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
陸佳雨凄厲的尖叫聲在走廊裏回蕩, 封航心情頗好地哼着歌,他手下的拖行聲卻盡數被紅地毯吸收殆盡。
空蕩蕩的走廊裏,無人回應她的乞求。
夏鴦厲聲說:“你別動她!”
陳宥生優哉游哉地點燃一支煙,看了眼封航離去的方向, 輕笑道:“他不是沒有分寸的人。”
“如果你配合, 你的學生不會出什麽問題。”陳宥生聳聳肩, “不過封航這個人不好控制,一旦失控就沒辦法克制自己的某些欲//望。”
“大多數時候他是比較受控的,但在某些情況下,他會很難克制自己的情緒。”
“比如, 想吸點什麽的時候。”
夏鴦偷偷按了兩下手機,還是沒信號。
“唔,你想打電話。”陳宥生瞥見她的小動作, 毫不在意地抽了口煙, “打給誰, 池嶼嗎?”
陳宥生從褲兜裏掏出一個遙控器, 按了幾下,眉梢彎起愉悅的弧度:“就算我把屏蔽器關掉, 你以為能在我面前發出去一個字?”
“夏鴦,別白費力氣了。”
“這一層除了我們四個,再沒其他人。我來時都跟樓下囑咐好了, 住在這層的客人都會被強制攔在樓下,因為現在在做樓層養護, 每個人會獲得酒店贈送的spa獎券, 有效期五小時。”
“現在, 想中途回來的學生們, 應該在享受五星級的按摩服務吧。”
“至于我為什麽在這裏手眼通天?”陳宥生彈下煙灰, 笑容燦爛,“大概因為,這是我家的産業。”
夏鴦警惕地向後退了一步。
陳宥生沉浸在自己的愉悅與快//感中:“哪怕池嶼覺察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那又有什麽用?”
Advertisement
“夏鴦,我勸你不要向我的手下敗将求助,這樣我會很沒有成就感的。”
他向她邁進一步。
夏鴦手一抖,手機扣着落在地面,軟塌塌的,沒有一點聲音。
她沒說話,只是身體在不自覺地瑟瑟發抖,整個人似乎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陳宥生滿意地在她臉上摸了一把。
“這才是乖女孩。”陳宥生靠近她,在她耳邊輕語,“值得獎勵的乖女孩。”
夏鴦擡腳,用盡全身力氣踢向他的下//體。
陳宥生反應極快,大手一把抓住夏鴦的腳腕,把人頂//在牆上。
“夏鴦,我做的這一切,不過是因為喜歡你。”
“池嶼有什麽好?”陳宥生把快燃盡的煙扔在地上,用腳尖碾滅了,“不過是個從國家隊退役的殘廢罷了。”
“他拿什麽跟我比?”
陳宥生臉色驟變,神色癫狂,“你早就該選擇我!我給了你那麽多機會!從國外我就給你機會!結果到剛才為止,你都沒有選擇過我!!!”
夏鴦深吸一口氣,鎮定地說:“陳宥生,我不喜歡你,你逼迫我也沒用。”
“不如你把我和陸佳雨放了,我答應你,我願意和你試試看。”
“我不相信你了,夏鴦。”
陳宥生表情哀傷,“你寧可去喜歡一個腳筋斷了的殘廢,也不願意跟着我。”
他貼近夏鴦的身體,虎口死死地鉗住她的臉,力氣大到夏鴦可以聽見自己下颌輕微的聲響。
“他叫你鴦鴦?呵,惡心。”
陳宥生用力捏着夏鴦的手腕,逼迫她不得不看向自己,“你知道池嶼的腳筋是怎麽斷的嗎?”
他用氣聲在夏鴦耳邊說。
邊說邊笑。
“是我親手砍斷的。”
夏鴦在他手中激烈地掙紮,纖細喉嚨在鉗制中溢出痛苦的呻//吟,她渾身脫力,眼睛紅得像個瘋子,手卻仍舊死死地抓着陳宥生的胳膊,十指的指甲陷進他的皮肉。
“那時候池嶼多大啊?十八,還是十九?”
陳宥生的眼神瘋狂決絕,像幽冥裏爬出來的厲鬼。
“活潑開朗,愛說愛笑,像棵小白楊似的招人喜歡。”
他卡着夏鴦的喉嚨,把人抵在牆壁。
“田徑場上跑得也最快,領獎時還說,他以後要跑出國外,跑去見他暗戀的姑娘。”
夏鴦幾乎喘不過氣,眼前陣陣發黑,陳宥生的話砸進她遲鈍的腦海,激起一波波巨浪。
她的手指也愈發用力。
“是你嗎?他心上的姑娘,一直是你嗎?”
