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魏彬的場合：有些必須兌現的承
更新時間2013-1-14 12:04:37 字數：4085
“你就那麽确定今天能吃定我？”我擺弄着桌子上的木簽看着這個正在勾引我的優雅女人，她在那一瞬間散發出的魅力是一般女人所抵擋不住的。
“我一點都不确定啊，所以請你吃飯來培養培養感情咯~”睿語無所謂似得說道，巴拉着盤子裏看看還有沒有什麽吃的。
這一頓的确好像我吃的多了那麽一點，第一次這樣失态但是暢快的吃東西，所以一下子吃的太多了，看見她好像還想吃我問：“還餓嗎？”
“餓，誰讓你剛才那麽嫌棄，現在一下子又吃那麽多。”睿語看了我一眼，眼神變得堅定了一些，“幹脆點啊，要還是不要，我不喜歡說話繞彎子浪費時間。”
“還是不了，我對你沒興趣。”我伸了一個懶腰，塑料凳子咯吱咯吱直響，“沒別的意思，你挺好的，我就是沒興趣。”
“老婆？”睿語饒有興致的問我，一邊對着老板揮手，然後指一指面前的小龍蝦，老板飛快地盛了一碗放在我們的桌子上。
我搖頭，為了吳瑩我沒有必要“守身如玉”，她是我的妻子，并不是我愛的人，我們肉體之間還沒有那麽多的羁絆。但是我有孫淼，我不能對她出軌，這是我在感情事情上的底線。
睿語的眉毛很明顯向上挑了一挑，顯出很驚訝的樣子：“那我就不問了，我沒這個資格，還是吃小龍蝦吧。”
“多吃點，你太瘦了。”睿語是很标準圓潤的瓜子臉，可是她的身材卻與臉不一樣，透過衣服還能感受到她的瘦削，讓人感到她的脆弱。
睿語嘟起嘴吧：“我只是吃不胖，頓頓吃那麽多還不會飽，胃擴張。”我看着她的肚子，有一點微微的隆起，裏面的胃袋塞滿了食物。
“很多女的羨慕你吧，吃不胖？”沒有話講，沒有興致了，我有點想不起邀請這個女人出來逛一逛這個念頭是怎麽來的，但是腦子裏總有這樣一種感覺：所有的女人遠看都比近看要美得多。這麽美的稍微近一點也沒事，不過在繼續下去就要讓人失望了。
“那倒沒有，讨厭我的女生多一點。”睿語起身，招呼老板過來結賬“吃夠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我腦海裏突然孫淼的聲音一閃而過：“不要回家。”孫淼為什麽不要回家，難道她想讓我留在睿語身邊麽。
“我反悔了，去你家還是去酒店？”話一說出口，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那真的是孫淼的聲音麽，還是膽小的我不敢承認心裏所想所以才把孫淼當成我做不光彩的事情餓擋箭牌。每當我拒絕現實當中的一些事情的時候，孫淼的聲音就會響起，然後我就能用孫淼為借口理所應當地接受，然後告訴孫淼：其實我不想這樣的，都是因為你。
“嗯？”睿語又開始用那種饒有興趣的眼神看着我，想必她沒有想到我會變卦，她會不會以為我是故作矜持的男人，其實只是有色心沒色膽而已呢，不過事實上我可能真的是這樣的人吧。“去我家吧，幹淨。”但是她那種表情只有零點靈機秒的時間，然後就恢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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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語的家我以為是那種很有現代風格很前衛的。沒想到更加像是一個小女生，粉紅嫩黃的色系，擺滿了圓乎乎的絨毛娃娃。她可能更像是一個小女生而不是女人吧，都說女人會說謊，這樣看來不假，她的房子出賣了她的本性。睿語進了家門就脫光了衣服向我走來，自然而優雅。
