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收養一個她
更新時間2013-1-2911:17:53字數：5249
看完網上路曉曦的博客，我突然沉默了。冰美人路曉曦原來并不幸福，甚至和幸福兩個字都完全不搭邊，難怪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她臉上是憂郁的感覺。我竟然還那樣無理地抱住她，難怪她會驚恐地離開，原來是我自己蠢，不明白她的故事。
路曉曦其實知道我是曉晨的男朋友的，但是不幸的她怎麽心甘情願來聽我講我和曉晨恩愛的故事？我恨不得就地打自己幾個耳光，路曉曦起初見我的那幾次都是痛苦的，她想要逃離幸福的曉晨，想要逃離自己不幸的家庭，她只是裝出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冰冷樣子，其實她才是最需要讓人保護的人。
總以為沒有了曉晨的我是不幸的，可是路曉曦何曾獲得過幸福呢。她被舞蹈家媽媽被逼練着不喜歡的舞蹈，只要有一點錯就會被罵，她從來就沒有感受到過所謂家庭的溫暖，其實我已經比她幸福了太多太多。但是我竟然還在那樣不幸的她面前無病呻吟，絲毫不在意她的感受，而她也這樣包容着我，努力地活着。
“看完了？”秦凱璐坐在床邊問我，他還沒有從那些油畫裏走出來，甚至不敢去看裝滿油畫的箱子。，“是不是感覺很驚訝？”
“看完了，謝謝你這幾年那麽愛護曉曦。”我把手機丢地遠遠的，手機在桌子上滑行了一段距離，然後掉在了地上。不去管什麽手機了，我向後躺倒和秦凱璐肩并肩躺在床上，然後把臉轉向他“我說，你知道路曉曦喜歡我？”
“我怎麽能不知道，我天天看曉曦的博客，那個傻丫頭還以為寫在博客上誰都不知道，所以什麽事情都往上面寫。”
“那你不是喜歡路曉曦麽，所以你對這件事情的态度是？我現在算不算你的情敵啊？”還沒有說完秦凱璐的兩只手就伸出來捏我的臉，捏地很用力，好像要把我臉上的兩塊肉都扯下來。
“怎麽不算啊，你當然是我的情敵啊，不然我住到你家裏來幹什麽，當然是偵察敵情啊，只要抓到你生活上什麽難以啓齒的怪癖之後，我就能夠像曉曦說了，曉曦就會放棄你了。”秦凱璐捏了許久，終于覺得沒有意思了，放開了我的臉。
“那你發現我的什麽怪癖沒有？”秦凱璐說過來我家只因為走投無路的緣故，原來他還有那麽一個深遠的目的啊，這倒是讓我沒有想到。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生活習慣，還是比較像一個新時代積極向上的青年的，應該不會被他抓到什麽把柄才對。
“有啊，比如你太愛趕緊了，簡直就是潔癖啊。你做的才也沒有阿姨的味道好。還有你竟然每天都要洗澡還要逼我洗澡，簡直就是虐待我嘛，然後你每天起床的時間竟然都那麽精确，竟然還是自然醒，我覺得你心裏很不正常。”秦凱璐掰着手指頭細數着我的種種罪行，“對了，還有最重要的一條：你說夢話！叽叽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麽，但是很煩你知不知道，我晚上覺很淺的，被你弄得睡不好。”
服了他了，這麽雞毛蒜皮的事情都能講得那麽義正言辭：“其他的我就不解釋了，就算是我的怪癖吧。不過最後一條我有話說：建議你晚上架一個攝像機拍一下自己晚上的睡相，到底是誰。”
“拍就拍，不過哪天要是卡丢了的話，我們兩個會出名诶。”秦凱璐竟然很害羞地笑了，一看到這種厚臉皮的人羞澀地笑我就有一種想死的沖動。
