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天降一個她
更新時間2013-1-3010:51:58字數：5242
從路曉曦朋友那裏回來之後，領養一個孩子的計劃就開始正式歸入我的行程當中來，秦凱璐在這件事情上似乎比我還要積極一點，東奔西跑各處去問，就希望能夠多給我一些經驗。領養孩子和生一個孩子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生孩子的話，你的孩子會乖乖的在妻子的肚子裏面住上二十八周或者更久的時間，然後長出來是什麽樣子就注定是什麽樣子，而且他的身上留着你的血脈。可是領養呢？那個孩子說不定已經早就出生了，你要挑選的是最為适合自己的那一個，這是有選擇性的，我不得不說這個過程其實很殘忍，因為那些殘缺的或者是長得稍微難看一點的孩子就不會有很多機會去進入一個正常的家庭去生活，如果孩子已經七八歲，那就更加難入融入一個新的環境當中了。但是我也只是一個有私心的凡人而已，我希望有一個漂漂亮亮健健康康的孩子。
“你看這個怎麽樣，才十個月，據說是被一個大美女産婦留在醫院裏面的，她長大後應該随她媽。”秦凱璐指着手冊上面羅列的孩子的照片對我說道，我沒有去看手冊，這是把孩子當成生命力呢，難道是像超市裏面那種可以任意選購的商品了麽，我不能忍受這種做法。
“我不想看這種看起來像是販賣人口的小本子。”我把秦凱璐擋在我面前的照片移開，“我們這個周末直接去領養處看看吧，我表格其實還沒交呢，說不定我連領養的資格都沒有。”
領養的資格，我的确比較在意資格這個東西，我既不是不孕不育，也還沒有結婚，哪有一個像我這樣的大好青年回去領養一個孩子呢，這的确非常不符合常理。我很害怕領養處的工作人員像上一位女士一樣問我：“你為什麽想要領養一個孩子呢？”說實話我沒有辦法給出一個讓自己滿意的答案來。不過既然說都說了，那就要做下去，大不了等上個十幾二十年我真的變成了一個老男人，很可能我自然而然就會獲得一個擁有孩子的機會。
“你想多了吧，現在有那麽多孤兒吃不飽穿不暖的，國家巴不得像你這樣的傻子來領養幾個娃娃減輕負擔呢。對了，我要不要叫上曉曦，她也挺關心這件事情的，經常托人打聽領養目錄上排隊的事情，據說交易點錢就能插隊選一個好一點的寶寶。”秦凱璐似乎覺得領養是一件很輕松的事情，在他的腦子裏，他已經是我未來孩子的準幹爹了。
“叫上吧，有個女孩子在的話，我們兩個也不容易讓人誤會。”流言已經在公司裏傳地很不像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秦凱璐這個家夥故意的，他睡在我家裏的曉曦不胫而走。最開心的莫過于郎奚奚和方馨了，兩個人看着我和秦凱璐說一句話都會笑上老半天，也不知道腦子裏面是不是全是那種龌龊的畫面，不過我也懶得理她們兩個，無事生非這種事情越澄清越亂。
甚至于我聽說：由于顧磊苦于不能給秦凱璐懷上一個孩子，所以就瘋狂地想要去領養一個以挽回秦凱璐對顧磊的愛。路曉曦在顧磊和秦凱璐的三角戀裏面擔任另一個很尴尬的角色，作為秦凱璐前女友的她同時愛上了我，但是看到我和秦凱璐這樣親密的關系感到很痛苦，只能強顏歡笑，然後飼機把我們拆散雲雲。不得不說電視上那狗血無厘頭的倫理劇都比不上我們三個之間詭異的三角戀情。
領養處是見不到小孩子的，這裏面有一些是無力承擔小孩子的撫養費用想要把孩子交給國家養的無能父母，有一些是想要得到一個孩子的夫妻。當然最多的還是表情麻木的工作人員，她們不動聲色的交給來這裏的市民幾張表格，然後讓他們填完，看也不看就放到文件夾中。有一些謹慎的父母想要資訊一個問題，他們都是很不耐煩地指一指辦公室中的公用電腦讓他們自主查詢。