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出軌，肉體的出軌。我抱着睿語，她的身體沒有臉蛋看上去美麗，瘦骨嶙峋地讓人覺得可怕，好像抱着一堆骨架。我的動作很輕很輕很輕，好像怕把她壓碎了，我和吳瑩做的時候就沒有這種感覺，她堅韌地像是橡膠，極有彈性和強度，我完全可以任意肆虐。
“你是第一次。”睿語趴在我身上，我們的臉很近，只有兩厘米的距離，她的呼氣很冷，“當你老婆好晦氣。”
我點頭，吳瑩嫁給我的确不是什麽好的選擇：“對我失望了？”
睿語親了一下我的鼻頭：“意料之中吧，狂妄自大不懂得別人的感受，沒見過你那麽笨拙的男人，學聰明一點女人才會喜歡。”
“那就笨着好了。”這一場莫名其妙的做愛根本就不是情欲的問題，它更像是一種想要從外面滲進體表的感覺，奈何我的皮膚太過堅硬，它沒有辦法感染到我。
看了一下牆上的鐘表，已經很晚了還是回家吧：“我要走了。”我輕輕翻身把睿語放到床上，然後給睿語開了一張數目不小的支票，她是一個口風很緊的女人，應該不會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而且就算說出去應該也不會怎麽樣的。而吳瑩，我她若是問起我就坦白，若是不問，這就當成一個路邊不起眼的空塑料水瓶不要理睬吧。
“再見，魏先生。”睿語沒有看我，只是看着我放在桌子上的支票靠在床邊對我說。聲音慵懶而充滿誘惑力。
永遠不見，我在心裏說道。也不清楚自己做的是不是一件蠢事，不過既然發生了，那就随它去吧。
到家的時間有一點晚了，吳瑩在客廳看電視看得出神看見我回來問我吃飯了沒有，我說吃了，然後兩人就沒有話講了。自從上一次楊石時間之後，我們兩個人的關系變得更加冷淡，維持着僅有的那些必要的對話，誰也不會多說一句話。我們的關系漸漸變得對等，我感覺她正在積蓄能量，終究有一天我筋疲力盡時，她的能量值會超越我，然後我們兩個連維持這個關系都做不到。
走進書房看書是我每天的必修課，電視上的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看多了髒眼睛，而書本的世界永遠是不變的，就算你的心境變了，它也能以同樣的胸懷包容你。我習慣一遍一遍地翻書，把書翻爛了就再去買一本新的繼續翻，直到把書能背出來了我才會換一本繼續。這樣的讀法能很容易讀到作者的人格，那種冠冕堂皇的辭藻下面臭地生蛆的人格，也是靠着這種經驗我才能夠在商業界有一席之地。
“魏彬。”吳瑩在門口對我說，她從來不進我的書房，她說這是我的領地她不能踏足。
“什麽事情？”吳瑩正在釋放自己所積蓄的能量，降到比我低很多的位置，我不明白她這樣好勝心極強的女人為什麽要這麽做。
“晚上要吃點什麽夜宵，我也餓了，兩個人多做點。”她的聲音弱弱的，有點像是請求，剛才那種“強硬”的态度已經消失殆盡。
“韭菜馄饨吧，別放辣椒。”晚飯的那些根本不能叫做飯，我早就已經饑腸辘辘，稍微補充一點能量也是好的。。
走出門看到吳瑩忙碌的身影，我突然有一點內疚，畢竟剛才算是出軌了。這個女人到底做錯了什麽，總沒有讓我有太多的好感，她為我所做的我不是沒有看到，只是我習以為常的。有人說小人總是會對對自己好的人苛刻，對自己疏遠的人寬容，我是不是就是這樣的的賤人呢，竟然對睿語那種風塵女子的好感比這個默默為我付出那麽多的女人好那麽多。
第二天晚飯的時候說想去山上看星星，和她老板的車隊一起上山住一晚，問我去不去。
山頂星空麽，記得有一次恐龍聯盟一起上山去探險，夜色降臨楊石卻忘記了下山的路。大家的反應很不一樣，楊石看着天空的北鬥星（雖然我不認為他知道哪個是北鬥星，就算知道他也一定不會看）想要找到這麽下山，方禮佳和吳瑩手拉手事不關己一樣說着悄悄話，韓望柏雙手環抱着自己，在炎炎夏日看起來都好像是很冷的樣子。而孫淼在哭，她沒有哭出聲音，但是月光卻反射出她的淚珠，沒有人發現她在哭，看得出她也在盡量鎮定自己，不希望自己影響到全隊的情緒。
