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韓望柏的場合：這就是我的勇氣
更新時間2013-1-14 12:05:29 字數：4498
方禮佳和楊石的談話一字不落地落入我的耳朵，當中的信息量太大，以至于我一開始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們的對話是真實餓，是現實的。我走過去的時候兩個人反應有一點不一樣，楊石，我的小隊長已經變成一個陽光的魁梧男子，和我這樣瘦弱的小雞仔不可同日而語。他的話他的氣息無一不顯出他的男子氣概，這就是我所敬佩的男人。
方禮佳看樣子對我這樣偶然的出現不适很感冒，隐藏着自己的驚訝，把冷漠完完全全的散發出來讓我沒有辦法靠近。方禮佳是一個陪酒小姐麽？我看着她的裝扮，的确不是一個正常女子所該有的，低胸的晚禮服外加精致的裝扮，這樣的打扮不是一個大家小姐就是高級妓女。而方禮佳應該不是前者，突然想起她上一次見面的時候對我說話的那種激烈的反應，我更加确定了方禮佳現在在做的是什麽，難道她要和楊石睡覺麽？我心愛的女人和我崇拜的男人睡覺麽，我仍然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我是有多麽的可悲！
他們兩個人吃着菜，交談的聲音時而變大時而變小，好像在激烈的争論一些什麽東西，楊石面容嚴肅眉頭緊鎖，而方禮佳始終是一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姿态，那種對楊石的譏諷不是裝出來的，她的的确确在諷刺着楊石那樣的男人。
方禮佳的這種态度反而讓我覺得有一些心疼，以前那麽乖巧努力的小女生變成現在這幅樣子，到底是什麽讓他她改變的呢。不管是什麽，我都想要用自己的力量把她變回原來的樣子。我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暗暗對自己發誓道，以前的那個沒有用的韓望柏已經不再了，我現在是努力工作的要重新活一次的韓望柏，不管是什麽讓方禮佳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都要以更加強大的力量讓她變回來。
他們吃完了飯，方禮佳邀請我去她家坐一坐，這是我們三個人之間的談話。三個人都不說話，我讨厭極了這種沉默不語的氣氛，這和我獨自一個人在家有什麽區別，沒有交流，沒有溫度，沒有安全感。所以我制造了一場事故，讓他們不得不開始從喉嚨發出聲音，我的計劃成功了。
茶杯落到地上的那一刻我的心裏有一點奇妙的感覺，好像自己像這個茶杯一樣墜落然後破碎。方禮佳去拿拖把了，楊石開始和我說話。楊石對我的感覺好像變了，以前總是疏遠我讨厭我，那種厭惡是流露在表面的，但是即使是讨厭我我仍然想要和他一起玩。而現在，我能感受到他的好意，一種久違的對兄弟的親切感，這份親切讓我覺得很溫暖。
方禮佳回來了，我們兩個開始勸方禮佳，可是我明白我是不可能讓她回心轉意的，她是那樣一個執拗的女孩，一點認定了什麽，她是不會變的。一切的勸說只是徒勞，楊石很無奈，但是也明白今天是不會成功的了，于是他離開了。他已經離開了，而且還是會回來繼續勸說方禮佳，而我呢，我真的有勇氣再一次走進這裏，而且是在我的失敗之後，我不是那樣堅強的人。
于是我選擇了更加徹底的方式，倒頭就睡在了方禮佳的沙發上。可能是真的太累了，我竟然一下子就睡着了，也不知道在我的夢的外面她是怎樣的表情。應該很可愛而且無可奈何吧，但是我決定住在這裏了，這個沙發好像也很舒服，就當我的床吧。一覺醒來感覺整個人都很輕松，好久沒有睡得那麽舒服了，方禮佳還在房間裏面睡覺，我甚至能夠通過們感受到她均勻的呼吸聲。
給她留了紙條，留了一份早餐，我去飯館上班了，今天除了上班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把我的那個空房子出租出去，這樣物業費水電費我不用負擔了，而且還能多一點收入，更重要的是我能夠理直氣壯地住在方禮佳這裏。工作讓我覺得快樂，回去的時候方禮佳會不會笑着對我說：“你回家啦？”像一個妻子一樣呢。不管她配合不配合我演這出戲，我都決定要一個人演下去，就算她把我趕出門，我也要買一個睡袋睡到她的門口。