這裏就是要把孩子以某種方式“交易”的地方，一想到這裏我有一點渾身不自在，表格我已經填好了，無非是一些家庭情況，收入，為什麽想要去領養一個孩子之類的事情，寫完之後我交給工作人員。他擡頭看到了我們三個人也沒有什麽驚訝的表情，而是告訴我如果我有領養的資格，在一個月內我就能收到電話。
走出領養處，我緊張的神經才開始放松下來，裏面的空氣根本就已經渾濁到不能呼吸的地步，我在裏面感覺很壓抑很難受。“你沒事吧，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啊。”路曉曦看着我滿臉的關心，我搖搖頭表示自己一切正常。
“石頭你過一會兒就別開車了，讓我來，你坐在後排好好休息。”秦凱璐雖然是好心，但是我實在是很擔心他的駕駛技術，我已經受過很多次他的苦了，要是這一次還是哪種個德行，我一定會在扯上吐出來。
“你的駕駛技術還真算了吧，一車三命的代價有一點大。”路曉曦果然跟我想的一樣，她也非常不情願秦凱璐碰到這個方向盤，聽她這麽一說，我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氣，“你跟顧磊兩個人好好在後座呆着吧還是。”
“切，那是你們沒有見過我的漂移，那叫一個潇灑自如，你們肯定是嫉妒我的車技。”秦凱璐看到我們兩個人都那麽嫌棄他，有一點委屈，唠唠叨叨抱怨了一會兒才願意上車。領養處離我家的路很遠，路況好的時候也要開上兩個小時左右，而現在我們不幸遇上了高峰期，路曉曦不耐煩的按着喇叭，車子卻根本上前不了一米。我們被困在了跨江大橋的正中央動彈不得，這的确是一個很尴尬的位置，回去的話有點虧，繼續前進又有一點苦難，只能看着前面後面茫茫的人海然後感嘆自己的不幸。
“石頭石頭，你快看，那是什麽啊？”秦凱璐拍拍我的肩膀指着前面對我說道，看他的表情似乎是看到什麽有趣的事情了，“天啊，我們快點下車瞧瞧！”
還沒等我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秦凱璐已經打開車門沖了出去，我近視，今天又沒有戴眼鏡，看着遠處已經有一群人在遠處騷動了。“你也下車去看看吧，看好秦凱璐，別讓他他湊熱鬧。”路曉曦看着已經跑了很遠的秦凱璐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看到路曉曦那麽無奈的那樣子，我也只能下車跟着秦凱璐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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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有一個孕婦要跳江自殺耶...”短短幾秒種秦凱璐已經差不多弄清楚發生了什麽事請，他整個人都在往人群裏面擠，這個人就是這樣，不管是發生了壞事還是好事都要沖到第一個去，我拉着他想要把他拽出來，結果卻是整個個人被他拽進了人群的最前面。果然是一個孕婦站在欄杆的邊上，滿臉淚痕想要跳下去的模樣。
仔細看着這個孕婦，她的肚子已經很大了，看起來快要生了。雖然孕婦的臉上布滿了妊娠斑，但是五官卻是很清秀，看起來也是一個美麗的女子，這樣一個即将要生産的女人怎麽會想到要自殺呢，我想不通，只聽到女人在自言自語：“你不要我了，他也不要我了，你們都不要我了...”
