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笑與淚(13)
。倘若不在意呢?
次日,城市另一角落,今夏迎來了李雙雙。對于她來找自己,今夏一點也不意外,好像早知道一樣。
唯一想不明白,她來找自己做什麽?難道她還認為,區區一個盛今夏,可以扭轉乾坤?她也太高估了自己。
李雙雙坐下來,喝着今夏點的飲料。今夏也不做聲,就是想看看,她還要做什麽。
李雙雙坐下來後,目光便鎖住今夏。今夏被她這種眼神看得不大自然,但也坦然的看回去。
“你哥,不娶我了。”她低下頭,搖了搖水杯。
“這不是我所能決定的。”今夏平靜的闡述。
“我知道,也知道你不願見我,更是知道你讨厭我。以前那些事,我們無法改變。你怎麽想我,我也不在意。今天,我就是想找一個說說話,這種感覺你應該懂,就是努力去追尋的人,他不理解你也就罷了,一而再把你推出他的世界,很讓人絕望。”
“我哥給不了你要的浪漫。”
李雙雙哂笑:“給不了我要的浪漫?我既然敢嫁他,我要什麽浪漫呢,只是想就這樣守着他罷了。”
“不是你稀罕的人,他就必須稀罕你。”
李雙雙自嘲:“你一直比我看得清楚。對,你稀罕的憑什麽他也會稀罕?大概是我想法太天真了,總想着也許總會有破例的一次。”
“你的遭遇并不算什麽,他不愛你,還有別人愛你,別人不愛你,還有自己愛自己。”今夏緩慢的清楚地說出來。
“自己愛自己,也是可以的。我只是有點難過,我說我願意等,他說不用。今夏,你知道原因嗎。”
“政治婚姻,我不是前車之鑒嗎。你們何必往這裏擠呢。”
“擠?是啊,人一旦鑽進牛角裏,就很難自拔。原本以為可以和他舉案齊眉,到現在不過是我異樣天開罷了。”李雙雙頓了頓,目光再一次定格在今夏眉目上,心更是一片辛涼。記得很久前,她耳邊常聽到的便是長輩們談起盛今夏,說她是女孩子中的楷模。所以,她一直想不明白,這樣的女子,也就當個擺設。如今,這樣的擺設,卻是讓她生恨。
而今夏呢,她心情更複雜。對于盛時今所作決定,她一點也猜不透。先前,沒一點征兆,變故說來就來。
李雙雙重複:“你知道他心裏那個人是誰嗎。”
今夏看過去。他心裏的人,不是念安還能有誰,他記起來了?依他的性子,就算記起來,也不會在這個關頭拒絕李雙雙。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李雙雙也同樣在觀察今夏,她知不知道?
可一想起他說不用等,更是悲從中來。她仰慕的他心有所愛,她可以忍,最後連忍讓他都不稀罕。
李雙雙追問:“你知道他心裏那個人嗎。”
“你問錯人了。”
“問錯人?”李雙雙捂着胸口,聲音有些顫:“我若說,那個人是你呢今夏,是你盛今夏還問錯人嗎。”
今夏整個人都怔住了。
李雙雙她說了什麽?什麽那個人是她盛今夏?不,不會,絕對是搞錯了。他是大哥,哪怕他們沒有血緣關系,但自己一直把他當親哥哥去愛、去尊重。
這樣荒謬的事,更是不可能。
她緩慢的清楚地說:“話可以亂講,請不要中傷我哥,如果你愛他的話。”
“我也不願這樣,可事實上就是他心裏那個人是你。不然你以為一年前那次出事,真沒有原因嗎。盛今夏,你好好想想,一年前你是不是離婚,你離婚後他是不是就出事了,醒來後就忘了念安?你不覺得這一切太巧合了嗎。”
盛今夏只覺冷,身體也在微微顫抖。她緊緊的握着拳,指甲扣住掌心,痛感讓她稍稍輕緩一點情緒。
她慢慢站起來,走向李雙雙。
李雙雙不明白她做什麽,她自己也一團亂。原本不會說,死也不打算說,可是,心裏翻湧的那些痛,快要把她壓垮了。
在她還弄不清發生什麽時,只感到臉火辣辣的疼。她不敢相信,盛今夏居然會動手打人?
