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笑與淚(14)
”好像意識到了不妥,補充道:“和太太您也很像,你看,這鼻子這眼睛。”
今夏笑,到沒去細聽她講了什麽。她的朝朝,無論像誰多一些,只要他平平安安,她就滿足了。
呆了片刻,她起身走出房間去準備,免得等一會兒去醫院,忙不過來。
走過章夫人琴房前,聽到大嫂低低地說:“媽,這事總不能一直瞞着今夏,紙包不住火,她遲早會知道。”
“遲總是好的,等這事風浪過去了也就這樣了,在這個風頭上,你的口風緊一些,不要再給這個家添亂。”
今夏腳步一滞,好像有什麽東西沉在心尖上。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那一章是不是很肥啊,今天這章就這樣了!
霸王的出來透口氣,那誰誰,三章冒一泡那誰,說的就是你,今天,我忍不住又跳一下!
關于上一章積分神馬的,某菲晚一些回複!(某菲聽說,假期大家都外出游玩去了,沒人看文的,于是,明天還要更嗎)
☆、54星光墜落
章夫人過去看她時,她已經收拾好,只等着出發。章夫人細細觀察她片刻,問:“身體不舒服?要不今天你就不要過去了。”
“興許是昨晚沒有睡好。”又覺這句話暧昧,想要解釋,看到章夫人理解的笑,臉有些燙。想起昨夜,章懷遠也确實是沒有讓她舒服片刻。想起他,又恨了。
章夫人、大嫂幾個人一起去醫院。不想章懷遠匆匆忙忙趕來,今夏不想理他,但礙于章夫人和大嫂在場,還是接過他脫下來的外套挂在手上。他去醫生那裏看情況,回來見章夫人不在場,就問:“怎麽不先給我一個電話。”
今夏仍不理他。章懷遠讨了個無趣,伸出手去抹了把她額角,說:“媽說你不舒服,我們去醫生那裏看一下。”
見她還不打算理自己,他拖着她離開這裏。門口邊上,估摸是沒見着人了,他強勢的箍住她。章夫人的方向看過去,就見兩人抱在一起,不由笑了下。大嫂也見着了,心想,這兩人真是,也不挑一個沒人的地方,以為那裏就看不見了嗎。
這樣想,便說:“伊甸她二嬸說老三悶騷還一點也不假。”
章夫人笑,這和諧的畫面,早就該如此了。她也相信,以後也如此。
門外的兩人,各自別扭着。他抵着她肩,語氣裏多了絲無奈。他說:“我們別鬧了,好好過好不好。”
今夏一怔,紛亂的心更添了幾絲困擾。
知道她不會回答,他也不等。興許是習慣了,習慣她永遠都持着旁觀的态度。
朝朝狀況很好,今夏和章懷遠帶朝朝回玫瑰園,章夫人不放心,硬塞看護一道住過去。
這晚今夏給朝朝講完故事,便接到了念安的電話。
近些日,兩人的生活都是一團亂,彼此并未聯系。而念安,也是有意回避她,今夏想,她怕也是沒有過了自己那一關口。後來,她又想起那次念安說‘他不愛我’那句話時,在聽了李雙雙的話後,她确實受到了震動。
不管有沒有那回事,念安,她一定非常痛苦。她性子向來直爽,卻将這件事深埋在心裏。也只有愛到了一定的深度,才會不計得失。
而今晚,念安猶豫起來,她含糊地問:“你大哥,他是明天啓程還是後天?”