回到方禮佳的家裏，有家的香味，煤氣竈上面煲着湯，咕咚咕咚的往外冒着熱氣。“今天跟老板請了個假早點回來。”我笑着對她說，老板今天覺得我工作的時候表情不對勁，我告訴了他原因，然後老板非常通情達理地放我回來了。
我自然地說出這句已經在我心裏演練了無數遍的話，然後等待着她的反應。結果“等一會兒句吃飯了。”她笑的很美，遠遠地眼睛彎成漂亮的月牙形，溫柔地看着我，我的心跳動地從來沒有那樣劇烈過，血液在我的身體內沸騰。
喝着湯吃着飯，方禮佳果然要趕我出門了，我怎麽可能讓她得逞，把自己早就準備好的理由一條條羅列出來，有條有理沒有一絲破綻。她很無奈但是找不到要把握這個落魄的朋友趕出家門的理由，我喝着湯，享受着濃湯帶給我的溫熱感受。
一切都很順利，方禮佳很配合我的舉動，我們之間的默契讓我覺得好有安全感。但是這并不是最難的一步，我要讓她留在家裏，不去那個地方和某一個陌生的男人睡覺。禮拜五，這才是最艱難的一天，我既不能表現出對她的那份工作的排斥，還要讓她留在我身邊。
“今天你有班？”我她出門前我問她，我這是明知故問。有班…一份那種不光彩的工作還能這樣說，說出口的時候我還是有一點的不适應。
她點點頭，似乎她明白我要對他說什麽，而且她已經想好了應該怎樣來反駁我。看着她那種想要跟我對抗的架勢，逼我不得不按照我的計劃行事，我的溫暖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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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給你做夜宵，你想要吃什麽？”我看着她問道，這是我能夠想出的最好的問題，她只要點頭就說明晚上能夠回來了，如果不答應，我還可以問：晚上不吃一點東西不好，我要不要給你送過去？這樣溫暖的話她怎麽可能會拒絕呢。
她呆呆地站了很久很久，然後回答“酒釀圓子，多放點桂花糖。”她想要吃酒釀圓子，她今天不會和男人睡覺了，我心裏的石頭放下了。但是今天是成功，明天呢，下個禮拜呢，我可以用同樣的溫柔工事讓方禮佳只倒酒不陪睡麽。
方禮佳下班回家已經十點多了，就算畫着濃妝，那張臉還是顯得異常疲憊，那是一份很考驗身心的工作。我給她盛了一碗酒釀圓子，上面撒了厚厚的桂花糖漿，桂花那種特有的甜甜的氣息撲面而來，讓我覺得很舒服。桂花和方禮佳很想，沒有侵略性的味道，沒有什麽能夠奪人眼球的地方，小小的不起眼的花在秋天一下子綻放，然後然發出強大的能量，讓人不得不注意到小小的花。
“吃完就睡吧，已經不早了。”我看着她吃着酒釀圓子，心裏一股暖流流過。她就好像是一個孩子，我做出來的食物她吃掉，那樣溫順乖巧。
她坐着不說話，低着頭一句話不吭我也看不到她的表情，吃起來應該是很可愛的模樣吧，畢竟是那麽圓圓的一張娃娃臉。“說點話啊，光顧吃了，別噎着。”我拍拍她的後背，她的腮幫子鼓動了幾下把最後的圓子咽了下去。
她擡起頭，眼睛裏面竟然有眼淚：“韓望柏，謝謝你。”然後狠狠地吸了一吸鼻子，把碗筷放進水池，就進屋了，再也沒有出來。
我已經用實際行動感動了方禮佳了麽？我明明什麽也沒有做啊，她原來也是這樣一個容易滿足的女孩子，一碗酒釀圓子就能讓她流淚的女子。她和我一樣那麽容易被滿足，卻很少被滿足，我們都是不幸的孩子，我相信兩個不幸的人在一起能夠給對方幸福。
我醒來的時候方禮佳剛剛回家，她滿臉通紅，好像是出去跑步了：“韓望柏你醒啦？看看我買了什麽？”然後她出門，招呼着幾個男人，那幾個男人搬着幾塊木板一樣的東西進門，然後就在狹小的客廳裏面大幹特幹。
“什麽情況？”剛睡醒的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使勁揉了一揉才确定自己沒有看錯，的确是方禮佳領了好些個男人進到客廳裏面。
“我給你買了一個床，客廳反正那麽小我也用不着，就把它改成卧室好了。”方禮佳一邊指揮者工人們，一邊把我拉起來，不要礙着那些工人的事。
我看着她忙碌的身影，鼓起勇氣抱住了她的肩膀，肉肉的很舒服的肩膀，她沒有放抗，也沒有靠過來，而是站在原地指揮着這個大工程的一切進程。摟着她的感覺很奇妙，不能說是擁有了整個世界吧，但好像是抓到了什麽珍寶一樣的東西，碰到了就不想要再放開。