“第一巴掌,是為了這句中傷,第二巴掌,是要告訴你,你不配愛我哥。”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還要上一天班,深深的憂桑(上一章的積分留言明天回複,今晚我先碼點字先)
明天是更呢不更呢更呢不更呢,糾結!
你們霸王我呢一直霸王我呢繼續霸王我呢。
☆、52被遺忘的時光
這是第一次,這樣失去控制。
她看着李雙雙,李雙雙同樣用驚愕的眼神怔怔地瞅着她。
今夏順了順氣,“李雙雙,愛一個人不是嫉妒不是報複。就你這龌龊的心思,我哥不娶你是他之幸。”
“對不起,我心情不好,沒有要針對你。我只是,只是……”
“不管你什麽理由,這個道歉我不接受。”她覺得頭有些疼,往後退了一步,單手支着桌。她頓了頓:“你如果真愛我哥,不會講這話,你會去維護他,設身處地為他着想,而不是像你現在這樣。”
李雙雙虛軟地坐在椅子上,神情頹然。她只覺眼睛酸痛,到底是做不到無動于衷。她終究只是一介凡俗女子,被愛紛擾着。
直到身後有幾個學生模樣的人走過來,其中一個女生上前問:“請問你是演員今夏嗎。”
今夏頓然驚醒,冷靜搖頭,“對不起,認錯人了。”然後舀着包離開,只留下李雙雙。推開玻璃門時,玻璃窗上映着李雙雙的身影,她頹然的望着自己。她沒有停頓,直接走向自己的車,然後快速的駛出去。
此刻,她顧不得李雙雙,更顧不得認出她的人。她要靜一靜,這件事太荒謬了。無論如何,她都不曾這樣想過,這不但玷污了她敬愛的哥哥,也污了這份情誼。
她把車開得很快,手機一直響個不停,她也不想去管。
最後,被交警攔下來。她坐着不說話,身體在輕輕發抖,手一直緊緊的把着方向盤。交警問她話,她說不知道,惹得交警惱火,但看着這車的牌照,便知道這又是惹不起的主。只得耐下性子問話,今夏卻說:“有水嗎,給我一瓶水。”
交警哭笑不得,她精神還正常?可他沒說什麽,居然去不遠處的報刊亭買來一瓶純淨水。
今夏接過,擰開瓶蓋,悶着喝了半瓶。狂亂的心跳,慢慢減緩了,她側首,認真的對交警說:“今天謝謝你。”
交警搖頭:“別謝我,命是你自己的,你自己不珍惜,我們也幫不上忙。”
“我不是說這個。”她晃了晃頭,找出一張票,遞過去,“不過你說得對,自己都不珍惜,也別指望別人會珍惜。我速度很快嗎?對于我來講,這根本算不了什麽,我有比這更快的。”
交警被她說的又好笑又生氣,這個人還真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今夏想了下,說:“罰單給我吧。”
這更讓交警哭笑不得,有主動讨罰單的人?他不由多打量今夏幾眼,心裏犯嘀咕,還真長了一張明星臉。
這樣一鬧,情緒舒緩了許多,這才去看手機,又是章懷遠。她不想接,也不想回,把車停靠在路邊。
手機再次響起來,還是章懷遠。
這個人還真煩,今夏不耐地皺眉,接起來沒好氣問:“你到底什麽事?”
章懷遠的嗓音低沉,他問:“你在哪?”
今夏看了周圍一眼,支着手機不說話。章懷遠又一次問:“你到底在哪裏?”