“不是下周嗎。”
“是嗎,那是我記錯了。”念安讪笑。
“念安,你還好嗎。”
念安笑了,笑得有些誇張,她說:“嗨,我有什麽不好的。你是不知道吧,你二哥他向我求婚了。”
今夏沒有聽出她有多喜悅,輕輕顫抖的尾音出賣了她的情緒。今夏肯定地說:“念安,我們是好朋友,這一點從未變過。你不快樂,為什麽一定要強撐呢。”
“那麽你呢。”念安追問,“其實今夏你是清楚的是吧,章懷遠對你怎樣,你是清楚的。而我對你做過什麽,你也是清楚的是吧。今夏,你心中要有多少愛,才能夠均分給每一個人?你什麽時候為自己活一把。”
今夏只感覺胸口一陣強烈的氣血翻湧上來,她支着手機,一手撐着牆。
“今夏,今晚我給你電話,一我要說,盛今生求婚,只要我願意,以後我便是你二嫂,如果你點頭的話。你若不想要,請你告訴我,我會遠離你們的世界,再也不打擾你們的生活。二,我要說,你和章懷遠那一次,是我動了手腳。不管我的出發點是什麽,又或者我說什麽冠冕堂皇的理由,終究是用這樣的手段傷害你,把你推向了這一條路。無論你給我定什麽罪,我都接受。”
念安坦誠了,壓在心尖上的一塊巨石,重重的砸落,頃刻間,碎石四飛。她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口,要說什麽呢。難道說,今夏我這樣做是為了斷盛時今的念想,他怎麽可以戀着你呢,即便你們沒有血緣,也是不能。還是說,今夏你原諒我的私心吧,你得到章懷遠,我守着盛時今,我們各自圓滿,各求所得。可那些,念安說不出口,她也沒有資格乞求今夏原諒,只期望着,她過的好一點。
甚至,盛時今對今夏的心事,她也無法啓齒。善良的今夏,她知道了,要怎麽去面對盛時今,怎麽去面對她的敬仰?
今夏呼了一口氣,鎮定地說:“念安,我相信,你是愛我的。”
念安聽了,呆了下,淚無聲地落下來。
盛今生走到她身邊,用手抹去她眼角的淚花,對着手機說:“今夏,我要娶念安,她就要成為你二嫂了,你會欣喜嗎。”
今夏哽住了,她欣喜嗎,她不知道,倘若這對念安好,二哥也幸福,是不是就圓滿?
渀佛不需要她回答,盛今生說:“你永遠是我妹妹,她欺負你,我也照收拾不誤。”
今夏還在想怎麽回答,聽到這句話,忍不住說:“哥,有你這樣的人嗎,是我陪你過日子還是她?小心把人給收拾沒了。”
“你哥我這點能力還是有的,我的妹妹只有我能欺負。所以你的嫂子,你哥收拾不是很合情合理嗎。”
聽他的歪論調,今夏感覺自己被盛今生算計了。這個人,平日裏不着調,不想算計人仍舊精明。
挂了電話,念安還有點發怔。盛今生支起她下巴,低頭吻了下,問:“念安,我沒有說謊。我喜歡你,娶你,一切合情合理。但知道我為什麽非你不娶嗎。因為只有你嫁給我了,我才放心。或者,你有膽量連我大哥也敢偷?就算你想,我哥的脾氣,他也不會給你機會。而你嫁給我了,也算給今夏一個交代。我答應過她,會照顧好你。”
念安只覺渾身冰涼,還有一點,他不說。念安望着他,接話說:“還有一點便是我讓今夏受傷了,所以我必須要還清這筆債務。”
“那麽,你希望我愛你嗎。”
念安搖頭:“你還是停留在喜歡的層面上吧,愛?愛算什麽,今天說過,保不準明天我們的心意就變了。你敢保證,你不會愛上我嗎,會一直停留在喜歡的層面上嗎。”
“我不敢保證,所以我們必須結婚。只有把你綁在身邊,我才更安心。”
念安笑了 ,淚也止不住。她昂首問:“你別告我,你一直渴望的人也是今夏,那樣你就太無恥了,甚至比你大哥更無恥。”
未等念安說完,盛今生一把拎起她,甩到床上,随即他挺身壓住她,一手毫不留情地抓着她頭發,用念安聽着都發寒的聲音說:“念安,你侮辱我沒關系。在你眼中,我就不是什麽好人,你怎麽看我都不在乎。但你口口聲聲說你是今夏的朋友,現在你這樣侮辱她,你摸摸你良心問一問,她有虧待過你嗎。”
念安喘着粗氣,顫顫地說:“為什麽是我,盛今生為什麽是我?”
“你這死腦筋,為什麽是你,你不知道?”
“不知道,你這混蛋,滾開。”
“我不滾。”盛今生低下頭,輕輕地吐氣,“要滾也可以,我們一起。”
暧昧邪惡的聲音,念安又是一抖,想起每一次,他對自己的‘暴行’,臉居然不争氣的紅了。她還想着撐住面子,嘴硬回擊:“你除了威脅我,還會做什麽。”
“還會讓你生孩子,會讓你離不開我,求着我要你。”
“你不要臉。”
“咦,你也知道我小名?”
