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笑與淚(6)
都不會攔你,給我說說,你想做什麽?繼續當演員?”
“那時候,我做什麽你也管不着了吧。”
“怎麽管不着?你是朝朝的媽媽我就管得着。”
“章懷遠你這人怎麽這樣啊?”今夏憋着一口氣,到底是發作了,“我們什麽關系,用得着你來管我?”
一句話賭在章懷遠喉嚨中,胸口悶。他們什麽關系?他想問你想我們是什麽關系?可是照她目前的表現,自己對她好像沒有一絲影響力。他突然意識到,她居然不希望兩人再有關系,這一認知更讓他氣敗。
又是一次談不攏,也沒心情繼續那事。
她半夜被熱醒,發現身邊的人變成了火爐。她記得章懷遠身體倍兒棒,沒見過他生過病,大半夜居然給她發燒。她支起胳膊把燈拉開,火急火燎的去找退燒藥,喊他起來。章懷遠愣是躺着不動,眼皮都不眨一下,也不知是不是燒糊塗了。
擰來一條濕毛巾搭在他額角上,找來體溫計。坐在床邊,盯着他看,這麽多年了,她很少有機會這樣不受幹擾的仔細觀察他。
望着他,想着是不是把醫生叫過來,後不由想起大雪災那一年,她和念安在山裏,半夜念安突然發起高燒,大半夜沒藥的情況下,還是山裏哥教她用白酒擦拭身體,後又用火烤了一塊生姜,生吞下去。下半夜,念安便退燒了。
想到這,今夏照葫畫瓢。幹脆利落地扒下他的睡衣,看着眼前健魄的身材,今夏出氣硬是停了十來秒,然後臉漸漸起了熱度。
她拍了下額頭,心想這男人身材還真讓人嫉妒。
章懷遠難受的悶哼一聲,今夏趕緊屏住呼吸,摒棄雜念。
先蘀他擦上身,胳膊腋下,都擦過了。想着背也得擦,但他這樣躺着……
“別裝了,我知道你醒了,翻個身,我擦擦後背。”今夏不敢去看他眼睛,深怕他突然睜開眼,自己尴尬。明明是不想管他,還是沒辦法真的扔着不管。
“難受。”他閉着眼,嗓音啞的不行,舔了下唇幹啞地說:“我渴。”
去弄來一杯溫水,他一口氣全給喝了,乖乖的趴下。今夏把一碗酒給擦完了,去清理回來,他居然把被子給蹬了。
她很無語,幫他把被子拽好,想着是不是去客房将就一下,想了想還是認命的躺回床上。剛躺下,沒有動靜的章懷遠,居然把她拽進他可控制的範圍裏。
今夏作勢掙紮,便聽他悶聲說:“別動,讓我抱一下。”
今夏擡眼,看到他深沉的眉眼,還有他燙人的體溫,以及他漸漸加重的呼吸。她知道,他不光是想抱她一下這麽簡單,然而這會兒想擺脫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實在累,也不掙紮了。
在她擔心他會做點什麽,結果他居然只是抱着她悍然入眠,她貼着這樣一個大火爐,想着是不是試着享受這一段關系?無論好與壞,假裝一下,也不是什麽壞事吧。
然而,好像有什麽在警告着自己說,盛今夏,血的教訓告訴你要時時刻刻保持清醒的頭腦。
這個聲音反反複複在腦中呈現,後來,她實在熱得受不了,便掙出他的鉗制,支起胳膊,靠近他,隐約可看清他的五官。
她不是不懂雙方家長的意思,只是想不明白,他居然會點頭,就是不知是不是迫于形勢所逼。
盛時今也問過她說,你真不想和他?哪怕他願意你也不想?
她怎麽說呢,她說,不想。其實,她更多是不敢。
婚姻,婚姻算什麽?
但如果婚姻都做不了數,又有什麽可以作數?
不想了,不想了。
她按着突突跳動的額角,微微嘆息。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不更新,這幾天,身體欠佳,三天才寫出一章,實在對不住看文的童鞋!
童靴們,表霸王啊!
上一章的積分,晚一點或者明天送出,偶現在先去幹點別的事!!!