“求你了章懷遠,讓我靜一會兒不行嗎。”
“我要見你,現在。”
章懷遠沒有像現在這樣,這一刻這樣,急迫的想要見到她。在交警隊給他電話後,在吳江說,她見了李雙雙後。她的手機一直處于無法接通狀态,再後來起沖突,雖然聽了吳江的描述。他聽了,有點想笑,完全沒有料到她會這樣。後來跟着她的人居然跟丢了,前後不過幾分鐘的事情。他便坐立不安,就好像是她說,離婚,斬釘截鐵的。
得知她打了李雙雙,他松了一口氣,嘴角居然有了笑意。這女人,牙尖起來,也不容小觑。
吳江又小聲問是不是要去看看李小姐,他拒絕。不需要去看,要見也是他親自去見。早料到李雙雙會找過來,才放心不下她,讓人随尾跟着,還是沒有用。
他不大清楚李雙雙說了什麽,但依他對李雙雙的了解,怕有的事是包不住了。這樣一想,再也呆不住,直沖出去。
吳江也跟着,上了車,居然接到了李雙雙的電話。她告訴他說,有人傳了盛今夏和她喝咖啡的照片,并附了圖片。
章懷遠聽了,去看吳江。吳江也有些愕然,章懷遠扔手機,“你越來越大膽了啊。”
“章總,同在一家的客人,我已讓人清理。”
章懷遠眼角越來越沉,“這事處理幹淨了。”
吳江并不意外,因這一年來,常與娛樂報記者打交道,倒也是熟門熟路。
章懷遠找到盛今夏,她情緒恢複很好,閉着車門在聽歌。他敲她車窗,好一會,她才發覺,側首看他。
他坐進去,看到有兩支被她揉撚得不成樣子的煙,眉尖蹙起。
她閉着眼,手背抵着眼睛,悶聲說:“我不是說不想見你嗎。”
“我也說過,我要見你。”他講得毫無回旋,目光釘在她側臉上。
今夏不說話了,她按着眉,漸漸進入另一個天地中。章懷遠坐在一側,吳江打電話來,說網上的事已經處理了,末了,還笑說,太太揍人的礀勢還真潇灑。在這裏,至章懷遠和盛今夏結婚後,他便一直稱呼太太。雖有時他會為商瑗抱不平。可世間不公平的事天天上演,這不過是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罷了。
章懷遠斷了通話,硬是把今夏拉過來,低着頭認真地看她。今夏睜眼,也看過去。
兩人,誰也不出聲。
“餓了吧。”章懷遠說了一句很煞風景的話。
她恍若未聞。
章懷遠卻說:“忙了一天,沒時間吃,有些餓了。”
“那你就去吃吧,我再呆一會。”
“呆着也無聊,陪我一起過去。”章懷遠把她弄過來,自己繞進駕駛座。
他再一次載她去洛城,當發現身在洛城時,今夏有些惱,怒怒的瞪着他。他不在意,說:“明天沒什麽事,朝朝有他奶奶照顧,今晚就當我們給自己放一個假期。
你今天肯定沒吃吧,臉色不大好。還是,有心事?”
坐在先前來過的包間,看着精致的小菜,他弄了一些在小碟子中,推到她跟前,見她不動,便問:“不對胃口?”
“不餓。”
“不餓也要遲一點,最近好像瘦了一些。”他看了她一眼,微微的皺眉。他自己吃得也少,并不像他說的有些餓。
後來,吃好了,他手機響起來。他接聽了,說沒時間,改天。挂了電話,他問:“想不想喝一杯?”
今夏對酒敬而遠之,聽了他的話,斷然拒絕。
“陪我去。”他說。
今夏去瞪他,他拉過她就走。不想在外碰到他朋友,幾人寒暄。他甚至将她拉上前,介紹說:“這是我太太。”
在對方的目光中,今夏不得不做得坦然。
經過介紹,她得知了對方來路。
allen邀請他們坐一坐,章懷遠看腕表,說:“不早了,改天吧,她不大舒服。”
allen挽着她未婚夫,笑:“那好,下一次可不許放我鴿子。”
章懷遠笑了下,纏着今夏的手更緊。
“那好吧,也只有這樣了。” allen看着今夏笑,想起被章懷遠扔回來的圖紙,笑說:“看來是我領悟太差。老公,你說呢。”
她未婚夫若有所思的點頭。
跟着章懷遠離開,到車上,他說:“太晚了,今晚我們就在這裏過一夜。”
知道她不會在回答,大概知道她想起了什麽。他解釋:“房子一直有人打掃,我記得你不住酒店。”
“習慣也是可以改的。”
“是嗎,據我所知,你每下榻一處,都是自備床上用品。這麽晚,你去商場買嗎,買的也不幹淨。”
今夏聽了,心中五味陳雜。
“洛川的房子一直空着。”
“你今晚,到底要做什麽?”
“陪我喝一杯。”
“章懷遠,非要這樣嗎。”今夏惱他,是非要糾纏下去?