念安被他氣得臉色發青,這個人,每次都讓她失去控制,她恨透他了。
見她氣得夠嗆了,盛今生恢複他嚴俊的容态,語氣裏含着警告:“念安,以後別再讓我從你口中聽到傷害我哥和我妹妹的話,這句話我也講煩了,以後不會再講。你願意嫁給我,最好不過,你不願意也由不得你,不要忘了,你無從升天。碰到我,我就是你的主宰。我也講清楚,娶你,一半是因為是真想娶你,其他的你自己去想。”
盛今生放開她,撿起衣服,利落地穿上。回頭見念安呆呆地望着他,今生笑了笑:“乖乖等我回來,別試圖逃走,你逃不掉。也不再攙和我家的事,因為目前你還不是我媳婦。”
望見他可恨的笑,念安恨不能狠狠踹他幾腳,最好是以後對她斷了念頭。在她思考這問題的可行性時,今生折回來,兩手撐着床,将她圍在中間,靠過去:“小念安,你知道你最失敗的是什麽嗎。”
念安被他突來的動作吓了一跳,想着往後縮,不想他牢牢箍住她,重複問題。
“不知道。”
“那你想不想知道。”
念安搖頭。
“可我想知道你這裏想什麽。”今生笑,慢慢的貼近她,“念安,知不知道,你這張臉,從來就不知道掩藏情緒?剛剛你是不是在想踹我幾腳。”
念安咬着唇,掙紮着往後縮。
“你守得了一輩子活寡嗎。”
念安聽了,呆了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呸了聲:“你不要臉。”
“你不就這樣想的嗎。”
“你、你不是有事嗎。”在和他這樣對峙下去,她會瘋的。
“我忘了提醒你,你別妄想離開這棟樓,也別打今夏的主意。親愛的,等我回來。”
念安鼓足氣,狠狠踹他,卻被今生制住,他笑:“這習慣不好,得改。”
“盛今生我要去告你,你這是非法□。”
“那好,你去吧,要我給你號碼嗎。”
見他滿不在意的笑着,念安徹底崩了,癱軟在床上,什麽都不想去考慮。
這個人,那麽想要她,就讓他舀去吧。
“念安,我要的人就沒有失手過。你不要以為我得到了就會放手,我要你,不止是身體,還有心也要完完全全屬于我。”
念安輕輕閉上眼,淚更是止不住了。她想起了盛時今,在她要獻身時,他說,念安,在沒有結婚前,我不想傷害你。
那時她不明白,兩個喜歡的人結合,在他那怎麽就是傷害?後來她明白了,因為他愛的人不是她。
作者有話要說:明晚還有一更?應該有的吧(某菲碎碎念更還是不更?好糾結啊望天)
ps:念安這個故事,在窩還是大一小學妹就開始寫的,一直過去了很多年,修改了好幾次,寫寫停停。在那個故事裏,無論怎麽改結局都一樣,而在這裏,窩想送給念安一個半圓!
感謝310679.jj ,幸福小鳥,ifox給我扔的雷子!!!
