七日。”
秦術沒說話,修長的手指瞧着軟軟的床榻,無聲勝有聲,“好好歇着。”
言罷,便起身離去,大步流星,走得極快。
身影消失,溫思月松了口氣,方才真是吓死了,真怕他不信而強來,幸好,他信了。
溫思月下榻,捂着胸口站在門口,看了眼清冷的月色,正想關門。悠然,她聽見隔壁傳來秦術的聲音。
語氣裏帶着一些急躁,吩咐趙勉,“打水來。”
“知道了公子。”
她斂眸回神,若無其事的将門關上,可算聽不見旁的聲音。溫思月拿起月事帶看了會,覺得這法子不錯,下次也可以再用。
放下手中的東西,她伸個懶腰,然後爬上軟塌繼續睡。
沒了煩惱,一覺到天亮。
她是被下人收拾桌椅的聲音吵醒的,咯吱咯吱的聲音,刺耳不說,聽着心還顫,她一下就醒了。
早起嗓子幹澀,說話也沙啞,“春花,倒杯水來。”
“來了。”
春花遞過溫水,扭頭朝身旁瞧瞧,小聲道:“姑娘,那個要扔了嗎?”
溫思月知曉春花的意思,點頭,“拿去洗幹淨,雞血每日去拿一碗,別被人知道了。”
“嗯,奴婢這就去辦。”
春花避開旁人,拿着東西就出去了。
她心裏還是不安,躲着總歸不是事,秦術日後還是會找來,不能坐以待斃,還是要另想個法子。
溫思月扶着額頭,神色苦惱,該想個辦法?眼下她沒那麽快嫁人,而他身邊也沒人。
哎,真是難辦。
她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拖着香腮,冥思苦想,想到了一個法子。那就是讓秦術盡快成親,不成親,找個侍妾通房也是好的。
如此,她也能脫身了。
溫思月欣喜,立即去了溫宛如那。
頂着日頭,聞着樹木花香,步子極快的到了溫宛如的院子。她輕手輕腳,探個腦袋進去,沒看見人。
“母親,母親。”
轉了一圈也沒見着人,她轉身出去,迎面就撞見溫宛如過來,“怎麽過來了?”
溫思月拉着她的胳膊,嬌嗔道:“想您了,母親去哪了?”
“弄了些蓮子羹,一起嘗嘗。”
她嘴上答應,內心卻想,她可不是專門來吃蓮子羹的。
“好啊。”
溫思月小口小口吃着,時不時瞥溫宛如一眼,尋思該怎麽說。
一下碗下肚,她打個飽嗝,心滿意足,“今日怎麽沒見将軍?”
“将軍今早出去了?怎麽,找将軍有事。”
她連忙搖頭,怕溫宛如亂想,解釋道:“随口問問,女兒想,馬上就是乞巧節了,母親不如給将軍做一身衣裳。”
溫宛如一怔,立刻反應過來,“虧得你提醒,快忘了這日子了,也是,許久沒給将軍做衣裳了,趁着這日子送出手也好。”
她拍拍溫思月的手,溫和笑着,“你忽然提起乞巧節做什麽?”
溫思月閃過心虛,茫然道:“沒有,就是想出去看看。”
其實,她就是想見見将軍,找個機會說秦術的事,見不到就沒機會說了。
要見将軍可不得來溫宛如這嘛。
她撅着紅唇,撒嬌地搖晃溫宛如的手臂,“不如現在就去買料子。”
溫宛如盯着她,心裏雖疑惑,可也同意了,“嗯,去吧。”
馬車備好,母女兩人就去了。
路上,溫思月左思右想,斟酌好久,鼓起勇氣問溫宛如:“母親,秦術都二十了,怎麽不見将軍給他尋門親事?”
盛京其他像他那般大的公子,別說成親,有些孩子都有了,就是不見秦萬海幫他說親。
真是怪了。
溫宛如思慮幾息,而後說道:“說過,秦術不同意,說是男兒志在四方,不急着成家。”
“哦。”
她撇撇嘴,什麽志在四方,可能是借口。
溫思月沒再問,轉過頭看向車外。
陪着溫宛如買了些料子,又去了茶樓喝茶,一上午的時間也就過了,回到将軍府已是下午。
溫思月有些累,敷衍兩句回了月容軒,春花見她情緒不佳,也沒打擾她,安靜地抱着粉團出去玩,免得吵到她。
溫宛如忙着給秦萬海做衣裳,少不得請她過去說說話,閑聊兩句。溫思月心裏也知道,到了時辰就帶着春花過去。
只是今日不巧,在長廊下遇見秦術。
她先是一愣,随即想轉身走,可沒等她擡起腳,秦術就喊住了她:“溫思月。”
秦術走路快,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她跟前,他背着手,直勾勾地盯着她看,“身子不舒服還跑出來?難道好了?”
溫思月僵住,把騙他的事給忘了,若不是他提醒,怕是等會要露餡。
她抿抿唇角,低着的眉眼閃過心虛之色,“沒有,是母親請我過去說說話。”
她的嗓音本就軟,此刻又故意裝柔弱,更是惹人憐惜。她微微擡眸,水潤澄澈,卷密的眼睫一眨一眨,楚楚動人,讓他直接看楞了。
秦術心裏暗罵一聲,才沐浴更衣,這下又是焦熱難耐,怕是又得回去洗漱一下了。
他捂着唇輕咳聲,掩飾內心的沖動,鎮定自若道:“嗯,去吧。”
溫思月暗喜,面上不動聲色,“我先去了。”
她勾勾手,示意春花快些,春花會意,連忙扶着她離開。
“對了。”秦術望着她的身影又補充話,“今日是第三日了。”
言外之意還有四日。
她的步子一頓,背着他冷臉,一言不發地朝前走。然後徑直去了溫宛如那,把方才煩心事抛到腦後。
溫宛如正忙着,見她來了只是掀起眼皮看了眼,又繼續忙着針線活。
她坐在一旁,無聊的卷着線玩,沒過一會,秦府的管家就過來了。
站在門口畢恭畢敬的說道:“将軍說中午一起用膳,讓老奴老請夫人。”
“知道了,即刻就去。”
溫宛如放下針線,讓丫鬟收拾了一下,而後又梳理一番,才起身去前廳。
“走吧,你也一起,人多熱鬧些。”
她微笑颔首,接着又問:“秦術去嗎?”
“大概是出府了,不去。”
出門了,那就好,她的機會來了。
溫思月一路想着,等會該如何開口,不能太直接,顯得她急切又多管閑事,還不能将溫宛如扯進來。
她低頭擰眉,不知不覺就到了前廳。秦萬海在喝茶,看見兩人進來,立刻笑笑,“來來,先喝茶。”
溫思月坐定,端起身旁的茶盞喝了兩口,入口清香,确實是好茶。
“思月啊,別傷心,我跟你母親會為你尋門好親事的。”
秦萬海望着她,看她低頭不語的模樣,當她為李嚴的事難過,殊不知她在心煩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