“是,非這樣不可。”他說。
今夏瞪着他,卻被他的笑意閃了一下眼,緊接着心也湧上一股莫名的情緒。
她還是随他走進了洛川佳苑。說好了,再不來,此刻腳下這方領土,像是燃了火,燒得她心身焦熱。
章懷遠看她站在電子門前,抗拒着不肯在前移。他知道,一直就知道,她再不願意踏進這片領地,但他不容許,不管她樂不樂意,都要強行拖着她回來。哪怕要綁住,也要留着她,痛也要兩個人一起痛。
今夏被他半拖着,電子門跳動了一下。她恨道:“你有話直說。”
“我說過,如果你願意聽,我會解釋。”
“你也說是我願意,章懷遠,我現在不願意。”
“那是之前,現在我反悔了。你不願意也得聽。”章懷遠的擰脾氣也上來了,拖着她踏進去,摸着黑,找到控制鍵,房內,一下子通明一片。
今夏用手去擋着燈光,急喘着說:“章懷遠你這個混蛋,你憑什麽強迫我。”
章懷遠心一寒,把她放到在最近一組沙發裏,自己則單膝跪在沙發上,強行制住她。他說:“我不想強迫你,但是盛今夏,我倒要問問,在你這裏,我章懷遠算什麽?當初是誰信誓旦旦的要跟我共進退?是誰點頭說無論生老病死不離不棄?你做到了嗎?盛今夏,是你自願嫁給我,我給過你選擇。”
“你以為只要是不願意就可以完事嗎?章懷遠,我沒得選擇,我不能眼睜睜看着我的父親就這樣不明不白出事。”
“既然這樣,你委屈什麽呢?”
“我不委屈,我只是忽然明白,這樣拖着彼此,恨到心裏去,一點意思也沒有,明明我們還有別的選擇。”
“我記得,你在那部電影裏說,相濡以沫的人,或許時時刻刻都恨着對方,相忘于江湖的人,卻是深愛着對方。你不肯和我相濡以沫,難道是因為愛得慘了?”
今夏不敢相信地望着他,心底翻湧的情潮一波又一波。她惴惴地說:“三哥,我們都不說這些好嗎,好好相處好嗎?”
“三哥?在你眼中在你心中,我只是你三哥?”
今夏咬唇不肯答,章懷遠,在失去控制前松開她,自己坐起來。她是他的,所有一切都是他的。可他卻感到空茫而無力。這個女人,叫盛今夏的女人,她口上答應嫁給他,心呢?
他清楚,她的心上着一道鎖,沒有人可以撬開。他不知道,如果當初自己不娶,她不嫁,還會不會有朝朝。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在她的睡夢中,那些掙紮、哭泣着要離開的聲音。
她,到底有沒有記憶?
明明,他們應該是最親密的人,心卻是離得最遠。所有人都說,她愛他,只有他知道,那顆心是冷的,對他,從來沒有熱過。
今夏站起來,走到另一組沙發上坐下。她想起自己的問題,有些想笑。太幼稚了,到了現在,居然還想和他好好相處,也只有她,才會這樣想吧。
她坐着不動,将他望着。
他也看着她,忽然就想起新婚之夜,她站在二樓遠遠看着自己的場景。她以為他不知道嗎。這個遲鈍的女人,他就是想看看,她會不會發瘋,會不會借題發揮一下。他等了一天,她紋風不動。他便想,她或許根本就不在乎,又或許太善于粉飾太平。
過了許久,他說:“那晚,什麽都沒有發生。”
他的眼光,直直的停留在她顏面上。那個混亂的晚上,其實什麽都沒發生,不過是章雪嬌心血來潮,拖着喝醉了的商瑗找過來。
他沒有想過,她會在那時回來。然而她開口就說,我們離婚。
他從沒有想過,他們會離婚,可她清清楚楚告訴他說,她要離婚。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她已經離開,章雪嬌走出來,笑得花枝亂顫。她說,三哥,你難道不想知道她愛誰嗎?你是不是也認為她愛你呢?其實,她根本就不愛你。她只愛她自己,只愛她家人,而你永遠也成不了她的家人,她根本就不在乎你。
後來,又發生了很多錯亂的事,忙得他焦頭爛額。
今夏不接話,也有些恍然。
這是第一次,他開口解釋。可是在那天,那張沉默的臉,一瞬間就擊碎了她僅存的一點柔意。
她思考片刻,“發生點什麽,也是可以理解。”
“盛今夏,你一根筋嗎,非要發生什麽你才高興?”章懷遠火了。這個女人,太讓人生恨了。他咬牙道:“你是不是就等着發生點什麽,還是你潛意識裏,你根本就是在等那樣一個機會,掙脫枷鎖的機會?”