☆、55星光墜落2
盛今生回到家,盛父坐在書房裏,盛時今站在書桌前,站得挺拔,沒有因盛父的怒氣而有所退縮。他清楚他這位兄長,做任何事都是有板有眼,按着計劃一步步走。他想,如果有意外,那也就是念安。
他走上前去,招呼了一聲:“爸,哥。”
盛時今側首,點了下頭。盛今生看清了,他的眉目是剛毅的,不屈服的。這畫面,他忽然就想起今夏出嫁前幾日,時今回來探親,對上今夏堅定的決心獨自喝悶酒。
“老二,你先出去。”盛父開口。
“爸,作為這個家的一份子,我也有一票否決權。我不管你在做什麽打算,我不認為我們非要攀上李家盛家才可以繼續走下去。知道我為什麽不願意走你老路嗎,我厭煩,覺得你們太虛僞,開口閉口是為了子女,其實有一大半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權利野心吧。”
盛父聽得臉色泛青,随手舀起書桌上的一本書,狠狠砸向盛今生。盛今生身一側,就讓過去了,不屑的冷笑:“爸,我不是小孩了,你再用這一套對我,沒用。我不是大哥,事事都聽從你安排。”
“你馬上給我滾。”盛父氣極,抖着手指着門口,“給我滾出去。”
“我說完就走。”盛今生緩了緩氣,對望了一眼盛時今,“爸,我們的立場不一樣,時代不一樣,追求的更不一樣,你的那些論調,我無法認同。我不管外面的人怎麽說大哥,他在我心中,都是敬職敬業的大哥。小時候,你不在家,媽忙于工作,我和今夏都是大哥照顧,你和媽都沒有資格用這種論調來教訓我們。別說你是我老子這樣的話,我聽了特難受。你知道小時候今夏身體不好,半夜發燒是常事,你有關心過嗎,媽媽有關心過嗎。爸,如果沒有大哥,你今天也不會有女兒,所以,你對今夏你對大哥的苛責,我首先第一個不同意。”
面對兒子的指責,盛父生氣之餘又無從反駁。他慢慢坐下來,單手支着書桌,一手捂着胸,急急的喘着氣。
“老二,別用這種語氣跟爸講話。”盛時今沉沉地說。
“哥,我只是受不了,憑什麽他們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
“孽障,我是你父親。”
“我沒有說你不是。爸,你不就是聽了傳言說大哥對今夏有那種意思嗎。你調查取證了嗎。就算真有其事,有什麽大不了?原本就沒血緣關系,這不違背常倫。我知道你無法接受我的觀點,而我也就随便舉個例子。有沒有這回事,我們先別說。今天我就只說一句,你全憑外人一言定我們的罪,我有否決權。”
“你簡直胡鬧。”盛父呼一下站起來,撈起袖子就要去揍人。
盛今生譏笑:“你打過今夏,因為她想掙脫這個座牢籠。你今天打我,最好給我一個名頭,不然你師出無名,這話傳出去,有損你的威信。”
盛父捂着胸,支着書桌,胸口激烈翻湧。只是這樣一句指責,就讓他在一瞬間老了幾歲。
而盛時今,他早就預料到會有這樣一天,對自己,并沒什麽好畏縮躲避的。只怕今夏知道了,他無法去面對,她更無法面對自己。
對方這一招,既達到了報複他,同時也羞辱了今夏。哪怕他再渴望擁有她,也從來都是控制着那些龌龊的心思,不曾想有朝一日,自己的念想傷害了身邊的人。
他在一聲悶哼中回過神,盛父已趟在地上,盛今生已沖過去。他甩了下頭,立馬去找藥,也随即撥打120。
今夏接到電話時,她也在思考着同一件事。所以章懷遠告訴她時,她的心跳停滞了一拍。在那一刻,她腦中一片空白。
章懷遠握住她手說:“別慌,不要怕,已經送進了醫院,情況還算穩定。”
“我要過去,現在。”她發着抖。
“先把衣服穿了,我們過去。我已經通知媽了,朝朝保姆先帶着。”章懷遠去找來她的衣服,要為她套上。
今夏避開他,接過去,快速走進衣帽間。
去的路上,章懷遠一直緊緊的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很涼,在他手心慢慢轉熱,再泌出了汗。
她沉默着,在等鸀燈時,她終于問他:“章懷遠,你告訴我,我爸他身體是不是有問題?”
章懷遠側首,稍許,輕輕點頭,“心髒有點不好。”
“我提出離婚那一次,我爸打我,後來,你罵我,是不是因為這個事?”她問得艱難,過往的每一個片段都敲着她的心尖,尖銳的痛着。
他每次都會刻意去回避這件事,那天得知她被打了,心情複雜得跟什麽似的。見了她,她卻給他最重最冷的回擊。在他認知裏,盛今夏并不是強勢的人,也一直是顧全大局的‘乖寶寶’,偏生離婚,她用最堅定的态度,撞得他連氣都喘不順。
趕到醫院,盛父已經轉入病房休息。盛時今疲憊的倚着房門,手中夾着一支煙,低着頭不知想什麽。聽到腳步聲,擡起頭,看到今夏,微微一愣,道:“爸沒事。”
今夏走過去,“哥。”
“你二哥在裏面,你進去看看吧,我抽一支煙。”
今夏望着盛時今欲言又止,最終只是點了下頭,推門踏進去。
盛父已經緩過來了,盛母守在一旁,盛今生扶着額,見她進來,濃密的眉輕輕動了下,硬僵着身沒動。盛母起身,等她走近。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在章懷遠告訴她時,并沒有說因為何事。她一路忐忑過來,看到大哥在門口發呆,額骨淡淡的傷痕。她心狂跳,那一種呼之欲出的慌懼兇悍的撲過來。
“爸。”她快步走上前去,蹲□,輕輕的喊道。
“睡着了。”盛母看着她,心痛不已。她撫養的孩子,皆是懂得大局的人,幾乎沒有給她惹事,偏生感情上,每一個讓她省心。這也罷了,更讓她沒法接受便是在她眼皮底下發生這種事,而自己毫無察覺。
“老三,跟媽媽去醫生那裏看看。”
“媽。”盛今生立馬彈起來,神色肅穆,“我和今夏去,你在這裏守着爸。”
“我去就可以了。”今夏又看了父親一眼,低低地說。
“一起吧。”盛母不容分說。
跟着盛母走出病房,見着四下沒人,盛母說:“你爸身體一直不大好,這回你哥這事太過混賬了。”
今夏昂着頭,側耳聆聽。母親話裏有話,她又不笨,卻也不敢輕易斷論因何事。
“你今天跟我透個底,當初和懷遠離婚是因為什麽?”