“你看着是什麽情況？”我問秦凱璐，“我真的一點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時候的秦凱璐早已經是信心滿滿，他已經問過看起來知情的一些圍觀群衆然後把收集到的資料全部整合在一起對我說道：“這個女的好像是哪個老板的二奶還是情人的，還是大學生。然後她想要生下這個孩子然後逼那個男人離婚，可是孩子快要生了，那個男人卻因為貪污被捉進了監獄，貌似還判了刑。”秦凱璐頓了一頓繼續對我介紹到，“這個女的學校知道了這件事情就開除了她，現在她就是一個挺了個大肚子然後無依無靠沒有地方可去，所以就打算尋死了咯。以上是我聽到的各種版本整合出來最靠譜的，當然我也整一個故事略微豐滿了一點點。”
“你不去寫小說真的是可惜了。”我看着秦凱璐滿臉崇拜，我相信沒有什麽人可以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把情況了解的那麽清楚詳盡。
這個孕婦的半只腳已經在欄杆的外面了，大家連一句勸說的話都不敢說，生怕說錯一句話，這個孕婦一激動就跳了出去，她這樣懷着孕，即使救上來母子平安的概率也相當的低。
“你真的不想要你的孩子了嗎？”一片寂靜，只剩下風呼呼的聲音還有這個孕婦時不時地抽泣一下，我實在忍不住就說了出口，“我剛從領養處回來，那裏有很多的夫妻根本沒有辦法擁有一個孩子，相比于他們其實你已經擁有了很多。”不知道時不時最近看了太多有關孩子的資料的緣故，我對孩子的事情特別敏感。如果是本來的我，如果這個女人沒有懷孕，我很可能就像是其他任何一個圍觀的人一樣不會作聲，但是很有可能就是冥冥之中注定了，我這次會站出來為了挽救兩條人命而努力。
孕婦聽見有人說話明顯感到有一些慌張，四處張望發現是我在說話之後怒氣沖沖地看着我：“你懂什麽，那些領養的都是有錢人，但是我呢，我什麽都沒有，我現在連生孩子的錢都拿不出來，談什麽去撫養他！還不如跟我現在一起死，不用跟我一樣吃苦受累！”一邊說，她一邊更加往外面移動了一點，已經站在了快要掉下去的邊界地段。
“錢錢錢，還不就是錢！”聽到這個女人那麽不負責任的話我竟然也生氣了，“你要死你死，別連累的你的孩子，大不了你生了我來養，不過他生下來最大的苦難肯定不是因為受窮，而是因為你這個沒有出息的媽！”說完這句話，我感到周圍的聲音更加安靜了，連秦凱璐都屏住呼吸看着我不敢多說一個字。
這個女人的心智果然還不夠成熟，聽到我這麽說她很下意識地上前一步繼續對我吼道：“你懂什麽，我也付出了很多！很多很多！我死又管你什麽事了，你現在說的好聽，我真的下來了你肯定不會管我的孩子的！”
我一聽事情有門兒，繼續火上澆油：“我今天就是為了去領養一個孩子才去那個鬼地方填什麽表的，你現在給我生一個我還省事了，為什麽會不要？！”
“那你肯定能對我的孩子好？”這個孕婦已經相信了我所說的話，我這肚子問我，她的語氣明顯沒有剛才的強硬了，“還有生孩子的費用全部你出？”
“我一定會對孩子好，你生孩子坐月子的費用全部我出，我再給你找一份工作自力更生如何？”我加大了籌碼露出了勝利的微笑，這個女人已經不想死了，她尋死的目的無非就是現實當中的那一點物質而已，這個脆弱的的女人只要有哪怕一點點支撐就能夠活下去了，何況其實她那麽怕死。我上前一步伸出了手，孕婦看着我的手猶豫了幾秒鐘，然後抓住了我的手跳了下來。
“石頭原來我還真沒覺得你牛，今天你竟然就那麽簡單給我弄來了一個幹女兒，我服了。”秦凱璐看着這驚訝的一幕目瞪口呆，然後跟着我一起攙扶這個孕婦到我的車裏去，孕婦聽到秦凱璐這句話還特意狠狠瞪了他一眼，秦凱璐讪讪一笑，沒有說話。