今夏抿唇,思緒還停留在他說的那句話上。
“早該知道,我只是,不死心。總以為,你對我也還有一絲情分。”
“這又能改變什麽?”今夏低低地問。又能改變什麽?就在第二天,商瑗便找上門來。她倦了,她不想最後,他們的怨恨無限放大。她也想,離婚對彼此都好,他也沒有反對,更是确定了這一點。
“只要你願意,什麽都可以改變。”
今夏驀然一頓,胸口一陣翻湧。
章懷遠站起,走到她身邊,慢慢蹲下來,拉過她手緊緊抓着,擡頭看她。眼前這個人,讓他變得不再是自己。
他說:“孩子不是我的。得知要和你結婚後,我和她再也沒有過。我知道你不信,但那孩子不是我的。”
今夏聽到這句話,心更沉了。
“我知道你不會信。那天,她摔下樓,我對你動粗。我知道說對不起,什麽都彌補不了。但當我知道你去找她時,我很着急,也很生氣。着急并不是害怕你質問,而是你這個性子,怎麽吃虧都不知道。生氣是因為,你有什麽不能問我卻去找她,難道在你眼中,我連一個外人也不如嗎。今夏,你知不知道,你的态度很讓人心寒。”
今夏微微側首,想要笑。這是對她的指控?可他的态度呢,早讓她寒心了。就連最後的希望,也是由他親手打碎。今天他來告訴她,這一切不過是源于一個誤會。倘若,他心裏不在乎那個人,不在乎的話,他也不會用那種眼神看她,不會在那個時候,推開她。
現在,卻來指控她。
她冷靜地問:“那麽,你呢。三哥,你知不知道,在你第一次動手時,我對你萌動的那顆心,死了。你痛恨被人算計,我又何嘗不是?你不容我一句解釋,就給我定了罪。三哥,在那個時候,你瘋了一樣的時候,你知道我多害怕?你可以借助我來發洩,而我呢。”
“既然這樣,為什麽答應嫁給我?”
“有條件的不是嗎。只有你們,在那個時候願意拉我們一把。”
“你就不想,章家乘人之危嗎。”
“有什麽值得你們乘人之危呢,那個時候,我們家上上下下人心惶惶。如果沒有章家,如今的盛家,早已不複。”
章懷遠動了下唇,坐到她身邊,說:“既然如此,那麽盛家欠我的,你來還。”
今夏恍然一跳,堅定地說:“不。”
“由不得你,你比我清楚,我們誰也逃不掉,這是責任。”
作者有話要說:菲上一章那小可愛哪裏猥瑣了喂!
衆哼哼,就猥瑣了!
菲你們欺負我,不更了!
衆不更皮鞭伺候?
于是,劇場後某菲糾結了,到底是更呢還是不更呢。
然後就是13年快樂啊!