“想什麽呢你，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我一個巴掌拍過去，緊緊地拍在他的臉上，“哥們兒，不跟你扯這些有的沒得了。就在剛才我決定了兩件事情，特意跟你說一下。”
秦凱璐撥開了我的手，一臉好奇和期待：“什麽什麽？你要再追一次我們家曉曦啦？”
我搖搖頭，事實上我想要說的事情和這個正相反：“第一件事情：我不會追求曉曦了，第二件事情：我想要去領養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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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秦凱璐跳起來壓在我身上，“你再說一遍？我沒有聽錯吧？”
“你沒聽錯。”我盡量想要笑着，試圖用自己的笑容讓秦凱璐的臉上的那種驚愕表情稍微緩和一點，但是秦凱璐的臉就好像是定格了，我怎麽揉都揉不掉那一份驚愕。
剛才看着路曉曦的文字，這個兩個念頭就從我的腦海裏冒了出來，沒有辦法散去，特別是小孩子，我已經快要三十歲了，三十而立應該要成家了。但是我真的已經累了，沒有辦法再去愛一個人，然後跟她成家立業，最簡單的方法就是領養一個小孩子回家，這樣媽媽也能帶帶自己的孫子有事情做，而我也算是有一個更加完整的家了。
“額...你真的不想要曉曦？”秦凱璐想的是路曉曦，他應該是從很小很小的時候開始就喜歡他那個名義上的妹妹了，事事都是出于對路曉曦好的目的在考慮事情。曾經我也擁有這樣一個我時時刻刻都想要去保護的青梅竹馬的女孩兒。
“對不起我沒有辦法，現在這樣挺好的，我們兩個沒有必要再徒增什麽痛苦了，不然不論是對我還是對她都不公平。”我坐起身打開電腦，轉身看着仍然沒有回過神來的秦凱璐，“領養孩子的手續怎麽辦的啊？”
“不知道，你別問我。”秦凱璐用被子蒙住腦袋假裝睡覺，賭氣不想跟我說話。前幾分鐘他還把我當成情敵那樣對待，可是現在他卻因為我放棄了路曉曦而感到生氣。
他真的是在氣我麽？其實他是在氣他自己吧，作為一個“哥哥”，怎麽能明目張膽地去愛自己的妹妹呢，而且就算是他願意全心全意地去愛路曉曦，可是路曉曦卻不接受他。其實這麽一個大大咧咧的男人也有自己感情生活的難處，開心快樂的秦凱璐可能其實一點都不快樂，不管是哪個男人站在他的立場上都會糾結的吧。
秦凱璐不是那種會生隔夜氣的人，第二天一早就歡歡喜喜地恨不得跟我手拉手一起去公司上班了，可是我知道他心裏的那個結其實沒有打開。有時候他會吵吵鬧鬧地讓我把駕駛位置讓他開，但是給他開了一次之後我就再也不敢了，那個速度真的是讓人瞠目結舌，每次遇到紅燈他總是喜歡在最後一刻才踩剎車，車子會向前滑動好長一段才停下來，我都快被他颠簸地懷孕了。
辦公室裏的我秦凱璐還有路曉曦變成了一個奇妙的鐵三角，我是負責整一個運行的統籌，秦凱璐負責創意點子，而路曉曦用自己的細心把秦凱璐的一些漏洞全部補起來。這種工作狀态實在是很奇妙，我不用管那些材料也好，合同也罷的瑣事，而是可以專專心心把整一個項目的框架搭建好。不管怎麽說，沒有了郎奚奚的辦公室，我總算是像一個上司，而不是一個老媽子那樣工作了，身份的轉變讓我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好像自己不是自己了。
如果我以後領養了孩子是不是也會有這樣的感覺，我突然就從一個忙忙碌碌的小白領轉身一變變成一個父親，甚至沒有十月懷胎的過程，我就成為了一個小生命的監護人，我會不會非常不适應這種身份上的轉變呢。我不會換尿布，不會沖奶粉怎麽辦，我的孩子生病了又怎麽辦呢。各種各樣的問題都會随着孩子而來，但是我必須要肩負着把孩子養好的責任。