路曉曦看到我們帶回了那麽一個“龐然大物”之後更加是滿臉驚訝，“曉曦你現在先別問，說來話長了，我回去給你表演今天石頭的驚人義舉，大橋救助輕生孕婦啊，就算寫個一片報導也能上都市快報頭版頭條呢。”秦凱璐說的很輕松，緊接着又遭到孕婦一記白眼的的攻擊。
這場巨大的堵車事故好像就是這個孕婦造成的，交通已經恢複了順暢，我在醫院裏給這個孕婦安排了最好的待産房，然後叮囑她好好照顧自己照顧孩子，她躺在床上沒過多久就熟睡了過去，看來今天的事情也很折騰她，畢竟是這麽一個快要生孩子的孕婦，挺着大肚子跑到橋上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我們三個路曉曦的房子裏，秦凱璐果然開始繪聲繪色地表演我救人的場景，當然中間很多的部分都經過了他的“藝術加工”，不過聽起來還不錯，至少一個普普通通的我在他的演繹下變成了一個都市英雄。路曉曦看着秦凱璐的表演咯咯咯笑的很開心，還時不時地打斷秦凱璐的表演問我時不時真的這麽說的，我羞澀地點頭承認。
不過當時我的确有領養這個小嬰兒的沖動，他媽媽已經不想要他了，難道還不許我來去疼愛這個在娘胎裏已經夠不幸的小孩子麽。事情的轉變已經超出了我預期，據說這樣一對一地收養手續辦起來會比較順利一點，如果孩子能夠正常生下來，我也算做了兩件好事。
第二天我去醫院看那個孕婦的時候得知孕婦名叫陳嘉言，二十三歲。陳嘉言看到我來了顯得很開心：“你是叫顧磊吧？謝謝你這樣對我這麽一個陌生人，今天早上做過産檢了，寶寶很健康，今天想了一想，我昨天的确有一點沖動了，還好你把我勸下來了。”
“沒事，只要都活着就好。”我把水果籃子放到櫃子上，然後坐到她的床邊，表情嚴肅地看着她“別拿自己的命開玩笑，為了男人不值得，為了錢更不值得。”
“我知道，但是我窮怕了，好不容易能有錢能夠飛上枝頭當鳳凰了，結果就那麽一天，我又變成了麻雀。”陳嘉言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我想好了，生完孩子就回去就找份工作，然後再考個大學。”
“恩，這樣就最好了，如果有什麽要幫忙的地方就問我，我會盡力幫你的。”
“那就不用了，你對我的孩子好就夠了。我知道領養的規矩，我這個親生母親最好再也不要出現在孩子面前，不然對雙方都不好。對了，我的預産期是前天，這個小家夥已經在我的肚子裏面多住了三天了，你說他是不是知道我想要把他送人所以才不想出來啊？”她摸着我急高高隆起的肚子滿臉憂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幸，那麽年輕就懷孕然後和自己的孩子分開，這任誰都會受不了。
“小家夥可能真的舍不得你哦，你如果現在後悔...”我很不适應這樣的場景，好像我是以個冷酷無情的壞人，硬生生要把幸福的母子倆分開，雖然會有一點小失落，但是我仍然會尊重她的選擇。
“不了，孩子是你的。”她勉強笑笑，跟着你他會過得比較幸福，而且我看得出你會對他會很好很好的，“對了那天開車的女孩子是你的妻子麽？挺漂亮的。還有昨天那個特活潑的男孩子，我看着好像也是挺喜歡那個女孩子哦，你要小心那個小夥子。”
我搖搖頭：“公司同事而已，私下裏是不錯的朋友。他們兩個人是兄妹，關系好也是正常的，沒有你想象的那麽複雜。”
“這麽說你單身？”陳嘉言看着我有一點驚訝，“不會啊，你們兩個絕對不是普通朋友那麽簡單，看互相的眼神都是不一樣的哦。”
我笑笑，不再回答。我們兩個已經沒有什麽可能會有交集，有了孩子以後就更加不可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