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今日不動你
驕陽似火, 灼灼燙人。
茂密的枝葉卷縮,寬闊的街道也冒着蒸籠般的熱氣,燙得人難受, 渾身出了汗水,黏在衣裳上。
溫思月臉紅如霞,細小的毛孔瞧得一清二楚,背脊上的衣裳微濕,透着蝴蝶骨的形态, 消瘦秀美,隐隐有着倔強。
她挺挺胸脯, 神情略顯不自然, 微啓着紅唇, “我…”
她支支吾吾,猶豫了。擡頭望望刺眼的日光,是夠強烈的,她沒累死,估計要曬死了。
平日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也沒走過那麽多路, 可能還沒到長華寺,她就堅持不住。
溫思月斟酌片刻,有了決定。不能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再說秦術也不會弄死她, 還是坐馬車吧!
她輕咳一聲, 掩飾尴尬,“馬車寬敞,想來兩人坐也不擠。”
春花善解人意,順着她的話說道:“是呀, 姑娘不必擔心,來,奴婢扶着。”
說完就挽着她的胳膊扶她上了馬車,溫思月不再推辭,慢慢上了馬車。
秦術雙手抱胸,閉目養神,聽見動靜便睜開一條縫瞧瞧,并未說話,甚至連表情都沒有。接着又閉上眼,佯裝熟睡。
溫思月坐正,轉着水眸睨了眼,見秦術合上眼,一言不發便稍稍放心,心情緩和些,沒那麽緊張。
她坐的遠了些,只要一有動靜,她立刻跳下馬車,保證秦術碰不到她。
也許是她想多了,秦術從她上馬車後,沒說過一句話,連個眼皮都沒擡,一直在休憩。
這下溫思月完全放松了,倚靠着,混混沌沌地眯了會。
碎發不停輕拂臉頰,撓得側臉癢癢的,溫思月伸手撓了撓,微睜開眼,就聽見春花在外頭喊她:“姑娘,長華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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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來了。”
她揉揉眼,往馬車內掃了一圈,發現秦術已經不在,不知何時下了馬車。她慌忙坐起,打個哈欠就出去。
與上次來時一樣,并無不同,彎曲山路望不到頭,着實讓她捏把汗。
溫思月接過春花遞來的水,喝了幾口,喉嚨舒适些。她轉頭,瞥見山腳下的秦術,悠閑自在地站着,頭側過來,看了她一眼,眼神無波瀾。
她咽下口水,垂下眼,對春花道:“走吧,天黑之前趕回去。”
“嗯。”
走山路本就累,此刻日頭又毒,才走了一會就累得直喘氣,她彎腰休息會,又接着往上走。
“能堅持嗎?”秦術輕松,說話不帶一絲喘氣。
只是面色紅潤些,額間有細汗,其它看不出勞累。不愧是常年練武,體力是比旁人強些。
溫思月盯着腳尖看,緩了緩說道:“不勞費心,我能堅持。”
她咬咬牙,沒再說一句累,雖走得慢,可也沒耽誤時間。
秦術撇嘴冷笑,頭也不回的朝上走,偶爾停下看看她,也只當看戲一樣,沒幫忙的意思。
半個時辰後,一行人終于到了山頂。
稍稍休息片刻,溫思月就去找算生辰八字的大師,只是不巧,大師有事外出,還未回來。
“大師午後才回,施主若是不嫌棄,便去廂房等候。”
溫思月犯難,抿唇思慮幾息後,看向了秦術,征求他的意見,畢竟不是她一人來。
秦術站在她一側,微揚着眉梢,笑意盈盈,“也罷,師傅帶我們去廂房。”
“施主請。”
小師傅帶他們去了廂房,她和春花一間,秦術和趙勉是一間。小師傅怕他們餓了,便說午時可以去吃齋飯。
溫思月雙手合十,柔聲道謝:“多謝小師傅。”
“施主客氣了。”小師傅說完就離開。
廂房涼爽,進去就覺得渾身透着涼氣,舒服極了。溫思月深吸一下,澄澈地眸子巡視一圈,然後吩咐春花:“等會弄點齋飯來。”
PanPan
“知道,奴婢也有些餓了。”
她瞅了春花一眼,暗笑這丫頭餓得太快,方才還吃了兩塊點心,想不到這麽快又餓了。
溫思月伸展手臂,要去歇會。
雙目迷糊時,她聽見敲門聲,來人是趙勉,找春花一起打齋飯的。春花點頭應聲,在她耳旁說了一句就去了。
溫思月睡眼惺忪,腦中一片混沌,糊裏糊塗的點個頭,然後翻身繼續睡。
不多時,又是一陣敲門聲,不急不緩,很有節奏,可以看出敲門人的耐心。
她醒了些,暗道春花也真是的,進來就進來吧,還敲什麽門。溫思月拖着疲憊的身體去開門,光線刺眼,她伸手擋了擋,待她看清眼前人時,她一愣,随即要關門。
門未關上就被男人一手擋住,他的力氣極大,溫思月抵擋不過,便怒氣滿面,“你什麽意思?”
秦術用力推門,進屋後又立刻關上,笑道:“休息好了。”
溫思月瞬間清醒,想開門卻被他擋住,驟然心慌起來。秦術來找她有什麽事?還關門。
她緊着心,克制緊張,問道:“有事嗎?”