“聽秦凱璐說你想要領養一個孩子？”路曉曦來我的辦公室上交文件，在等我看文件的時間裏她突然問我，該死的秦凱璐，他難道不知道這些事情不應該和路曉曦那麽快說呢，我實在是不知道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路曉曦會怎麽想。
“恩，我年紀也不小了，我媽也想要抱個孫子，一時半會兒生不出，就先養一個玩玩兒。”我說的很輕描淡寫，我并不像讓這件事情弄得人盡皆知，畢竟也不算是一件光榮的事情。
“男孩兒女孩兒？”路曉曦證識了我想要領養一個孩子的消息倒是顯得很好奇，看着我的眼神也是越加柔和，據說沒有一個女孩子是不喜歡小孩的，路曉曦也不例外。
“這個還沒想好呢，也不知道具體手續是怎麽樣，我想先找個知情的人問問程序看，不然到時候會變得比較麻煩。”領養一個孩子具體有多難呢？我想過差不多的步驟：去孤兒院挑一個年齡稍微小一點的孩子，然後抱回家上個戶口不就行了麽，為什麽有那麽多沒有子女的夫妻都在說領養孩子很難呢，可能我真的是不了解其中的問題。
“恩...我有個朋友剛去領養了一個嬰兒，她跟我一樣也是跳舞的，怕身材走樣所以一直拒絕生孩子，所以就和丈夫商量了一下領養了一個孩子，現在兩夫妻為了這個小娃娃忙得焦頭爛額呢。”路曉曦提氣小嬰兒的時候笑了一下，看起來很溫暖，原來她是想來幫我的。
“好啊，你約個時間，我們一起去拜訪一下如何？”找一對有經驗的夫妻讨教一下也不錯，總比我自己一個人像無頭蒼蠅一下瞎找方向來的好。
“今天下班之後就行，昨天我朋友還打電話讓我去看看她的寶寶呢，據說特可愛。”說完，路曉曦就轉身開心地走掉了，為什麽路曉曦顯得那麽開心呢，是因為要去見朋友還是因為知道我要去領養一個孩子呢。
下班後路曉曦坐上我的車一起去她的朋友家裏，秦凱璐也是死皮賴臉的跟了過來，說是想看看寶寶長得好不好看，但是我認為他居心叵測。估計心裏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但是有一點幼稚的小計謀。
路曉曦朋友家看起來還是蠻有錢的樣子，是電梯直達的那種高檔精裝修的公寓，我的工資在這裏買一個平方都要兩個月才行。路曉曦的朋友看起來比她要年長一點，可能是由于常年練習舞蹈的關系，整一個人都顯得格外有氣質，說話的時候都是提氣的那種感覺。
秦凱璐可不管，一進門就好像回到自己家一樣，看到這位女士上前就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看來他們認識。
“曉曦你來啦，凱璐你也跟着來啦？嗯？這位是？”這位女士微笑的看着我，眼角有一絲絲小細紋，不過連這些小細紋也都讓我覺得格外優雅。
“他是我公司的上司，一個朋友，他也想要領養一個孩子，所以我就想帶他來看看你有什麽能夠幫助他的地方。”路曉曦在這裏說話的時候語調顯得格外恭敬格外的輕，她好像非常尊敬這位女士一般。
“進去先坐着吧，寶寶現在剛剛睡着不要去打擾吧，過兩個小時估計就行了，這段時間我們吃點點心聊聊天吧。”女士請我們進去，坐在歐式白色的真皮沙發上的時候我顯得有一些窘迫，好像正在進行一場很重要的面試。
果然，她看了我一眼表情略微顯得嚴肅，她顯然不能讓我認為領養孩子是一件可有可無的小事情。她看着我的眼睛問道：“那麽年輕就想要領養一個孩子呢，你的時間和精力應該比我多上許多才對，你的太太也同意麽？”
“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說，我沒有太太，就是想要有個能夠讓我保護的那麽一個人吧，這樣就感覺我有個依靠有個動力了。”為什麽我想要領養一個孩子呢，我其實根本沒有想過具體的原因，只是這個念頭一直在我的腦海裏，好像只要我沒有一個孩子，它就不會在我的腦子裏面散去。