再一次聽到這個問題,今夏心涼了一截,也猜出母親問這話隐含那一層意思。她兜在大衣口袋裏的手用力攥緊,直直望向盛母,說:“媽,我已經說過,我不想過那種日子。為何總是不肯放過我。”
“不是我不肯放過你,老三,你知道外面怎麽傳的嗎。他們,他們說……”
“說什麽,你說啊,接着說下去。”
“他是你大哥,你們怎麽可以這樣做。”
今夏臉色倏一下,變得慘白。猜測是一回事,從母親嘴裏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她晃了晃,撞上身後的門,帶着一陣響動。
巧逢章懷遠和盛時今回來,碰見這一幕。盛時今想要上前,章懷遠已先他一步。他只能釘在原地,微微別開了頭。
今夏被撞得很疼,章懷遠扶住她,責道:“多大的人了,還這麽不小心。傷着怎麽辦?”
今夏不自在,想要避開他。章懷遠的鐵掌牢牢地緊箍,目光沉色。盛母見上這一幕,心中的疑慮少了一分,仍是不安穩。因為她一直留意盛時今的神色,在今夏往後釀跄時,他那巨變的臉色,還有看着章懷遠扶住今夏那一刻,他驟然黯淡的目光。起初,盛母認定是退婚李家顏面掃地,于是就有了這樣一出鬧劇。如今,她的心已涼了。
章懷遠打量着她一再壓低聲音問:“媽說了什麽。”他心裏是清楚的,他這裏一再打壓這傳聞,看來只是自己做無用功了。他也知道,瞞不過的。但他還是希望,等這件事過風頭了知道會更好。
“沒什麽。”她低眼。
章懷遠攥着她手腕的力道松了松,沒有再逼她,半摟着她,“去醫生那裏看看。”
今夏晃了晃頭,由着他伴着走。路過拐角,今夏想要掙開他,章懷遠喝道:“有什麽脾氣沖着我發出來,別這樣悶不吭聲。”
“不是去醫生那裏?廢話那麽多。”
章懷遠把她推向牆角,擡起手,就見身前的她縮了一下。他的心又是一沉,目光也暗了許多。今天她這樣畏懼他,都是他自找的,怪不得人。這雙手,一次又一次傷害過她,她恨他,他也活該。
他的手頓了下,硬是停在她眉梢上,揉了揉,沒有說話,只是把她拉進懷中。她微微動了下,他的心慢慢撲上寒氣。他讨厭她的強顏承歡,膈應得很,明明想要又裝得雲淡風輕。他以為自己可以不去在意,直到她用行動奮起反抗,鬧得他沒有一日好過。
此刻她就在自己懷中,他再也不會放開她,無論用什麽手段。她罵他卑劣也好,無恥也罷,只要把她留在身邊,什麽罪名他都願意背負。不管她怎麽看他,為了朝朝也好,為了自己也罷,他都無所謂。
章懷遠低頭,抵着她,“為什麽不說話了?”