“自然是有事。”
秦術依舊擋着門,神情淡然,掃了她一眼,說道“你是真看中那個李公子?還是…”
她擰眉,撇撇嘴角,“跟你無關。”
男人薄唇彎起,眸光銳利的要看穿人心,他傾身靠近,在她耳畔低聲道:“欲擒故縱。”
溫思月眉間深了幾分,沒懂他的意思,說的什麽跟什麽。
“不過是來祈福,和李公子沒什麽關系。”
這話秦術自然不信,他低眉淺笑,深吸一下她身上的幽香,“那個李嚴早和他表妹有了夫妻之實,聽聞将軍府看中他,又修書一封回去,讓他表妹離開,說是日後再接回。”
她搖搖頭,怎麽也看不出李嚴是那樣的人,莫不是秦術诓騙她的?
“不信?”秦術從懷裏掏出一封信,放在她眼前,“自己看看。”
溫思月懷疑地目光凝視他,然後又看了看他手中的信,接了過來,才看了兩行,便沒看下去。
信中所說确實如秦術說的那般,只是,她怎麽知道是不是真的?
萬一是騙她的呢。
“這是李嚴前日寫的,被我的人截了下來。”
秦術自認為她是不會看上這樣的人,只是李嚴的真面目藏得深,少不得被他欺騙,沒辦法,他只能親自來告訴她。
溫思月将信往他懷中一扔,“他是這種人和我也沒什麽關系。”
大不了不嫁,再尋一門親事罷了。
“你是來說這事的?”
秦術凝睇她,“自然有別的事。”
PanPan
他走了兩步,慢慢靠近,聞到了她身上的淡香,冷然啓唇:“你可想好了?”
溫思月往後推,神色慌張,“想什麽?”
“我和你的事。”
他的笑容放肆,眸光帶有瘋狂的欲念,毫不掩飾地展現在她眼前。溫思月心中更慌,無辜地眸子滴溜溜轉了轉,随即略過他,去開門。
男人反應很快,不等她打開門,就扯住她的胳膊,将她抵在木門上。空間狹小,氣息灼灼,結實的胸膛在身前,那雙有力的手抓住她的手,動彈不得。
她掙紮片刻,手抽不出來,還覺得疼,手腕大概是紅了。
溫思月別開臉不看他,覺得此刻的姿态甚是羞恥,偏她掙脫不開,只能任他親近。
“這,這是寺廟,豈能胡來。”
秦術睨着明媚豔麗的臉頰,緩緩靠近,離着嬌嫩肌膚幾寸距離,他沉着嗓音道:“那又如何。”
薄唇貼近,氣息缭亂,炙熱的燒紅了臉,溫思月緊着心,在他貼近時,飛快扭頭。
溫熱濕漉的感覺劃過臉頰,讓她心跳加快,連着拳頭都握緊。
溫思月咬唇,正想罵兩句,偏偏這時有人敲門,她的心更加緊了緊,慌亂地看了眼秦術。
他倒是鎮定自若,在她耳畔道:“讓她走。”
“是春花嗎?”要是被人看見,那她…
“姑娘,是我,給你送齋飯來了。”春花聽着聲音不對,側着腦袋又問了句:“怎麽了?”
溫思月繃着喉嚨,緊張無措,“沒事,我不餓,你先去吃。”
“哦,那奴婢等會過來。”
門外沒了聲音,溫思月稍稍放心,可她對上秦術漆黑的眼時,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你到底想怎麽樣?”
秦術不吭聲,低着頭飛快堵住她的唇,軟綿帶着一絲甜,怎麽樣都不滿足。
他的姿态狂放,是她不曾見過的,像是一條魚,在唇舌間游走,過了好半響才松開。
她憋紅了臉,氣息不穩,惡狠狠地瞪着着他。
唇好麻,還有點癢癢的感覺,很難受。比起那日神志不清,此刻的感受更真實,在某些事情上,秦術就是放浪形骸的,就是狼,一頭吃不飽的狼。
而這頭狼,正盯着她這塊肥肉。
“聽話,你母親的親事掌握在我手中。”他不滿足的凝視她,目光暗沉,蘊着情/欲。
溫思月愣了愣,思忖半響懂他的意思,聲音綿軟道:“你,是你,對不對?”
“是我。”秦術毫不隐瞞,啞着嗓子道:“婚期延遲是我做的,實話告訴你,只要我不同意,這門親事,就別想成。”
“你。”她委屈的落淚,就知道婚期延遲沒那麽簡單,果然是他搞的鬼。
秦術見她掉淚,心情煩躁,冷聲說:“不許哭。”
“今日不動你。”
PanPan
她咬牙忍着怒氣與淚水,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能放開了嗎?”
秦術是個油鹽不進的,她的話從來沒聽過,“方才的話明白了。”
她倔着不說話,明白什麽,是他要做的事嗎?
真是厚顏無恥。
“在心裏罵我。”
盯着他靠過來的臉,她又心慌了,“沒有。”
秦術不信,勾着薄唇又貼了上去,“随你罵個夠。”
“卑…”剩下的話未說出口,就被堵了回去。
他的身軀不動如山,怎麽推都推不開,反而把手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