“我只想說，你還年輕，以後很可能還會成家立業，那個時候這個孩子的處境就會很尴尬，你想過這個問題麽？”顯然我的回答并不能讓她滿意，她咄咄逼人繼續問我。
“我...”我下意識看了一下路曉曦和秦凱璐的臉，然後鎮定地回答：“我不是很想結婚。”
等我說完這句話不僅是這位女士，連一直在做小動作的秦凱璐都停止了動作，整個客廳都靜的只剩下呼吸聲，我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是不是應該随便說一些什麽話，但是在這樣僵硬的氣氛下我真的沒有辦法說出什麽讓人輕松的話。
不過正在這個時候，屋裏面一陣嬰兒的啼哭響起，這一聲啼哭拯救了我，女士和秦凱璐兩個人匆忙走進裏面去哄孩子，客廳裏面只剩下我和路曉曦兩個人。
“你以後都不想結婚了？”路曉曦把一塊小兵按塞進嘴巴裏面，饒有興致地看着我，“因為曉晨麽？”
我點頭，然後覺得不是很妥，再搖搖頭：“也不全是，就是累了。”
“沒事，我也覺得結婚很麻煩，和另外一個男人一起生活？我覺得自己應該會受不了去完全接受一個男人的。”路曉曦靠在沙發背後一臉輕松，“這樣的單身現在挺多的，特別是在舞蹈界就更多了，我想自己到了年紀就去遠方教小孩子舞蹈，那樣就相當于收養了一大幫的孩子了。”
還不等我開口，秦凱璐抱着小嬰兒出來了，嬰兒已經停止了啼哭乖乖的被裹在襁褓中看着我們這些陌生的大人。
“真的好奇怪，小傑看到凱璐竟然就不哭了，他可是很怕生的呢。”女士笑着看着襁褓中的孩子，眼睛裏滿是愛意，讓人覺得這個小嬰兒是他全世界最愛的人。
小嬰兒長得的确很可愛，特別是眼睛，烏黑的眼珠子渾圓很大，忽閃忽閃地看着陌生的世界，一旦有什麽聲響，他就會咧開還沒有長牙的小嘴巴咯咯咯地笑，她的笑聲也非常有感染力，讓人不禁覺得這是世界上最美的聲音。
有小寶寶在的情況下我們再也沒有談論什麽壓抑的話題，我努力把氣氛弄得活躍一點，秦凱璐忙上忙下，一會兒換尿布，一會兒沖奶粉顯得非常開心，他的這幅樣子逗地女士直笑。
我看着還沒有一張畫圖紙大的嬰兒行感覺要融化了，特別當孩子用那種好奇的眼神看着你的時候，你會感覺自己有一種為人父母的感覺。我和小寶寶依依呀呀地說話，他好像真的懂我在說什麽，然後用一種神奇的語言回應着我的話語。
“你如果真的要領養的話，建議你收養一個小一點的孩子，這樣長大了才不會生分，如果你不想讓孩子知道他是領養的，那就編造一個母親難纏的故事就行了，你要記住就算不是親生的，他也是你心頭的一塊肉。”我們快要離開的時候，女士滿臉嚴肅地正告我。
我點點頭表示感謝：“我會對寶寶好的，您就放心吧。”
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不早了，秦凱璐把手放到我的鼻子前面：“你聞聞看，這個就是奶粉的味道，香不香？”
“香啊，等我有了孩子，天天身上就是這個味道了。”一想到我身邊會多出一個可愛的，小小的孩子，我就覺得眼前的視野變得格外開闊。
“先說好了，這個孩子我要入股的，我是幹爹。”秦凱璐似乎也在想象我們有孩子之後的場景，笑着向我預約孩子的幹爹權。
“行，以後孩子滿月你就給孩子一個大大的紅包，幾千幾萬幾百萬的。”我也跟着秦凱璐一起瞎扯。
我們兩個大男人躺在床上聊着一個現在還不存在的小寶寶，聊得很開心很開心，就這樣相擁睡着了。早上起來回想昨天晚上的場景，感到背後發毛，因為那其實是很詭異的一副畫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