然後我走過去鼓起勇氣，搜刮肚子裏所有關于星座的故事，一個一個星座指給她看，我看見臉上挂着淚珠的孫淼笑了，她擡頭看着天上的星星很陶醉，然後抓起了我的手我們肩并肩的走。我們那天說了很多話，我告訴她用相機拍出來更加美麗，有一些星星的光太暗淡肉眼看不到，但是用相機就能捕捉到看看不到的星星。
“相機先生是好人，能看到黯淡的星星。”孫淼這麽跟我說，“那些黯淡的星星也需要關愛的。”
“有機會我把那些星星拍給你看。”我在星光下對孫淼承諾道，不知道她有沒有聽進去，但是我卻對自己承諾了。
孫淼死後我沒有兌現這個承諾的人了，于是就把這件事情藏在心裏，有時候拿出來想一想，感受一下孫淼抓住我的手的時候那一份小小的溫熱感覺，很幸福，是那種再也回不來的幸福感。
聽了吳瑩的我我突然發現即使孫淼不在了，我依然可以為自己兌現這個承諾，我不做孫淼永遠都看不到，而我做了，孫淼可能就看見了呢，如果真的可能的話。所以我答應了，然後再腦海中盤算着應該準備的材料，單反，三腳架，快門線，自行車，又有的忙了，但是這就是我愛情的價值。
我要給孫淼最好的，最好的相機，最好的三腳架，最美麗的星光。第一次做事情那麽上心，第一次那麽害怕自己失敗，适合于魏彬的“不用功也能做好”這個定理已經失效，在孫淼面前，我只有全力以赴。
騎車對我來說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它可以一邊思考問題，一邊用盡多餘的體力，這樣的思考模式讓我覺得倍感安心，你不會有太多多餘的想法。比如說現在，我腦海中除了孫淼和那一片未知的星空之外什麽都沒有，我看着山頂，一往無前地騎着。
騎上山頂，我等待着夜晚的來臨。吳瑩的老板是一個很厲害的男人，那種讓我感覺到威脅的氣息很濃郁，但是那又怎麽樣，他有他的成功而我有我的責任，只要井水不犯河水，我沒有必要那麽在意他。
這個男人看上去也很在意我，一群半大的小男孩加上這一個中年男人的組合不那麽常見，但是那種其樂融融的大家族感覺不得不讓我覺得疏離，我是一個走不進那種群體的人。
但是該盡的丈夫責任我還是必須要承擔的，在一群小男孩面前我和吳瑩秀着恩愛，這樣應該能讓吳瑩心裏好受一點吧，這也算是我的一點補償。吳瑩也是抓住了這次機會各種挑逗，她原來也有這樣小女人的一面。夜幕降臨，星光漸漸占滿了整一片的天空，卻沒有十八年前的那種感覺。我按下快門，顯示屏中的天空美得不現實，比我想象的更加美地許多。“好好看，那些沒有亮光的星星也好好看。”孫淼坐在我的身邊靠在我的肩膀上，我們兩個靜靜地看着星空，我希望時間靜止在這一刻不要繼續再往前，就在這一片不真實的星光下。
但是那個葛楠卻過來打擾我和孫淼的二人世界，他把單反随意賣弄，拍出幾張扭曲的照片炫耀似得跟我說照片應該這麽拍。我的單反關他什麽事，而且竟然還這樣妄自尊大地扭曲了屬于我和孫淼的星光。我面帶明顯厭惡地讓他不要來打擾我，他一臉無辜，裝地好像不知道做錯什麽事情的小男孩。
“你的老婆在那裏。”葛楠指着吳瑩對我輕聲說道，然後笑着去望遠鏡那邊看天體了。他這麽說是不是真的有什麽深層的含義呢，我不想去考究。吳瑩走了過來，她靠在我的身邊卻沒有打擾我，現在是三人世界，不過這樣的世界我也可以接受。
晚上是在帳篷裏面睡覺的，擁擠的雙人睡袋把我和吳瑩兩個人捆綁在一起，很不舒服，而且帳篷也好睡袋也罷都有一股讓我很不愉快的氣味，也罷，這樣美麗的星空下這些東西想必一點都不重要了吧。孫淼，我對你的承諾已經實現了，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