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向天階問紫芝

第19章 ☆、番外一《逗比見逗比，兩眼淚汪汪》（初七版）

番外一《逗比見逗比，兩眼淚汪汪》

“沁兒沁兒你別饞，過了臘八就是年……”方蘭生一邊陪着方沁兒做燈籠，一邊不住地望向門外。

“爹爹，你猜少恭哥哥，襄鈴姨姨，千觞叔叔還是……你又新結識的初七伯伯，他們誰最先來呢？”方沁兒努力将竹條的燈籠骨架固定在一起，“對了爹爹，你說初七伯伯是個木匠，那初七伯伯一定會紮燈籠吧？”

“應該……吧？”

“哇，這麽說初七伯伯也很厲害？”方沁兒有些嫌棄的看着方蘭生将燈籠紙站的亂七八糟，嘆了口氣，“爹爹，怎麽只有你什麽都不會？”

“你怎麽能這麽說？你爹我可是很厲害的，至少我比那個初七會做飯。我還會……我還會……”方蘭生努力想了想，有些絕望的發覺他好像真的技能太少了。話唠算不算技能？念經算不算技能？好像，不怎麽實用。

這時有個人走到了方蘭生家門前，敲了敲大敞開的門。方沁兒擡起頭，是個陌生人，臉上看起來雖然和少恭哥哥一般溫柔，右眼上架了個木圈？為了遮擋血紅的淚痣？但是卻穿着一身玄色衣衫，莫名的又多了幾分肅殺的感覺。

“啊……爹爹，這個初七伯伯……這個初七伯伯和謝衣好像啊！可是謝衣并沒有淚痣呀。”方沁兒見到初七站在門外，手裡還牽着個一身黑色棉襖的小孩子。方沁兒立刻從座位上跳了起來，跑到了那個人身前，仰起頭問他：“你就是爹爹說的初七伯伯？你知不知道你和謝衣好像啊！”

“姑娘是……方公子家的千金吧？”初七或許是陪着身邊的孩子時間久了，初七在說話的時候環繞在他周身的冷漠氣質少了些許，對方沁兒的态度也很溫和。

方沁兒一臉花癡地盯着初七，笑道：“初七伯伯，我說的謝衣是前一段時間我看完的一本紅袖添香寫的小冊子裡面的一個角色，插畫人物美膩了好不好！那個，初七伯伯，我能……抱抱你嗎？”

初七看着方沁兒一臉期待的神情，有些遲疑，片刻之後微微的點了點頭。方沁兒見初七同意了，立刻撲到他的懷裡。還沒有在心裡幸福夠，就發覺到了一道可以殺死人的視線在掃射着自己。方沁兒被這道冰冷的視線盯得哆嗦了一下，戀戀不舍的離開了初七的懷抱。

“對了，我還沒有自我介紹。初七伯伯，我叫方沁兒，伯伯叫我沁兒就好。沁兒聽爹爹說初七伯伯是木匠，那初七伯伯也會紮燈籠嗎？初七伯伯幫沁兒紮燈籠好不好？爹爹太笨了，連包燈籠骨架的燈籠紙都煳不好。”

方蘭生剛走到方沁兒身後，聽到他的一番話瞬間石化了。沁兒，這樣打擊你的親親爹爹是不是太不厚道了？還在一個第一次見面人面前，直接嫌棄自己的親親爹爹的手藝是不對的啊！他不過就是長得有點兒像那個你一直念叨的謝衣而已！

初七沉默了片刻，拿出了一個偃甲兔子遞給方沁兒，“初次見面，不知道沁兒喜歡什麽，就做了偃甲兔子做新年禮物。沁兒若是不喜歡，在下就在換個禮物。”

方沁兒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的接過那只兔子，“啊！初七伯伯居然也會偃術！初七伯伯原來不僅僅是木匠！你好厲害好厲害好厲害啊！這只偃甲兔子真的可以送給沁兒？沁兒好幸福，圓滿了吖！沁兒好喜歡的，謝謝初七伯伯。沁兒要把兔子放回房裡了，爹爹你就帶着初七伯伯進屋吧。一會兒我再找你們。”就算在激動的時候，方沁兒也記得要表達自己的謝意。不過沁兒依舊是個孩子，話音剛落就捧着兔子跑開了。

“小孩子就是喜歡這些看起來可愛不怎麽實用的東西。”初七帶來的小孩子哼了一聲，“好像最近有不少人見了你都是這樣一幅表情，她們都忘了吃藥嗎？”

方蘭生護短心切，道：“我家沁兒身體健康得很，才不用吃藥。倒是你，看起來病怏怏的，有按時吃藥嗎？”

初七有些不滿的将小孩兒拉近與自己更近的距離，道：“這是沉夜，我的……”

“沉夜！”方蘭生聽到這個名字一副吃驚的樣子，蹲下身，細細打量了一番，眉是分叉眉，臉上還有點兒嬰兒肥，“他不會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主人吧？他不會就是……就是……”

初七點了點頭，很坦然的承認道：“他便是我的主人，在這世間尋找多年，不過就是為了尋到他，陪在他身邊。”

方蘭生繼而站起來，搖了搖頭道：“難怪一副臭屁樣，比木頭臉還不讨人喜歡。”

小沉夜皺起了眉頭，松開初七的手走到方蘭生面前，一副不屑與不高興的樣子，說道：“本座不需要你在這裡指手畫腳。況且，本座也不需要你喜歡。”