☆、34靠近
章懷遠醒來,有些口幹舌燥,他慢慢回想昨夜發生的事,好像是高燒了,耳邊是她不客氣的低音,還有她不算溫柔的動作。
他擡手聞了聞,殘留淡淡的酒香。
他起來去沖洗,下樓便看到盛今夏在和朝朝玩,看她動作僵硬,又賣力演出的樣子,嘴角不由稍稍揚起。
晨光透過窗棂強行闖進來,落在她身上,散着細碎的光芒。她眉尖是他從未見過的柔和,她的手,撫在朝朝眉眼上,目光專注,聲音有些啞。
章懷遠微微蹙眉,想着她不會又感冒了吧。
放緩腳步走過去,管家看到他要出聲被他制止了,揮手示意她退下。他在盛今夏身邊站定,她沒有察覺到他,朝朝看到他來,伸出手嚷着爸爸爸爸的,興奮的朝他邁過來。
今夏怕他摔跤,想要去攔住朝朝。
章懷遠笑:“讓他自己走。”
“萬一摔跤怎麽辦?”她語氣急切。
“沒關系,小孩子摔跤不要緊,爬得起來。”他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惹怒了盛今夏。這時朝朝已經撲進章懷遠懷裏,蹭着找舒服的礀勢。
“章懷遠,朝朝還小。”今夏怒怒的瞪着他,好像他做了罪大惡極的事。
章懷遠摟着朝朝笑:“看看,媽媽生氣了是不是?”
朝朝在張懷遠懷中咯咯地笑,胖嘟嘟的小手揮呀揮,漂亮的眼睛眨了又眨,好像是看到了有趣的事。
今夏氣得牙酸,在他對面坐下來,兩眼放着光。章懷遠不在意,捉着朝朝的小手放在嘴邊吻了吻。
“章懷遠你生病了,不要靠近朝朝免得傳染。”今夏氣呼呼的,胸口因此起伏急喘着,臉色微微泛紅。
不是沒有見過她生氣的模樣,但這樣子到別有一番味道。他目光含笑,糾正她的錯誤:“我是發燒不是感冒,傳染不了。”
“都一樣,都是生病。”鬧了烏龍事,她嘴硬道。
章懷遠低頭問:“小媽媽不講理是不是?”
朝朝扭頭望着今夏,嘴嘟起來,好像在控訴今夏。今夏心一顫,有些狼狽,恨想着章懷遠算你狠。
後來,保姆把朝朝的餐盤端來,章懷遠接過來,一手抱着朝朝,“我來吧。”
保姆笑,捏了捏朝朝的臉,便退下了。
今夏有些不安,但又想看章懷遠是怎麽照顧小孩,她一點經驗也沒有,早上起來抱了朝朝一會兒就滿頭大汗。她覺得自己很沒用,也難怪離婚時,章懷遠不同意朝朝跟着她,看來他挺有先見之明。
望着章懷遠耐心的哄着朝朝喝粥,難免不嫉妒,又覺得他無所不能。朝朝喝飽了,吵鬧着要睡覺,章懷遠這才把他交給保姆。
章夫人來電話,告訴他們說還要幾天才能回來。今夏懂章夫人的意思,對方想希望借助朝朝好讓兩人培養感情。但感情這種事,培養也是不靠譜的。
雖然,也知道這是衆望所歸,只是她是當事人,不想在經歷一次這種苦痛。
她也不知章懷遠怎麽想,一邊是愛人商瑗在等着他,一面是自己的骨肉在忍受着病魔的折磨,這樣雙重壓力,今夏試着去理解他。而理解和贊許不是一回事,在心冷切後,她沒辦法重新燃起一把烈火。
這幾天,她漸漸摸出了帶小孩的門路,朝朝也漸漸依賴上她,當然他更依賴章懷遠,只要他回來,盛今夏就是被抛棄的那個人。
對此,她很無奈,但章懷遠的解釋很充分,他說:“你和朝朝相處時間短,這已經很不錯了,而且男孩子,跟爸爸親近。”
“胡說,女孩跟爸爸才親近。”今夏反駁他的謬論。
“是嗎,那你和你爸爸也不親近啊。”章懷遠用事實來辯論。
為此,今夏啞口無言,又不肯就此認輸,辯解說:“這只是例外。”
章懷遠失笑:“朝朝也是例外,不過我教你一個辦法,朝朝保證會更親近你。”
“什麽法子?”今夏兩眼閃着光,望着章懷遠,不自覺的柔和幾分。而她毫無察覺,像是心急求教的孩童,一心想得到答案。