我的屋子已經完成了，電視機還在，原來是茶幾和沙發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張床還有一個床頭櫃，還有一個簡易的衣櫥。
“這個才像是人住的地方嘛，看到你睡在沙發上我就覺得自己很過意不去。”方禮佳拍拍我的肩膀，然後坐到我的新床上試着床的彈性。她今晚會不會想誰在這張床上？我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然後滿臉通紅，使勁的搖搖頭才把這個念頭從腦海中更除去。，
“謝謝你。”我是真的很感動，睡沙發其實并沒有什麽不好，但是她卻看在眼裏，還給我買了一張床。周末的兩天我們都是在家中度過的，我們聊聊天，我教她打游戲，偶爾打她的腦袋罵她好笨，她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地看着我，然後繼續投入戰鬥。
這個簡陋到不行的屋子變成了我們的桃源鄉，我們兩個人快樂地正活在當中不問世事。可是事情真的有那麽順利麽，我終究是不會忘記自己為何要脫離那個豪華的牢籠出來感受現實，因為只有現實才是永恒的。禮拜一到了，我繼續出門工作，方禮佳也要出門開始新的一個星期的教學。
我們回家後會各自抱怨互相的生活，方禮佳總是皺着眉頭說哪個哪個學生又不乖了，但是家長蠻狠，弄得她毫無辦法。我也會随便編幾個事故出來，讓她來安慰我，相濡以沫的幸福可能就是這個樣子。
平凡中總有一些契機讓我變得不平凡，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男人的電話，他問我最近去哪兒了。我很疑惑，以為他是打錯了，結果後來發現他是一個經常和我一起組隊打游戲的哥們兒，我自從上次不辭而別之後已經很久沒有和他聯系了，他輾轉問了好多人才得知我的下落。
“找我做什麽呢？”我還是很奇怪，為什麽網上的事情要用現實的電話來交流，似乎還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你消失了之後我組過好多人，打起來都沒你順手。現在有一個聯賽，我已經集合了三個人了，還差你一個，你來不來？獎金十萬我們平分。”他說的很激動也很急切，好像那十萬塊早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只要去了就能拿了。
“可是我要工作，我也不想打游戲了。”我說出了自己真實的想法，游戲能賺錢又怎樣呢，那只是與現實用錢這個鎖鏈綁在一起的虛拟世界而已。我迫切地想要脫離以前束縛我的那個世界，回到這個有方禮佳的現實社會中來。
“哥們兒，你來也得來，不來也得來，要是因為你不在輸了，我跟你沒完。”電話中的男人把電話挂斷，他的意思很明确，我要是不去打游戲就會有危險。為了區區十萬塊錢，至于麽。
幾個小時之後，門就被敲響了：“韓望柏，我知道你在這裏，出來吧。”那個男人的聲音，他竟然就這樣找上門來，應該沒有人知道我的地址才對，為什麽他能夠找到我呢。我感到有一些害怕，好像電視中上門要債的人砍手砍腳都有，竟然找到了這個地方看來我是逃不掉了。
“我真的不想去，你想要錢我直接給你十萬，你不要來找我了行不行。”我在門裏面對他大喊，他這樣的舉動讓我害怕，我現在不是一個人住，而是兩個人，方禮佳要是有危險怎麽辦。
“你懵誰呢，十萬塊給我？你能給我十萬塊，還會住那麽小的房子？”那個男人好像生氣了，敲門的聲音越來越大，男子的那種不由分說的霸道從門外散播進來，“你不出來我就把門敲爛。”
“行！我去，可是我沒有辦法保證我們贏！”我對他大喊，對于這樣強硬的男人我只能屈服。說完我就感到洩氣了，我就是一個在這個現實裏面沒有辦法擡起頭的男人。
“明天早上八點我們網吧見，你放心我只是來勸你去的，大家好好打游戲還是兄弟，剛才态度差了點哥道歉。”那個男人丢下這句話就走了，我去了飯館像老板說明情況，老板說是有男人去找過他問我的地址，沒想到是這種原因，然後答應這件事之後繼續會讓我在飯店幹活。
那個網吧，我讨厭的地方，我不得不再一次去那裏。一想到那裏的人，那裏的事物我的眉頭就不由地皺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