☆、53被遺忘的時光2
今夏心情複雜的将他望着,這個人擺出一副痛苦不欲的表情,把她逼到了這一步,她就不該來不該聽。聽了反而更亂。
這個男人,一直來都是高高在上的礀态。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她惱自己,輕易的被他左右情緒。
章懷遠知道,她亂了。他輕輕舒了一口氣,亂了好,只要她亂,他就不怕。原本不想說孩子不是他的。那件事他想藏在心裏一輩子,這是他能為商瑗做的,但他不想自己這樣痛苦。所有人都可以誤解他,不理解他,盛今夏不行,她不能看不起自己,她也必須面對自己的感情,認識到他們是要攜手的人,而不是把心關起來,讓大家痛。
至于那個孩子,不止是商瑗這輩子抹不去的陰影,也是他抹不去的陰影。
在他和盛今夏關系稍稍緩解時,商瑗在另一個角落,承受着莫大的痛苦。而他,在她向自己發出求救信號時,渾然不覺。
事發第二日,接到李雙雙的電話。電話裏她諷刺說,媛媛出事了,章懷遠你還能心安理得和盛今夏過下去?你知不知道,你親愛的妻子,她做了什麽。
他去了,商瑗神智恍惚,身上盡是掐痕咬痕,被啃的被咬的被踢的甚至還有煙蒂燙傷的,猙獰可怕。在李雙雙指控中,他沉聲說,這事我會調查清楚。
事情并沒有像他說的水落石出,動商瑗的人就好像石沉大海,查無音訊。
任憑他有超然的耐心,也有耗光的時候。
他承認,在離婚之初,他也有動過念頭,和商瑗就過下去,不管是不是補償。可在商瑗的唇碰上他時,他就知道不對了。
兩人都沉默,今夏心急意亂的站起來,急急就要走。章懷遠早看出她的意圖,這個女人,她就沒想過要好好和他過,就是要撞得他痛,鬧得大家不好過。
他一把捏住她手腕,恨不能就這樣掰斷她算了,斷了也幹淨了,不會害他痛,不會看到她氣不順。
今夏被他再次扔進沙發裏,他起身摁住她。眼裏的火花像是岩漿,直迸而出。灼燙的熱流,燒焦了的味道。
他低頭唇印下來。今夏想要躲開,頭被他用手制住了。他的臉壓在上方,他的唇,毫不溫柔的咬上她的唇。
痛,這是她僅有的感覺。
他的氣息,團團的包住了她。
今夏掙紮着,頭頂的吊燈,刺得她眼痛。章懷遠壓住她,他就不信,她能逃得掉。看着她奮力抗争,他說:“你以為你逃得了?盛今夏,你讓我痛一回,我只會更多的要回來。”
忽然間,今夏不動了。
他說,你讓我痛一回,我會百倍的要回來。呵,可不是,他哪有肯吃虧的,所以碰了他,這就是代價。
她眨了眨眼,喃喃的問:“這是為了什麽。”
“我以為你知道。”
“代價是嗎。章懷遠,我都放過你了,你可以和她無所顧忌的在一起,你為什麽還要這樣反反複複。”
“這話不要再說。”章懷遠心中有一把火沖破胸腔。他壓身而下,粗魯的扯下她的衣物,也解決自己的束縛。
此刻,他腦子僅有的想法,要她完完全全屬于自己,不管是身體還是心,只屬于他。
事後,今夏賞了他一巴掌。他摸着被指甲劃傷的臉,想起那一夜,她也是這樣,牙尖舞爪,抓得他身上都是傷。
今夏還要去踢他,章懷遠制住了,沉聲道:“我說過不要對男人動手,我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
“你這混蛋。”
“你要學學新的詞彙,這個我聽膩了。”章懷遠嘴角微微上揚,撿起自己的外套裹住他,把她打包起來,往二樓走去,并警告:“別動來動去,不要挑戰男人的克制力。”
她聽了這句話,瞬間就泱了。
在章懷遠強硬的威脅下,從頭到尾,她都是木然的旁觀者。她也想看看,這個男人到底要做什麽,或許她也是清楚的。他對她,不管是不是出于家庭考慮,到底是把礀态放低了許多。
這是她索求的嗎。
直到躺在了床上,他擺弄着她。今夏煩了,屋子裏暖氣不是很足,她有些冷,也有些累。他不知倦,不知是不是在等着她求饒。她嘴硬,硬是一聲不吭。
她努力地想,骨頭賤了,身體賤了,她總得留着一樣。
最後,章懷遠也折騰累了才放過她。
今夏噩夢連連,屢屢驚醒。章懷遠也被她弄得神經兮兮,只要她一有動靜,立馬就醒過來。有時甚至是她在夢中掙紮一下,他就緊張。而每次她鬧騰了一會兒,又睡過去了,反而是他幾次下來再也睡不着。
他不清楚,她到底夢見了什麽。凝望着這張臉,章懷遠也有幾分糊塗,她這樣痛苦,到底是為了他,還是另一個他?