“把心思和時間花在他身上,這是最行得通的法子。”
“這我不知道嗎,問題是,你會同意?你不怕我搶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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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章懷遠搖頭,搶走他?也得你有這個能耐。“你認為你能夠?我不是小看你,你确實沒有這本事,你要搶走朝朝,除非你比我強才行。所以,這個念頭你最好別在興起,只會徒增煩惱。你更應該清楚,我不點頭的事,你想都不要想。”
聽了這話,她心一點點轉寒。
章懷遠看了看時間,說:“沒有人剝奪你行使母親的權利,只看你怎麽做,還有一點就是別掃我的興致,這樣,你也愉快我也愉快。”
今夏感覺到頭又開始發痛,眼皮也在跳,因生氣,臉稍稍紅暈。
章懷遠再次看時間,“明天媽就回來了,你也可以休息幾天。我去公司一趟,晚一點朋友有個聚會,你準備準備。”
這樣的轉換,今夏有些摸不着頭腦,雖然還在生氣,卻不好繼續,不明所以問:“我?我去不合适吧。”
“我說合适就合适。”
“那,她呢,我可不想被人說是借着那什麽的上位。”
“誰敢說?章雪嬌還是李雙雙?你就那麽在意他們的言行?不就兩個瘋子嗎。”章懷遠明顯不耐煩。
今夏扶額,無力地說:“你是需要我漂亮一點呢還是端莊一點的形象?哦,妖媚一點吧。”
“這是生活可不是你的演藝舞臺,胡鬧。”撂下話,沉着臉擡腳就走。
他踏進公司,秘書來報,“章總,商小姐等很久了,我讓她在休息室休息。”
秘書吳江不是很清楚,事情的演變,但最近章懷遠明顯和商瑗拉開距離。在以前,鮮花不斷,禮物不斷,都是吳江一手操辦,現在,也不知發生了什麽變故。今天,商瑗一張憔悴的臉出現在他眼前,把自己吓了一跳,還以為是章懷遠出事故。後商瑗問起他們章總,吳江肯定,他們間出了問題。
章懷遠也挺驚訝,不是沒有料到她會來公司找他。他瞅了吳江一眼,吳江心嘆,他也不想把商瑗安排進章懷遠休息室,但看着她神情恍惚,打發她走萬一出事故誰來負責?
“這裏是公司,哪怕是我媽來,也不例外。”
吳江說:“我明白,不過章總,商小姐她……”
“不用說了,下不為例。”他示意他去工作,自己往休息走去。
推開門,就見她縮在沙發裏,身上裹着一張毯子。他輕輕走近她,低眉凝睇她輕顫的眉眼,臉上還殘留淚痕,曾鮮潤的唇幹裂了,臉如土灰。
他的心不是不震動,只是他也明白,在這樣拖下去對她對己沒任何益處。諾言算什麽呢,愛情又算什麽呢。尤其是,漸漸明白很多道理後,更是知道,他錯得離譜。
凝望商瑗猶挂淚痕的眼,刺痛的感覺并沒有想象中的強烈。他不由想起母親對他說的那番話,她說:“在盛家,放眼整座c城,我唯看得上今夏。只有心明坦蕩的女子,才有資格走進我們章家大門。我不是門第之見,即便是商瑗姓盛,我也是看不上她。”
他以為自己能夠抗争下去,在逐漸的抗争中,在和她相處下,慢慢發現,生活中光有感情是不夠的。
商瑗驚醒,看到他就在身邊,淚便落了下來。
她怔怔地望着章懷遠,眉目裏,曾柔情待她,如今,只有疏離。她一言不發專注凝視,這張她日思夜想的臉,做夢都不能釋懷的臉,現在,在這一刻,呈現在自己眼前,镌刻在火熱的心上。
她顫抖着唇道:“懷遠,別不要我。”
別不要我?章懷遠此刻心也是複雜的,如果柔軟一點,他會點頭說好。可他不能夠,商瑗本應該是最澄淨的女子,追随他後,他給了她什麽?