一個小孩子露出這樣的表情，說出這樣的話，難免讓人覺得故作成熟。方蘭生果然看着小沉夜，沒忍住笑了出來。

初七不露聲色的拉起沉夜的手，再次見他拉回自己的身邊，問道：“紅袖添香的小冊子，是何物？為何沁兒會說我像裡面角色？”

“紅袖添香啊，好像是個專寫小冊子的，坊間很喜歡讀的。我又一次看了一篇關于逸塵子的轶事，感覺文筆還不錯，就買了幾本給沁兒。沁兒貌似對一本《流月》很癡迷，就是一些關于你們流月城的事情。”方蘭生嘆了口氣，“我覺得那個畫插畫的小羽毛一定認識你們，畫的真的很像很傳神。另外，如果上面寫的事情都是真是的，我真的打心眼兒裡很佩服那個大祭司沉夜。”方蘭生說罷又低下頭看了看跟在初七身邊的小沉夜，看着看着覺得自己的三觀都要被颠複了。

初七聽到最後嘆了口氣不再言語。就在氣氛越發尴尬的時候，百裡屠蘇帶着少恭也到了門口。

“小蘭，你們怎麽都在門外站着？”

“木頭臉，你們終于來了！”方蘭生松了一口氣，你再不來我就快被這氣氛凍死了好不好！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啊！我真的很欣賞那個大祭司，對于他的死有些遺憾，這有錯嗎有錯嗎有錯嗎？不過最後不是又回來了嘛，雖然不是想象中的摸樣。

“初七，好久不見。自天墉城一別經年，一切安好？”少恭看着謝衣手裡還牽着一個小孩子，“這便是……你等了百年找了百年的……阿夜？”

初七緊緊的握着沉夜的手，點了點頭，道：“我不會在離開他身邊。”

沉夜哼了一聲，低着頭，卻掩蓋不了耳朵泛起的紅暈。

“哎呀哎呀！這都是在門外等我的嗎？少恭，你也來了！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一開始收到恩公的信，還以為不是真實的，能再次見到你，真是太好了。”尹千觞一邊喝酒一邊搖晃着湊了過來，又勐的灌了自己一口酒，掩飾自己有些失控的情緒，平靜了片刻才放下酒壺復而笑道，“還有，不知方小公子家的酒，還能不能管夠。”

“臭酒鬼，你還說。上次你來我家居然把我家的酒全給喝光了。誰經得起你這麽能喝？”

“爹爹，我剛剛不是讓你帶着初七伯伯進屋的嗎？怎麽都還站在門口？門口都被你們堵住了。”方沁兒已經将偃甲兔子放回了屋裡，看到了少恭又撲到少恭的身邊牽着少恭就往屋裡走去。

方蘭生在心裡淚奔，沁兒，果然有了少恭就不要自己。

初七決定幫方沁兒将桌子上的材料紮成了個兔子燈籠，順便在給小沉夜紮一個。初七猶記得在流月城，沉曦便很喜歡兔子娃娃。

方沁兒得到了燈籠，驚喜的抱着它跑了出去。她要去找小夥伴，炫耀一番自己漂亮的新燈籠。

“阿夜你看，沁兒是不是……和小曦有些像？”初七看着抱着燈籠跑出門的方沁兒，有些懷念的問沉夜。有些事情，經由時間的沉澱，偶爾懷念一番也是一種幸福。

沉夜心裡一陣感慨，沒有回答初七的問題。這時一陣琴聲響起，才隔壁屋子傳來。琴由心生，沉夜聽得出來彈琴之人的心情也是極好的。

“少恭和百裡少俠感情很好。”初七再次開口，聲音裡有些落寞。

沉夜想了想，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走到初七的面前，伸出手将初七抱在懷裡，小心翼翼的順着他的頭發。

初七安靜的被沉夜抱在懷裡，這個擁抱，他等的時間真是太久了。久到希望時間可以靜止下來，讓他得以珍藏……

晚飯時間，一屋子人圍着一張大桌子坐着。桌子上擺滿了豐盛的菜肴，美酒，水果。方沁兒就是不坐在方蘭生身邊，她果斷的擠在了初七和少恭之間。一邊是男神，一邊還是男神，方沁兒表示自己已經幸福到可以不被美食所誘惑了。

少恭的另一邊坐着的果然是百裡屠蘇，初七的另一邊不用猜也知道是小沉夜。方蘭生看着這些人，嘆了口氣。

“方小公子，是有什麽煩心事情？不如說出來，讓大家為你參謀參謀，也好更快解開心結。”

“沒有！我什麽煩心事情都沒有！”

“哈哈，我算是見到了有人能把方小公子的話都給堵回去。”尹千觞笑着看方蘭生臉上的表情，真是太好笑了。

“爹爹你看，是煙火！”方沁兒聽到一聲轟響，回過頭剛好看到天上爆出的一朵大煙花。

襄鈴最後來到了方家，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方沁兒歡快的聲音，不禁也笑了出來。走進屋門，問着沁兒：“沁兒要來一起放煙火嗎？”

“要！沁兒要和襄鈴姨姨一起放煙火！”方沁兒先跳下座位，忘記了要吃飯的事情跑到襄鈴身邊，繼而回過頭問，“少恭哥哥，阿夜哥哥，屠蘇叔叔，千觞叔叔，初七伯伯還有爹爹，你們要一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