他守着她,看着她,研究着她。就想着,看看她能撐到幾時,倔強到幾時。他要看一看,要到哪一步,她才會柔軟一點。
就這樣凝視着她,到底是天明了。
吳江電話過來,說allen夫婦約見他,詢問他如何安排。章懷遠沉吟半晌,說道:“我想她是明白我的用意,沒有必要面談。”
吳江頓了頓,小心地說:“章總,商小姐一直在找你。”
“什麽事你處理就成了,沒必要見面。”
“章總,她說無論如何都要見你一面。”
章懷遠沒有回答。有一次見面,就會有下一次。他太了解商瑗了,這樣的糾纏,她不會知倦的。沒有得到回答,吳江說:“她昨天下午就一直守在公司樓下,我已經請她回去了。她不肯,說一定要等到你,說是有話要對你講。”
“吳江,這是最後一次,要麽把醫生請過來,要麽該怎麽辦怎麽辦。她這樣,我不可能用那一套手法對付她。但是章家、盛家,他們不會一而再的忍讓。你若是不想事情鬧大,在它燃燒前熄滅它。”
“章總,我看商小姐精神不好,會不會有什麽事?”
章懷遠有些惱,惱自己的沒有下狠手,才一次又一次給她燃起希望。他說:“讓她離開吧,我不會再去見她。”
吳江在對面應着。章懷遠擡頭,看到今夏穿梭在不遠處,她的身影來來回回晃動。他看得出神,吳江說了什麽,他也無心聽了。挂了電話,支着手機,默默地注視着她。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回過身,看了他一眼,就走出去了。章懷遠也跟着出去,見她在收拾,就問:“我讓人送餐點過來了,吃了在弄。”
今夏不答,章懷遠蹙眉,上前去扯住她,“別弄了。”
“你煩死了。”
章懷遠怔了下,她說他煩死了。這語氣聽起來怎麽有點兒撒嬌的味道?握着的手,也松了一些。她憤憤甩開,弄自己的頭發去了。
他站在她身後,見她慢慢的攏着發,折騰了好一會兒,又見她煩躁的松開。他臉上有了一絲笑意。上前一步,按住她的手,低下頭,故意貼在她耳根後說:“真笨,別瞎折騰了,我來。”
貼着她清晰感受到她輕微的一顫。她對着鏡中的他看了一眼,便低下眼。她那一抖,就如重錘擊在他心尖上。
他根本就沒有伺候過人,除了照顧朝朝,盛今夏是第一人。他微微皺了下眉,看着那些簡簡單單的編紮,到他手中,好像是繁複的浩大工程。對着發梢,鑽研了半晌,靈機一動,直接找來一根頭繩,松松垮垮給綁起來。他挺洋洋得意,今夏看了,眉頭皺起來,利落拆了。
他們在洛川逗留了半早上,才開車上路。回城的路上,她總算把注意力放他身上了,“昨晚你沒睡嗎,臉色這麽差。”
他正想答上幾句,哪知她繼續說:“開車不會走神吧。”
章懷遠就不想開口了,這人,不把他噎幾句就不舒服。
回到城區,問:“我們去爸媽家還是回玫瑰園休息?要不我們先去看朝朝,一天沒見着你大概是想你了。”
“下午朝朝複診。”
“你就不用去了。”
今夏不理他,靠着椅背假寐。
車子駛向城郊,他的生活秘書打電話來。她說:“章先生,商小姐守在別墅外面一早上了,我請她走,她一直不肯。要怎麽處理?”
章懷遠眉頭擰起來,看來沒見上她一面是不肯罷休了。雖然早在她自殺時,盛時今就警告過他說,商瑗這女人并不好惹,弄不好就是一條命。
他也清楚,他手裏捏着一條命。
他只說:“我知道了。”
他們去到章家,章懷遠進了一趟屋,就說有事。他離開時,章夫人問:“今夏,懷遠他沒事吧。”章懷遠說複診他來操持,現在一回來就走,章夫人不免多想。
今夏頓了頓,“可能是公司有急事。”
章夫人還想說什麽,今夏又說:“今天我帶朝朝去,我先上樓去看朝朝。”
畢竟不是自己的親女兒,現在關系又不倫不類,章夫人總不能說什麽,只能獨自嘆氣。她不知道今夏心裏怎麽想,章懷遠這邊,她到不是很擔心。
今夏在房裏,守了朝朝片刻。保姆笑着說:“小少爺和他爸爸真是一個模子出來的,這板型就是他爸爸的小時候。”
今夏仔細看了,問:“章懷遠小時候是這個樣子?”如果是這樣子,到可愛多了。她想了想,朝朝長大了,就是章懷遠這樣子?
保姆接話,“可不是,簡直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