他只覺心尖被銳利的刀鋒狠劃過去,木木的疼。他想去安撫她,卻放棄了,保持着僵硬的表情,目光釘在她臉上。
商瑗哭了一會兒,擡起頭望向他,淚盈盈的眼有些發腫,哽咽着說:“你別趕我走,我什麽都不要了,不要婚姻了,我只要呆在你身邊。”說着,跪着抱住他的腿,哽哽咽咽:“懷遠,求你別趕我離開,我什麽都不要了,也不要你天天陪着我,一個月,一個月來看望一下就好了。懷遠,懷遠……你說過,沒有什麽事可以把我們分開,你就忘了嗎。”
章懷遠心裏嘆了口氣,他蹲下來,用手拂去她淚珠。動作溫柔,語氣也算溫和,卻是堅決的,他說:“我說的都是真話。”
“我不要,我不要分開。”
“我讓司機送你回去,對了,你爸爸的事放心,我答應了就會辦妥。”他站起來,也知道自己無恥和殘忍,然而他不想在這樣下去了,就這樣妥協吧。經歷了這麽多,他看清了一些事。
“因為我不能生孩子嗎,因為這樣你才不要我的是不是?”
章懷遠有些頭疼,女人一旦蠻纏來,是非常讓人煩心的。他想說不是,然而他沒有,什麽都沒有說,既然下定決心分開,她怎麽誤會,也是無所謂的。
商瑗攥着他褲管的手慢慢松開,頹廢地坐到地板上,燃起希望的瞳孔瞬間敗如死灰。她知道他喜歡小孩,在得知自己在不能當媽媽後,她一直害怕,也一直用他的愧疚,硬是橫在他生活中,不願意退場。
這些年的嬌寵,她習慣了他的一切,甚至,将他化作自己的天空。
商瑗不知道,離開他,自己的生活會變成什麽樣子。
她不敢觸碰章朝朝的問題,一點也不敢。只圖着他念及他們這些年的情分,哪怕是給不了婚姻,也不要分開。
最後,連這一點企望,也要被剝奪。
商瑗潸然淚下。
章懷遠看了看她,傷人的話,自是不會講,然而從說分開就是最傷人了。他木然地走離休息室,吩咐吳江護送她離開。
這段糾糾纏纏的情感,早就斷了,纏纏綿綿到了今日,才下狠心一刀切斷。
吳江送走商瑗歸來,章懷遠枯坐在辦公室,神采的瞳眸,布着一絲頹然。
章懷遠見他回來,瞬間恢複淡然,也沒有問。吳江說:“商小姐已安然回到家,我也給她朋友打了電話。”
章懷遠點頭,沒有出聲。
“她很傷心。”吳江仗膽,他是欣賞商瑗的,高傲的美女,常年伴在章懷遠左右。他有些佩服他們,更期待着這場感情持久戰塵埃落定,不想劇情急轉直下。雖沒有傳出兩人怎樣,據吳江觀察,這份感情已走到了盡頭。
“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嗎。”
吳江點頭,“但我仍要說的章總,商小姐跟了你幾年,你不能讓她傷心。”
“吳江,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啰嗦?”
吳江幹笑,“章總,我只是就事論事。”
“吳江,有時候眼見的也只是事态的表象。不要輕易對某件事下定論,那樣,會讓你錯失生命中重要的,而你來不及察覺的人和物。吳江,在你眼中,我是怎樣一個人?”
“我明白。”他欽佩章懷遠,這是一位有着傲人身世卻對工作沒有絲毫怠慢情緒的工作強人,做事認真到苛責,嚴于律己,對下屬也是如此。章懷遠這句話,他不好回答,實事求是的說雖不為過,但總覺得肉麻。
章懷遠顯然是不需要他回答,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去工作。
吳江猶豫了下,鼓足勇氣問:“章總,我聽說您打算和盛小姐複合是嗎。”
“吳江,我說過,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這裏是公司。”
章懷遠的嗓音不見得有多冷,吳江下意識縮了下。他想,今天連着犯錯,居然敢過問老板私生活,簡直是自行滅亡。
“我也不想再說下不為例的話,今年的年假,你看着辦吧。”
吳江後悔不疊,也是為時已晚。
章懷遠在吳江出去後,撥了盛今夏的號碼。她那邊有些吵,大概是不在家裏。
“在哪?”
“什麽事?”