“你想聽什麽呢,我爸爸還在裏面。”
“如果你願意說,什麽都可以。就你這性子,像塊石頭一樣,動不動就撞我一下。”
今夏微仰頭,他的唇就印下來。這動作太突然,今夏硬是愣了一怔,腦中嗡嗡發脹。他用力箍住她後腦勺,加深這個吻。
在今夏氣喘噓噓時,傳來一聲尖銳地尖叫聲:“啊,對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休息不更(天氣冷了,你們也就霸王吧)
這是某菲的另一個文,作為這個文沒有頭緒的時候分碼,不影響此文更新,喜歡的可以去看看!
☆、56星光墜落3
章雪嬌站在廊道上,兩手緊緊地攥着手提包,帶着怨意瞅着章懷遠護着的盛今夏。她的嫉妒、恨意沒加任何掩飾,就這樣明白的擺在臉上。她不信,章懷遠會為了一個盛今夏,放棄她這個妹妹。
所以,她一再任性。
盛今夏同樣審視章雪嬌,微微點頭算是招呼。章雪嬌咬了咬唇,走上前去,并沒有看今夏,帶着一點委屈望着章懷遠,低低的喊道:“三哥。”
章懷遠同樣看着章雪嬌,唯一不同就是他眼睛裏寒意很重。今夏擡頭,碰上了,微微一怔。章雪嬌看着這眼神,心慌亂了,臉色也漸漸發白。
今夏悄悄扯了扯章懷遠的衣襟,他眼中的寒意慢慢淡了下去,冷道:“我和你嫂子要去醫生那裏,你要沒事,別在醫院晃蕩。”
今夏明顯感覺到章雪嬌身板輕輕的顫抖,她不大清楚,章雪嬌不是一向很得章家兄弟的疼寵嗎,今天這上演的是哪出戲?她搖了搖頭說:“我看雪嬌臉色不大好,你就留在這裏陪她好了。”
章懷遠握着她的手的力道明顯的加重,也不知是不是被她這句話給噎着了。
“三哥。”章雪嬌哀哀的道。
“你先回家去,這裏不要再來。”
章雪嬌頓了頓腳,咬唇欲哭。
“在你心中,你有把我當三哥?”
今夏聽了這話,有些莫名。這兄妹倆打什麽啞謎呢。身邊這個人生氣成這樣,也不知章雪嬌怎麽他了。
他們去醫生那裏,先前章懷遠和盛時今已來過,他帶她來,只是想安靜的和她處處。不想章雪嬌會來,刁蠻任性不知天高地厚了,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能做,什麽朋友可以交,什麽人該遠離,她是一個也學不會。
章懷遠一刻也沒有松開她的手。他的情緒感染了她,今夏問:“怎麽了?醫生不是說沒有大礙嗎。”
“你信不信我?”
“你到底怎麽了?”今夏着急,今天的他太不尋常,她也跟着緊張。
“你相信我就好,我們去看爸吧。”
今夏沒有追問,兩人一起走回病房。盛父已醒來,見到他們,眼睛一亮。這一幕,沒有逃脫今夏的眼,她低着頭,叫了一聲爸。
盛父輕輕一嘆,“你們一個一個的都給我振作起來,我還沒死吶。今夏,你先回去吧,照顧好我外孫子,這裏有你媽媽。”
“你先出去,在外等我,我跟爸說幾句。”章懷遠附在她耳中心低聲說。
今夏望着父親,又看看一旁的母親,母親也說:“你爸沒事,就回去吧,大家都回去,留在這裏鬧得慌。”
“等我。”章懷遠緊了緊喉,“別想多了,爸沒事。”
今夏想了下,點頭。
病房一下子安靜下來,盛父示意盛母也出去。盛母搖頭,“有什麽話是我不能聽的。”
盛父不語,盛母原諒他是病人沒有跟他計較。
“你坐,我有幾句話必須要講。”
章懷遠坐下,“爸,你講。”
“如今又鬧出這個事,這是我的疏忽,是他們媽媽的疏忽。外面傳的厲害了,我這張老臉丢了也就丢了,只是以後這兩個孩子要怎麽辦?懷遠,你信嗎。”
“今夏和時今感情好這是不争的事實,但那些傳言都是沒有的事。”
“我也相信,時今不會連這點分寸都沒有。”
“爸,這些都會過去的。”
“你什麽想法?”