陳宥生手臂吃痛,毫不憐惜地把夏鴦甩在地上。
紅色的地毯在眼前模糊成一片。
夏鴦大口地喘着氣,頭一陣陣發暈,顧不得身上的痛,努力朝陸佳雨離開的方向爬。
都怪她。
如果不是為了救她,陸佳雨不會陷入這樣的險境。
夏鴦眼前的景物被淚水模糊得更甚,她仍舊努力向前爬,她要去看看陸佳雨在哪,她要把自己的學生救出來。
不能讓陸佳雨承受這一切。
不能讓她用一生去治愈自己。
腳踝倏地傳來一陣劇痛。
夏鴦回頭,陳宥生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運動鞋的鞋底踩在她的腳踝上。
“怎麽,想和池嶼做一對瘸腿鴛鴦?”陳宥生臉色憐憫,緩緩蹲下,“夏鴦,我不允許。”
他的眼中飽含情//欲,目光一寸寸描摹着夏鴦的臉。
“你是我的。”
陳宥生把左臂伸到夏鴦面前,那條胳膊被夏鴦抓得鮮血淋漓,陳宥生卻像完全感覺不到疼痛,臉上仍然挂着溫和的笑,缱绻地看着夏鴦。
“看見這個刀疤了麽?是你的傑作。”
陳宥生神情極溫柔,右手指腹輕輕撫摸着虬結的傷疤,“夏鴦,這裏是你親手刺的。”
“是你留下的,我們愛的證明。”
陳宥生從褲袋裏掏出那塊米色手帕,耐心地在手掌裏疊出四四方方的形狀。
“上次是我考慮不周,你掙紮得太劇烈,才會随手抄起餐刀,在我手臂上留了這麽個疤痕。”
“邀請你聖誕節去圖書館學習,然後再一起去我家開的餐廳吃飯,多浪漫啊。”
“吃完飯我再和你做一些成年人應該做的私密事,本來是最好不過的結局。”
“但你拒絕了我,說什麽我們只是一起學習的同學。”
“你說的确實有道理。”
陳宥生用手指擦掉左臂流下的血,“每次我們一起去圖書館的時候,你都帶着兩三個同學一起,讓我每次都焦躁地想,把和你作伴的人,通通殺掉。”
“聖誕節要不是我騙你他們來的路上臨時有事,你是不是也會在發現只有我們兩個人時,一走了之?”
陳宥生舔下唇瓣,“謹慎的小貓兒。”
“不過都不重要了。”
陳宥生憐愛地撫摸着夏鴦額角的發絲,選擇性忽視掉她恐懼的眼神和蒼白的臉色,“那時你刺傷了我,然後衣衫不整地從我家跑出去,出了車禍,這才把我全忘了。”
“沒徹底擁有你,真是我的遺憾。”
陳宥生喟嘆一聲。
“夏鴦,我們全部的愛的回憶,你怎麽能全都忘了呢?”
他把疊好的絲帕拿近了,“這塊手帕還是你逃跑時掉下來的,忘了嗎?它可是我們的定情信物啊。夏鴦。”
有什麽東西從夏鴦腦中一閃而過。
陳宥生慢慢靠近她,手上的絲帕漸漸靠近她的口鼻,語氣溫柔而殘忍,“別掙紮,夏鴦,忍一下馬上就好,等你醒來之後,你就會徹底變成我的女人。”
“我會永遠待你好的。”
夏鴦掙紮地更加劇烈,一口咬在了陳宥生受傷的左臂。
他吃痛,一擡手就把沒什麽力氣的夏鴦推到牆邊。
陳宥生處于極度亢奮狀态,手勁兒很大,夏鴦順着那股慣性直直地摔倒在牆邊。
她的後腦,咚的一聲撞在牆上。
耳朵裏響起一波波劇烈的嗡鳴。
夏鴦的大腦有一瞬間短暫的空白,轉而許多記憶紛紛湧進她的腦海。
夏鴦正被突如其來湧入的記憶漲得頭痛,陳宥生就用那塊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
一股難聞的味道鑽進夏鴦的鼻腔,緊接着強烈的眩暈感席卷她的神經。
夏鴦的視線漸漸模糊,眼見着陳宥生把手伸向她,卻沒有力氣阻止。
眼淚順着她的眼角淌在地毯上。
她全都記起來了。
哪有什麽青梅竹馬和白月光琅琅。
從始至終,無論黑暗還是光明都一直追着她跑,從沒放棄過的,都只有池嶼一個人。
夏鴦無聲地嗫嚅着嘴唇,眼前發黑。
很抱歉,池嶼。
天黑了啊。
作者有話說:
啊啊啊啊氣死我了,池哥快來幹死這個垃圾!!!!!
(雖然是本人寫的,但是是本人看了也要氣死的程度)
遲夏現在參加征文比賽啦!希望寶貝兒們手裏有營養液可以給我投投票嗷!愛泥萌~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