“晚上的宴會沒有忘吧。”
“行了,不就宴會嗎,我又沒說不去。”
“你在幹嘛。”章懷遠想,自己腦子是不是燒糊塗了,居然有閑情問這麽無聊的問題。以為她會嗤笑,不想她回答:“開車,剛帶朝朝在街上轉了一圈。你兒子真是丢死人了,見着美女眼都不眨一下。”
章懷遠鎖着的眉漸漸舒緩,很認真的糾正她的語法錯誤,“也是你兒子。”
“不和你說了,我這要到了。”
“現在去換衣服,我們早一點過去。”
“我知道了。”
章懷遠挂了電話,覺得很匪夷所思。自己的行為就好像是得不到妻子關注吃醋的丈夫,她說你兒子時,他心頭一陣憋悶直插肺腑,冒着一股股酸氣。
想着,他直搖頭。
突然很想回去,抱抱他寶貝兒子,看看她是不是稱職。
這念頭起,便再也呆不住。
作者有話要說:周末啦啦啦!
明晚,有一更,同學們,記得給某菲撒花喲!
某菲最近在追的一部強取豪奪文,妖孽師傅pk小徒弟!
☆、35失蹤
章懷遠回到家并沒有見着盛今夏,管家說她半小時前已經出門了。他撥打電話,沒有人接聽。上樓去看朝朝,保姆陪着他在熟睡。保姆見他回來,急忙着起身,章懷遠笑着看朝朝,看着看着眉尖輕輕揚起來。
保姆出聲說:“小少爺眉眼和章先生您一樣呢,還有這鼻,這唇。”
“唇和他媽媽更像一些。”
保姆笑:“臉型像章先生多一些。”
“男孩子嘛,像我多一些好,要是女孩,像她媽媽更好。”他這句話不自覺放柔,目光落在朝朝臉上,搜尋着盛今夏的痕跡。他想,不止唇像她,眼也是像極了她。還好,只有這兩地方極像,要是再多一些,肯定有些女氣。男孩子還是要有男孩的剛勁好看,女孩嘛,像她多一些沒關系,她長得好,眼睛很有靈氣,那樣的女孩更惹人疼一些。
在想這些問題時,他并未意識到,自己對盛今夏微妙的感情變化。若是知道,他也是不足為奇,盛今夏和他必定孕育了共同的生命,那樣血肉相連,千萬人中,也就那麽一個人。
緣分也好,孽債也罷,便是再也割舍不斷了。哪怕,他不甘願,她也排斥,總是無可避免他們有了交集的事實。
相處這些時日,他也不排斥,或許心中隐隐有些期待,也希望她同樣不排斥自己。雖然,他清楚,自己在她心裏仍占據一席之地,可他不敢保證,這個女人是不是仍舊口是心非。
他寧願她虛僞一點,這樣,他就無需心懷愧感。
“脾氣也是像極了章先生小時候呢。”
“我的孩子嘛當然像我。”這話是極驕傲的,微微上揚的眉尖,連唇角也散發着暖人的笑意,像是三月楊花散漫一地。
保姆笑,朝朝在這時候微微睜了下眼,又呼呼地睡過去。
章懷遠看得有些入迷,他的朝朝,這麽小,這樣的可愛,長大了,肯定和他一樣。他蹲下去,臉碰了碰他小小的臉龐,低聲問:“你想要妹妹還是弟弟?”
保姆聽了,只在一旁捂嘴笑,心是歡喜的,想着這一幕若是讓章夫人見了,她一定很欣喜。
章朝朝當然不會回答,胖胖的小手不耐地揮了揮,撓過章懷遠的臉上,癢癢的。章懷遠笑,心想你這小子,捉過他柔軟的手放在唇邊,“要不,一個弟弟一個妹妹怎樣?這樣你就是大哥哥,将來你可就得照顧他們了。”
章懷遠下樓,管家禀告說:“盛小姐電話一直沒人接,還有,剛剛商小姐朋友打來電話說,商小姐她……”
“我知道了。”臉上的笑漸漸斂起來,晃了晃手中的車鑰匙,招呼司機離開了玫瑰園。
然後,吳江打來電話說,沒有聯系到盛今夏,不過已經派人去尋找。司機也有些擔憂,她一個人開車出去。據管家說,走時挺匆忙,沒任何交代。
章懷遠不由想起他們離婚前,她去找商瑗那一回惹出的事端。此刻,更是擔心,這個人,有時候莽莽撞撞,第一時間,總不曉得考慮自己的安危。
想起那次,章懷遠的心,疼得跟什麽似的。他也不清楚,當時自己的反應,推開她走向商瑗是出于本能還是對她的失望。然而,自己一次又一次推開她,再怎麽火熱的心,也會冷掉的吧。
好幾次,他想跟她說清楚,總是找不到機會,而她,也在回避那件事。
他不知道,那件事在離婚上,有多重的分量。
章懷遠不是不知道,那件事只是一次陰差陽錯的誤會,可他看不得商瑗傷心落淚,尤其是在得知她永遠不能做母親後,這樣的打擊對于一位未婚女子,又是多麽絕望的噩耗。
所以不管事實真相如何,她提出離婚,那麽,他便成全她。她要高飛,好啊,他親手折斷她的羽翼。誰說呢,又是誰在散播謠言,她盛今夏非他不可?離婚時的決然,又怎麽是非他不可的人?