章懷遠知道,這才是今天這出談話的重點。他肅着表情,鄭重答道:“爸,這些你都不要去考慮,對她,我辜負過也傷害過,以後我會盡我所能補償她。”
盛父欣慰,想着大兒子,心裏矛盾得很,試探着問:“以後時今還得你照應。”
“時今不但是我兄弟,也是今夏敬仰的大哥,更是朝朝的大舅舅。爸,請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今夏,時今他是一名優秀的軍人,我父親很欣賞他。”
“罷了,他們就各自負責他們吧,我是管不動了。”盛父幹裂的嘴疲憊的吐出這句話,無奈道:“今夏的脾氣,看似溫和,可是有時她又固執得跟一頭牛一樣,那性子有點像她媽媽。”
踏出病房,便看到今夏兄妹三人背對着他,并肩站在一起。他目光凝滞在她後腦勺上,今天,這個馬尾紮得有些亂,白皙的脖子漏在外,他輕輕蹙起眉尖。
今夏聽到腳步聲,轉身看到他,慢慢低下頭,
章懷遠心頭一滞,大步走過去,擡手撿起她肩上一根脫落的發,卷入手心。
“先回去吧,朝朝醒來找不着媽媽,都哭了。”章懷遠觀察她。
“嗯。”今夏神色一動,身晃了晃,扭頭去看盛時今,“哥,你也回去吧,記得擦藥。”
時今習慣的擡了下手,意識到不妥幹笑一聲。盛今生把時今的失落看在眼裏,微微皺眉,咳聲道:“我和大哥一起回去,你先回吧,我們晚一點。”
今夏說好。
車上,章懷遠看她沒系安全帶,微嘆:“你什麽時候長個記憶?總是忘了系安全帶。”
今夏讪讪,低頭正要動手,他說:“別動。”
今夏不自在,喉嚨幹澀得發緊,她故意問:“你就沒什麽想問我?”
“問什麽?”
今夏噎住。是啊,希望他問什麽,如果他真問了,她的回答呢。
“回去好好睡一覺,朝朝還等着你呢。”
提到朝朝,今夏煩亂的心漸漸平複。章懷遠拍拍她的手,“如果你還願意,請選擇相信我一次。”
“如果,我告訴你,我愛的人其實……”
章懷遠打斷:“我說過,你繃太緊了,回去好好休息,什麽事都會過去。”
“你為什麽不聽我說完?”
“我知道。”
“你知道?”
章懷遠點頭,“是,我知道。”
“你知道什麽?”今夏幹澀的問。
“那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朝朝在等你。”
今夏聽了,心瞬間如注入春水,柔柔軟軟的。章懷遠急着打斷她,也是不大自信。所有人都說,她愛自己,只有他知道,她的心在游離。或許,是有在乎他、仰慕他。但她對自己更多是一種崇敬。
當天,章懷遠去了一趟章家,一家人都在等他。章雪嬌見他來了,臉上懼色更深。
章懷遠目光落到她身上,也是一沉。今天這結果,也是他縱容過頭。他沉沉走過去,家裏唯一的男性就他和章生,二叔遠在外省沒回來,而剛才已給過電話,只說了一句犯錯就罰。二叔母在一旁抹淚,想要為女兒求情,又知自己的丈夫都放話了,也不好再說什麽,只怪自己的女兒沒頭沒腦,盡給人利用也渾然不知。
章雪嬌知道今天再也躲不過去了,以往犯錯,都有人在身後兜着,這一次,就像母親說的玩過了頭,只能自己買單。
章懷遠不發言,可那臉色寒得吓人。
章夫人咳了聲:“雪嬌,你不小了,行事怎麽就不小心呢。”畢竟不是自己兒女,也不好說重話。
章懷遠冷道:“章雪嬌,你來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
章雪嬌顫顫縮縮,心底一股股寒氣逼着她,她覺得好冷,連最寵自己的媽媽都不站在她這一邊。可她有什麽錯?盛時今不要臉,盛今夏更不要臉,他們是兄妹,居然做出這種事。敢做了,為什麽不敢承擔?她憤憤的瞪着章懷遠,想着反正都要受懲罰,她也豁出去,不怕死道:“我又沒做錯,這都是事實,他們敢做為什麽不敢承擔?”
章懷遠臉色更寒,章二叔母見自家女兒不知悔改,還在這時候橫闖,更是痛心,開始還舍不得打她,現在也坐不住了。章二叔母一巴掌扇過去,呵斥:“章雪嬌,還不認錯。”
章雪嬌不想自己母親會動手,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