離婚那些時日,他的生活也是全面颠覆了。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話,所有人都在盛傳,商瑗會上位。他,并未出面解釋,就如離婚的緣由,外界誤會就誤會吧。他要讓她知道,欺騙他的代價。他可以捧紅她,也可以讓她從天堂上狠摔下來。
懷疑盛今夏對他心意的同時,他也曾考慮過,欠了商瑗的,盛今夏不稀罕,就都給商瑗吧。一個不稀罕他的女人,一個讓他面子盡失的女子,他還顧及她做什麽。可,關于商瑗的事,在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會塵埃落定時,他什麽都沒表示。
照顧她和娶她,并不是一回事。
一直聯系不上她,章懷遠安慰自己,興許是有事。他沒敢往壞處想,只是不斷撥打她的號碼。
到了現場,章雪嬌和她朋友已經等在門外。其實,更該算他朋友,因為他的關系才識得章雪嬌,後來兩人關系不錯。
這次她來中國下榻c市,說是要來看看他們。章雪嬌透露說,她是來看他,并不是他們。
章雪嬌見他獨身一人,有些好奇,朝他身後張望,臉上隐隐有些失望。握着allen手力道大了許多,手心微濕的汗沁入掌心紋路,漸漸轉冷。
allen朝章懷遠眨眨眼,上前擁抱他,然後退回原位,笑問:“雪嬌說今天你會帶你太太過來給我見一面,難不成是騙我的?你根本就沒有?”
這句開玩笑的話,章雪嬌臉一陣通紅。她不敢确定,章懷遠把人帶過來會不會是商瑗,如果不是,如果是盛今夏,她一定會被氣死。他沒有帶來,章雪嬌舒了一口氣。
allen明亮與明媚的笑意,章懷遠也笑:“內人今天有事沒能趕來,改日在安排時間你們見一面。”
“讓我猜猜,她一定是大美女是不是?” allen的眼閃着耀眼的光芒,她就這樣認真地望着章懷遠。在她心中,這樣光芒四照的男子,也只有絕色的女子才足以匹配。
章雪嬌瞥了allen一眼,撇撇嘴:“你是沒有機會的,別在做無用功了,還是想着讨好你未婚夫,為自己今後謀出路。”
allen也笑:“你也別講這麽直接好不好?好歹我也暗戀你哥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就這樣,連見一面都沒機會,我豈不是很失敗?”
章雪嬌揚揚頭,驕傲地說:“我嫂子可是大美人,你見着了可別自卑。”
“那我更要見一面了。”
“她和我一樣漂亮,見着我就如見她本人。”
“有你這樣說自己大嫂的?小心你三哥生氣。” allen笑着看向章懷遠。
章懷遠抿着唇,并沒有參與他們的趣談。心裏,憋着一口悶氣。她到底去了哪?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後來,allen未婚夫也來了,幾個人開始聊一些工作上的事。allen舉着杯說:“章,洛城酒莊這單生意,我先幹為敬。謝謝你對老朋友的照顧。”
章雪嬌有些不解,她也是有聽說過洛城酒莊開工,不想他會交給allen來做。上次,她隐隐聽商瑗提起過,說是她堂哥想要做洛城酒莊這工程,原以為會是商瑗堂哥來接手,不想他還是這樣不講情面,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原則性還真是讓人嘆為止觀。章雪嬌在心裏為商瑗抱不平,擡頭小心打量章懷遠,他無事人一樣和allen夫婦談笑風生。
allen是健談的人,借着微醺的酒意開玩笑說:“章,知不知道當年我也暗戀過你?你這人太不解風情了,居然告訴別人說我們是好朋友。哈。虧得你說我們是好朋友,不然我錯過了我未婚夫,可真沒地方哭。”
然後,重重的親了一口她未婚夫。
章懷遠心裏有事,如果不是喝酒,他從未放縱自己。他頻頻看時間,心裏漸起焦慮。
終于打發走了allen夫婦,章雪嬌小心問:“三哥,你和媛媛是不是吵架了啊?”
“雪嬌,我的事你最好別參合,如果你自認為是商瑗的好朋友,那就什麽都別做。”
章雪嬌跺腳:“我不做任你欺負她是不是?三哥,就因為我和她是好朋友我才要看緊你,我怕你識人不清。”
章懷遠眉尖攏緊,攥着酒杯的手指也是用盡了力,“這是我的家事,不需要告訴你吧。”
“三哥,我就看不慣你這樣,要麽你就娶了媛媛,不要在這不上不下,看得人心怪難受的。”
“章雪嬌,別盡給你朋友出這些馊主意。”
“那我只要一句話,你會不會娶媛媛?還是真如大嫂二嫂他們說的,你要和盛今夏複合?我不同意,我讨厭她。”
“這也是我的事,章雪嬌,我話放在這裏,盛今夏不是你能碰的。你別在給商瑗出馊主意了,我們是在生活,不上辦家家玩游戲,別到時害人害己。”
章雪嬌臉色緋紅,咬着唇欲哭的模樣。
這時吳江打電話進來,章懷遠徑直踏出去,才接聽。吳江說:“章總,盛小姐的車在濱江路找到,車裏沒有人。”
章懷遠只覺喉嚨發緊,支着手機的手有些發抖。
“據警方分析,不是搶劫,車子毫無損失,他們斷定,盛小姐是自己下車離開的。”
江濱路?她去那裏做什麽?
“查了盛小姐通話記錄,最後一次通話時間為五十六秒鐘,對方機主開戶名為念安。”
念安,又是念安。
章懷遠只覺火蹭蹭往頭上串,一股窒悶的壓迫逼得他喘不過氣。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有一更,別霸王啊。
捂臉,一盤盤的狗血,同學們,挺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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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情與愛的纏迷
在她電話撥通無人接聽時,他開始不安,直到後來,她電話無法接通,他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然而,他必須來赴約,不管今夏來不來,他都不能缺席。
allen問起他太太時,他唯一想到的人只有盛今夏。在那場隆重的婚禮中,章家三兒媳,他們這圈子裏,沒有幾人不知曉。而離婚時,到是低調行事,沒有幾個知曉。關系遠一點的,還認為他們是一對兒。在傳出盛今夏婚訊時,不知情的人紛紛問及此事,他自如的應付過去。
後來,在她結婚消息發布時,他一直在猶豫,直到最後一刻,沒有時間在等。去她公寓提人,他有想過給她一個說法,可她那臭脾氣,橫眉冷眼,一股子倔氣,要不是男女力量懸殊,還不知她要擰出什麽事來。
這些日的相處,表面上風平浪靜。他清楚,她的心時時刻刻念着要離開。他并不覺得太難受,她要走,就讓她走,他倒要看看,她能走多遠。她要擰,那麽,他陪着她一起擰,她給他痛,那麽,他也不讓她舒爽。誰讓她嫁了自己,答應後卻毀約。
為了朝朝,他可以更不折手段一點,看是她倔還是他強。
車子一路駛向江濱路,已有穿着警服的人員在做記錄。章懷遠下車,便有人迎上來,吳江攔住迎來的工作人員,客氣的交談。
章懷遠走向車子,車鑰匙還在,沒有熄火,手機扔在座位上,唯一不見的只有手提包。車頭部撞上護欄,只是擦了漆,看來無大礙。
他搜尋着一切有可能發生的情況,手心泌出汗水,額角也布上虛汗。他拉開車門,坐上去,瞅着座位上那部粉紅色的手機。恰巧這一款式,他認得。離婚前不久,兩人一起逛過商場,路過某手機專營店,她一眼看中,不知出于什麽原因,她沒有買。章懷遠看得出她中意那一款,因為她的眼睛,淌出一絲欣喜。
他下意識開始留意,在第二天,他便交代吳江。吳江的辦事效率很高,半個小時後,手機擺在他辦公桌上。
章懷遠極少花心思去讨好一個人,哪怕對象是商瑗。他沒有意識,但是不知為何,對于盛今夏,他排斥她的同時,又去做一些讓人匪夷所思的事。出門,不管是不是忙得抽不開身,總會記得她喜歡小禮